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序幕（上）
「高，我晚上還有個約，就先走了，我剛才去轉了一圈，整個實驗樓都空了，樓下的車也沒了，你收拾完也早點走吧！」
同一個實驗室做實驗的同學王迪，邊對高博說話邊快速的把手提電腦裝進背包里，穿上衣服正準備離開。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已將到了門口的王迪又邁了回來，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對高博說道：「我都忘了，還沒和你說聲謝謝！」
「謝什麼？」
「就是你昨天幫我做的轉染實驗嘛，菌已經長出來了，幸好出結果了，這周的組會我可不想再被小周老師罵了，兩個多月這都跨年了，再不出結果，我和她非得有一個從這樓上跳下來不可，還是你厲害啊！」
「別拍馬屁了，不是還有事嗎，趕緊走！」
「真是萬分感謝，我的高！」
「叮~」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王迪看了眼手機，連忙對高博說道：「不聊了，我今天真的有事，明天，明天晚上，校外步行街新開的地鍋雞，約好了啊，高。」
「別~了！」，高博剛想拒絕，話沒說完，王迪就轉身小跑離開，只能聽到從走廊傳來他和別人道歉的聲音。
處理完實驗廢棄物，整理乾淨實驗台，結束了一天的實驗工作，高博也熄燈鎖門，離開了實驗室。
抬頭看了眼天上接近滿圓的明月，肚子咕咕作響，像是在抗議他的虐待行為，午飯因為實驗又沒來得及吃，工作的時候到沒什麼太多感覺，這一停下來還真有種飢腸轆轆的感覺。
想找點東西填飽肚子，路過學校食堂，黑漆漆的沒有開門，不是因為太晚，現在才不到晚上7點，但沒有開學，食堂自然不可能為他們這點人就開業。
這幾日天天點外賣，吃的高博都有些想吐了，堂食比外賣好歹還能好吃些，再者今天還有喜事，更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校外街道上，比起往日的熱鬧非凡顯得有些冷清，不過好在這片區域也有很多的住宅區，所以即便少了下課就來壓馬路的學生們，周圍的居民、路人、滿大街撒狗糧的情侶，還有些人在逛街的。
不像學校裏面，空蕩蕩的，連平日裏那些成群結隊，甩著毛茸茸尾巴，騙罐頭的肥貓大爺們，都不見了蹤影。
「今兒個老百姓~。」
漫步在校外的商業街上，嘴裏還小聲哼著歌，其實這幾天高博的興緻都不算好，基本上都是做完實驗就跑回寢室點個外賣對付一口完事。
畢竟任誰剛過完新年，就被導師一通電話以學習為名抓回學校來做苦工都不會開心，還要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他都覺得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很讓人鄙夷。
讓他的心情撥雲見日般180度轉變的原因，是剛收到了一封郵件。
是他投稿期刊的編輯部的來信，信里通知他所投稿的論文已經通過了審核。
也就是說他完成了指標，可以正常畢業，不用再打一年白工了。
初心也好，壯志也罷，少年時覺得世界不過如此，可現實往往更加殘酷，近3年的896福報，快25歲的人了，還不時的向家裏張口要生活費。
心氣不在，反而越過越覺得自己，唯唯諾諾，像個王八。
什麼？還有補助？還有工資？
請原諒一個普通的學生，有一個沒什麼項目、帽子的普通導師，在紙上籤了名的數字不就是發給你的工資，直接打到卡里的補助也可以再打到另一張卡里，收回做「實驗資金」嘛，還好學費國家是給免掉的。
雖說是水了一點還有些煩人，但高博真心覺得他導師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他還不用去給導師刷車，也不用給導師懷了孕的年輕老婆做實驗、發文章，要不然怎麼說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呢。
