十:毒刑威逼取得鞭招,啞女說話心生殺意

十:毒刑威逼取得鞭招,啞女說話心生殺意

起風了,酒旗獵獵,陰雲四起,開始蠶食著幽藍的夜空。懸在半空的明月,逐漸被滾涌而來的陰雲吞噬。天空越發陰沉起來。

站在閣樓的窗前,望着陰沉沉的夜空,南宮炘琰陷入了無限的迷茫之中。此刻,他的心裏正如這陰沉的夜空,疑雲重重:「怎麼辦呢?冰心反而受傷了。神秘人又提醒我說,客棧里有妖魔內奸,那內奸會是誰呢?」

身邊傳來東方冰心時輕時重的呼吸聲。經過緊急治療,東方冰心的傷勢好轉,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由於失血過多,她原本紅潤的臉蛋顯得有些蒼白。望着東方冰心失色的花容,南宮炘琰的心裏湧起一絲痛楚,決定非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現在值得懷疑的就只有啞女和胡媚娘!可她們兩個到底會是誰呢?我得去查看查看——」南宮炘琰「唰」地拔劍準備出門,回頭看看沉睡的東方冰心,不禁又停住了腳步,「不行,我得先保護好冰心,然後才能去調查……」

這邊的南宮炘琰,暫且安下心來,照顧東方冰心,可是,另一邊的胡媚娘呢?她也該被失敗之事困擾著,決定連夜去弄個明白。於是,她換上夜行衣,飛窗而出,像個幽靈似的縱慾幾下,閃進了一間堆雜物的小屋。

小屋內,上官子嫣蜷縮著身子,正靠在一堆馬草上酣睡。她聽到聲響,醒了過來,茫然地望着一臉殺氣的胡媚娘,眼睛裏並無畏懼之色。

「想不到我的鞭法真有問題,好在當時沒有殺你,走。」胡媚娘一個箭步衝上去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起上官子嫣躍出門外。

已是四更時分,除了火把還在靜靜地燃燒外,不聞其他喧鬧聲。巡邏的黑衣兵已抵擋不住睡意的侵擾,靠在帳篷外打盹。

胡媚娘拎着上官子嫣,避開黑衣兵,蜻蜓點水般向一條溪流的下游躍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破曉時分,水聲潺潺,晨風習習。一架碩大的水車在晨風中吱嘎吱嘎地轉動着胡媚娘拎着上官子嫣出現在岸邊。她將上官子嫣往地上一扔,在她身上連拍數掌,上官子嫣猶如大夢初醒,恢復了常態。

「是不是失敗了?看你臉色不太好啊!」上官子嫣爬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嘲弄著胡媚娘。

「還真被你說中了!」胡媚娘露出陰森的笑容,「不過,接下來臉色難看的就是你了……」

「你這毒蛇,我看未必!」趁胡媚娘不注意,上官子嫣從頭上拔出一根髮釵,朝胡媚娘面部刺去。

胡媚娘側身一閃,右手快速出擊,一把鉗住上官子嫣的手腕,同時左腳踢向上官子嫣,上官子嫣被踢飛,落在沙灘上,連滾幾圈才停下來。

胡媚娘得意地走向上官子嫣:「別忘了,你已經失去了內力,形同常人,還想暗算我。」

就在胡媚娘剛要靠近上官子嫣時,上官子嫣突然翻過身來,雙手一揚,一把沙塵飛向胡媚娘。

胡媚娘沒想到上官子嫣會有這一手,身影連閃,避開沙塵,扭頭卻見上官子嫣已經跑開眼看就要消失在蘆葦叢中。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往哪兒跑?」胡媚娘從懷裏掏出一根飛索,運足內力朝上官子嫣甩出,飛索像一條長繩,飛過去纏住了上官子嫣。

「回來吧!」胡媚娘拽著飛索的另一頭,一使勁,上官子嫣被拉得騰空飛了回來摔在胡媚娘面前。

胡媚娘獰笑着:「快把最後一招紫金鞭法告訴我。」

「哼!」上官子嫣把頭扭向一邊。

「不說?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走!」胡媚娘看一眼旁白的水車,施展輕功,把上官子嫣捆在水車上面。

