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鑄鼎

第39章 鑄鼎

俞悅悅再三觀察四周,見三面都是石崖,唯有臨河的地方可以進人,望著葉從文消失在拐彎處,距離此地至少幾百米遠,才慢慢蹲在灌木叢後面。

葉從文早就跟俞悅悅約好暗號,一旦完畢就大聲喊話通知。等了足有十來分鐘,才隱隱聽到叫喊聲,划起船破水而去……

為避免尷尬,葉從文自打俞悅悅上了船就不再說話,一心一意搖著木槳開著船,盡量不看向後面。

過了足有半個小時,俞悅悅覺得尷尬的氣氛似乎已經消散,才嘗試著搭訕道:

「風物長宜放眼量,是哪個朝代的詩人寫的,我怎麼沒有聽過?」

「歷朝歷代詩人何止上萬,記不住也很正常,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葉從文手中暗暗捏了幾顆石子,眼睛在石崖上努力搜尋著。

「哦,那另外幾句是什麼,可還有印象?」俞悅悅是個講究人,碰到不懂的只想問個清楚。

「容我仔細想想。」葉從文盯著前頭一處高聳入雲的石崖仔細查看,突然瞧見一道寬大的縫隙中似乎有反光的爪子探出,頓時就笑了,真是天助我也。

一邊隨口胡謅道:

「心機滿腹防斷腸,

風物長宜放眼量。

莫道葉郎家底淺,

一夜暴富娶俞娘。」

俞悅悅聽著聽著忍不住臉紅了,這都什麼打油詩,怕不是你自己胡謅亂套的吧?

「葉郎葉郎葉你個頭啊,以後到了外面不許再提這事!臉皮厚得能傳染人,都怪你,把我都給帶壞了。」

葉從文沒有心思理會俞悅悅說了什麼,眼見著快到高聳入雲的石崖下,拿出三顆石子,朝那烏黑的爪子接連打去,只聽得一聲唳叫,一頭足有七八米寬的飛禽朝著小船追來。

「快拿這石頭砸它!」葉從文佯裝焦急地提醒毫無知覺的俞悅悅,順便把一袋石子丟了過去。

俞悅悅還在想著之前自己厚著臉皮問葉從文要三色雪參的事,全然沒有察覺到一頭七八米寬的凶禽追了上來。

聽見葉從文提醒,回頭看去,只見一頭烏黑的蒼鷹向自己迎面撲來,嚇得連忙從布袋掏出石子朝鷹嘴上丟去。

手上力氣還不小,打得蒼鷹偏頭躲避,葉從文抓住機會拐到另一條溪流,河流很窄,但是上方藤蔓交織,蒼鷹一時無法攻擊兩人,只能尾隨跟蹤。

「這就是你說的鐵嘴蒼鷹嗎,好大呀,太嚇人啦!」

俞悅悅心有餘悸,那鐵嘴蒼鷹襲擊人的時候悄無聲息,鋒利的嘴鉤鋥光瓦亮,寒意凜然,若不是葉從文眼尖發現的早,只怕自己喪生在鷹嘴之下。

一想到腦袋破裂,腦髓滿地,嚇得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雙手各抓了一把石子,警戒萬分地盯著上方。

葉從文見俞悅悅嚇得臉色蒼白,趁機暗中敲打道:

「幸虧之前我一把拉住了你,若是任由你跑出來,說不定你早就讓這傢伙鑿破了腦袋,警惕性太差了,以後一個人千萬別往這大山裡跑。」

俞悅悅點了點頭,心裡對葉從文十分感激,同時為自己的魯莽任性感到羞愧。在這種危急四伏的大山裡,自己還是要聽葉從文這種經驗老道的人的話。

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葉從文這傢伙雖然年紀小,明顯在野外生存經驗比我要豐富,少不得要向他請教:

「你說得有道理,是我太過無知魯莽了,那現在我該怎麼辦?」

葉從文見俞悅悅知錯能改,頓時就來了興趣,一邊弓著腰划船,一邊傳授救命絕招:

「以你武師入門境的實力,扔石子最多只能保持十米內有殺傷力,所以你要等它飛入十米內再出手,力道太小就無法對它造成傷害,我建議你每次只扔一顆,最好攻擊它的要害,比如眼睛,肚子等軟弱的地方。」

俞悅悅從諫如流,牢記住葉從文的教導,等船隻出了窄溝,朝著鷹眼上扔了一塊石子,逼得鐵嘴蒼鷹連連變換方向,攻擊速度大大變慢。

俞悅悅見起了效果,心裡底氣十足,手上的力道也把握得更精準,看向蒼鷹的眼神也不再向之前那麼畏縮害怕。

葉從文一邊划船一邊偷偷盯著蒼鷹飛舞的軌跡,省得兩人被這凶禽給偷襲。可是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是這隻鐵嘴蒼鷹根本就沖不進俞悅悅的防守圈,總在關鍵時刻打得蒼鷹倉惶躲避。

