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如夢初醒

第二十一章 如夢初醒

正當劉鳳蘭看着賈慶軍被冷落而洋洋得意的時候,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們的腦後傳過來:「賈哥!我來了!你現在可以收拾東西下班了,早點回家陪嫂子去吧!」幾個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趙靜波。

劉鳳蘭陰陽怪氣的走過來,從上到下打量著趙靜波一遍:「我說趙大小姐,上夜班來這麼,想當勞模?」

趙靜波微微一笑:「當勞模我可不夠級,只是與其每天上班前靠那點時間,不如早點來吧!」

「不對吧?是不是有啥情況啊?」劉鳳蘭略顯神秘。

趙靜波臉一紅:「劉鳳蘭,你還是省省吧,我這半老徐娘能有啥情況?」

劉鳳蘭笑着回答:「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

李艷摸著趙靜波的衣服不撒手:「姐,這衣裙真漂亮,紗質、綿軟、透氣,而且米白色正配你的膚色,裙邊又有蕾絲花邊,穿上一定顯得潔凈而高雅。

在哪買的?我姐穿啥都好看,真是青春靚麗,人憑衣服,馬憑鞍啊!」

趙靜波打了李艷一巴掌:「凈瞎說!我都多大歲數了?還青春靚麗?」李艷笑咪咪地說:「不是嗎?」

趙靜波抖了一下自己的連衣裙說:「這件是我六七年前壓箱底兒的衣服,平時也沒怎麼穿,今天獻醜了。」

李艷說:「幸虧平時沒怎麼穿,否則還不得引起時裝界的轟動啊!」大夥一聽一陣鬨笑,弄得趙靜波滿臉通紅。

趙靜波生氣了:「李艷別貧!小心我修理你!」

李艷調皮地說:「我正等着你修理我呢!常言不是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趙靜波沒有理李艷,而打算去更衣室換工作服。

可趙靜波剛一邁腿,突然發現了躲在角落裏的賈慶軍。

「咦?這個小子怎麼跟往常不一樣呢?平時挺歡兒的一個人,現在怎麼了?一邊幹活,一邊耷拉個腦袋,一個勁兒跟老二算賬!」趙靜波美滿臉差異。於是回頭問李艷:「小賈怎麼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沒一點精神?」

李艷爬在趙靜波的耳旁小聲說:「因為劉鳳蘭中午參加婚禮回來,給這幾個人分喜糖了,沒給他!」

趙靜波笑了:「那麼大一個男人為一塊奶糖去生氣?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李艷聽了搖搖頭:「這些都是表面的,主要是劉鳳蘭太賤,扒開糖紙后親自拿着糖塊喂陶乃軍吃……」

趙靜波點一點頭:「我明白了!」李艷又補了一句:「其實我也想沾點喜,但我連一塊糖紙也沒看着?劉姐真不夠意思!」

此時趙靜波快步走到賈慶軍的後面輕輕地踢了他兩下:「賈哥!怎麼不打理我了呢?原來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不就一塊糖嗎?想吃糖我也有。」

賈慶軍頓時蒙圈了,抬頭不解地看着趙靜波。

趙靜波立即把食指放豎在口邊:「噓!賈哥你別吱聲!妹子我幫你出一口氣!」

說着趙靜波從化妝包里掏出一塊平時帶的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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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慶軍剛要伸手去接,趙靜波立即把糖塊拿了回來:「怎麼你不要,還得我親手扒給你吃嗎?好吧!扒就扒!」

趙靜波把糖塊扒好了又遞過去,賈慶軍還是伸手要去接,趙靜波又把糖塊拿回來:「怎麼你想讓我餵給你吃?可以!喂就喂!」

於是趙靜波把扒好的糖塊輕輕放到他嘴裏,然後笑咪咪地看着他,賈慶軍也笑呵呵地瞅著趙靜波。

劉鳳蘭看罷氣得一把推開陶乃軍,扔下一句話:「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想演節目回家多好!」轉身便氣呼呼地走了。

賈慶軍一見正要去追,被趙靜波一把抓住:「賈哥別追!一會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眾人在一陣起鬨中,一邊嬉鬧一邊慢慢散去。

趙靜波把賈慶軍拉到一邊,一臉嚴肅地說:「賈哥!你怎麼了?分不清裏外拐呢?鐵子再好,也不能超過對自己的愛,否則就是一種錯誤。

再一個對家也不好,更對不起自己的妻子與孩子。你說對嗎?人難免會走錯路,但迷途知返就是好同志。

今天我佔用你一點時間,跟你撈點知心嗑,我是看咱倆原來在一個單位上班的面子上,而且相處得也不錯,所以多說了幾句,你別在意啊!」

賈慶軍雖然心裏不樂意,但表面上還不能顯露出來。

現實中的婚姻可以說是一座煉獄,根本沒有什麼幸福可言,只有無盡的痛苦與煎熬。

賈慶軍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也不是不知道這樣做應承擔怎樣的後果。與其說是想好了再做,不如說是邊做邊想或者摸著石頭過河而已。

