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擦槍夜讀

勞倫斯說「其實，性和美是一回事，就像火焰和火一回事一樣。如果你憎恨性，你就是憎恨美。」

秦牧不憎恨性也不憎恨美，相反他對二者愛的深沉，說白了他本來就是個臭流氓。

但現在美艷的吳暖暖撲在他的懷裏，任君採擷甚至主動求歡。

秦牧卻不為所動，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為，若是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他肯定做不到，他現在就亂的很，硬的地方能打鐵。

他已經一年不知肉味了，這對他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來說，無異於一種折磨。

可趁人之危就占女人便宜點事他可做不出來。床笫之歡還是靈肉結合才是真正的大歡喜。。

他把吳暖暖用安全帶綁在副駕駛上，為了不讓她亂動從後備箱找來一根繩子，又捆了幾圈。

無意間就卻捆綁出幾分島國動作片的味道，尤其是胸前胯下的兩道，簡直是專業手法。

一路開車回家，秦牧就怕碰上交警查車。

這解釋不清呀，太變態了。

菲林酒吧五樓一間富麗堂皇的辦公室，酒吧老闆二寶正坐在裏頭看監控。

背景牆上是太祖的《沁園春》，不是那首經常被裝裱起來做裝飾的「秦皇漢武略輸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而是太祖另一首《沁園春.長沙》詩中寫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須知彼時1925年，紅軍尚未建立，太祖已有雄心問鼎。英雄人物大抵如此，尚未髮際之時已經睥睨天下。

壁畫的下頭是一張大的離譜大辦公桌，鋪上被褥完全可以跟兩個娘們翻雲覆雨。

辦公室的裏頭老闆椅坐着一個盤串的中年男人，男人頭髮稀疏，鼻翼闊大，嘴裏叼著一隻雪茄，正在跟人打電話，因為屋裏也沒其他人，他索性開着免提擴音。

「董總，黃少看上的那個女孩今天沒搞定」

「怎麼，錢給的不夠嗎？」

「沒整那麼麻煩，下了點葯，尋思直接給黃少送過去來，讓一個小子給攪局了」

「糊塗啊，誰讓你這麼搞了，你啊，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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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凡事還是追求個情調的，今天的事要是成了，你二寶怕是就該倒霉了」

「這娘們，還不是在床上收拾服氣了，往後就讓往東不往西，黃少整的是不是太複雜了」

「省省你那個豬腦子吧，黃少的心思是你能揣度的嗎，往後再有什麼行動提前跟我知會一聲，別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

「好好好，還是我董哥照顧我，別說自從我背後的畫換成這幅字，我這財運還真是好到沒的說呢，就連褲襠里的小東西都比以前精神了」

掛斷電話二寶罵了一句「裝逼」，為了更上一層樓他費盡心思搭上了黃少這條線，那日黃少來場子裏玩一眼就看上了在台上唱歌的吳暖暖，二寶這才費勁心思又是簽約又是下藥。

沒一會辦公桌底下鑽出一個女人來，女人長相嫵媚，身材火辣，但濃妝艷抹總是少了點靈氣。

「二寶哥，你看葯我也下了，事沒成可不怪我咯」女人嬌滴滴點說道「答應給我買的香奈兒也得兌現奧」

「沒說怪你，不過今天伺候不爽我可就怪你了」二寶按着她的頭又按回到桌子底下「買買買，肯定買，但做事就得做全套，不能半途而廢」

這頭風月無邊，那邊秦牧已經到家樓下了。

抱着吳暖暖往回走，卻碰到小馮迎面走來。

秦牧正頭疼怎麼跟他解釋眼下的情況呢。任誰看到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像蛇一樣扭來扭去的女人都會好奇吧。

小馮卻問道「秦哥，今天怎麼沒值夜班呀，做事得持之以恆呀，不能因為夜班辛苦就翹班呀」

不愧是被各種成功學大師摧殘過的大腦啊，眼裏除了成功已經容不下女人。

秦牧誠懇的說道「我懈怠了，今天能不能幫我值個班」

小馮一本正經的有些可愛「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上回你給定目標先賺一個億，我正在苦思冥想怎麼賺，時間上可能有點緊張」

秦牧掏出二百塊錢「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今天賺兩百，明天賺四百，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總能攢下一個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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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馮接過兩百塊錢，鄭重點頭。

秦牧把吳暖暖扔到床上，有給她灌下幾杯冷水，她現在正是藥性發作的時候。

兩條大腿夾住秦牧的被子，半個身子從上衣里褪出來，嘴裏不時發出夢囈呻吟。

秦牧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看那扭動的腰，胯，腿，臀，還胸前的飽滿。

不去聽那銷魂的聲音，不去嗅那少女特有的處子香。

甚至開始練習起不凈觀來了，沒幾秒就破功了。

他中學期間有一陣子迷戀武俠小說，小說中有這種情節，某大俠和女俠被壞蛋下毒藥，什麼合歡散之類的東西，然後被囚禁一室，若不做那事就暴體而亡。那一天孤男寡女各種忍耐。

秦牧當時就想：不都有手嗎？

能問出這個問題來就註定秦牧當不了大俠，又給吳暖暖灌下幾杯水，反鎖上卧室門，秦牧去客廳擦槍了。

擦槍，真的是擦槍。

他從廚房的頂格吊櫃里取出來一個黑箱子。

裏頭有一把經典的glock手槍和一柄svd狙擊步槍。

這一長一短兩把槍有個共同特點，就是除了必要的彈簧和撞針，其他零件都是有3d技術打印的塑料材質，打亂順序往箱子裏一扔可以通過任何安檢。

一個個零件拆開，精心擦拭。

再重新組裝。

如此反覆幾次，心魔依舊難除。

超強的聽力讓他能聽到卧室里吳暖暖微弱嬌媚的喘息，能想像到那大汗淋漓之下貼在脖頸上的頭髮和抓着床單的手。

從書櫥里取出一本晦澀難懂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這是房主留在這裏的書籍。

尼採用全書四個部分完成了一個壯舉，把人們的精神立足點從上帝挪到了大地，換句話說就是弒神。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雨來。

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秦牧左手翻動人類最高等的智慧，右手緊握一柄隨時摧毀任何肉體的槍。

燈光下，他的影子像是長了一對翅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