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又是一個意外

第336章 又是一個意外

永夜即降,山谷里的環境變得很嚴酷,這棵老樹和它的子子孫孫們生活日益艱難,好不容易有這麼兩大團肉送上門來,樹祖宗不覺眉開眼笑,盤算著用這兩團生肉做頓大餐,給子子孫孫們打打牙祭,解解饞,卻不想碰上了一個硬茬。

那團男肉的刀鋒好生了得,讓它的子子孫孫死了一地,那團女肉也狠毒的緊,竟然乘它對敵之際,背後下黑手,斬了它的千年老根。

人,真是無法捉摸啊。

當初這兩團生肉跌落山谷的時候,打的尋死覓活,自己本想撿個漏,誰知道兩個死敵忽然不打了,轉而一起打它,打的它猝不及防,一敗塗地。

好在它在這地方混了幾千年,根深蒂固,雖然吃了措手不及的虧,受了點損失,但憑藉著雄厚的家底和人鬼難測的妙計,到底還是棋高一著,把他們給陰了。

現在這兩個人都被它困住,任憑他們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他們都是修真之人,有隨身的能量罩護體,短時間內還奈何不得他們,但假以時日,必定能攻破他們的防線,把吸管插入他們的身體,吸吮他們身體里的美味汁液。

「剛剛你為什麼不叫出來?」

「你當我傻啊,我若一叫,惹得你惱羞成怒,你殺了我怎麼辦?」

這話似乎也能說的通,老樹精將二人一同包裹,二人背對著背,都動彈不得,也看不清對手的情況,謹慎起見,卿小可剛才沒有呼救是對的。

「你說謊了,你不叫,是不想在她面前跌了面子,你已經恨上了她,你們這些女人啊。」

「女人怎麼啦,沒有女人,你從石頭縫裡蹦出的么?」

「你——」

「你什麼你,哼——」

余梅珍閉目養神,他承認自己是大意了,他沒想到卿小可的修為會精進的如此迅速,非但沒能擒住她,反而讓她擺了一道,更可悲的是,他竟然失算到被一棵樹給拿住了。方才若是她不顧一切地叫喊起來,他只有等死的份了。

所幸這丫頭被嫉妒迷了心竅,那麼好的機會竟然白白放過。

當然她也可能是錯判了形勢,高估了這棵該死的樹,她擔心她的丈夫,怕那小子受到傷害。這就是女人的可悲之處,在愛面前她們會喪失理智,變得愚蠢無比!這棵樹精不過是仗著地利之勢,乘他倆惡鬥之際突施偷襲才佔了點便宜,否則,它和它的子子孫孫早變成柴火了,以蘇浪的修為斬殺這棵樹幾百回都綽綽有餘。

「你說我們要是爛死在這,會不會有人知道?」

卿小可幽幽地問道,她其實不希望有人回答這個問題,但余梅珍真的沒有回應,她又忍不住哼了一聲,道:「竟然被一棵樹弄死,你也真夠沒用的。」

她的心裡忽然充滿了悲涼,剛剛的確是一個好機會,她為什麼不叫出來呢,擔心餘梅珍狗急跳牆是一個原因,但更主要的還是跟他置氣,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還手拉著手,這算什麼,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擔心他的安危,這棵樹精神通廣大,可不是好對付的。哎,不對,主要還是那個衣桐,真是討厭,她為什麼總是纏著他。

「我們不會爛死在這裡的。」

卿小可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聽著很陌生,然後卿小可就覺察到一股強勁的真陽氣在她的背後燃起,逼得她趕忙運使起通明罩,但她的內丹已經瀕臨崩潰,通明罩是絕對運使不起來的,否則也不會被這棵樹困住而毫無辦法。

余梅珍卻運使起了光明罩!赤焰炙烤著樹精,一切都扭曲起來,

噗!它先把卿小可吐了出去。

卿小可渾身都是粘糊糊的綠色的黏液,這黏液十分苦澀,且具有強大的腐蝕性,僅僅一天時間就把她的衣衫竟已腐蝕殆盡。

她現在近乎赤身,羞怯逼迫著她趕緊逃離。

吐出一個對手后,樹精開始集中全力絞殺余梅珍,它用堅逾精鋼的樹枝將余梅珍裹了一道又一道,忍著劇痛準備將他絞殺。

但光明罩的炙熱,又讓它感到絕望,鮮活的肢體怎麼能對抗神的力量。

光明罩的炙熱越來越甚,炙熱從樹枝的縫隙里透出,一縷,兩縷,三縷,萬千縷,如萬千把光明之劍將樹精刺的體無完膚。

轟的一聲巨響。

樹精灰飛煙滅,連同無數受它召喚趕來助拳的徒子徒孫們一起被神光絞殺。

上一刻卿小可還獃獃地圍觀看熱鬧,下一刻,她奪路而逃。

她沿著乾涸的河谷連滾帶爬,逃出去半里地,前面是一個開闊的河灘。

她正擔心會不會暴露自己時,一件塗著黏糊糊樹汁的軟甲砸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聲音說道:「穿起來,跟我走。」

卿小可無可奈何,只得乖乖地穿起這件軟甲,她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希望能尋找到脫身之計,但不論向哪個方向跑,都在余梅珍的股掌之內。

