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穿成小說開篇路人甲9

比試結果是最直觀的成績，看完整個過程，學生們面面相覷，表情發生細微的變化，里世界講究強者為尊，強大的實力是立足的根本，只要夠強，別人就會高看你一眼。

尤其是陶湘在進入學院前對里世界一無所知，能取得今天比試的勝利，足以證明她的才能和天賦。

雖然是災獸血脈，但就近期表現看來，陶湘並不像那些墮落的靈者，她有冷靜的心態和堅定的信念，未來可期。

觀察完整場戰鬥的老師欣慰點頭，不僅學校在注意陶湘的情況，管理局也在調查分析，曾經發生過的事歷歷在目，如果陶湘有墮落的跡象，管理局必定會立馬上門。

現在這樣，所有人都能鬆口氣。

陶湘隨意擦去臉上的汗水，平復體內亢奮的血脈，眼睛亮得驚人。

肆意揮灑實力的感覺太棒，贏得勝利的感覺太好，雲姝站在身後更是令她無所畏懼。

回到休息區域，陶湘蹲下身伸出手，白糰子三兩步跑到她懷中，獻寶般地舉起小旗子，尖尖的耳朵快樂抖動。

綉有萌噠噠災獸的小旗子在眼前晃來晃去，看出廢了不少心思。

陶湘抱著軟軟的白糰子，牽起笑意:「謝謝。」

白糰子將左爪的小旗子遞給她。

陶湘鄭重收下:「我會好好收藏的。」

白糰子尾巴晃動的頻率更快，費了不少心思的成果被正主喜歡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祁樂看得眼睛都直了，酸溜溜道:「我也想抱，能不能給個機會？」

不只是他，其他同學一樣羨慕嫉妒恨，整個班上只有陶湘一個人有機會抱白糰子，比起少得可憐的排斥，大家對她更多的是眼紅。

好氣！可是雲姝偏偏就天天和她在一起！

周璟瞥他，眼神很冷。

祁樂訕訕一笑:「我就說說，就說說。」心中誹腹，大少爺抱不到也不給身邊人抱，太霸道了。

老師大力拍手，巴掌聲蓋過同學們的竊竊私語，揚聲道:「不要再說廢話，下一組比試的同學做好準備，其餘人要仔細觀摩，每一場戰鬥都有你們值得學習的地方，無論是精彩的表現還是不該出現的錯誤，你們要學會反省。」

或許是被陶湘以弱勝強的戰鬥激勵，眾人回答的聲音格外大，幾乎要掀翻比試館的天花板。

「是——」

接下來的比試，大家更是拼盡全力，想盡辦法打敗對手。

老師心情好極了，學生出色，作為教導者，他們與有榮焉。

雲姝乾脆就保持腓腓的形態，蹲在陶湘懷中，一眨不眨的盯著比試台中央的戰鬥。

所有人蠢蠢欲動，而女生通常比男生更受不了毛茸茸的吸引，一個可愛到極點的白糰子在這，她們心都要萌化了，恨不得將白糰子搶過來抱在懷裡哄。

場地中是拳肉交加的戰鬥聲，場外一個女生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東西，鼓足勇氣走過去，蹲下身道:「我這裡有白巧克力，是一家知名店鋪的產品，你要不要吃吃看？」

巧克力被好看的盒子包裝著，女生眼中滿是期待，知道雲姝喜歡白巧克力，她特地委託父親在外地帶這個回來。

白糰子歡快點頭。

女生眼前一亮，連忙打開禮盒，小心撕開包裝袋，白色的巧克力摻著少許榛子，散發著誘人的奶香。

白糰子伸出兩隻小爪接過，換個坐姿吃了一小口，濃濃的香味在嘴中融化，晶亮的眼眸彎起，裡面儘是喜歡。

送巧克力的女生被萌得心肝顫，差點動手開搶。

一塊巧克力很快被吃完，白糰子拍拍她的手，決定之後回贈一份令對方滿意的零食。

比試進行得很順利，最後由老師點出眾人的缺點或者不足，學生或多或少都有領悟，躍躍欲試等待下次比試。

「現在該你們了。」老師看向另一個方向講解，「輔助類型的血脈蘊含的靈力偏柔和，攻擊性低，很多時候出任務都是雙方搭配一起，但你們也不能全然依賴他人保護，要有足夠的自保和逃跑能力。」

