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命運的分叉路口

做完了這筆交易后，男人帶著秦凡和餘下的幾個男童向著南方去了。男人自然是不會在乎秦凡的好壞，最多在她病的厲害的時候思索著尋個地把她丟了。雖說她這就逃出魔掌了，可到那時候這身體卻是回天無力了。

所幸自幾年前起秦凡一直孕養的那節柳枝還藏在袖裡，這會起了大作用。說來也神奇，這兩年在秦凡用靈力的滋養下，這柳枝還抽了芽，一般的一般人以靈氣煉器可不會出現再生的情況，畢竟生命不是那麼容易喚醒的，即使是一節柳枝，在沒有水和土僅靠少許靈力的殘留是很難存活的，最多枝條韌性加強。可秦凡這柳條顯然不一般，這兩日秦凡就是嚼長出的嫩芽，才讓燒退了的。（普通人接受少許的靈力可以增強自身的免疫力，過多則會爆體而亡，在靈力滋養下抽出的芽恰好蘊含一些靈力，助秦凡調節回了身體的狀態）

次日早上男人按例給車裡的幾個娃娃送吃的，他自然發現了秦凡的變化，把手探了探秦凡的臉，驚奇得不行「呦，命真大」

不同於以往的靜謐，今天車外倒是熱鬧了不少，不必多想這定是進了城鎮。就在秦凡還思量著接下來這男人要把他們賣去哪裡的時候，車停了。緊接著男人把剩下三個小娃都拽進了一間屋裡。秦凡是最後一個下車的，進屋時已是黃昏。屋內沒有取暖照明的東西，陰沉沉的，還瀰漫著霉銹的氣味，對於幾百年都處優的秦凡來講可不是一大衝擊。而接著的事可就是讓秦凡感到莫名的懼怕，同時伴隨著一絲熟悉.....

男人先是把那幾個痴傻的男娃丟進了缸里那一木板把口蓋住，板中央有一洞剛好把男娃的頭卡在外面。為了防止孩子們頂出來，還在板上壓了磚塊鎖了鐵鏈。而缸底應該是有篩洞，泄污用的。秦凡心頭一緊，看著他們這幾個小孩不是拿來賣的，而是別有用處了。秦凡的頭像是被人扯了一下，猛的一疼。

男人屋裡總共三個大缸，安置了幾個男娃以後，男人伸手來抓秦凡，還未從疼痛中緩過來的秦凡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見著男人的手伸來，腦內像是炸開了一樣。一種怪異的情緒湧上心頭，如今的場景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可她卻有些熟悉，他知道這男人接下來會幹什麼，就像剛才她明明看不見那些缸底，卻知底下有孔一般，十分篤定。這種自己質疑自己，卻又本能的什不出懷疑的感覺，自己彷彿在此處住了不下一年，秦凡著實是第一次感覺到。

不等秦凡緩過神來，腦內又浮現出了一些陌生卻熟悉的畫面，眼前的男人扣住她猛扇她左臉，扇到她嘴角溢血左臉失覺後用刀在她臉上劃了兩刀。接著幾天他不給自己上藥等著傷口潰爛，而男人做這些是為了讓她出去乞討，讓別人以為她是在山賊刀下逃生的，博取同情。明明秦凡現在尚不能運轉靈氣，但出於本能的保護再加上幾年來蘊養柳條的習慣，她的雙手邊盤旋起了靈力，但是這微弱的靈力並不能傷到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大腦持續發出的警報逼迫秦凡突破極限，可惜尚未入道的秦凡並不能聚集起大量的靈力，即使對法訣指法再熟練，也無法掐出有效法訣。看著那隻手漸漸靠近自己秦凡忍不住的想跑，她知道只要跑出去，只要跑出這個屋子，男人就不敢明目張胆地如何她。跑？在那一瞬混沌的靈台突然清明，她可以把靈力加持在自己的腿上，用來逃跑，自己何必拘泥於攻擊，她早已不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了.........

