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你會T國語
夜深的醫院裡,沒有白天的吵雜,來上醫院公共衛生間的人,更少。
所以衛生間目前只有她一個人,安靜中彷彿還透露著詭異。但她是一個無神論者,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麼。
而她在這之前,並沒有聽到什麼腳步聲。加上又是十點多的深夜,突然一隻大手搭在自己的右肩,讓再怎麼無神論的她多少還是被小小的嚇了一跳。
心臟驟停了一秒,只是她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除了眉毛輕顫一下,並沒有看出她的什麼驚慌失措,更別說會什麼失控的大叫了。
但是她很快就聞到後背飄來的那股煙草味氣味,知道了拍她肩膀的是個男人。
於是她右手疾速地往上抬,抓住了那隻手,躬身地同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把她身後的男人直接抬起,撂在了洗手池下的灰色紋理瓷磚地上。
然後左腳用蠻力跨壓在男人的強健腰肢上,右手緊扯著男人的右手勒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氣呵成。
「奇康mr?!」
但是在看到自己過肩摔的男人後,花彼岸微愣了一下,迅速起身,放開了他。
直到奇康聽到花彼岸喊自己的名字時,他才確信自己,真的是被她給過肩摔摔到地上了。
最主要的是,還是在廁所門口,他覺得,這應該是他目前這輩子活到現在,最丟臉的事情了。
他現在盯著平靜地往下俯瞰自己的花彼岸,簡直就是怒到無法形容他內心的那股火氣,只能感覺到他胸脯已經氣得一上一下了。
他送他媽媽回到家后,就趕回了醫院。想著不管如何,花彼岸也給他爺爺做了那麼長時間的手術,最主要的是,吉斯醫生說,手術很順利。
中午他從咖啡廳帶她回醫院后,就沒有看到她吃過飯,想著再怎麼著,他也應該請她吃一下飯,感謝她一下。
奇康剛上到花彼岸所在的辦公室樓層走廊,就看到她拿著件衣服離開辦公室。他想看她這麼晚了,獨自一人去哪裡,於是就跟了過去,等看到她進了廁所之後,他就在廁所水池外面的牆壁上靠著等她。
等她的同時,他拿出兜里的煙點燃吸了一口。聽到她出廁所的聲音后,就快速地都把沒有吸到一半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滅。
之後就是他去拍她肩膀之後的事情了。
奇康躺在地上,伸出左手朝向花彼岸道:
「你不打算拉我起來一下嗎?」
「你用手撐一下就能起來了。」
奇康惱怒不甘地樣子頭一撇,「被你摔懵了,起不來!」
花彼岸不悅地冷然道:
「誰讓你大晚上的,突然來拍我的肩膀。」
話是這麼說,但是人畢竟是她摔的。在奇康拍她的時候,是奇康不對,但在她摔了奇康之後,她就是無理的一方了。
於是她不耐煩地伸手握住了奇康的大掌,
「吶!起來吧。」
誰知,奇康的大手一握住她伸過來的右手,反而把她往下拉,她始料未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往下倒了。
在地球的引力作用下,她只能疾速下降。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奇康一個翻轉,她的身體往完全就被他給死死的按壓住了。
奇康拉著她的右手,抵壓在她的胸口上,她動彈不得。
對著奇康露出的那股邪性的微笑,她怒道:
「你什麼意思?放開我!」
奇康在她上方玩味說:「終於看見你有點面部表情了,整天一副表情,你的臉部肌肉不酸嗎?不累嗎你?」
花彼岸快速恢復臉色的冷靜平淡,「放開!」
奇康卻是繼續把她按在地上道:「花醫生,你摔了我一下,我就只是讓你在我躺過的地方躺一下,並不過分吧?」
「那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奇康實在太重了,壓在她身上,把她擱得慌,很不舒服。
而且這種姿勢,對於她來說,壓迫性太強了,讓她很不喜歡。
奇康左手撐了一下地面,上身立直,但雙腳彎曲跪跨於她的雙腿兩側,得意地說了一句:
「可以!」
「彼岸姐!你……」
秋水看著被奇康騎於跨下的樣子,呆若木雞。他都在懷疑,是不是他看錯了,忍不住再次確認地用雙手揉了一下眼睛。
剛才看到花彼岸拿著衣服外出,就知道她是出來換衣服的。畢竟,他待在她的身邊多年,知道她是一個怎樣性子的人。
只是感覺她換衣服的時間未免太久了點,與平常她雷厲風行的風格突兀。就很擔心的出來,看一下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他有些擔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誤打誤撞的看到了這麼一個勁爆的畫面。想不讓人誤會都很難,主要他們兩人這一上一下的姿勢,太讓他一個大男孩臉紅了。
「還不起來嗎?」這次花彼岸直接瞪上了奇康。
奇康看到五六米遠外的秋水,反而沒有一種不好意思的窘態,對著她很調戲般地挑了一個眉,才起身在她的旁邊站好。
秋水急忙飛快地跑過去,把花彼岸從地上扶了起來,隨後快速的收回手。