忍辱負重,一擊建功的余梅珍儼然成了這座山谷的主宰,以他的修為和閱歷,她已無路可逃。

所以卿小可直接放棄了,她睨著余梅珍,問:「你的身份地位也不低了,為何甘心給靈帝做走狗,你不覺得很沒面子嗎?」

「血海深仇,千古奇冤,只要能報仇,面子又算得了什麼。你乖乖跟我回神京城,否則……」

「否則怎樣,殺了我,我好怕哦。」

「你或者不怕,但你肯定不甘心,你若死在這,就便宜了那個女人。」

卿小可想了想,哼了一聲,道:「我跟你走,希望你能長命百歲,別半道橫死。」

余梅珍淡淡道:「我的生死就不必你操心了。」

……

因為在石頭城沒有打聽到卿小可的下落,蘇浪的心又懸了起來,他還想繼續尋找下去,但蘭亭郡方面卻傳來一個噩耗,衣鳴鳳被人刺傷了,性命危在旦夕。

衣桐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蘇浪只得先護送她回去。

衣鳴鳳是被雲中嶽刺傷的,關於行刺的動機和過程卻是雲山霧罩,外人很難搞清楚裡面的曲折,即便是衣桐一時也難探真相。

司空百歲也從南海趕了過來,一同來的還有連佩印之妻清雨秋。

「莫名其妙,稀里糊塗的就給人刺了一刀,你說這事弄的,真是……」

司空百歲一見面就向蘇浪抱怨,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地說:「不得了,不得了,原來衣鳴鳳跟明家的有一腿。」

蘇浪機警地瞧了瞧四周,確認沒有第三隻耳朵后,這才引司空百歲到外間,仔細詢問原委。

儘管衣家再三遮掩,但機敏的司空百歲還是打聽到很多內幕,雖然部分細節尚有模糊之處,但整個刺殺事件的來龍去脈已經弄清楚了。

蘭亭被圍,衣鳴鳳焦頭爛額,各地江湖朋友仗義相助,每天都有江湖好漢趕來蘭亭,這其中就包括了明夫人和披著龍重囬皮囊的雲中嶽。

明夫人和雲中嶽的到來顯然讓衣鳴鳳很不自在,這一點但凡眼不瞎都能看的出來,更細心一點的人還注意到,不論什麼場合,衣鳴鳳都儘力躲著這對母子,尤其是明夫人,衣鳴鳳幾乎是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事情就奇怪在這,不知怎麼的衣鳴鳳就深夜跑去見明夫人了,然後就在明夫人的寢室外讓雲中嶽給刺了一刀。

「夜半三更,寡婦門前,讓人家兒子給刺了一刀,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故事啊?」司空百歲的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光彩。

「咳咳,我看你是想多了,明夫人已經風韻無存了。」

「所以你還是相信我說的話了。哈哈,阿浪,你上當啦,我才不會那麼無聊呢,什麼事都往男女那點破事上想,多無聊呢。其實這裡面是另有緣故,你知道嗎。明玉瑤丈夫的死跟衣鳴鳳有關。」

蘇浪道:「是有這個傳言,但從來沒人能拿出任何真憑實據。」

江南八家之間的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蘇浪並不知道多少,這麼說主要是省去司空的自吹自擂和誇張炫耀,好讓他直入主題。

「證據已經有了,明夫人這次來就是興師問罪的。她拿到了衣鳴鳳害她丈夫的證據,所以才氣沖沖地來興師問罪了,可衣鳴鳳抵死不承認,所以就爭吵起來,雲中嶽一看老娘受欺負頓時火冒三丈,當即出頭刺了他的便宜老爹一刀。」

劇情進展的太快,蘇浪有些接不住。

「哈哈,阿浪你不會信以為真吧,我瞎掰的,你竟然上當相信了。」

吃了蘇浪一個白眼后,司空百歲瞅瞅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那老婆子的丈夫是怎麼死的,所有人都懷疑是衣鳴鳳搗的鬼,但實際上沒有任何證據,其實是樁懸案,無跡可查。不過上次那件事,就是雲中雪和他媳婦聯手坑老婆子那件事,卻的的確確是衣鳴鳳背後搞的鬼。衣鳴鳳一直想侵吞雲家家產,霸佔明夫人,所以設計弄死了雲中嶽……」

蘇浪道:「打住,你確信衣鳴鳳能調動的了靈類。」

司空百歲白了蘇浪一眼,眼中充滿了鄙夷:「怎麼樣算調動,告訴他們雲中嶽的行蹤,把他們引去,算不算調動?」

蘇浪無話可說,自己慮事不周,被鄙視是活該。

「原本想弄死了雲中嶽,老婆子無依無靠,總得找個堅強的肩膀靠一下吧,誰曾想又弄了個龍重囬出來,衣鳴鳳真的惱了,所以就攛掇雲中雪向他們下了手。你不會真的以為那個雞雛兒有本事搞倒老婆子吧?你要是那樣想就太天真了,也就不配做我司空百歲的好兄弟了。沒有衣鳴鳳這樣的靠山,你借他幾個膽,關鍵他也沒那本事不是?!」

這個倒是真的,畢竟明夫人也是世家子弟出身,雖江湖上聲名不顯,但也不是雲中雪這種人能輕易扳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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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勝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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