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喜脈

第二百零八章 喜脈

這會的李琩,正在焦急等待,這兩日韋思柔總是身體不舒服,犯噁心,便派人去請大夫來診治。

「王爺,這位是梁大夫,祖上世代行醫,是長安首屈一指的名醫!」魏永安一路小跑著到李琩跟前,指著後面背著藥箱的大夫說道。

中醫講究傳承,沒點跟腳來歷,是不可能學到真功夫的,這大概也是中醫以後逐漸沒落的原因。

以前王府里有事,一般都是去請御醫,現在李琩下意識迴避這個群體,在長安,只要願意出錢,不愁請不到好大夫。

「草民見過王爺!」梁大夫雖然有幾分本事,但對面的是親王,面上堆滿了笑容,他的主要收入,就來自這些權貴之家。普通老百姓收那幾個診金,夠個什麼?

「嗯,隨我來吧!」李琩點點頭,至少從外表看起來,頗有幾分名醫的風骨。

雖然不太舒服,但是韋思柔依舊坐在牌桌上,如果不打牌的話,那就會更加不舒服了。

「思柔,大夫來了,先停一下!」李琩知道眾女正是癮大的時候,過一陣子也就沒這般熱衷了。

「王爺,妾身這都聽牌了,就這般把個脈就行了。」韋思柔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撒嬌,這一把可是手氣極佳,就等著揚眉吐氣呢。

李琩看著韋思柔將左手腕露出來,右手繼續打牌,一陣無語。

梁大夫顯然見多識廣,對於權貴后宅的事情,那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出了這個門,一個字都不提。

「梁大夫,你看!」李琩伸手示意了一下,如果沒問題,就這麼著吧。

自己估計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現在能寵就寵一陣子,以後相見不知何日。

「無妨,如此甚好!」梁大夫表示沒有任何問題,這一點點動靜,並不會影響他把脈。

取出一塊潔白的綢布,薄如蟬翼,放在韋思柔的手腕處,然後再將食指跟中指搭在韋思柔的手腕處。

「恭喜王爺,大喜啊,王妃這是有孕在身了。」梁大夫喜上眉梢,這一趟來的值了,權貴人家,最喜歡子孫滿堂,但凡有喜,總少不了賞錢。

「當真?」李琩一驚,隨即大喜。

諸多妻妾一直沒有動靜,李琩懷疑自己是不是生育方面有問題,但是這話他說不出口,只能自己埋在心裡。

在這個世道,想要成大事,沒後代那鐵定是不行的,事業沒有延續性,手下必然人心浮動。

「自摸三萬,糊了,清一色,哈哈!」韋思柔大喜,這一把可不小,根本沒注意梁大夫的話。

這話一喊出口,所有人帶著幾分詫異盯著她,搞得韋思柔頗有幾分摸不著頭腦。

「這牌,沒錯啊,你們這樣幹嘛?想賴賬?」韋思柔又檢查了一遍,沒毛病啊,敢不給錢,長槍伺候。

「思柔,太不像話了,梁大夫說你懷孕了。」李琩清了一下嗓子,再大的牌,能有肚子里的孩子大嗎?

這要是兒子,那就是自己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啊,后宅有比這重要的事情?

「真的假的?」韋思柔騰地一下站起來,之前一直數著日子,卻一點希望都沒有。

最近打牌打得天昏地暗,連日子都忘記去數了,結果來了這麼一出。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草民行醫多年,這喜脈,從來不曾把錯過。」梁大夫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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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鬍鬚,想要在權貴圈裡混出臉面來,這喜脈就是第一關,萬萬不能出錯。

「啊,我要當娘了?快,都把錢拿過來,這是孩子的見面禮!」韋思柔並沒有因為喜悅而忘記收錢,好不容易糊了一把大的。怪不得今天手氣不錯,看來是孩子帶來的好運。

「思柔啊,既然懷了孩子,還是多注意休息的好。」李琩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這家裡的氣氛完全帶偏了。

「王爺放心,妾身這不是坐著的嘛。」韋思柔覺得,只要不是練武或者騎馬,就是休息了。

李琩想了一下,以韋思柔的體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也就懶得再說,乾脆招呼梁大夫出去了。

「梁大夫,這腹中胎兒,狀況如何?」後世有諸般的手段來檢查胎兒的健康,但現在這個世道,只能通過把脈了。

李琩也不知道,這個把脈究竟能不能感受到胎兒的狀態,但是姑且信之,也沒有別的手段。

「胎兒尚小,還不太能分辯,要到四五個月的時候,草民再來診治。」若是為了哄這些大人物開心,他完全可以隨便敷衍幾句,但卻是不願意這麼做。

這些大人物,身邊不乏能人,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才是長久之計。

「那現在要注意些什麼?」李琩點點頭,好像是有這個說法,前幾個月,孩子還太小,器官都沒長成。

「王爺若是信得過草民,不必做過多的干涉,王妃想吃什麼就吃,想做什麼就做,開心些便是。」梁大夫覺得,如今王妃的狀態就不錯。

「不用開些方子安胎?」李琩有些意外,這個梁大夫倒是實在。不過記得後世從電視上看過,那些個大戶人家,一旦懷上了孩子,就得開始喝安胎藥。

「喝安胎藥,一般都是體虛之人,王妃這般的,生機極強,無需用到此物。而且,總有些人覺得,孩子沒保住,就是因為沒喝安胎藥,實際上,很多人喝了,也保不住。」梁大夫在這個問題上,自己也很糾結。