「俞美人的武學天賦很強呀,教一遍就能領悟精髓,隨機應變能力極強,她爺爺說她天分之高為近百年之最,若有靈藥,假以時日,成長起來潛力無限呀。」

葉從文在心中感嘆道,料想著這蒼鷹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俞美人,便專心致志地飛速開動船隻,偶爾回頭看一人一鷹相互鬥法。

俞悅悅打出了心得,整個人愈發來了鬥志,時間長了竟然琢磨出了雙手混打。

左手佯攻,右手便狠狠砸頭戳眼,盡挑要害之處。最讓蒼鷹生氣的是有的時候竟然手中連石子都沒有,僅僅只是虛張聲勢,便將自己嚇得連連退卻。

待得蒼鷹捲土重來,手中又神奇般地多了一塊大石子,等到蒼鷹飛入七八米左右的範圍才狠狠砸去,登時頭上便腫起了大包,氣得鐵嘴蒼鷹哀嚎不斷,戾氣滔天。

一人一鷹鬥了足有兩個小時,葉從文見都快到泊船水灣範圍,琢磨著俞悅悅全心全意投入到蒼鷹身上,估計沒有精力去記這條路線,自己也就沒有必要擔心寶山外泄。

拿起兩塊石子朝鷹爪上打去,震得蒼鷹連連後退,又抓了一把石子作勢要打。鐵嘴蒼鷹也是有智慧的生靈,見一人都很難纏,若是兩人齊攻,只怕自己難以對付,兇狠的嚎叫一聲,扇著翅膀遠走高飛。

「休息一會吧,那鷹不會攻擊我們了。」葉從文見俞悅悅有點意猶未盡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你爺爺說你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老人家真是目光如炬呀。」

俞悅悅回過神來,聽葉從文有誇獎自己的意思,有點靦腆地自謙道:

「那是老人家哄他孫女開心,當不得真,你就別拿這話打趣我了,讓外人聽到多不好意思。」

「悟性高,應變能力強,見機快,最主要是有一顆享受打鬥的心,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葉從文想到三大世家祖上出過鍛體術士,自然會藏有殘缺神術,若是哪家天才後人勘破其中玄奧,只怕會誕生鍛體術士這等強大的存在。

「你在哄我嗎?連你都打不贏,還必成大器。」

俞悅悅雖然心中跟吃了蜂蜜一樣,可想到才幾十招就被葉從文給扔進河裡,嘴上不屑地反駁道。

「做人不要好高騖遠嘛,你才練了幾天,臨敵經驗,身體力量都有待提升,就想跨階戰鬥,怎麼著我也是接近宗師實力的人。

以你的資質,再練一年,馬三就不是你的對手了,不要太心急,風物長宜放眼量,短短一年勝過他們苦練半輩子,你還不滿足?」

「小小年紀,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俞悅悅白了葉從文一眼,旋即想到三叔告誡自己的秘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頗帶遺憾和不甘地喃喃自語:

「你也不用哄我開心,我有自知之明,我這輩子想成為鍛體術士的可能性極其渺小,武師入門境、圓滿境,宗師入門境、圓滿境,大宗師入門境、圓滿境。

我一個小小武師入門境的新手,就算天分再高,一年跨越一個階級,至少也要五六年才能具備修鍊鍛體神術的資格,可是獵魔衛規定只招收二十歲以下的大宗師圓滿境的奇才,我怎麼可能在兩年之內達到大宗師圓滿境呢?

我三叔一輩子不婚不娶苦練三十年也只是個宗師圓滿境。」

葉從文聽完驚詫不已,不解地問道:

「獵魔衛為什麼要限制在二十歲呢,難道過了二十歲就無法修鍊神術了嗎?」

「聽三叔說,過了二十歲,鑄鼎成功率會越來越低,不僅無法修鍊鍛體術,而且危險性極高,若是強行修鍊神術,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葉從文驚得啞口無言,難怪整個萬全縣都沒有一個鍛體術士,條件如此苛刻,二十歲之前就要成為大宗師圓滿級別的高手,這可是人類單憑肉身修鍊武術的最高境界了。

「什麼是鑄鼎?」

俞悅悅抬頭看了葉從文一眼,臉有猶豫之色,輕輕搖頭嘆息道:

「我也不知道,我三叔他自己都不清楚鑄鼎是什麼。」

「幾百年來,你們俞家不是也出過不少鍛體術士嗎,難道就從沒留下隻言片語?」

俞悅悅神色鎮定地看著葉從文,過了很久才慢慢說道:

「膽敢私自泄露獵魔衛神術者,一旦被獵魔衛發現,必死無疑。不僅他本人性命不保,家族內所有知曉神術者全部誅殺,而且獵魔衛手段殘忍,動輒滅人九族,從不調查事情的真假情況。

你說換作是你,你敢不敢跟家人透露鍛體神術的秘訣?」

葉從文聽完后沉默不語,獵魔衛本就實力強悍,普通人落在他們手中跟羔羊沒有什麼分別,殺起性來哪會顧及旁人死活,自古有言: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更何況這是奉旨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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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從一本葬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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