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意想不到
荷姑懊惱不已,直怨自己平日里管院子太鬆散,讓錢三武來了院子,得逞了惡事。
她發了狠心,把院子丫鬟、僕從,從上到下訓了個遍,重新制定了規矩。
其實大家見過主子們武藝出神入化,沒人敢造次。
日常又有獵影衛隱於暗處,戒備森嚴,一隻蚊子都不敢出入。
第二日,孔嶺不肖半日把錢三武一事查了個透徹。
「王妃,錢三武來水星村投奔錢二娘,是因為他惹上了有夫之婦,被人逮個正著,對方索要銀子三百兩。錢家也賠了三百兩銀子,可到底是失了臉面,錢家讓他來水星村暫且避上一段時日。
他居住之處,卻實搜出了馬錢子。」
孔嶺把調查的情況,述說道。
風染畫不置可否,「好色?他來了水星村,日常與誰接觸,有何異樣?」
孔嶺也詫異:「水星村一眾人徹查后,並無異常。其實錢三武品性不壞,就是一張嘴喜調戲女子,讓人不喜。
聽說翼州惹上那事,鑽了別人圈套,只是錢家人不想丟了韓王府的顏面,息事寧人。」
「細數下來,唯有一事異樣,村口的侍衛稱,辰時,見錢三武與村外的貨郎多有言語,買了一包糖果。
糖果,我們查過了,是給錢二妹子女的零嘴。」
「死無對證?」風染畫轉了下手裡短刀,嗤道。
這正是孔嶺深覺不對勁之處,錢三武人渾,在外面卻不敢用韓王府之名行渾事,對主子們敬畏有加。
村子里到底隱了多少鬼鬼祟祟。
眼下世人皆知,既兒為翼州世子,怕是日後暗哨、姦細多不勝數。
想到此事,風染畫面若冰霜,寒聲:
「建鄔堡的材料,該定的,都定下,開春后建院子。」
「另外,殺死錢三武之人,善用毒,不一定極善武藝,你們查一下村子里身姿嬌健的女子、婦人。」
「是。」孔嶺點了點頭,退下。
待孔嶺走後,另一名影衛早已回來。
「王妃,您料的沒錯。這兩日茜草與胥歌未單獨私會,可今日她從暖棚摘菜下來時,正與胥歌撞個正著,茜草上前與之攀談,可胥歌怒斥她,兩人隨後散去。」
「好個妖艷賤貨,我就知道留她在水星村,定壞事。果然是她。」風染畫冷嗤了一聲,「把茜草提過來。」
不一會兒,茜草這次過來了,全然不見那日惶恐。
「奴婢,見過王妃。」茜草恭肅跪下行禮。
風染畫抽出桌上,早就準備好的信函,笑著道:「茜草,你認識胥歌嗎?」
茜草內心一緊,淺笑道:
「回王妃,奴婢認識胥歌小姐,早年間她是老王妃跟前的紅人。只是奴婢是粗使丫鬟,胥歌小姐並不認得奴婢。」
嘖嘖嘖。
不見棺材不掉淚。
風染畫笑容越發燦爛,不疾不徐道:
「燕武十二年,你爹卜有財,是段將軍麾下前哨兵,你們一家跟隨段將軍駐守沙城。胥歌的父親,胥校尉正帶著家人,負輜重一事。你們在一處,生活了四個月。
聽說兩個八歲的小姑娘,當時交往從密。」
剎那,茜草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一顆一顆往下掉。
才過一日,王妃何以有此大本事,將她家事查個遍。
昨日去了一趟秘境,沒睡好。
風染畫打了個哈欠后,從袖兜里摸出一把短刀,拿出玉塊,慢慢的雕刻,一刀一刀琢出碎玉:
「說吧,如何與胥歌合謀。」
碎玉迎風吹入茜草臉頰,她打了個冷戰,面露苦色,內心天人交戰。
「喲,這裡頭還要事?你可知道,敢害我孩兒,你這一身鮮肉皮薄肉美,該炙烤孜然待之,最是美味。給你三息的時間。」
風染畫掃了一她一眼,手上小刀也沒停下,這塊玉髓是從秘境所得,有避邪暖體的好處,她得親手雕給她家寶貝。
茜草面色一變,急切道:「王妃可否保奴婢父兄一命?」
「跟我討價還價?陳武。」風染畫勾起唇,喊了一聲。
如若火刑!她扛不過三招。
「我招!」茜草大喊。
風染畫抬起頭,笑睨向她。
茜草一臉悲憤道:
「有一日,有人持信給我,如若我不按他交代行事,要將我父親過去之事公之與眾。若我父親所犯之事被人知曉,是殺頭之罪。
奴婢只得應下,那是一個竹管,相隔五米,可吹拉動竹管,射入粉末。」
「那個粉末,奴婢淺嘗了,身子無礙。事發后,我才知道竟是馬錢子,奴婢回去后,細前想后,此事應是胥歌小姐所為。
我今日與她相見,本欲問她一二,可她開口就罵人。」
風染畫放下手中短刀,此事與她所思略有出入,「為何疑她?」
茜草一臉灰敗:
「前年,我家出事,急需銀子。我父親……一時走錯路,倒賣了軍需物資。奴婢父親一向與胥將軍交好,暗下來往從密,此事也沒瞞著胥將軍。」
聽明白了,她是幫凶,胥歌那朵妖艷賤貨可能是主犯,但沒證據。
沒想到胥歌那朵妖艷賤貨,腦子挺好使,沒留下證據。
風染畫揮了揮手,讓陳武堵了她的嘴,帶她下去。
當胥歌被人帶上來,看見低頭沉迷雕刻的風氏,她哼哼兩聲:
「見過王妃。王妃請人的方式,未免太霸道。」
「你怕是對霸道二字,有何誤解。等會兒在你心窩子上紮上兩刀,那才叫霸道。」風氏淡淡說,卻無比囂張跋扈。
胥歌表情微微一變,她來到水星村見識到貴女,竟還有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言行舉止匪里匪氣。
「說吧,意欲毒殺我兒,是一人所為,還是有同夥。不,同夥是誰?」風染畫想起,錢三武死的那一天,胥歌陪著雀姨逛門子呢。
胥歌喉頭有些發澀,臉色未變,沒想到一日的功夫就疑到她頭上。
「我不懂王妃所說何事?」
風染畫撥弄著小短刀,那副匪氣橫生的樣子,端是有恃無恐:
「耐心不多,要麼說,要麼死,你自己選。」
胥歌神情一滯,眸光深沉的盯向她:「我爹是王爺麾下將軍,豈是你能說殺就殺的?」
風染畫手中刀子往桌上一插:
「你個丑貨與誰沆瀣一氣?頂著我家胥輕臉,還天天瞎琢磨睡我家男人,老娘早就看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