「所以我對你們的教導以防身為主，一定要擅長判斷，遇到特別緊急的情況，如果留下來反而會拖後腿，不要猶豫直接開溜，這並不是可恥的事，非要逞英雄最後拖累整個團隊才是真正的蠢貨。」

說了下大概情況，老師讓擁有輔助血脈的靈者做好準備，他要教他們幾個實用的防身術。

雲姝從陶湘懷中跳下來，準備切換身形，頂著腓腓的身形，訓練不方便。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她對切換血脈真身和人類外形還是挺熟練的，心念一動，靈力在身體里緩緩流淌。

下一秒，低矮的視野瞬間變高，與此同時，周圍變得異常安靜，連老師都不說話，愣愣看著她。

雲姝納悶低下頭，確定自己恢復了原樣，又摸摸臉，很好，沒有出現港口那群老鼠的狀態。

所以大家為什麼這樣一副表現？

雲姝側身看向陶湘，她同樣一副獃滯的神色。

陶湘回神，剛才的淡定一去不復返，抖著嗓問:「姝、姝姝，你你你你——」

雲姝疑惑問道:「我怎麼了？哪裡出問題了？」

她感覺自己挺好的。

陶湘指向後面，神色恍惚:「你的尾巴和耳朵沒有收回去。」

「嗯，嗯？！」雲姝驚住，連忙往後一摸，果然摸到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可能因為體型變化，這條尾巴也跟著放大，再往頭上一碰，尖尖的耳朵覆著一層細細的雪白絨毛。

居然真的沒有收回去！

雲姝又嘗試了幾次，尾巴和耳朵依然在。

不應該呀，她的幻化之術連老師都誇讚，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在其他人的眼中，舉世無雙的美人抱著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一臉苦惱，小巧可愛的耳朵時不時抖一下，殺傷力成倍增長。

眾人感覺有些呼吸困難，然後默默捂住鼻子。

雲姝蹭蹭自己的尾巴，不得不說觸感很好，但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她鬆開手，雪白柔順的尾巴垂下，想問問有沒有人知道什麼情況。

話還沒問出口，眾人非常有默契地後退一步。

然後，雲姝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捂住鼻子的指縫流淌出紅色不明液體，嘴邊掛著謎一樣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語。

雲姝再次驚呆了，好像出問題的是她吧。

錯愕地看向陶湘，突然發現她也是一臉迷之紅暈，完全看不出以前的蒼白。

雲姝試探性朝一個方向走了幾步，那個方向的同學鼻血流得更歡，鮮血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嚇得她停下步伐。

