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他媽上啊!」橙發少年顧不得看身旁的人,電腦桌前的鍵盤被噼里啪啦地敲擊著。他緊盯著電腦屏幕,吸了吸鼻子。

「上?去跟著你們演葫蘆娃?」淡淡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嫌棄,坐在他旁邊的霧霾藍發少年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悠悠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吐出被咬的不像樣子的糖棍:「這還真是抱歉,我媽生不出那麼多兄弟。」

他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擊著。欠欠地打了個哈欠后,他愉悅地哼笑一聲——電腦遊戲中的刺客突然出現在混亂的團戰中,開始收割。

「什麼葫蘆娃?你他媽在後面轉悠什麼!我艹!你太他媽狗了!我們和對面都殘了你他媽才上?!」

橙發少年瞪大眼睛看著屏幕中那個特別狗的刺客的身影:「啊呸!」他恨恨地把頭上帶的耳機摔在桌子上。

大大的「勝利」二字在屏幕上浮現。

「季喻冥!要不要這麼狗?!」聞彥騰得從椅子上彈起,掐著季喻冥的脖子不停地晃著。

「誒誒,別晃了,吐了吐了。」季喻冥無奈地舉起雙手,一頭霧霾藍發在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

「我艹!這怎麼行?!你個老狗逼!」聞彥憤憤道:「我他媽!」

「it"sbeenalongday,baby.doyouwannagrabadrink,maybe.....」歌聲在這寬敞明亮的房間中響起。

「嗯?啥啊?」

「起開,我電話。」

「喂,姐?你這時候打電話給我幹嘛?忙呢,沒空。」季喻冥一腳踢開聞彥,點開免提,靠在椅子上懶懶地歪著腦袋。

「沒什麼,還記得要來secretofsecret么。」微冷的女聲從手機中傳出,沒有什麼起伏。

季喻冥愣了愣,左手伸進奶藍色的衛衣口袋中摸了摸——棒棒糖吃完了。

隨後他輕輕地「啊」了一聲,「姐,瞧我這記性,現在記起來了。」

「什麼?!你今天上午還要和挽卿姐出去?不是說沒事嗎?」一旁躺在地上裝死的聞彥一骨碌從地上躥起。

「小聞也在?」

「是啊姐,在打遊戲,這蚊子輸不起。」季喻冥的腳搭上桌子邊緣,一踩,椅子向後滑出幾米,躲開了向他——準確來說是向他手機撲來的聞彥。

「行,我一會兒帶他一起去。掛了。」說著,季喻冥掛斷電話。抬起頭,對一臉憋屈的聞彥挑挑眉:「還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時間很緊。」

「要不是要去見挽卿姐,我就揍你。」聞彥小聲嘀咕,跟在季喻冥身後,要見季挽卿的喜悅讓他忽略了好兄弟的不對勁——以往他嘀咕,季喻冥准微笑著把他按在地上擦擦地。

而此時的季喻冥只是從門旁的抽屜里抓出一把棒棒糖,一根葡萄味的拆開塞進嘴裡,剩下的塞進口袋中。

開門,關門,動作一氣呵成,只是落鎖的手正在微微顫抖著。有些長的碎發隨著他低頭鎖門的動作遮住了那雙眼底暗流洶湧的淡棕色眸子。

季喻冥咬碎了口中的糖,濃郁的葡萄味在口中彌散開來。虎牙不停地磨著嘴裡的糖棍,他深吸一口氣,手不再顫抖。

一旁的聞彥還在嘰嘰喳喳:「誒,季狗,你覺得我今天帥不帥,對了,我要不要帶點什麼給挽卿姐,你覺得酒心巧克力好不好……」

「嗯嗯,都行都行。」季喻冥垂眸,斂去眼中的情緒,又摸了摸脖子上項鏈的飾品——一根細紅繩上穿著的,一支縮小笛子樣的銀色物品。

算了,去看看唄,能讓姐姐感到危機的事物。

外面的陽光很好,只是院中姐姐種的花被糟蹋得不像樣子,包括姐姐的房門,以及窗戶,甚至想都不用想,屋裡一定也是如此。

「我艹!季,季,季喻冥,這這這什麼情況?!」聞彥有些慌亂地抓住了好友的奶藍色帽子,「你家進賊了?!什麼時候?!我們怎麼不知道?!」

我也在想,為什麼,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我一點聲音沒聽到?這是正常人的腦迴路?只砸了姐姐房間?除非……「他們」在找什麼東西,姐,你真會添麻煩。