賈慶軍回到家的時候,妻子與女兒已吃完了飯,站在廚房的門口可以看見餐桌上扣著吃剩下的飯和菜。此時它們已經變涼,再無熱乎勁兒。

與飯菜同樣涼的是這傍晚的家,可以說是溫暖與交流已蕩然無存,只剩下了彼此陌落的眼神。

女兒也不在與他親近,似乎明裏暗裏總在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原來叫爸爸的聲音是那樣的激動人心,而現在卻很少說話,只顧低着頭寫自己的作業。

妻子更沒有了曾經兩個人心有靈犀一點通時的喜悅與激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默然與麻木或冰冷的目光。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任何事物都是相輔相成的,單方面把錯誤歸咎一個人的身上是不公平的。

賈慶軍也有一定的毛病,下班回來什麼都不管,基本變成了甩手掌柜。

飯好了上桌就吃,吃飽了接着就是一個睡。就這樣,他已經逐漸把家當旅館了。

雖然他們兩口子同睡一張床,但卻很久沒在一起了。

那還是結婚頭幾年的事兒,兩個人經常粘在一塊,好的快跟一個人兒似的,用棒子打都打不開。

可現在生活卻是直線下滑。由原來的每日一唱變成了每周一歌,後來又由每周一歌變成每月一曲了。

雖然說講究衛生是好習慣,這無可厚非。可有時候人太乾淨了有可能會變成潔癖。

孫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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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具有這種傾向的人,而且近期越來越厲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前還沒那樣,就是近期這段日子賈慶軍下班回家后,必須先洗頭、洗臉與洗腳,甚至換完新衣服然後才能去和孫運霞說話或者上桌吃飯。

有時候孫運霞來心煩了或者他不配合了,就會氣不打一處來,說一些難聽的話:「當初我怎麼瞎了眼睛,會嫁給你這個埋汰豬?可能上輩子欠你的!」

今晚賈慶軍回家也如前一段日子一樣先是洗頭、洗臉和泡腳,接着吃飯。

正在他忙活的當即,妻子孫運霞突然從卧室走出來說:「你怎麼還不開資?家裏快斷糧了,不知道啊?」把賈慶軍嚇了一跳,他頓時火冒三丈:「我不開資,你還不開資?難道過日子光指望我一個人啊?瞎叫喚啥?」

孫運霞進來把廚房的門關上,怒氣沖沖地說:「我要是開資了,心裏能這麼着急嗎?咱家的水費、電費還有孩子的書費,都等著交呢!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不為這個,我嫁給你幹嘛?」

賈慶軍回了一句:「你嫁給我還吃虧嗎?難道我對你還不好?不打你也不罵你,還掙錢養活你!」

孫運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裏發出陣陣冷笑:「賈慶軍!少來這一套!你不關心我比打我罵我還狠呢!這叫做冷暴力!你是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幹啥啥不行,而且人長得還丑。哪有一樣贏人的地方?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後悔死了!」

「後悔就離婚!現在還來得及!」賈慶軍撂下筷子氣呼呼地說。

孫運霞指着他腦門:「這可是你說的要離婚?好!就這麼辦!女兒歸我養,你凈身出戶吧!」賈慶軍瞪着眼睛問孫運霞:「女兒為什麼歸你?那是我姑娘,必須歸我。」

孫運霞輕蔑地說:「你連自己都伺候不明白,還能養活我姑娘?女兒在你手底下不得弄得跟要飯花子似的?孩子堅決不能給你!」

賈慶軍沒好氣兒地說:「孩子給你就給你,大不了我拿撫養費?」

孫運霞含着眼淚說:「我早就知道你想離婚,外面肯定有人了,今天我成全你!這離婚可是你說的!」

賈慶軍也沒客氣:「對!就是我說的要離婚!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說離婚就離婚,誰怕誰啊?」

「啥時候去辦手續?」孫運霞又問了一句。

賈慶軍說:「明天就去辦手續!天一亮就去離婚!」孫運霞冷冷地說:「好吧!明天去!今晚你在沙發上睡吧!」

這時女兒賈雲鶴伸出腦袋說了一句:「吵死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學習了?說完砰的一聲關了自己的房門。」

第二天早晨,賈慶軍從沙發上爬起來,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打着哈氣走到妻子的卧室前敲門:「孫運霞!我忘了今天是星期天,民政局不辦公,我看離婚的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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