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雙魔齊現
「那個我們村頭見過的仙師是誰？」賀雲問向劉全。
「仙師啊，他是村長特意從外面請來的。前幾月，我們這出了個食人腦髓的妖怪。每幾日就有人離奇死亡，每個死人的腦殼都被人抓開還把腦髓都吃光了。為了抓住這妖怪，村長就把仙師請進村裡。」
「仙師說我們這山中藏了一頭紅袍老妖，而這食人腦髓的妖怪便是那老妖派下來作亂的。我們是等到仙師來了，才把那妖怪殺了。可惜，那紅袍老妖還在那山上。」
「紅袍老妖？」
「對啊，紅袍老妖五十年前就出現過村內，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出來吃人。據說他只在月圓之夜現身，全身披著血色紅袍，兩眼如火，身軀更是沒有一絲血肉，只是一具空骸骨而已。只要他一出現，天空就會出現紅袍遮月，這也代表著有血光之災發生。」
「那仙師一直戴著那鬼面具嗎，你們都沒看見過他的臉嗎？」
「嗯。村長說過仙師的臉凡人是看不得的，所以他一來就戴著那面具。」
聽完了這一切，賀雲心中的擔憂也更為深刻。很明顯，這兩者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此刻，一個紅袍，一個陰陽鬼面，兩道詭異的人影浮上他的心頭，他的心裡油然生出一股可怕的懷疑。
「劉叔，我想了解下這村裡的歷史，你能否跟我講講。」
夜已入了三更，月亮高懸於空，吱呀吱呀的聲音在黑夜裡格外清晰。村中的小道上，十幾個大漢用竹座抬著十個女童往那陣中走去，女童一路上都是哭哭啼啼。不過任憑她們怎麼哭鬧，這些人依舊面無表情。
「別哭別哭，爺爺在這裡。」一個老邁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角落裡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孫女被那壯漢抱走，他的兒子媳婦則是在一旁勸慰。
「不用擔心，仙師不會傷害她們的。」一個中年男子對他們說道。
此時，六桿刻滿著符文的血色長旗在夜風中颯颯作響，月光徑直照射在祭壇之上，而那身披白袍臉戴陰陽鬼面的男子正安靜地盤坐在那陣心中央，他沐浴在月光之下，身旁擺弄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布偶，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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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像是走獸，有得像是飛禽，而有得呈現蛟龍狀，細細看去，其中一條紅線串聯起這些東西。
那抬轎的大漢已經來到了祭壇前，放下女童，身軀匍匐跪拜在地上，模樣虔誠。
「將這些女童放下后，你們便可以走了。記住，我渡氣之時不可有人打擾。」那陰森沙啞的聲音在祭壇中心傳出，旁邊的人也是聞言立刻退下。
那十個女童依舊被嚇得哭啼不止，黑夜深深，彷彿有無數的幽靈從裡面走來。月光下，那個陰森恐怖的面具在露出一股攝人的氣息。
他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血色的雙瞳，絕望的氣息一步步往那女童蔓延而去。他的身姿很輕很輕，片刻間就走到了她們身前，只見他伸出那一雙修長的手指，輕輕往前探去，似乎要觸碰到了女童的頭顱。他的鼻孔微微抬動，似乎在嗅著什麼。
「新鮮的生命，這世間最純潔的鮮血，這味道真美啊。」他忍不住發出讚歎，突然那面具下方裂開一條詭異的黑色裂縫，細看下居然是一張嘴巴，依稀可以看出裡面尖銳的利齒，那黑色嘴巴里又彈出一個細長的肉色小口慢慢往女孩脖頸處咬去。
聽見刺啦一聲破空之音，遠處一道劍光遁空斬來。那劍光穩穩地往祭壇中央斬下，直接將祭壇石台分為了兩塊，瞬間碎石漫天。而那面具男子似乎早已預判到了，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賀雲也是行動迅速，乘著攻擊間隙，將那群女童帶離了出來。
「不錯，這劍式倒有些模樣了。」面具男子笑著說道，他已經出現在了賀雲。即便賀雲也是嚇了一跳，這男子的身形猶如鬼魅，無聲無息，賀雲自始至終都無法捕捉到這人的一絲氣息。
「你果然不太安分，這劉家村的事情你們藏劍宗也要管嗎？」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了起來，與原來的低沉沙啞完全不同。賀雲也沒想到此人只憑這一劍，便將自己的來路摸了清楚。
此刻賀雲兩手緊緊握著巨劍，表情嚴峻，那一雙眼睛在黑夜之中顯得分外明亮。
「原來所謂的仙師便是在做這種事嗎？」賀雲帶著譏諷之意說道。
「一個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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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藏劍宗外門弟子而已，剛踏入鍊氣之境便不知天高地厚嗎？真以為靠著藏劍宗我便不敢動你嗎？」面具男子冷聲說道。他氣息一吐，身軀之內散發出一陣陣黑色氣浪，那一身白袍已經緩緩飄蕩。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我藏劍門人自然不能放過。」賀雲也是顯得正氣凜然，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吐出這句詞，想想這估計和他小時候喜歡聽說書先生講江湖事記下的吧。
「沒想到你居然來這搗亂，早看清你來者不善。」
這時候，那老邁的村長也從黑夜裡走了出來。
「你在此地費盡心機和村長聯合，不，應該說是紅袍鬼吧。你讓他用這十名陰時童女作為條件找了你來，但我想以你兩修為，必定還有其他打算吧。這小小的劉家村應該不值得你們費這麼心思。」賀雲緩緩說道。
「你這小子果然聰明，居然能猜出我是紅袍鬼，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的。」
「很簡單，一個久居山村足不出戶的老村長居然一出門便能找到個修為高深的修士回來幫忙，這恐怕不太容易。那紅袍鬼出現於五十年前，而我也打聽到你卻是五十年前來到了這裡，這便有點巧合了。你想圈養這劉家村的村民，所以才會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來覓食，從不趕盡殺絕。你訂立村規不隨便讓外面人進來，因為你忌憚外面的世界，你只怕你的秘密被人發現，而這劉家村鮮有人來，四面環山與世隔絕，所以你也不用去擔心有修士找你麻煩。」
「而且我想，今日你們這麼著急動手，應該是為了讓我現身吧。」
「哈哈，不錯。你這人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可惜，你的正義會害死你的。」村長大笑起來，那原本皺縮頹塌的臉龐變得更加恐怖，一股黑色的靈火從身軀上竄出，那蒼老的皮囊瞬息成燒成了灰燼，只露出一具血色骸骨。月光之下一件紅袍飛落而下，恰好披在了他的身上。
「陰陽鬼，這小子看起來很鮮美，他的腦髓要留給我。」
「我只要他的神魂，還要他全身新鮮的血液。只要吃了他的魂，我神魂會更加強大。」
此刻，兩人都向著賀雲靠近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