在常去的餐館點了條烤魚算是獎勵下自己，解決完晚飯的高博往回走去。
橘黃色的路燈下，成雙成對的路人結伴走過，划著懸浮滑板的年輕人從他身邊飛速漂過，不時還能控制滑板來個浮空倒板之類的高難度動作，引來路人駐足喝彩。
高·路人·博鼓掌鼓的最起勁，他念大學時還加入過校里當時最受歡迎的懸浮滑板社團，事實上他們班有小半的人都入坑了。
可惜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看社團同伴們一個個遛的飛起，玩的那叫一個帥氣，高博也是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可惜他是怎麼也點不亮，這懸浮滑板的技能欄。
簡單點總結就是，眼睛：帥！
腦子：懂了。馬冬梅！
身體：馬什麼梅？
嘴：哎呀！
這就導致高博一二年級是有大半的時間是綁着石膏在課，有不了解情況的老師以為他就是「身體障礙者「，不知怎麼就腦補了一出身殘志堅的大戲，還在上課的時候一通表揚，每次都能讓他切身體會到什麼叫社會性死亡。
為了避免這種悲劇延續，他在大三的時候忍痛含淚退出了社團，猶記得退出社團的那天，除了他自己有些許傷感，社團其他成員倒是都滿臉笑容，顯得有些不太正常。
社長還拉着他的手叨叨個不停，說讓他畢了業以後常回來看看，玩不明白滑板是他們教的不夠好，隔壁跑酷社、輪滑社、動漫社啊，都挺缺人的，教的也好，有空可以多去瞅瞅，吧啦吧啦之類的。
後來偶然才知道，因為他的不給力，導致當時滑板社團，被其它嫉妒其人氣高的社團嚴重抹黑，併到處造謠，新人招募的時候每每都會拿他當反面教材。
「你聽說了么，上/上上/上上上屆的一個滑板社的學長都摔癱了！」
「癱了？我怎麼聽到的消息是摔死了。」
「啊，我記錯了，是一個癱了一個死了，摔倒倆嘛！」
也得虧他當時退社快，否者遲早要被社團清理門戶。
這時，一道軟糯可愛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打斷了高博的思緒，「哥哥，哥哥，買玫瑰朵花吧。」
低頭看去，是兩隻一身喜慶的紅棉襖，長相可愛的人類幼崽，正一人一手，合力拎着個藍色小水桶，看着他。
定睛一看，桶里裝的是一支支透明包裝的玫瑰，精緻漂亮，花上還有彩燈纏繞在上面，一閃一閃煞是好看。
跟他搭話，推銷玫瑰的是在右側，扎著丸子頭，眼睛亮亮的小姑娘。
恍然間記起，今天是新曆223年的1月14，也就是西方的情人節，難怪街上的行人都是成雙成對的。
高博蹲下身子，笑呵呵地跟小姑娘說：「小朋友，你們幾歲啦？」
「我們5歲啦！哥哥，給你女朋友買只花吧，今天是情人節，她收到一定會很開心呦！」，邊禮貌的回答，還不忘繼續推銷。
玫瑰花倒是蠻好看的，不過他沒人可以送，於是笑着拒絕了，「哥哥不買花哦。」
左邊頂着個西瓜皮頭型的小蘿蔔頭，聞言，扭過頭對着小姑娘說：「你看我說的法，他看起來就不像四有送花對象的人，不可能買花的呀，我們趕緊走吧！」
高博感覺自己頭上好像出現了血量-9的提示圖標。
「誰說的我沒人可送，那我買一隻好了，多少錢啊，小妹妹？」
小姑娘兒邊伸出一根指頭邊用軟糯的語氣說，「一百元一朵，大哥哥。」
多少？物價這麼浮誇么？過完情人節到時還要再過一邊七夕，其實那些奸商才是女朋友的真愛吧？高博一邊保持微笑一邊在心裏吐槽。
不過在這清澈的目光注視下，他可不能露怯，更何況旁邊還有個，一直盯着自己的小蘿蔔頭。
摸出一張紅票票，遞給了小姑娘，小姑娘先把錢遞給了小蘿蔔頭，又從小桶里挑出一朵玫瑰遞給了高博，「哥哥，哥哥，今天告白的話，也會大成功的喲。」
高博接過玫瑰，道了聲謝，手裏把玩著花，眼睛卻瞟向了小西瓜皮，一臉得意的表情。
