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與小老頭的博弈
在這個學校裏面？能聯想到胸口有世界樹徽章，並且比較特別的大腕，也就只有那個戴着嬰兒帽，穿着睡袍的死老頭了吧？！
聯想到對方，陳明嘴上過有一絲苦笑，「那位之前也叫我小偷來着，哈哈哈……難道我的模樣不應該是英俊秀氣，顏值逼人嗎？」
橡膠人面部表情微微變化，原本粘在面頰上面的南瓜湯殘碎，頓時融入皮膚之中，一陣戲謔的笑聲，隨着面部變化而發出，「那句諺語怎麼說來着？噢……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我覺得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陳明再次轉頭看向老婆婆，她再度躺到了搖椅上，「婆婆？這個被囚禁在油畫裏面的小男孩，好像電視劇裏面的貞子……似乎要跑出來了！」
老婆婆輕輕哼著老式情歌的曲調，「不對！是已經跑出來了……」
「啊？啊！」陳明還對這句話感到一陣子匪夷所思，忽然一個浮動的物體湧現在身後，頂撞着他，只見混蛋小老頭老腳丫子抵住他的後背，那一陣酸爽味道撲面而來。
陳明用手拍開，「這也忒噁心了點吧……老傢伙！別來無恙！」
「你這小娃子怎麼會陰魂不散呢？說吧……找我何事！」老頭用着細小的拇指摳著鼻孔，就像一個宅在家裏面二三十年的死肥宅。
此刻橡膠人上前，因為隸屬於不同的組織，身為火殿旗下的科學怪人，他也並不需要對世界樹的頭目過於畢恭畢敬，只用一句老前輩來稱呼，隨後大概介紹了有關於世界樹和學生會所組織的比武擂台之事……
小老頭聽后樂呵呵一笑，似乎對於陳明要參加那種程度的比武以求進入學生會，感到可笑而不自量力，「要想在那群混蛋之中勝出，簡直是天方夜譚，不要說像你……嗯？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我叫陳明！C班三組的……」
小老頭撓了撓臉，將臉上那一層污穢給摳下來，黑黑的泥被他拖在手中，「小明？沒有人問你哪個班的……這鬼學校屁事還真多，又是分班又是比武的，真麻煩！」
對方口氣不小，並且對於比武的事了解頗多，陳明自然可以觀測出這位小老頭，估計會因為身份的必要性，在學校師生之間周轉來回，主持着各類的活動，恐怕這次學生會的比武，他也必須上去湊個熱鬧，對着一堆小屁孩的打打鬧鬧發獃……
陳明並沒有理睬對方對自己的打擊，畢竟陳明唯有這臉皮和膽子最厚和最大，「這個就不需要老前輩考慮啦，請給我一個機會！」
小老頭看到面色凝重略顯深沉的陳明，着急的這位少年與剛才那位玩世不恭，滿嘴跑火車的傢伙截然相反，「有意思！沒有問題……你們可以直接去找那個小妞去登記名字！最近就要開始第一輪選拔了……還有什麼事嗎？」
此刻陳明將糾結著內心許久的疑問說出來，「作為比武第一名的獎賞究竟是什麼……我搜羅了一些學生之間流傳的訊息……傳說那是一件神兵？」
嬰兒顯然對這次事情毫不在意，反而慢慢陷入回憶，隨後沙啞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我怎麼知道那麼多啊！不過你參加這次比武……似乎並不是為了學習會的名額！你在渴望着什麼……賊人啊？」
「不不不……學生會的名額還是很管用的，有了那種特權在的話就不用像白痴一樣在自習課上發獃了，但現在我更好奇的是，獎品裏面究竟藏了什麼秘密？」陳明嘴角帶有一絲壞壞的學校，眼眸深邃之處，流露出少年應有的狡猾。
嬰兒見到那種視線看向自己，竟然意外的感到了一種忌憚，「有意思的小傢伙！那就拭目以待吧，或許你真的會是這類年輕人之中的NO.1！」
「也許吧！不過我對自己的實力，倒沒有這麼樂觀和自信……」陳明眼神向別的地方瞥過去，聳了聳肩膀。
「我比較好奇……你究竟會畏懼什麼東西？或者說你的災難是什麼……你知道油畫會預知嗎？小傢伙……」
小老頭睡衣籠罩了半個身軀，下一刻他化作一抹流星，哇的一聲消失不見，而面前的油畫似乎微微作響，發出吱呀難聽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石頭擦著鋼板。
融化的油蠟緩緩匯聚，拼湊成一個端坐着的婦人模樣，隨着油畫的逐漸清晰，陳明被勾起的回憶，不斷衝撞在大腦上，像是一把鐵鎚敲在神經上！
那張樣貌不錯，有幾分美貌的臉，正是琳娜！
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再度遇見這位姑娘，時間匆匆如白駒過隙，少年第一次遇見她時，還是在病床上堵見那個女孩，渾身散發怨氣的一面，可是這個貫穿整個迷霧都市的女人，究竟還藏有怎樣的秘密？