上官子嫣掙扎:「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看你說不說?」

隨着水車的轉動,上官子嫣的頭部不時被浸泡在溪水中。

水車剛把上官子嫣轉上來,胡媚娘把水車按住,逼問上官子嫣:「你說還是不說?」

話沒說完,「撲哧」一聲,上官子嫣對着胡媚娘噴出一大口水來。胡媚娘躲避不及被噴了個正著。

「氣死我了——看你還能撐多久?」胡媚娘大怒,手一松,隨着水車轉動,上官子嫣又浸在水中。胡媚娘趁機按住水車,任上官子嫣泡在水中。

上官子嫣痛苦地掙扎著,水面上冒出一串串泡泡。

「再不說就要了你的小命。」胡媚娘陰笑着。

上官子嫣憋不住了,雙手開始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漸漸地,拍打的頻率由快漸慢最後無力地垂了下來。

「現在我還不想讓你死。」

胡媚娘鬆開手水車把上官子嫣轉上來,上官子嫣已暈了過去。胡媚娘把上官子嫣放下來,一掌擊在上官子嫣背心,一股水從上官子嫣嘴中噴出,上官子嫣醒了過來。

敖天佑酒喝多了,頓時感覺口渴:「渴死我啦?」他去柴房找水,剛舀完一口,缸見底了:「沒水啦!」

胡媚娘盯着上官子嫣:「怎麼樣?說還是不說?」

「你還是把我淹死吧。」

「可是現在,我怎麼會捨得讓你死呢?」胡媚娘獰笑着,「你可真讓我為難啊!你聽說過『分筋挫骨掌』嗎?聽說鐵打銅澆的人也經不起片刻的折磨呀!」

「你……你不是人!」上官子嫣一聽,臉色大變,怒目圓睜。

「怎麼,怕啦?那快把鞭法告訴我。」

「你做夢!」

「你為什麼要逼我呢?」胡媚娘一副假惺惺的樣子,突然眼中凶光一閃,雙掌又狠又准地擊向上官子嫣的雙臂和雙腿。

「啊……嗚……咿……」上官子嫣慘叫幾聲,全身蜷縮,不停地抽搐,在沙灘上滾來滾去,可她就是不肯求饒。

「叫啊,你使勁地叫啊!叫出來說不定我就放了你。」看着上官子嫣如此倔強,胡媚娘對着上官子嫣的雙臂和雙腿又連擊數掌,解除了上官子嫣的痛苦。

「你繼續折磨我呀!」

「折磨,我只是想讓你疏鬆一下筋骨罷了,你說如果練武之人斷了手指會怎麼樣?」

「你想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如果你再不把紫金鞭法的最後一招告訴我的話,那我就只能廢掉你一根手指了。」

「你不是人!」

柴房內敖天佑找了半天:「怎麼一滴水也沒有哇?昨晚是我喝完酒以後把水喝光了?我得趕緊挑水去。」敖天佑挑起擔子去河邊挑水。

「好狗不擋道,快讓開,讓開!讓開!快點讓開!」敖天佑穿梭於黑衣兵中。

「讓開!你去哪兒?」一個黑衣兵攔住去路。

敖天佑:「我去挑水。」

「別啰嗦,給我回去!」

敖天佑搬出牛大力:「我可是你們牛統領的朋友,識相的話快讓開,別耽誤我打水。」

說完強行闖出去打水。

胡媚娘用鞭子對着上官子嫣:「你沒有選擇,快把鞭招說出來吧!」

上官子嫣不屈不撓:「告訴你,你就算砍斷我手腳,我也不說。」

「好,說得好!不愧是七星傳人。」胡媚娘陰笑着,突然手一抖,一枚黑色的丹藥飛進了上官子嫣的嘴中,「不過,我有辦法讓你說。」

「你給我吃了什麼?」等上官子嫣反應過來,丹藥已經咽了下去。

「這可是我精心煉製的迷魂丹。」

上官子嫣臉色大變:「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想從你口裏得到鞭招啊!」胡媚娘從懷裏掏出一支玉笛放在唇邊,「先聽我為你吹奏一曲。」