「你們……還好嗎？」雲姝遲疑問道。

「我們？我們——很好，非常好，太好了。」

「對對對，我們現在特別好，身體特別亢——」

「胡說什麼！我們就是有些激動，什麼事也沒有，你別擔心。」

「哈哈哈，對對對，不擔心，不但心。」

眾人眼神迷離，嘴角掛著痴痴的笑容，眼神基本黏在她身上，口上還不忘回答。

「是嗎。」雲姝仔細觀察他們神色，確定沒問題后，又煩惱起自己的變化，「我就是按照之前的方法，應該會成功。」

但她剛才運轉靈力的時候，好像哪裡不對，卻說不出來。

求助老師，但老師擅長實戰，對這些並不了解，頂著學生火辣辣的目光，他鎮定讓雲姝去醫務室檢查。

術業有專攻，這種事當然要找專業人士。

最後在無數依依不捨的眼光中，雲姝離開比武館，有幾個想悄悄跟在身後一起跑的，被其他同學陰惻惻告發。

要留一起留，誰也別想領先一步。

雲姝就這樣拖著蓬鬆的尾巴走在校園小道上，滿心糾結哪裡出了問題，擦肩而過的老師和學生呆愣在原地，僵硬轉身，恍惚目送她的背影。

之後聽說有保潔人員抱怨，這天的校園非常難清理，不知道哪來那麼多零碎的血跡，一條路徑上幾乎都是，淅淅瀝瀝的。

這裡說是醫務室，更準確來說叫做醫務樓，其中擁有里世界最頂尖的醫療設備。

靈者有超越常人的力量，造成的破壞和受到的傷害都要超出普通人，每個培養靈者的學院為了安全著想，都在醫療方面斥巨資。

診室在一樓，沈衍書一早就感知到熟悉的靈力逐漸接近，坐在桌后好整以暇地等人到來。

半掩的門被推開，男人慵懶的表情頓住。

她看到他后，璀璨的眸子一亮，乖巧走進來，綿軟的雪白尾巴掃來掃去，小巧的耳尖輕輕晃動，無聲表達主人輕鬆的情緒。

烏髮紅唇，眉眼純澈，白尾靈動。

沈衍書修長的手指微微收縮，儘力忍耐壓抑，在對上那雙澄澈的眼眸后，所有心思被壓下，他耐心詢問具體情況。

雲姝將收不回耳朵和尾巴的事情告訴他，苦惱道:「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一點徵兆都沒有。」

她說話的時候，鬆軟毛絨的尾巴還在晃動，輕輕掃在人的心口。

沈衍書喉嚨動了動，嗓音比之前多一份沙啞:「尾巴有沒有不舒服？」

雲姝搖頭:「就和幻化時一樣，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她才沒及時發現尾巴耳朵在外面。

「其他的異常呢？」沈衍書輕扣桌面。

「都很正常。」

「是嗎。」沈衍書道，「那就需要具體檢查一下。」

雲姝想起透過窗戶看到的儀器，「怎麼檢查？是像普通醫院那樣拍片子嗎？」

「不用，直接用靈力就可以檢查，靈力的作用有很多，這是其中一種。」沈衍書繞過桌子來到她面前蹲下身。

或許其他人需要設備輔助，但他不需要。

白大褂隨意展在地上，他低頭神情專註。

雲姝怔住，眼前這幅場景似乎和港口那晚重合了。

真的好熟悉，那人救下她之後，也是這樣蹲在她面前。

蓬鬆的尾巴柔軟雪白如同棉花糖，沈衍書左手輕柔托起，右手靈力湧現輕輕覆在上面，溫暖的力量遊走在身體里。

更熟悉了。

這樣想著，雲姝忽然在尾巴中間感受到一股痛意，像是流暢的小河被巨石忽然阻擋，水流衝上去被狠狠砸回來，非常難受。

即使是幻化的血脈真身，該敏感的位置一樣敏感，特別是尾巴。

「好疼。」雲姝委屈道，小巧的耳朵都耷拉下來。

「好了好了，一會就不疼了。」沈衍書哄她，檢查完立刻停下動作。

「靈力流動出了問題，應該是吃了不合適的東西。」沈衍書輕揉鬆軟的尾巴，注入更加柔和的靈力，舒緩她的疼痛，「你剛才吃了什麼？」

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他負責，之前都沒出問題。

雲姝想了想，恍然道:「剛才有一個女生給了我巧克力。」說完，她苦惱道，「可我以前也吃過白巧克力，沒問題呀。」

「再想一下，它是不是和普通的巧克力不一樣？」沈衍書垂眸，遮住眼中閃過的冷光。

如果有人妄圖傷害她……

雲姝回憶剛才巧克力的味道:「我好像嘗到了一點酒味。」

巧克力多種多樣，有些特殊種類的會摻雜一定酒精，她打開手機，搜索巧克力的牌子，發現女生送的系列配料里確實有。

沈衍書抬眸，神色如常:「靈者體質不同，血脈不同，有些靈者對個別些東西會產生應激反應，你應該受到酒精刺激，所以尾巴和耳朵收不回去。」

雲姝嘆氣，行吧，現在知道自己以後要忌口的東西了。

診室乾淨整潔，牆面雪白，除了她和沈衍書再無其他人。

雲姝看著那雙白皙如玉的手輕輕揉捏尾巴，幾乎要陷在絨絨的棉花糖里，力度恰到好處，本來疼痛的位置被按捏幾下，難受的感覺散去，酥酥爽爽的酸麻感湧上來，像是泡在冬日的溫泉中，每寸皮膚都透露著愜意。