小西瓜皮注意到高博的眼神，把頭扭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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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高，我晚上還有個約，就先走了，我剛才去轉了一圈，整個實驗樓都空了，樓下的車也沒了，你收拾完也早點走吧！」
同一個實驗室做實驗的同學王迪，邊對高博說話邊快速的把手提電腦裝進背包里，穿上衣服正準備離開。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已將到了門口的王迪又邁了回來，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對高博說道：「我都忘了，還沒和你說聲謝謝！」
「謝什麼？」
「就是你昨天幫我做的轉染實驗嘛，菌已經長出來了，幸好出結果了，這周的組會我可不想再被小周老師罵了，兩個多月這都跨年了，再不出結果，我和她非得有一個從這樓上跳下來不可，還是你厲害啊！」
「別拍馬屁了，不是還有事嗎，趕緊走！」
「真是萬分感謝，我的高！」
「叮~」一陣悅耳的音樂響起，王迪看了眼手機，連忙對高博說道：「不聊了，我今天真的有事，明天，明天晚上，校外步行街新開的地鍋雞，約好了啊，高。」
「別~了！」，高博剛想拒絕，話沒說完，王迪就轉身小跑離開，只能聽到從走廊傳來他和別人道歉的聲音。
處理完實驗廢棄物，整理乾淨實驗台，結束了一天的實驗工作，高博也熄燈鎖門，離開了實驗室。
抬頭看了眼天上接近滿圓的明月，肚子咕咕作響，像是在抗議他的虐待行為，午飯因為實驗又沒來得及吃，工作的時候到沒什麼太多感覺，這一停下來還真有種飢腸轆轆的感覺。
想找點東西填飽肚子，路過學校食堂，黑漆漆的沒有開門，不是因為太晚，現在才不到晚上7點，但沒有開學，食堂自然不可能為他們這點人就開業。
這幾日天天點外賣，吃的高博都有些想吐了，堂食比外賣好歹還能好吃些，再者今天還有喜事，更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校外街道上，比起往日的熱鬧非凡顯得有些冷清，不過好在這片區域也有很多的住宅區，所以即便少了下課就來壓馬路的學生們，周圍的居民、路人、滿大街撒狗糧的情侶，還有些人在逛街的。
不像學校裏面，空蕩蕩的，連平日裏那些成群結隊，甩著毛茸茸尾巴，騙罐頭的肥貓大爺們，都不見了蹤影。
「今兒個老百姓~。」
漫步在校外的商業街上，嘴裏還小聲哼著歌，其實這幾天高博的興緻都不算好，基本上都是做完實驗就跑回寢室點個外賣對付一口完事。
畢竟任誰剛過完新年，就被導師一通電話以學習為名抓回學校來做苦工都不會開心，還要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他都覺得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很讓人鄙夷。
讓他的心情撥雲見日般180度轉變的原因，是剛收到了一封郵件。是他投稿期刊的編輯部的來信，信里通知他所投稿的論文已經通過了審核。
也就是說他完成了指標，可以正常畢業，不用再打一年白工了。
初心也好，壯志也罷，少年時覺得世界不過如此，可現實往往更加殘酷，近3年的896福報，快25歲的人了，還不時的向家裏張口要生活費。
心氣不在，反而越過越覺得自己，唯唯諾諾，像個王八。
什麼？還有補助？還有工資？
請原諒一個普通的學生，有一個沒什麼項目、帽子的普通導師，在紙上籤了名的數字不就是發給你的工資，直接打到卡里的補助也可以再打到另一張卡里，收回做「實驗資金」嘛，還好學費國家是給免掉的。
雖說是水了一點還有些煩人，但高博真心覺得他導師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他還不用去給導師刷車，也不用給導師懷了孕的年輕老婆做實驗、發文章，要不然怎麼說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呢。