一陣怪異的簫聲響起。上官子嫣神色突變痛苦地抱着頭,神志開始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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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起來。

「小姑娘,你好啊!」望着猶如睡夢中的上官子嫣,胡媚娘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走到上官子嫣面前,用笛托起她的下巴。

「紫金鞭法的最後一招叫什麼呀?」

「紫氣……」

「在接着往下說呀!」

「東來。」

「練一遍好嗎?」

「好。」

「哈哈哈……接着。」胡媚娘仰天大笑,把自己的鞭遞給上官子嫣,同時上官子嫣背上拍了兩掌,「先恢復你兩層功力。」

笛聲中,上官子嫣右手握鞭,鞭頭朝天。突然,上官子嫣揮出紫金鞭,身子在原地旋轉,越轉越快,最後在一片紫色的光環中慢慢升了上去。

胡媚娘目不轉睛地看着。

眼見上官子嫣升高數丈,突然身子橫著飄在空中,手中的鞭子劃了一個大圈,緊接着,鞭頭出現一個紫色的光球,光球越來越大。

「嗨!」上官子嫣大喝一聲,光球射向岸邊的一棵大樹。

「轟!」一聲巨響,大樹被攔腰打斷。

上官子嫣收招式,獃獃地站在那裏。

「終於有水喝啦,渴死我啦!」在小溪邊,敖天佑打了兩桶水,正準備離開,突然,下游隱約傳來一陣簫聲,中間似乎還夾雜着說話聲。

「這是什麼聲音?」敖天佑疑惑地四下望了望。

「漂亮,漂亮,把鞭子還給我吧!」胡媚娘仰天長笑,甚是得意。她為自己精心設計的這一切感到無比自豪。

「先給你吃顆解藥!」胡媚娘走到上官子嫣面前,把一顆紅色的藥丸,塞進上官子嫣嘴中。不一會兒上官子嫣又恢復了常態。

敖天佑抱怨:「真是難聽死了,是誰在吹笛呀?」於是,他躍上一棵大樹,極目四望,突然望着下游的方向愣住了。

「你真卑鄙!」

「這可是你自找的!」

「你這無恥小人!」

「紫金鞭法你永遠也別想學到。」

只見下游不遠的水車旁邊,隱約站着兩個人,像是胡媚娘與上官子嫣。

「啞巴會說話了——啞巴會說話了,太好了。」敖天佑興奮地躍下樹,朝胡媚娘那邊奔去。

胡媚娘得意地笑道:「紫金鞭法的最後一招還是被我學會了。」

上官子嫣冷冷地看着胡媚娘:「既然學會了,你還不殺了我!」

「我正有此意!」胡媚娘眼中凶光大露鞭子抵到上官子嫣脖子上,卻見她面不改色,頓時猶豫起來,「她如此從容,難道我的鞭法有問題?」

「怎麼?還不快點動手。」上官子嫣面帶微笑,催促胡媚娘。

想到這裏,胡媚娘把鞭收了回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為了表示謝意,決定多留你幾天。」

胡媚娘嘲弄道:「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放心,你還是個痴獃的啞巴,滾!」說話間,胡媚娘突然雙掌飛舞,落在上官子嫣身上,上官子嫣又變成了啞女。

「啞巴說話啦!」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敖天佑的喊叫聲:「啞巴會說話啦!」

「他怎麼來了?快給我藏起來。」胡媚娘趕緊提起上官子嫣,往旁邊的蘆葦叢一扔,然後裝模作樣地采起葯來。

就在這時敖天佑跑了過來興奮地喊:

「啞巴會說話了,媚娘,啞巴會說話了!」

胡媚娘抬起頭來,故作驚訝地問道:「天佑兄弟,你在喊什麼呢?」

「啞巴怎麼不見了呢?」

「啞巴,哪兒來的啞巴呀?你在說什麼呢?」

「就是客棧里的那個啞巴呀,我好象聽見她在和你說話呢!」

「難道被他發現了?」胡媚娘臉色一變:「天佑兄弟,是不是你沒睡醒,眼花了吧?」

「不會吧?剛才我明明聽到你們在說話呀!」

「怎麼會呢?我正在替東方冰心準備藥草療傷呢?可沒看到什麼啞巴呀?」

敖天佑疑惑地撓撓頭:「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我眼花啦?」

胡媚娘轉移話題:「天佑兄弟,你是不是這幾天累壞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敖天佑擺擺手:「休息,不行不行!為了七星,我怎麼能夠休息呢?絕對不行!」

「真是難為你了。」

「媚娘,我得挑水去了。」敖天佑說完轉身就走。

「真是個活寶,差點被他壞了事兒!」望着敖天佑遠去的背影,胡媚娘轉過身去,把上官子嫣從蘆葦中拎出來,「都是你礙了我的事兒,再留你幾天!一旦成功,就是你的死期!」

晨霧散去,太陽冉冉升起,枝頭鳥聲啾啾。悅來客棧,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中,顯得寧靜而祥和,似乎已遠離了喧囂和殺戮。

海棠花前,上官子嫣在熟練地晾晒衣服。她的表情十分平靜,似乎過着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有誰知道,她在半個小時前還遭受了生不如死的折磨呢?

「剛出鍋的,噴噴香的大饅頭來啦!」敖天佑托著一盤熱騰騰的饅頭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上官子嫣,不禁也一愣,試探性地打招呼:「美女,早上好啊!」

上官子嫣理也不理,自顧自地晒衣服。敖天佑走過去,拉了拉上官子嫣,嬉笑道:「你也應該對我說聲早上好嘛!」

上官子嫣充耳不聞,依然機械地忙着手裏的活。

「真要娶上你這麼個人做媳婦,我還真適應不了。」敖天佑搖搖頭,徑直走向後面的閣樓,去給東方冰心送早餐。

南宮炘琰很早就起來看望東方冰心。東方冰心一醒來,南宮炘琰連忙將客棧有內奸的消息告訴了她:「看來,我們中間一定有卧底。」

東方冰心吃了一驚:「那你是懷疑胡媚娘了?」

南宮炘琰搖搖頭:「我現在也無法斷定這個內奸究竟是胡媚娘呢還是那個啞巴?」

「你們在說那個啞巴呀?」敖天佑端著饅頭闖了進來,「我剛才明明聽到啞巴說話啦!」

南宮炘琰一怔:「什麼?啞巴說話?天佑,你說你聽到啞巴說話啦?」

敖天佑將清晨發生在溪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南宮炘琰:「是啊?就是那個啞巴,當時,我好象還聽到有人吹笛呢,可胡媚娘說是我聽錯了。」

南宮炘琰緊皺眉頭,沉思起來,突然,眉頭一揚,笑着,對敖天佑說:「有了,天佑,依我看啊!這個啞巴也許還真能說話呢。人家是不是看不上你呀?你得想想辦法使出幾招逗逗人家說呀!」

敖天佑被南宮炘琰這麼一激,急了:「看這樣子,我今天非要逗她說出話來不可,你們就看我的吧!」

說完,敖天佑扭頭就走。

南宮炘琰會意一笑:「炘琰,你是想讓天佑鬧一鬧,探探這個啞巴的底細吧?」

「是啊!」南宮炘琰點點頭,拉着東方冰心走到窗前,往院子裏望去,「說不準還真能讓我們看出點什麼名堂呢。」

院子裏,上官子嫣仍在機械地晒衣服。

「我先來段天仙配。」

敖天佑來到了院子裏。只見他一身小丑打扮,腰上捆着兩根樹枝,上面掛着一個酒葫蘆,瘋瘋癲癲地走到上官子嫣面前,唱起了小調:「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雙雙把家還。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

上官子嫣面無表情,繼續晾衣服,敖天佑乾脆一邊唱,一邊在上官子嫣面前滑稽地跳起舞來。上官子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都不說話!」敖天佑有些泄氣了,「我敖天佑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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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你都看不上!」