一陣雞皮疙瘩冒了出來，似乎預知到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小老頭在進去之前，也吩咐和說明了見到的油畫裏面，將存在自己最為恐懼的事情，那麼究竟是怎樣的噩夢在等待着少年呢？
橡膠人瞪大的眼睛看着陳明，額頭上的冷汗與面頰上的汗水一層一層冒出來，渾身已經幾乎濕透，剛才像是經歷了一場十分嚴重的發燒。
橡膠人試探性的問道：「你沒有事吧？怎麼感覺你的樣子看上去……像剛剛知道原來你不是你爸媽生的！那個油畫裏面的東西真這麼恐怖嗎？」
「你可以試試？」陳明壞笑的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微白泛黃的虎牙底的嘴唇上。
橡膠人雖然見到陳明剛才那副模樣有些害怕，不過好奇心遠比死亡更可怕……
眼睛落在油畫的那一刻，在橡膠人的眼眸之中，油畫也再度發生變化，只見了還原看不清模樣的東西，形容易軟乎狀的泥巴湯，一雙眼睛在泥巴上遊動着，看不清具體模樣，就像是一碗煮爛了的粥，裏面摻雜了石灰和泥土。
陳明視線之中的那個女孩依舊沒有變化，他卻發覺橡膠人的眼睛似乎在跟着油畫一起轉動，在這個傢伙的眼中，難道這幅油畫是在運動中的嗎？
「看來每個人注視油畫都會有不同的景象，就像1000個人心中有1000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畏懼的事情都有不同吧，比如小時候我就特別害怕老姐的雞毛撣子！」陳明似乎在追憶往事，臉上浮起笑容，看來在經歷這一番磨難之後，他最懷念的依舊是平淡而沒有玩家的日子。
橡膠人收攏回視線，他的眼珠子因為東轉轉西扭扭，如鬥雞眼一般難看，「什麼？你還害怕老姐的雞毛撣子？你不是一個姐控嗎？噢……打是親！罵是愛！」
陳明冷笑一下，就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滑稽，「也許吧……你難道就沒什麼重要的親人嗎？」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般割在了橡膠人的身體上，這個傢伙嘴角抽了抽，似乎想表達出什麼東西卻說不出來！
隨後他只能咬緊牙床，他的牙齒咯咯咯地作響，「你還真是過分和令人討厭啊！陳明……」
陳明的眉頭微皺，不知道自己剛才又說了什麼話，惹怒了對方，「是嗎？看來我讓你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啊……我為我的無禮道歉！」
橡膠人卻冷哼一聲，他原本有些慍色的面頰平息下來，像喝了中藥一般笑的臉，比哭的臉還難看，「我可不希望你同情我！我們這類的人造人生來就是異類，我們稱不上生物，甚至我們連物品都不是，被冠以詛咒之名，被冠以惡魔之名的我們，或許就該爬進墳墓里，要麼就成為別人的玩具！」
陳明當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方匆匆離開的背影，似乎往日裏他見到那個充滿勇氣，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傢伙變了，這一瞬之間竟然像一個小孩子般，透露著可憐弱小之意。
老婆婆用視線的餘光瞄了一眼離去的橡膠人，對方的身影在太陽下變作明晃晃的乳黃色的光，一灘在陽光下軟化的東西……他也會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嗎？
陳明轉頭看向正打量著自己的婆婆，對方臉上露出姨媽笑，此刻他手中的東西則是吸引到了陳明的注意。
書名因為被老婆婆的手掌遮住了看不清，反倒是那印在封面上的插畫……兩個美貌的動漫年輕男人擁抱在一起，這是妥妥的那啥類型的漫畫或者小說作品。
見到少年視線打量自己手中握著的那本讀物，老婆婆當下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將這本冊子遞了過去，「怎麼了？年輕人……你莫非對婆婆我手中的這本東西有興趣！拿去看看吧，年輕人要多學點知識！」
沉迷輕輕搖晃着腦袋，眉眼之中雜陳的情感匯聚，「不了！這等好東西……還是您老人家獨自享受吧！」
老婆婆正準備再推銷幾本書，卻見到一個小女孩冒冒失失的跑了出來，她的頭上還腫了一個小包，把一寸頭髮頂了起來，漫畫家少女口中不饒人的喋喋不休，「那個老巫婆！下手真狠！把姑娘我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