在常去的餐館點了條烤魚算是獎勵下自己，解決完晚飯的高博往回走去。
橘黃色的路燈下，成雙成對的路人結伴走過，划著懸浮滑板的年輕人從他身邊飛速漂過，不時還能控制滑板來個浮空倒板之類的高難度動作，引來路人駐足喝彩。
高·路人·博鼓掌鼓的最起勁，他念大學時還加入過校里當時最受歡迎的懸浮滑板社團，事實上他們班有小半的人都入坑了。
可惜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看社團同伴們一個個遛的飛起，玩的那叫一個帥氣，高博也是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可惜他是怎麼也點不亮，這懸浮滑板的技能欄。
簡單點總結就是，眼睛：帥！
腦子：懂了。馬冬梅！
身體：馬什麼梅？
嘴：哎呀！
這就導致高博一二年級是有大半的時間是綁着石膏在課，有不了解情況的老師以為他就是「身體障礙者「，不知怎麼就腦補了一出身殘志堅的大戲，還在上課的時候一通表揚，每次都能讓他切身體會到什麼叫社會性死亡。
為了避免這種悲劇延續，他在大三的時候忍痛含淚退出了社團，猶記得退出社團的那天，除了他自己有些許傷感，社團其他成員倒是都滿臉笑容，顯得有些不太正常。
社長還拉着他的手叨叨個不停，說讓他畢了業以後常回來看看，玩不明白滑板是他們教的不夠好，隔壁跑酷社、輪滑社、動漫社啊，都挺缺人的，教的也好，有空可以多去瞅瞅，吧啦吧啦之類的。
後來偶然才知道，因為他的不給力，導致當時滑板社團，被其它嫉妒其人氣高的社團嚴重抹黑，併到處造謠，新人招募的時候每每都會拿他當反面教材。
「你聽說了么，上/上上/上上上屆的一個滑板社的學長都摔癱了！」
「癱了？我怎麼聽到的消息是摔死了。」
「啊，我記錯了，是一個癱了一個死了，摔倒倆嘛！」
也得虧他當時退社快，否者遲早要被社團清理門戶。
這時，一道軟糯可愛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打斷了高博的思緒，「哥哥，哥哥，買玫瑰朵花吧。」
低頭看去，是兩隻一身喜慶的紅棉襖，長相可愛的人類幼崽，正一人一手，合力拎着個藍色小水桶，看着他。
定睛一看，桶里裝的是一支支透明包裝的玫瑰，精緻漂亮，花上還有彩燈纏繞在上面，一閃一閃煞是好看。
跟他搭話，推銷玫瑰的是在右側，扎著丸子頭，眼睛亮亮的小姑娘。
恍然間記起，今天是新曆223年的1月14，也就是西方的情人節，難怪街上的行人都是成雙成對的。
高博蹲下身子，笑呵呵地跟小姑娘說：「小朋友，你們幾歲啦？」
「我們5歲啦！哥哥，給你女朋友買只花吧，今天是情人節，她收到一定會很開心呦！」，邊禮貌的回答，還不忘繼續推銷。
玫瑰花倒是蠻好看的，不過他沒人可以送，於是笑着拒絕了，「哥哥不買花哦。」
左邊頂着個西瓜皮頭型的小蘿蔔頭，聞言，扭過頭對着小姑娘說：「你看我說的法，他看起來就不像四有送花對象的人，不可能買花的呀，我們趕緊走吧！」
高博感覺自己頭上好像出現了血量-9的提示圖標。
「誰說的我沒人可送，那我買一隻好了，多少錢啊，小妹妹？」
小姑娘兒邊伸出一根指頭邊用軟糯的語氣說，「一百元一朵，大哥哥。」
多少？物價這麼浮誇么？過完情人節到時還要再過一邊七夕，其實那些奸商才是女朋友的真愛吧？高博一邊保持微笑一邊在心裏大聲吐槽。
不過在這清澈的目光注視下，他可不能露怯，更何況旁邊還有個，一直盯着自己的小蘿蔔頭。
摸出一張紅票票，遞給了小姑娘，小姑娘先把錢遞給了小蘿蔔頭，又從小桶里挑出一朵玫瑰遞給了高博，「哥哥，哥哥，今天告白的話，也會大成功的喲。」
高博接過玫瑰，道了聲謝，手裏把玩著花，眼睛卻瞟向了小蘿蔔頭，一臉得意的表情。