可是上官子嫣頭也不抬,好像敖天佑壓根兒就不存在似的。敖天佑不死心,扮了一個鬼臉,繼續唱着:「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請你拋個媚眼過來,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寂寞男孩的悲哀,說出來誰明白。」

「你就知道晒衣服,我偏不讓你曬!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其實我很可愛。」敖天佑一把奪過衣服。

結果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官子嫣把衣服拿開後繼續曬起衣服。

「這可怎麼辦啊?有辦法啦!」敖天佑忽然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敖天佑抓起,一把灰塵,往臉上擦了擦扮成馬戲團小丑的摸樣,然後將上官子嫣,裝衣服的木桶放倒,跳了上去,踩着木桶轉圈:「快來看啊,快來看啊,最精彩的雜耍表演,快來看啊,快來呀!」

可上官子嫣還是無動於衷,看看衣服都已晾完,就四處張望,尋找她的木桶。她看到木桶採在敖天佑腳下,便朝敖天佑走了過去

看到上官子嫣走過來,敖天佑表演得更起勁了。可是上官子嫣像個木偶似的走到敖天佑面前撲過去搶木桶。

「原來是想要桶子,想要桶子就來拿呀,快來!」敖天佑反應過來雙腿連登,踩着木桶,往旁邊一側身,躲過了上官子嫣,「叫聲相公我就給你,叫相公啊!」

看到敖天佑躲開,上官子嫣似乎急了,順手撿起地上的樹枝,直往敖天佑身上抽去,那動作居然帶着點紫金鞭法的痕迹。

東方冰心大驚:「她會武功?」

「來呀,來呀。」敖天佑笑了起來,踩着木桶左躲右閃,逗得上官子嫣四處亂跑。「退下吧你!」

上官子嫣更急了,她突然縱身一躍,再俯身一衝,落在敖天佑前面,再順勢一個掃堂腿,朝木桶掃去。

「幸虧我躲得快,你怎麼能打相公呢?」木桶被一腳掃開。敖天佑始料未及,摔倒在地,摔了一個嘴啃泥。

「反了,反了,媳婦打相公啦!快來人吶!快來人吶,媳婦打相公啦!」敖天佑被上官子嫣追了好幾圈。

這時胡媚娘走了過來衝上官子嫣嚷道:「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喂馬。」

上官子嫣機械地將木桶提起,朝馬廄走去。

「天佑兄弟,天佑兄弟!你這是怎麼了,碰釘子了吧?」胡媚娘拉下臉來數落着去敖天佑,「你也真是的,她這麼又聾又啞的,你還跟她瞎起鬨,你是真想娶她做媳婦?你也不想想,娶這樣的女人回家,你能撈到什麼好啊?」

「呵呵,我鬧着玩呢!」敖天佑狼狽地爬起來,咧嘴一笑,跑了出去。

「我們回房吧!」南宮炘琰和東方冰心一直靜靜地看着剛才發生的這一切。見上官子嫣已離開,兩人也將視線從院裏收了回來,轉身進屋。

南宮炘琰沉思片刻,問東方冰心:「冰心,你看見了嗎?這啞女好象懂得點兒武功啊!」

東方冰心點點頭,琢磨著走回病榻前:「難道,她在裝傻?」

「不。」南宮炘琰肯定地說,「如果是裝傻那她就不會暴露出自己會武功的痕迹來。」

東方冰心突然眼睛一亮:「那她是不是受了別人的控制呢?比如說藥物的控制!」

「藥物的控制?」南宮炘琰一個激靈,從桌子上抓過一支笛,「對了,冰心,你還記得嗎?天佑不是說,他當時還聽到有人在吹笛的嗎?」

東方冰心不解地問:「吹笛怎麼了嗎?」

「我看着裏面一定有文章。」說完,南宮炘琰縱身一躍,飛上屋頂,朝馬廄奔去。

來到馬廄附近的屋頂上,南宮炘琰朝下窺探。馬廄里光線幽暗,草料成堆。上官子嫣正抓着草料喂馬。突然,傳來一聲怪叫,一個「草人」猛地從草堆里蹦出來,沖着上官子嫣張牙舞爪。