「再往上一點。」雲姝眼巴巴望著他，許是因為太過舒爽，嗓音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好。」沈衍書移了下手，繼續輕柔按摩，幫她疏通體內的靈力。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雲姝舒服地彎起眼眸，之前垂下去的耳尖誠實地立了起來，偶爾懶洋洋地彎折一下。

中途，沈衍書微不可查地停了下動作，目光微移，白色靈巧的尾巴尖不自覺勾動他的手腕，親昵地蹭來蹭去。

抬頭看去，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尾巴在做什麼，還在享受靈力暢通的感覺。

沈衍書勾唇，無聲地笑。

正式下課前，雲姝的尾巴和耳朵已經成功收起來，假裝路過的學生眼中露出濃濃的可惜，隨後想到有人拍了照片，又安慰自己好歹還有機會能看到。

至於拍照片的人願不願意給……呵呵，怎麼會不願意呢，他們有好多人等著。

陶湘下課就直奔醫務樓，她之前想陪雲姝一起，但被強烈拒絕，雲姝認為課程非常重要，能上就必須上，有一個人留下來還能告訴另一個人上課的內容，幫忙補習一下。

樓前空地上，雲姝已經等在那裡。

「姝姝，情況怎麼樣？」

雲姝起身，轉了個圈，揚起大大的笑容:「看！收回去了！」

陶湘放下心，看這樣子應該沒事。

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同學紛紛湊上來，熱情詢問情況。

雲姝只說自己之前不小心喝了點酒，導致靈力運轉出了問題，看過醫生后好多了，隨後鄭重感謝大家的關心。

「靈力出問題不是小事，等會我送你、你們回去。」周璟像是隨口一提，實則插在兜里的手心沁出緊張的汗珠。

祁樂在一邊不住點頭，她要是答應，他一定要想辦法蹭上車。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已經有和我們順路的人了。」雲姝如實回道。

周璟臉色一僵，拳頭捏緊，「是誰？」

他好不容易等到和她熟悉一點，竟然有人截胡。

「是我。」沈衍書換下白大褂，手腕上搭著深色的風衣，不急不緩走過來，黑色深沉的襯衫極為熨帖，「我們住在同一小區，剛好順路，就不勞你費心了。」

雲姝看他走過來，唇邊自然綻放出笑意。

「走吧，車子已經停在門口。」沈衍書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

周璟不願意放棄，冷聲道:「你怎麼會和她住在一起？故意的？」

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小區，他才不相信有這麼多巧合。

沈衍書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想法，的確不是巧合，但那又如何，這世間的一切皆為他所知，而周璟對他沒有絲毫威脅性，即使對方未來會長成強者，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

「不是住在一起。」沈衍書糾正他的錯誤，輕扯嘴角，「我們是鄰居。」

周璟一噎，這種回答方式……他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耍他。

未等他細想，沈衍書接著道:「時間不早，我們該回去了，幾位同學也早點回去，不要讓家人擔心。」

他表現得如同一位得體的長輩，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錯。

最後，雲姝和同學們揮揮手，拉起陶湘和沈衍書離開。

等人看不見后，祁樂放下手捂著眼，他們這群人真是被壓得連渣都不剩，說來也是奇怪，面對那個校醫的時候，總感覺渾身都不得勁。

放出氣勢試探，像是撞到棉花上，說不出來的感覺。

真是奇了。

……

晚上用完餐，雲姝坐在客廳休息，比起以往，今晚她身上沒什麼勁，軟趴趴地抱著抱枕，好像要長在沙發上。

就三種感覺，累，很累，非常累。

雖然白天問題解決了，但也流失了大量靈力，即使是實力強大的靈者，遭遇這種事也容易精力不濟，何況初踏里世界的新人。

沈衍書端著點心走過來，挑眉道:「累成這樣？」

「感覺像是跑了十公里的馬拉松，渾身力氣被掏空。」雲姝嚴肅形容自己的感覺。

沈衍書撐著下巴，勾起懶散的笑容:「你覺得自己能跑十公里馬拉松？」

「不能跑，但不妨礙我形容。」雲姝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