說來秦凡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感到過恐懼了，這沒由來的恐懼讓她瞬息慌了神，作為金丹期修士的潛意識讓她想掐決，身體下意識的警惕反應讓秦凡的神識難以適應，激烈的心跳讓秦凡全身的血都似沸騰了，而喉間卻想梗著石子似的讓她發不出聲音，眼前的手出現了重影，額間的汗順著髮際留下，昏暗的房間里彷彿只剩他們兩個，秦凡嘴裡還隱隱吐著濁氣。男人顯然給秦凡猙獰的模樣嚇著了，楞了一下。

而秦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樣子的猙獰可怖，她清楚只有逃出去，因為她又看到了，是用一隻看到右眼看到的。這說明她的左眼瞎了，可以猜測是臉上的刀傷導致的。但為什麼呢。按理說自己奪舍這孩子的時候才剛出生根本不會有機會接觸這些，除非自己不是奪舍。。。不過這會兒並不適合想這個。秦凡雙腿一矮雙手在腳踝處一拍，靈力注入腳內護住了主要的脈絡，僅是一瞬男人愣神的間隙，秦凡右腳一蹬，自男人的左肩下鑽了出去，不作停歇地衝出了門，並扯著嗓子大喊起火了，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喊叫讓周圍鄰里不疑有他慌慌亂亂地都沖了出來。人多了男人沒法再有動作，而秦凡仗著人小溜出了街坊。雖說這兩年在秦凡不不懈的鍛煉下，身子比同齡孩童靈活多了，但之前大病了一場有些脫力不說，身體的不適靈台的不穩，讓秦凡保持身形平穩都費盡了力氣。

可是為了確保男人追不上來，她只能強迫自己不停的跑，直到最後一點靈力耗盡。這會兒早已入夜，街上沒了人影，一輪彎月靜靜地懸在天上。其實秦凡這幾年是悄悄用靈力煅過體，但是她不敢做的太過，畢竟路家還是與修道還是有些干係的。所以經過這番狂奔秦凡的腿，此時別說抬起來了連動一下都不受她控制了。街上並不安全，男人隨時可能在夜裡出來抓她，秦凡只能用手拽著身子自狗洞鑽進了一家茶樓的后廚。早秋的夜已經是涼透了，秦凡身上的衣裙早給換成了麻布根本不保暖，好在灶下還有一點餘溫，秦凡吹了吹灶里剩下的炭火，拿一邊的柴木把炭向自己撥了撥，這才安下心來，劫后留下的是無盡的疲憊，秦凡剛放下柴木，就失去了意識。

秦凡這邊暫時脫險了，而路府那邊卻是亂了套......

之前小姐在眼皮下被人擄走，秦凡的侍女玲瓏自然沒了好下場，路府老爺遣散了之前服侍秦凡的女奴送回了奴集。陳梓更是因為大女走丟，小兒還病在床上前憂后慮大病了一場。路空盛連忙找了大夫穩定夫人的病情，可這病一養兩三日去了，那人販子哪裡還找得到蹤影。

路空盛倒是對秦凡沒什麼情感，找不回就算了，畢竟他有了親兒子。可誰知陳梓念舊啊，那三五年的照顧可不是白養著的。日日以淚洗面，也不與老爺同房了。路空盛雖為旁支卻也管著大小不少藥鋪，白日查賬進貨出已是焦頭，如今回了府又沒的安寧。一氣下，他破了戒跑去花樓喝個晚茶，不過路家戒嚴，他也只敢喝個茶罷了。可就在他喝茶之際，那來送茶的小丫鬟看著與往日府里的大女有些相像，年紀也相仿。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眼角胎記有些礙眼，路空盛一想，找老鴇買了這丫頭打算帶回府上……這紅粉客場總歸是不適合路空盛，這會兒更是迫不及待的尋自己的嬌妻去了。

路空盛攥著女孩的手交代道：「今後，你叫路悠苒，記住了？」女孩木木的點了點頭，便任由這個貴氣的男人拉著自己走。

好在路空盛怎麼說也是個有閱歷的人，也知道自己這麼匆匆忙忙的帶著回去怎麼看都可疑，跟何況他還要時間去了這女孩眼角的胎記。所以他先把女孩安排在了離路家較近的客棧里，在醫鋪里安排了人給那丫頭專門做遮瑕膏，順帶著還把之前遣回奴市的兩個丫鬟買了回來。並與她們商量了說辭，放了尋到大小姐蹤跡的消息回府，她們則可以以將功補過的說辭回府上繼續照顧小姐。

這一番心機算計耗了近半個月的時間，好在總算是把夫人的心給安下來了，小少爺的病也好了。晚上也不再鬧分房睡了。府上的生活回歸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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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秦凡沒有跑出來，那麼她將會經歷和前世一樣的痛苦，然後可能會再次失去這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