他並不願意隨意開安胎藥,可若是對方孩子丟了,便少不得要埋怨他,因此,大多時候,他還是開的。

將事情的原委告訴李琩,若是對方能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便不開了。

「好,魏老,重賞!」李琩點點頭,這個梁大夫,有些意思。

「草民謝過王爺,這就先走一步,但有什麼情況,只需派人來知會一聲,一定儘快趕來!」梁大夫心中樂了,這一趟來的值了。

京兆府大牢之外,一個粗壯婦人,提著食盒在等候。

根據衙門裡的規定,只要不是重犯,每十天,家屬可以來探視一次。

「你要見誰?」牢頭掏出一個小本本,上面記著大牢里各人的探視時間,若是時間未到,想要進去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得掏錢。

「丁家少爺,丁弘!」婦人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讓人聽得很不舒服。

「上一次探視才過去七天,時間沒到,回吧!」牢頭擺擺手,規矩就是規矩,想要破壞,就得付出代價。這個丁弘,因為意氣之爭,將人打斷了腿,還沒過堂受審呢。

「官差大哥,行行好,家中老夫人心疼孫子,讓我無論如何來看一眼。」粗壯婦人從懷裡取出一小塊碎銀,就往牢頭手裡塞去。

「不成,時間沒到!」牢頭瞄了一眼,也就差不多一兩,丁家可不是窮苦人家,這也太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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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原本也沒個固定的價格,都是他們看人下菜碟。若真的是個苦哈哈,百十個大錢放行,也是有可能的。

「大哥,我就這麼多了,幫幫忙,我就送個吃的,看上一眼。」粗壯婦人顯然也知道,對方這般推脫,就是嫌棄給的少了。

從懷裡又掏出一塊碎銀,兩塊一起往牢頭手裡塞去。

「看在你們家老夫人的面上,可以行個方便,食盒打開,要例行檢查。」牢頭捏了捏,兄弟們分分,也算過得去。

粗壯婦人聞言,明顯面色一松,將食盒打開。

牢頭看了一眼,夠豐盛的,既有蹄髈,又有燒鵝,果然是個有錢的主。

「隨我進去,不可四處亂看,更加不能亂說話,否則,直接攆出去!」最近大牢這邊管理嚴格,他必須警告一下對方。

粗壯婦人直點頭,只顧提著食盒,埋頭往前走。

風七娘這幾日身體好了不少,傷口都已經全部結痂了,再過幾天,估計也就只會留下一些疤痕了。

自從那日吉溫將一名犯人暴揍之後,風七娘就過得很輕鬆了,如今這牢房裡,吃穿用度不缺,就連喝的都是熱乎的茶水。

大牢里難得有人進來,哪怕是一個粗壯的婦人,風七娘也忍不住停下梳理頭髮的動作,轉身看過去。

粗壯婦人好似心有所感,抬頭看向風七娘。

原來是個送飯的家屬,風七娘也息了好奇心,轉而繼續打理頭髮。

今天一早,讓獄卒幫忙打來一盆清水,將頭髮好好搓洗了一番,這才剛剛乾透。

發簪早就不知道去哪了,方才在地上撿了一根小木棍磨了磨,勉強也能將頭髮盤起來。

粗壯婦人跟在牢頭身後,看似眉眼低垂,實際上卻在通過眼角的餘光迅速打量四周,將一切都收入眼底。

「少爺,老夫人讓我來看看你,帶了些好吃的!」粗壯婦人將食盒打開,將裡面的吃食拿出來遞給丁弘。

丁弘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從床鋪上爬起來,他家中也是使了錢的,可以住單間。

「你是?」丁弘看著對方拿出來的吃食,口水都快下來了,只是這個婦人,他從未見過,心裡不由得犯嘀咕。

「少爺,你連我都不認得了?邯東鄉大溝村的,按照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姨呢。」粗壯婦人明顯有些不高興,好似覺得對方瞧不起自己。

邯東鄉大溝村,那是丁家祖宅的所在,他們這一支發達了搬到長安居住,好些親戚還留在那邊。

「謝過姨娘,對不住了,這些日子,我腦子裡太亂了。」丁弘一聽,再無疑惑,想必是老家的親戚。

這些老家的親戚,也就偶爾回鄉祭祖的時候見過一面,一個婦人,他哪能記得住?

「好了,東西也送了,人也見著了,趕快出去吧!」牢頭開始催促了,錢就那麼一點,得把這婦人送出去,才算完活。

「少爺,老夫人說了,你且安心在此待著,她正在託人想辦法!」粗壯婦人將食盒裝好。

「嗯,告訴祖母,早點救我出去,這裡面太難受了。」丁弘咬著蹄髈,嘴角流油,雖然住的單間,但也是牢房,跟家裡怎麼好比?

「少爺放心,我一定記在心裡,過幾日再來看你。」粗壯婦人一邊點著頭,一邊跟著牢頭往外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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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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