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黃鶴逼宮

第六章 黃鶴逼宮

烏雲密佈的天空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急速飛行着,只見那黑影的四肢上還纏繞着一團紫紅色的火焰,火焰將周圍的空氣灼燒的噼啪作響。

他的速度快到極致,轉瞬間已經消失不見。

而這道轉瞬即逝的影子,被此時此刻正在東雷宮中的一座大殿內議事的三位男子盡收眼底。

三人中最中間的那位,面容英俊,身材修長,身上散發出一種貴族般的尊重和優雅。

另外兩人,其中一個身穿灰衣,面貌普通,而且身體乾瘦。

最後那位男子身形略胖,面容猥瑣,此刻臉上露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竊喜之色。

"這就是你說的顯文殿副殿主方卿琢?我還以為他多聰明吶。結果只是略施小計,就詐的他東奔西走嘛!"

這時,那個身材幹瘦的男子突然開口,語氣中充滿了鄙夷與嘲諷之意。

"不錯,此人確是方卿琢,你且看他四肢上那武侍階特有的凌雲火便知了。」那貴氣的男子手扶著下巴回答,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王兄,你剛才說略施小計?哼,你們孝武殿是略施小計,我們文襄殿可就發霉嘍!你知道我們為了給方卿琢做局去找的那頭三劫朱厭,折損了我殿多少弟子嗎?」那胖子語氣憤恨的說道。

「我說秦老破邪,咱們一開始對兩殿分工這個事可是商量好的呀!你現在覺得虧了,當時怎麼不早叫喚啊?」

那瘦子捻了一撇八字鬍,陰陽怪氣的回懟了起來。

「你現在開始聒噪這個事,什麼居心啊?想重新算賬不成?」

「對,我就是要重新算賬,若是這次能得了方卿璇的仙夢靈路,我們文襄殿要拿六成!原來的二八分成,作廢!」秦老破邪見對方不服軟,蠻橫地沖姓王的瘦子吼道。

「嘿!玩楞的是吧?好,秦老破邪,我王布忠今天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這個理!」

王布忠說罷,發動武神元,擺開了架勢,幾束綠色的閃電出現在身體周圍。

看對方那樣子好像是要開打,秦老破邪也趕緊聚集武元炁,在身體上方化成了一條凝氣組成的紫蛇來回遊轉。

雙方都準備好了武技,虎視眈眈地盯着對方,隨時準備動手。

而那華服貴公子,從一開始就一直冷漠地看着天空,不搭理這劍拔弩張的二人。

「老破邪,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甲等殿和乙等殿的區別!哼!」王布忠尖聲尖氣的斥道。

「切,狗賊!你我皆是武徒中成境界,你能把我怎樣?怕你個老狗不成?」秦老破邪破口大罵,說着,便雙手一揮,那紫蛇便沖了過去,沿途將桌椅板凳颳得東倒西歪。

王布忠見對方突然出招,絲毫不落下風,他反應迅速地向著那紫蛇射出了自己的閃電。兩股強大的鬥技眼看就要交兵於一處。

「唰!」

那站在一旁一直不作聲的華貴男子回眸一瞥,一道紫光從寬大的袖袍之中飛出,瞬間將兩道武技擊散,使得兩道武技化作了虛無。

而那二人,皆被那紫光震地跌坐在地上。

華貴男子見已然解斗,雙手捋一捋自己的袖口,紫光便消散了。

「黃鶴師兄,你這是……呃!」王布忠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喉嚨一陣發緊,脖子好像被人拽住了。他低頭一看,自己的雙腳也離地了,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吊懸在半空了一樣。

而一旁的秦老破邪也是一樣的遭遇,這可把他給嚇壞了,一陣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那黃鶴陰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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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向他們踱步而來,腳步聲中透露著威嚴的氣息,讓人聞之戰慄。

秦老破邪和王布忠兩人都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不敢抬頭看向那人。

「兩個可以上天盧榜的蠢貨。」他還是一副冷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他真實的感情。

「事情還沒辦完,你們就開始內訌。我不明白新任宮主為何選了你們這兩個無可救藥之徒來協助我?」

他如鷹一般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掃視着。

「師兄……我、我、呃啊……」秦老破邪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任憑他怎麼努力,都難以把話說清楚。

「我最後再說一次,不要窩裏反……」黃鶴說罷,將兩人解除禁錮,放了下來,然後又十分平靜地補了一句話:

「當然,聽不聽由你們。」

王布忠和秦老破邪跪在地上咳嗽了一陣后,趕忙起身準備向黃鶴賠罪。

黃鶴卻不等他們,飛身一躍,化氣激活了腳上那雙精良的三品穿雲靴,升入了天空之中去了。

「今日的爭執日後再議,咱們還是……呃,好好協助黃師兄他辦完眼下的事吧!」秦老破邪忌憚於黃鶴的威脅,竟然對王布忠謙遜起來。

「嗯,說的也是,事情沒辦完,這事論的也早了,走,先抓人去!」王布忠也見好就收,槍口一致對外。

兩人也踏着穿雲靴,從大殿窗戶飛向天空。

此時,在離東雷宮不遠的空域,一個背着箱子的人正在朝着遠離東雷宮的方向飛行着。

此人正是來接張駿去東陽國的驛夫,得益於他腳上這雙華麗到與一身布衣不匹配的穿雲靴,他可以以媲美武徒巔峰期武人的速度向前進發。

方黃冠不愧是方黃冠,替我們這些跑腿下人考慮的很周到哇。估計太陽落山前,就能到落日國送下這箱子裏的小傢伙了。驛夫如是想着。

「咚、咚、咚……哐啷」箱子裏傳來了張駿不安地敲打聲。

「我說孩子啊,你別亂動彈了。知道你捨不得,唉,誰又能捨得自己的娘親呢?可你阿娘送你走也不是有苦衷的喲!誰叫你不是正兒八經生的呢?」

這驛夫唉聲嘆氣,他以為張駿是東雷宮裏某個女弟子違反禁律生的私生子,為了遮醜便被逼得離開母親。心中開始可憐起了這個一路上因為思念而不停鬧騰小孩子。

也不知方卿璇若是知道了,是否會哭笑不得。

驛夫一邊想着小孩的事,一邊繼續向前飛著,離東雷宮越來越遠……

「嗷喲啊啊啊!」

隨着那頭三劫朱厭一聲凄厲的吼叫,它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發着光的毛髮暗淡了下來。

這凶獸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眼神中充滿驚恐之色,它想要逃跑,但是四肢卻已經使不出半點勁道。

最終,朱厭停止了動作,體內的武元炁開始蒸發出來,飄向天空。它,死了。

一邊的方卿琢終於從那個凶獸封印之中掙脫了出來,他汗如雨下,肢體一瘸一拐。

三劫凶獸的封印術果然強悍,能將一個步入武侍中成境的逼得毫無還手之力。

嗚呼……辛虧跟師妹鬥法那幾日,我學到不少東西,要不這一次,我方某人就要栽在這裏了。還有,我總是感覺這仗打得奇怪了些。

方卿琢喘息了一陣,然後看着那被自己殺死的三劫朱厭屍體,腿越發的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師傅說過,這朱厭體內的兩顆化形丹能修補經脈、精進元炁對我和師妹大有益處,我得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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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們取出來。

他強撐著,從地上爬起,走向那具被他擊殺的凶獸屍體。

他用吸收武技將化形丹從屍體里提煉了出來,收入自己的儲物囊袋裏。

但因為武技接觸,這凶獸的仙夢靈路也有一些傳到了他的腦海里。

不對!此事有蹊蹺。

看了凶獸的些許記憶殘片后,方卿琢疑心晝起。

他圍着凶獸的屍體檢查了起來,凶獸粗糙的皮膚上映襯著許多形成時間較早的兵器造成的傷疤和武技灼燒的痕迹。他越看心中的不安就越發濃厚。

當方卿琢仔細觀察了周圍的地形之後,他恍然大悟,隨即大呼一聲:

「不好!上當了!」

幾個隨從正在歇息,見他如此反應,便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還沒等他們開口詢問,方卿琢就抓起其中一個的領口,着急的說道:

「快,快去告訴師傅和師妹,這凶獸有問題,我沒回去之前,讓他們千萬小心周圍人的動向!」

「是!」那隨從得令,向顯文殿方向飛奔而去。

方卿琢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叫住那隨從,又囑咐道:「問問師傅,那孩子走了沒有,要是沒走,讓他等著,我回去親自護送他走!」

「是!」

而此時,顯文殿的正殿門外聚集了大量的武人,他們都是東雷宮的弟子。

只不過這群人中有的是顯文殿的弟子,有的是文襄殿和孝武殿的弟子。

他們互相推搡著,有幾個甚至還發動了武技,大打出手。現場一片混亂,人聲鼎沸。

而在殿內,方卿璇和方遠則坐在兩把並排的雕花太師椅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的一出鬧劇。

方遠拿起起茶杯,輕呷了一口,然後朝着旁邊的徒弟緩緩開口道:

"璇兒,你以為這是怎麼回事?"

方卿璇沒有立刻回答,如翠蔥般細膩的手指在雕花桌面上輕叩著。一股股探查氣流順着她扣桌的節奏向外散去,洞察著整個顯文殿周圍的一切事物。

過了一會,她臉色嚴肅道:「我感知到了一名武者小成境級別的武人正在往這趕來。還有一名武侍大成境的人想要來這裏,但似乎沒有動身。」

「武者大成境?那想必就是新任宮主了。」方遠放下茶杯,眉頭緊鎖。

「璇兒,那眼下這般鬧事的猢猻是怎麼回事?」

方卿璇想了想,對師傅說:「眼前這些人,不過就是些結元水平的弟子。看樣子,他們可能在為那兩位大人物拖延時間呢。」

「嗯……」方遠捋了捋鬍子「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師傅,我以為還是靜觀其變為好。」方卿璇注視着映襯外面的混亂的花窗柾,略感不安。

「此事有些許蹊蹺啊,璇兒。」方遠的眼睛也閃過一絲憂慮。

「你看,琢兒之前幾日一直找不到那三劫朱厭的蹤跡,今日剛剛有了信前去尋找,這兩個分殿便找上門來了踢館了……嘶,這是巧合嗎?」

他將自己的顧慮說給方卿璇聽后,方卿璇皺起了秀麗的劍眉,琢磨了起來。一時間,殿外雀喧鳩聚,而殿內則格外的噤若寒蟬。

「噹!」一聲巨響,將師徒二人的思緒拉回現實。

幾個顯文殿弟子被踹進了殿內,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接着一股紫色的霧氣瀰漫進了大殿內,籠罩了整個大殿內部。

在霧中,一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子走入了殿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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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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