季喻冥看著院中的一片狼藉陷入沉默,臉色明顯黑了下來,他吐出嘴裡的糖棍:「走,去花那裡看看。」

「我艹,這梔子活不了了,誰啊,他媽的這麼狠的心!」聞彥蹲在地上,手中抓著梔子花的枝條,嘆了口氣。

季喻冥沉默不語,蹲在地上看著面前枯萎的玫瑰,他的眉頭緊鎖,左手在兜里摸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恍惚間,一道藍色的光在眼前閃過。

手中的糖還沒來得及拆開就掉在了地上,季喻冥猛地瞪大雙眼,身形不穩地站起,「嘭」的一聲,回頭,聞彥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季喻冥咬著唇,踉踉蹌蹌想要離開這裡,嘴裡清新的葡萄味被血腥味代替。

他無法忽視體內深處湧出的熱流,困意與眩暈感陣陣襲來,一陣天旋地轉,他倒在了那簇嫣紅的薔薇中。

a市中心區secretofsecret——

secret酒吧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身穿奶紫色衛衣的長發美人十分引人注目,只是美人雖美但眉眼是冷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沒有人敢上去搭訕,季挽卿也只是認真地盯著手機中的花卉視頻。

「姐。」

「挽卿姐!」

季挽卿抬頭,自家傻逼弟弟正歪頭笑眯眯地盯著自己,他身邊的朋友正傻兮兮地沖自己笑著。

心中鬆了口氣,她淡淡開口,彷彿說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已經把家裡的狼餵了。」

「!狼,狼?!」聞彥猛地瞪大眼睛,他的目光在面前淡定的莫名其妙的姐弟兩人之間徘徊。

直到季喻冥以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悠悠開口:「沒狼,是狗,名字叫狼。」

季挽卿目光柔和下來:「狼還會抓老鼠呢,前幾天我被老鼠追著滿屋子跑,它幫的忙。」

「幾隻啊,給你嚇成那樣。」

「季狗,你難道不該關心一下挽卿姐嗎?!」

「沒事。」季挽卿揉了揉那顆看起來手感不錯的毛茸茸橙色腦袋,望向自家弟弟,語氣有些嚴肅:「不知道,應該是捅了一窩。一會兒回去可能還要狼幫我。」

「被老鼠嚇成那樣你還能跑么。」季喻冥挑眉。

「不能跑我和你說幹嘛,瞧不起誰。」季挽卿也挑了挑眉,「我現在生氣了。」她眯了眯眼。

「行,您大人有大量,我去給您買酒心巧克力贖罪怎麼樣。」季喻冥說著便伸手勾住聞彥的肩,不由分說地將他拖走。

「啊?什麼?什麼玩意兒?」聞彥一頭霧水地被拖走了,「挽卿姐脾氣什麼時候這麼不好了?」

季挽卿繼續低頭看手機,那架勢彷彿在等人,眼的餘光向身旁一掃,她的嘴唇微微上挑——很好,老鼠來了。

再裝作不經意地抬頭,自家傻逼弟弟已經拖著那個傻白甜走到三十米遠的小巷拐角處。她壓下眼底的興奮,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是人群的尖叫——有人把季挽卿打暈綁走了!

「我艹!挽卿姐!」

「閉嘴,快和我走。別回頭嗷嚎。再嗷嚎一會兒回去你挽卿姐弄啞你。」季喻冥架著聞彥拐入小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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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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