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界——費思量，自難忘

「暗夜女郎，您好，請問這是何處？我等該如何走出去？」禿鷹正衣襟而後作揖問道。

「玄界本幽暗，心燈慧命開。靈鷗善指引，喜登三寶台。」暗夜女郎低吟一詩。一張若隱若現、冰清玉潔的東方美人臉浮現在眾人眼前。

「禹王妃在上，請再受晚輩一拜！」強子言罷，再行叩首大禮。眾人趕忙行禮，但此時「禹王妃」已不知所蹤。

「你確定她是禹王妃？」梁叔將信將疑地低聲問道。

「寧可信其是，不可信其否。」

「既然此處是玄界，則我們不可用常態化思維考量這裡的一切。」梟發話了：「我們進入了另一個次元，在這個次元里，遊戲規則和世間截然不同。你所見未必所是。」

「你怎麼知道的？」梁叔驚愕地問道。

「這個禹王妃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在此時突兀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想必未必是自然人，而有可能是幻想，即：被某種神秘力量幻化而來的一個女神。神秘力量籍女神之口傳喻我們一些訊息。」

「那咱們豈不是如傀儡一般，任由這個神秘力量擺弄？」禿鷹驚悚卻又不甘心地問道。

「我的猜想：暗夜女郎未必是實相。ta極有可能是一個幻象，亦稱虛像。如同世間物理學中的虛像一般，但這裡的虛像同世間物理學中的虛像亦大相徑庭。」

「如果是這樣，那聲音從何而來」強子發怵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得而知，有可能是回聲，也有可能是一種神秘的能量」梟平靜地回答道。

「回聲？神秘能量？」禿鷹驚愕地說道。

「我們現在別無辦法，當務之急是找到這裡的機關消息，根據機關消息開啟「按圖索驥」模式才有可能走出去。」梁叔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現在暫時掌握了話語權，卻也真心希望這一行人能走出去。

此時的強子倒沒了剛剛的膽怯，似乎這裡的一切都離他的「初心」越來越近了：玄界——聽起來似乎和那個神秘隧道聯繫起來了。「不如先隱匿鋒芒，讓梁叔、禿鷹和梟他們盡情綻放。待時機成熟后再下山摘桃。」強子暗自忖度著。於是他一邊為梁叔打著手電筒；一邊自己也在尋找著蛛絲馬跡。

滴答、滴答，似有泉水溢出。

「禿鷹，你看這是不是剛剛在洞口發現的那個挺戈而入的勇士？」梟突然拉了一下禿鷹的衣袖，指著一處象形圖案。這個象形圖案在梟的手電筒光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圖案中的那個執戈勇士此時將戈插在身邊，在此地似乎凝神靜聽著什麼。

「他貌似在傾聽，或是在思索著什麼。」禿鷹說著，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挺戈勇士，根本沒有發現身邊的梟嘴角再次微揚。

滴答、滴答……幾聲清脆的水滴聲順著挺戈勇士傾聽的方向傳來。

「這……莫非ta真的聽到了什麼？」

「咱要不循聲找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我也是這樣想的」說罷，禿鷹順著滴答聲找，梟為他打著手電筒。

「你看這是什麼？」梟突然發現了一行若隱若現的圖案，這些圖案似乎講述著這位挺戈勇士進洞后的情況：被周遭事物所困惑，感到茫然……

突然間，穹窿頂變成了紫色，周圍也明亮了起來。此時這一行人全都精神抖擻地聚在了一起，再次以「賓士車標」陣將梟圍在當中。隨後，天空出現了一團紫雲，雲散開后一個「鬼臉」出現在了半空中。

「窮奇！」

「不錯，是我，恭候多時了！」

「窮奇是什麼？」強子顫抖著問梟。

「我就是窮奇，在此4250年了。又來了一撥人」

「老神仙，我們冒昧到此，只是聽聞此會稽山中有黃龍玉。我們為玉而來，別無他求。我看這裡漫山遍野黃龍玉，想必上仙您不介意分我們一杯羹吧。」梁叔恭敬作揖後向「窮奇」拜問。

「黃龍只在方寸間。」窮奇說罷，遁去。

「方寸間？啥意思？」強子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所以。」梟回答道：「不過我們得繼續往前走了」。

「沒有回頭路了嗎？」梁叔用疑惑的語氣問道。他其實早就對梟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你看看咱們還有回去的路嗎？」

梁叔猛一回頭，發現一行人處於一個相對獨立的密閉空間：沒有進出的通道，氧氣卻異常充足。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找到通往下一場的密匙」強子突然發話了：「現在我們是過河的卒子，只能往前孥了。」

「開竅了」梁叔戲謔說著。

「現在我似乎有種感覺：我們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推動著前進的」強子又說道：「這股神秘力量貌似並沒有加害我們的意圖，或許他也希望我們能在這玄界有所作為。」

「豁，看不出來呀，藏得還挺深的」梟笑著對強子說道。

「梟，你……回眸一笑，像極了神仙姐姐」強子憨笑著對梟說。

「那看你是不是逍遙哥哥咯」。梟附上莞爾一笑。

「我去！這半路殺出的野丫頭，居然還挺潮？」梁叔暗自忖度道。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噹啷，一個類似於金屬小球的玩意兒落在了一個小角落。當時強子正和梟打情罵俏中，眾人誰也沒覺察到事情正在起變化。

轟～隆～～隆～～只聽得半空中一陣低音轟鳴，碩大的磨盤狀物體浮現出來。正當眾人不知所措時，一枝箭簇般指針轉到了「坎位」。

「坎中滿，象徵水。莫非下一幕戲要在水中？」禿鷹忐忑地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霎那間天崩地裂，眾人皆跌入腳下巨大的裂隙中。不久，這裡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壓根兒就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