小蘿蔔頭注意到高博的眼神，把頭扭向一旁，小聲說：「法正也找不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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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有什麼了不起的！」
高博玩心大起，笑呵呵的對他們說，「哥哥是實習科學家喲，可不是找不到女朋友，而是太忙沒功夫找而已！」
「研究生，聽起來好厲害啊！」
「厲害啥啊，研究僧，那不是要奔30的老大叔了么，我媽說這個年齡的人，還找不到女朋友，不是挫就是窮，讓我一定要早點找。」
血量-99。
「可是哥哥看起來也不挫啊？」
還是小姑娘會說說話，高博感到一陣舒心，那個小蘿蔔頭你聽聽，你說的那是什麼鬼話，好生學着點。
小蘿蔔頭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小紅票，向高博投了個鄙視的眼神，然後轉過頭，手擋在在小姑娘耳邊，小聲但斬釘截鐵的說，「那他就四窮。」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贊同什麼。
血量-999。
用手捂住我就聽不見了嗎？高博一臉黑線：「說話漏風你就別說了。」
嘛蛋，好想打人怎麼辦？真想揍這個不會說話的小蘿蔔頭一頓。
忽然注意到小姑娘向他投來憐憫的目光，高博腦袋一抽，脫口而出：「這一桶玫瑰我都包了。」，話說完他就後悔了。
兩個小傢伙都被這突如起來的轉折搞的呆了一下，小姑娘連忙開口說，「我們還有18朵玫瑰，一共，一共是…」
「一共是1800。」小西瓜皮接着說道。
裝模作樣的摸了一下口袋，高博厚著臉皮開口說：「哥哥好像現金沒帶夠，要不明天我再來買吧！」
小西瓜皮默默的從脖子裏拽出一張收款碼來，並遞到高博眼前晃了晃，一副看透了的表情，說道：「哥哥你該不會手機也沒帶吧？」
血量-9999。
「我~！？」
他的臉皮還是練得不夠厚，無奈的拿起手機掃了起來，表面冷靜，其實內心已經淚流滿面。
他的壓歲錢啊，本來因為沒有對象而被家裏長輩強行給了不想要的壓歲錢，蠍子粑粑獨一份，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慘了，沒想到現在連錢都有沒了。
「滴~，已收款！」
聽着收款的聲音，感覺心都在滴血。
兩個小傢伙把小桶遞給了高博，就手拉着手往離開了。
望着這桶他高價買來的玫瑰，高博咬緊牙關自我安慰道：「還好我血條夠厚！」。
剛想站起來，沒想小蘿蔔頭又折了回來，跑到他跟前。
望着眼前這個商業奇才，長江後浪，高博按住心底幾個叫囂著要打人的小人，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有事？」
小西瓜皮朝着桶里丟了一張金色的卡片，說「這是我剛才撿的，挺好看的，送給你當贈品。」
高博連笑容也無法維持，撿的？當贈品？誰教的這熊孩子？說出來看他揍不揍他就完事了。
小蘿蔔頭又把那張紅票票塞到了高博手裏，然後把他手裏攥著的那隻玫瑰給搶走了，正當高博一腦門子問號的時候，就看到小蘿蔔頭跑到小蘿莉身邊，把手裏的玫瑰花遞了出去。
「情人節快樂，楠楠！」
小蘿莉給了小蘿蔔頭他一個擁抱，一臉羞澀的說：「謝謝！」
然後又手著牽手，走了，了…
血量-9999999…
震驚高博100年啊，被滿大街的情侶塞狗糧他也就認了，可是這小蘿蔔頭給他來了這麼一出，實在是讓高博破了大防。
「原來紅色的是情侶服啊？！」
高博喃喃自語，有滴淚水不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有的人5歲在過情人節，有的人25歲還拿壓歲錢過兒童節，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獃獃的目送著兩小隻逐漸遠去，徒留高博一人在瑟瑟寒風中獨自凌亂。
眼神中失去光輝的高博，如同提線木偶般，挪著僵硬的步伐回到寢室門口，看到門縫隙露出的燈光，木然的捏了捏門上貼著的尖叫雞，這是他們宿舍的門鈴。