悄悄地偷瞄了一眼很鎮定的奇康之後,就關心的詢問花彼岸的情況,
「彼岸姐!你沒事吧?」
她平靜地道了一句沒事,把地上的白大褂拿起來后,就率先離開了。
秋水再次偷瞄了一眼奇康,才去追花彼岸。
奇康一臉玩味地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后,也離開了廁所門口。秋水不敢有八卦之心,但是看著在前面悠然鎮定走著的花彼岸,他快速跑到她的旁邊,猶豫了幾下還是吞吐地說:
「彼岸姐!你剛才……和……」
花彼岸猛然停住身子,害得秋水差點剎不住車,一臉尷尬地朝著她看。
她冷淡地看著秋水道:
「如果我說,我剛才給了他一個過肩摔,然後剛才我們那個樣子,是他報復我的,你信嗎?」
秋水愣了一下,頻頻點頭,「信,我信!」
花彼岸的辦公室里,奇康看著奇榛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奇榛嘻笑道:「因為想和大哥你一起回去,所以就在這裡等你啊!」
奇康問他:「你今天沒有騎車子來嗎?」
奇榛很坦然地點著頭:「沒有騎來。我今天晚上是坐計程車過來的。」
臨近夜晚十一點的時候,作為唯一女性的花彼岸,坐在了奇康車裡的副駕駛上,車後座的前面是秋水和奇榛,艾德單獨一個人坐在最後面。
奇康拴好安全帶后,他問著花彼岸(英文):「花醫生,你想吃什麼?」
花彼岸先是轉身問著秋水:「秋水,你餓了沒?」
秋水搖搖頭:「不餓,我和文澤哥先前一起吃了晚飯的。」
花彼岸:「文澤哥?」
秋水解釋著:「是這樣的,文澤哥說他比我大,就讓我叫他做文澤哥就好。每次叫他文澤先生,顯得很生疏。」
奇康已經啟動了車子,他再次用英文詢問她:
「花醫生,你想好要吃什麼了沒有?」
花彼岸回絕說:「不用了!直接回去吧。既然秋水吃過了,就不用去了。」她現在感覺自己沒什麼胃口,人很疲乏,不想吃,就只想回去休息,睡個大覺。
奇康道:「可是我今天下午沒看到你吃晚飯!」
「我不餓!」
「真不吃?」
「都說了不吃,你煩不煩!」
「行,是你自個說不吃的,到時候別說我奇康沒有好好招待你!」
花彼岸覺得奇康是第一個很挑戰她耐性的人,逼著她說了這麼多話,明明她只想安靜一會兒,可謂是煩人至極。
秋水和艾德盯著他們倆快速交談的樣子,都不由得內心驚訝不已。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沒有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情,能讓花彼岸易怒多話的。
怎麼感覺奇康好像很有本事,讓她處於暴走的邊緣一樣。
車子才開離醫院,奇榛就在車裡試探性地開口問著奇康,
「奇康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奇康認真地看著路面,「什麼問題?」
「文澤哥不是說……花醫生會t國語的嗎?為什麼你們要說英語?」
奇康猛地轉頭看向花彼岸,差點把車子給開歪了。忙質問她說(英文):「你會t國語?!」
艾德也反應過來了,問著奇康說:「啊?你不知道嗎?花可是會10門外語,我們t國語,她也會啊!」
奇康感覺自己很生氣(英文),「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你會t國語?」
花彼岸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因為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比如現在,你還在用英文跟我交流,而我用英文回答你,也只是下意識地反應而已。
我以為,你更喜歡說英文!」
接著奇康又下意識地來了一句英文:「我那是以為,你聽不懂我們國家的語言,你明白嗎?我……」
剛說完這句,才意識到他又說了一句英文,他真有種想兩大巴子抽自己的衝動。真是和花彼岸用英文交流習慣了,改不了口了。
奇榛看著奇康這麼吃癟,下不來台的模樣,突然覺得挺搞笑的。而事實是,他也在後面明目張胆地笑了起來。
直到奇榛從反光鏡里看到奇康警告自己的眼神后,才收回了笑彎的嘴角。
奇康的車子離開醫院之後,在醫院地下車庫的b區停車場里,安靜地停放著一輛炫酷的摩托車。它的主人,並沒有把它騎回家。
溫末把瓦妮達他們送回家后,告知她說,有個朋友說把東西落在他們蛋糕店裡了,叫他回去開一下門,朋友要去取。
因為要照顧兩個孩子,所以她就沒有跟著去,拿店裡的鑰匙給了他之後,讓他快去快回,因為很晚了。
溫末暖心的親了她臉頰一口后,便出了門。只是他的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卻停下了車。自己下車,上到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裡。
裡面已經坐上了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看樣子,他已經在此地等候他多時了。
「二哥!」溫末恭敬地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