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千總大人！我軍距離目的地還有二十里！」

「怎麼？張千總他們還沒跟上嗎？」坐在馬匹上的一位身着武裝的官員憂心忡忡地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安地抽了一口氣。

「回大人話！沒有！要不……標下再帶人折回去催催？」

「正是奇哉怪也，輜重物資都是咱們帶着，他們就是丟了馬匹爬，也該跟上咱們了！」馬匹上的官員甚是疑惑地扭頭望了望身後，然後扶了一下頭上的頂戴。

「大人！現在天還沒黑！要不標下帶幾個弟兄騎上快馬回去查探一下！」

官員閉目思索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道：「那就依你的法子！不過記着！這一代地形複雜，加之天色已晚，爾等務必走原路，如果找到張千總他們就催一下，找不到就馬上原路回來，切莫去往別處迷了方向！」

「標下明白！」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狂風呼嘯，大雨滂沱，電閃雷鳴。

風雨中，一頂頂「兵」字帳篷舞動着，似是隨時都會被狂風捲入夜晚風黑暗中。

「弟兄們！趕緊先把這些鐵疙瘩弄進去，進了水可就使不得了！」

戴着斗笠的士兵們齊聲吆喝着，把一門門嶄新的七十五毫米行營炮連拉帶推地挪進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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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總大人！輜重都已經入帳了！您也趕緊進去吧！」

官員微微點了點頭，可他的目光卻一直注視着日落前馬匹離去的方向。

「龍頭目！這都兩個時辰了！他們還沒有回來嗎？」官員望了一眼一眼身邊的士兵，面露擔憂之色。

好巧不巧，大雨中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吸引了所有軍士的注意。

「大人！大人！」

「千總大人！他們回來了！」

龍頭目欣喜喜地指了指呼聲傳來的方向。

「大人！快備戰！備戰！」

朦朧地大雨中一個踉蹌的身影歇斯底里地呼喊著。

官員見此情景，隱隱不安起來。

他們不是四五個個人騎着快馬去的嗎？

為何現在卻是一個人踉踉蹌蹌地狼狽而來？

「噼里啪啦！」

聽着泥濘路邊發出的凌亂腳步聲，官員馬上一個激靈，這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簡直就是一群人在泥濘地面上狂奔！

覺察到了危險的他連忙嘶聲呼喊起來：「快！備戰！炮隊！炮隊！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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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忙腳亂間，數門七十五毫米行營炮和彈藥車被推出了帳篷，兩挺手搖格林快炮也被揭去了遮雨布……

朦朧的雨霧中，一張張猙獰的人臉進入了眾人的視野中，他們張牙舞爪地咆哮著快步迫近……

為首的那個滿面血污的人影穿着著一身把總服……

朦朧的雨夜裏，炮聲四起，槍聲不斷。

然而泥濘的路面上，行營炮的後座制退桿根本無力支撐。

幾聲巨響后，行營炮紛紛在後坐力的作用下滑倒在泥潭中。

影影綽綽的火光下，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和咆哮聲漸漸蓋過了稀稀拉拉的槍聲。

橫衝直撞間，一具具屍體在泥潭間血水直流，一輛輛彈藥車被掀翻在地，裏面鋥亮的銅殼炮彈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各處……

滿臉驚懼的龍頭目顫抖著握緊了手上的步槍。

「大人！他們都……我們怎麼辦！」

官員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身旁寥寥無幾的數人。

突然，官員臉色一青，猛然從龍頭目手裏奪過了步槍。

伴隨槍栓的拉動，官員舉槍對準了半餡在泥地中的銅殼炮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