隨着公雞的慘叫聲，屋內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等一下哈，馬上。」，接下來是叮叮咣咣的收拾東西的聲音。
兩份鍾后，寢室的門才打開，開門的是一個腦門錚亮，戴着厚厚黑框眼睛，一臉狗腿笑容的中？青年。
這是高博的現任舍友，大學的同班同學，現在小他一屆的學弟，趙文龍。
「哎呦，等急了吧，脖子，我剛才在和生病的舅姥視頻呢，老人家嘮叨，掛電話慢，見諒，見諒。」
「上次是叔公，這次是舅姥，家裏都還好吧？」
「啊？啊，還好，還好。」
「……」
「……」
「文龍啊，下次換個理由吧，你沒說煩，我都聽煩了！」
「哈…，哈哈，下次換，下次。」
繞開了趙文龍，高博轉身進了寢室，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這時趙文龍忽然發現高博手中提了一桶的玫瑰花，眼珠一轉，戲虐道，「哎喲，脖子不得了啊，買這麼多玫瑰花，這是要送給誰啊？我認識不？」
「呵呵！」
「這麼冷淡，難不成是告白失敗，玫瑰沒送出去？你們實驗室的？還是我們實驗室的？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呵呵！」
「不對，不對，你們實驗室的那幾個，不是一心科研心無旁騖，要不就是名花有主。至於我們實驗室的，那就更甭提了。算了，聽兄弟一句勸，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呵呵！那你們實驗室的曉瀾師姐呢？長的美性格好，你不是一直喜歡人家嗎？」
趙文龍一臉震驚，「你怎麼知道？不是，我沒有，你可別瞎說，再讓人誤會了。」邊說邊心虛的向門口瞟去。
「切，我又不是瞎子，但凡有曉瀾師姐在的場合，你那雙狗眼就沒有離開過人家的時候，還說不喜歡？」
「我…」趙文龍用手抓了抓腦後面的頭髮，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那就算我喜歡人家，人家也不可能喜歡我啊，論學歷，她是博士生，論家世，我就一農村娃，論顏值…」
「行了，行了，別說了，這些我都知道。」
「唉？不對啊，這不對啊，明明是我在安慰你失戀，怎麼到頭來，變成說我了？」
「還要再加一條，論智商，你是九層九也趕不上人家滴。」
「脖子，咱們兩條單身狗，能別互相傷害，自相殘殺了嗎？反正咱倆都一樣，都找不到女朋友，白扯！」
「不不不，我們不一樣，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什麼區別？」問完這話趙文龍就後悔了。
果然，就聽到高博口吐惡毒之言，「我找不到是因為我不想找，你找不到是因為你顏值不夠啊，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科研這條道路還是很費顏值的，像我這樣既能在科學的道路上狂奔，又能保持顏值的人實在少的可憐。」
「你，你，你，你夠狠！絕交！」
「絕交就絕交，我怕你啊！」
懟完舍友，看着那個傢伙夾着尾巴，回到了自己的凳子上，戴上vr頭顯，氣鼓鼓的獨自打遊戲去了。
高博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三伏天吃了一大口炒冰一樣爽快，看了眼那桶玫瑰花，感覺自己又行了，失去的光芒又回來了。
果然，痛苦這種東西，分擔給朋友，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啊。
至於和朋友絕交的這檔子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事實上他們平均一天能絕交3回，不多，也就早上一回，中午一回，晚上一回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