「鐵樹還開花呢,我就偏不信這個邪。我嚇也要把她嚇出聲來,」原來是敖天佑在搗鬼。他沒能讓上官子嫣說出話來,怎麼也不甘心,就想採用嚇唬的方式讓她驚叫出聲:「我是野人。」

不料,上官子嫣只是怔了一下,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她眨眨眼睛,見敖天佑身上扎滿了草料,便伸手去扯。

「別過來,別過來,站住!」敖天佑很是失望,往後一跳,提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再點燃草料,伸到上官子嫣面前,然後猛地將口裏的酒噴射出去,一股火苗「呼」地沖向上官子嫣。

上官子嫣竟然毫無懼色。

「我得試試!」南宮炘琰看到這裏,掏出笛吹奏起來。

上官子嫣聽到笛聲,身子一顫,臉上露出了恐怖的表情。

「怎麼樣?到底還是怕了吧?怕了就說話呀——」敖天佑倒是一喜,以為自己真的嚇著了上官子嫣,又噴出一口酒來。

南宮炘琰吹的笛聲畢竟不是招魂曲,控制不了上官子嫣。

胡媚娘在練功,聽到笛聲:「哪兒來的笛聲?不好!」說完,胡媚娘立刻回客棧。

上官子嫣從最初的驚恐中回到了獃滯狀態,竟傻乎乎地拿起手裏的草料,往敖天佑噴出的火焰點去。

南宮炘琰不解:「怎麼又沒反應了?」

她點燃了草料,又往敖天佑身上點去。敖天佑一愣,慌忙左躲右閃。火苗亂躥,草堆着火了,大火熊熊燃燒起來。敖天佑的身上着火了!上官子嫣理也不理,抱起一把還沒燃著的草料,走了出去。

「起火了,救火呀!」敖天佑急得滿地打滾想要撲滅大火。

「看來她對笛聲還有反應的。」南宮炘琰正要下去救火,卻見胡媚娘提着水桶慌慌張張地趕來,便呆在原地靜觀其變。「那真正吹笛的人又是誰?」

「救火呀,救火呀!起火啦。」

胡媚娘將水潑到火苗上,三下五除二迅速澆滅了火。

「好你個敖天佑!」胡媚娘鐵青著臉,訓斥敖天佑,「你這麼做會把牛大力他們給引來的,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敖天佑驚魂未定,趕緊道歉,「對不起,都怪我,都是天佑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胡鬧了。對不起,對不起。」

「得了,得了,我看你也不是有心的。」

「是的,是的,我不是有心的。」

胡媚娘余怒未消,對着敖天佑喝斥道:「你也知道冰心閣主正在療傷,你可千萬不能再添亂了!」

敖天佑拍著胸脯說:「不會,不會啦!你就放心吧!我會將功贖罪的!」

「既然這樣,那你能不能幫個忙呀?」胡媚娘的眼睛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險。

敖天佑爽快地答道:「儘管說,都包在我敖天佑的身上了。」

胡媚娘一笑:「那你就進山采一支百年靈芝回來幫東方冰心療傷。」

「這個簡單,看我天佑的吧!保證完成任務!媚娘,告辭了。」說完,敖天佑轉身就走了。

「天佑兄弟,千萬別出事兒了!」望着敖天佑的背影,胡媚娘故作關心地喊了一聲,轉身又露出一臉殺機。

「放心吧!」

「她怎麼在這個時候要天佑去採藥呢?」南宮炘琰不解地望着胡媚娘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穿過窗戶,回到房裏。

「你回來了,情況怎麼樣?啞女,她說話了嗎?」東方冰心問道。

胡媚娘的話似乎又掠過耳際:「天佑兄弟,千萬別出事兒了!」

「不好,天佑可能有危險!你等我回來!」南宮炘琰一驚,叮囑東方冰心幾句,破窗而出……

東方冰心囑咐:「炘琰,你千萬小心啊!」

「放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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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七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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