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氣運加身
三日後楊潛再次來到石屋前，見大蛇還在沉睡，躬身說道：「前輩，楊潛來了。」
大蛇緩緩睜開了眼睛，巨大的蛇頭探出屋外，它看了看漫天的冰雪，它忘記了這是它經歷的第多少個寒冬了。
楊潛的呼喚讓大蛇有些恍惚，好像曾經有個人經常在冬天呼喚它。它腦海里依稀有個叫鍾黎的人，它不知道是不是鍾黎。
「如果是鍾黎的話，他好久沒有呼喚我了。」大蛇想努力記起點什麼，可時間已經慢慢吞噬了它的記憶，它怎麼也想不起來鍾黎是誰。
「小鬼，你多大年紀了。」大蛇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會問楊潛這個問題。
「晚輩今年十五。」楊潛發覺大蛇眼神渙散，好像在想些什麼。
「哈哈哈，小鬼，我睡一覺就好幾百年。你才活了十五年，你要怎麼跟我斗。」大蛇抬起蛇頭笑了起來。
「晚輩一直沒想過跟您斗，我來大妖澤只是想要找到去除瘟火的方法。」楊潛再次盤坐下來，這次他沒有再躲避大蛇的眼睛。
大蛇一楞，楊潛所說屬實，它一時想不到怎麼回答楊潛。
「如果我不用計謀你會助我？你們人族最擅長玩弄心計！」大蛇第一次與楊潛對視，他從楊潛的眼中看出了仇恨，看出了單純，看出了憂慮，唯獨沒有看出害人之心。
「如果前輩直說，我會。靈氣復甦，新紀元伊始人族與妖族肯定會爆發爭鬥，這場爭鬥不是誰主導的，而是雙方主動的。混亂會導致滅亡，也會生出新的平衡。如果這場爭鬥不加以干涉，雙方最終只會走向滅亡。」楊潛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跟大蛇的衝突其實就是人族與妖族衝突的縮影，雙方都想致對方以死地，其實是在打破平衡走向毀滅而已。
「小鬼，你才活了十五年，跟我講大道理？人族與妖族自開天闢地開始就一直爭鬥不斷，我看誰也沒有走向滅亡。」大蛇厲聲說道。
楊潛與大蛇的對話引來了那八隻靈獸，靈獸們將楊潛圍住，伺機待發。
小鹿看了眼楊潛，來到大蛇身邊跪了下來。
「雲菏，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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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求情嗎？」大蛇大聲呵斥道。
雲菏面對大蛇的呵斥瞬間落下了眼淚，但它還是毅然的點了點頭。
「你身為妖族竟然會為一個人族求情，你也太胡鬧了。」大蛇本想用那僅剩的蛇身去抽雲菏，但最後還是放下了。
「前輩，你既然如此敵視人族，那為何會一直守在大妖澤里，那劉家村若不是有人闖進了大妖澤染上了瘟火，一村的人至今也平安無事。」楊潛來到雲菏身邊，用袖口擦了擦雲菏的眼淚。
「我想雲菏跟我想的一樣，前輩也是如此，人族與妖族可以共存下來，那是先賢們努力的結果。即將到來的風暴人族勢微，妖族大興，這場爭鬥必定血流成河，但我想人族先賢們肯定早都料想到了，這爭鬥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生靈塗炭。」
楊潛這幾番話讓大蛇無法辯駁，因為正如楊潛所想的那樣。人族的先賢們的確為人族留下了後手，一旦人族啟動了先賢們的手段，人族與妖族只能走向毀滅。更何況人族與妖族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大蛇暫時還不想告訴楊潛。
「小鬼，知道我為什麼守在大妖澤里不出嗎？新紀元天道會降下氣運，氣運加身的人會一路奇遇不斷，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但招致而來的便是無盡的劫難，一步生一步死，走錯一步便身死道消。我已是大妖，只想守在此處慢慢的恢復法身，不想招那氣運上身。」大蛇低下了頭，縮回到了石屋中。
楊潛聽完大蛇所說的話十分不解，他覺得大蛇所說的十分虛無縹緲，心想氣運難道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嗎？
「依前輩所說，難道這氣運有跡可循？」楊潛怎麼也悟不出大蛇剛剛所說的那句話的真意。
「小鬼，想想你的出生，你的家世，你的經歷。」大蛇發現自己被楊潛長輩長輩的叫著，竟然真的有點長輩的架勢了。
楊潛聽完大蛇這句話腦海中彷彿閃過一道閃電，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天道早已冥冥之中經安排好了。
「既然天道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前輩難道能脫身嗎？」楊潛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心中很多的疑惑也自行解開了。
「我也在天道之中自然無法脫身，不過天道給了我選擇，我放棄了那一絲成聖的機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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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我只要守在大妖澤里不出，氣運就不會加在我身上。」大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跟楊潛說這麼多，但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
楊潛聽的一知半解，他不明白同在天道之中為何大蛇就有選擇，他自己為何一出生就沾上了氣運。至於大蛇的取捨更不是他能懂的。
「多謝前輩教導。」楊潛聽完大蛇這幾句話受益匪淺，可以說是給楊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小鬼，你走吧。」大蛇打了聲呵欠，緩緩閉上了眼睛。
楊潛一楞，心說就這麼放我走了？
「我願意留下助前輩恢復法身。」楊潛摸了摸雨荷毛茸茸的耳朵，心中生出一絲喜悅，他知道他與大蛇之間的隔閡打開了。
「不用了。就你那淺薄的修為要想恢復我的肉身都難。況且你氣運加身，還是遠離你比較好。」
「難道說前輩一直是在考驗我？」楊潛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
大蛇並沒有回答楊潛，似乎又陷入了沉睡。
雲菏輕輕舔了舔楊潛的臉頰，大雪又開始飄了起來。
楊潛此刻不知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太無知了，太弱小了。天道太遙不可及了，但他又真真切切的窺探到了一絲。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螞蟻，大蛇給他掀開了蓋住自己的樹葉。
靈獸們紛紛散去，連那隻白猿也沒有攔住楊潛，大妖澤還是那樣寂靜。
雲菏在前面給楊潛引路，楊潛臨走時看了眼大蛇。
「小鬼，你氣運加身，如果再將人族的氣運加在身上你能抗的住嗎？」大蛇閉著眼睛緩緩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一定不能倒下。」楊潛最後與大蛇躬身作別。
告別大蛇，楊潛正要邁步，一道神念突然闖入了楊潛的腦海之中。
「小鬼，你這些天待我以前輩之禮，我這正好有一套人族功法傳授與你，就當是見面禮了。切記日後不要再踏入大妖澤。」大蛇的神念闖入楊潛的腦海，並把《四象經》留在了楊潛的腦海中。
楊潛心中一暖再次躬身拜別，隨後跟著雲菏走出了大妖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