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一
目送伊教授出去后，王伊一給周澤夾了一筷子菜，意思是讓他趕緊閉嘴吧，「快吃吧。」
周澤拌了下碗裏的東西，憋不住笑地搖了搖頭。
「吃完了以後送我回酒店吧，你還有沒事情要去忙？」
周澤抬起了頭，他摸不清王伊一的想法。
王伊一倒是沒再吞吞吐吐，直截了當地說，「我覺得我在這兒等我爸的消息對我媽不太好，而且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不想她跟着一起擔心。」
王伊一提出的不合理要求，周澤都能替她想到合理的解釋再答應下來，何況是合理要求呢。
「好」，周澤二話沒說，便直接答應了下來，「我記得我有輛車還停在這兒，一會兒得上樓去找找鑰匙。「
「不是你借吳全的嘛」，吃的差不多了，王伊一坐在位置上，半撐著腦袋看着周澤進食，「還是送來着？」
「咳，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車，這車我都沒開過幾次，你沒見過吧？」
「切，吳全每次回國，我都沒見他開過車，而且除了你以外，誰還會把新車借他」，王伊一揉着肚子站起來，過去找了塊抹布，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又疾走過來，「他有去辦過證件嗎？我記得他的駕照不能直接在國內開吧。」
周澤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把垃圾一一分好類裝進垃圾桶，「放心吧，他去考了交規，不管是人，還是車子，上路都合法合規，這不也沒鬧出什麼事兒來嘛。」
王伊一撇了撇嘴，去洗了抹布回來又再擦一遍，給自己找補，「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每次回來都要找點事情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放心吧」，周澤端著盤子去水池路過王伊一的時候，他稍稍在她面前停頓了會兒，「他了解國內的交規，你不在的時候，我還陪他熟悉過幾次路況。」
周澤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不管是王伊一想到的，還是沒想到的，他都想到並且已經做完了。
「好吧」，王伊一徹底沒話好說，只有乾巴巴的一句，她還想逞個強，「你也別太慣着他。」
周澤抿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哦對了，我們就這麼出來了」，王伊一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才發現她是一走了之，醫院裏卻只剩下外人在，「劉叔也不在。」
「我同事說宋華她們回去拿了東西就回了醫院了，沒碰上面可能是剛好錯過了。」
周澤也生怕事情會發展得更亂，因此牽涉到更多的人，更怕會有記者見縫插針地盯上她們母女兩，便特意安排了人接送她們，以免有跟外界接觸的可能，就算是有，主動權也在他們自己手上，好第一時間解決。
「可是……」
「好了，可是什麼？別再可是了」，周澤卻走過來，把王伊一按到座位上坐下來，還把她手裏的抹布抽了過去，「就別操這麼多的心了，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我們到傍晚再去醫院。」
王伊一晃了晃腦袋，追隨着周澤的身影，終於「可是」了出來，「你那個代言確定是真的黃了嗎？還能不能再想想其他辦法啊？」
「還不知道呢，再說這是陸斌的事兒，而且捕風捉影的事兒你怎麼也信。「
「你說你再忍一忍，起碼等合同簽了再說啊」，王伊一嘆了口氣，「要是真的黃了，我可沒錢賠你啊。」
「誰說要你賠了？」，周澤笑了笑，然後神色一變，「你是在心疼什麼？心疼我拿不到代言還是代言費啊？」
就不能指望能從周澤嘴裏多聽幾句正經話，王伊一朝他的背影飛了一記白眼過去，「都不心疼，代言你不缺，代言費你就更不缺了。」
「哎，不是缺不缺的事兒，我也沒說要讓你賠啊。」
「其實……」，王伊一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
「都還沒定數呢，沒人知道」，周澤又正經回來，「本來就剛在初步溝通了解的階段，連合作意向都沒達成，最後他們選擇我不選擇我，都很正常。」
「那我們走吧，碗就留給我媽」，王伊一見周澤已經打開了水龍頭衝起來，連忙走過去把水關了，拽着他出了廚房，直接踩上了台階，「你問問吳全他把車鑰匙放哪兒了，我去把我的東西理一下。」
……
把王伊一和周澤送到目的地的晴姐和陸斌，還要在車上繼續討論工作。
陸斌看了工作人員發來的最終版本的聲明，「我這裏準備好了隨時能發送，你那兒怎麼樣？」
「我這裏也沒問題，跟我們同事商量了一下，還是我們發，你們再轉發。」
「這……」，陸斌猶豫了一會兒，「可是周澤的意思是……」
晴姐也不是非要跟陸斌爭個高低，只說，「這是伊一的意思。」
陸斌點點頭，算是默認。
晴姐動了動手指頭，確認過文案后，隔空向工作人員傳達了聲明，又關心道，「周總那個前段時間傳得沸沸揚揚的的代言，現在怎麼樣了？」
陸斌輕飄飄的三個字，「還在談。」
陸斌得了周澤的旨意，在有些地方他得利用周澤的名號去給王伊一行方面，「你們這邊怎麼樣？劇組還有沒有再說什麼？」
「還沒有，就先這樣吧」，晴姐跟劇組之間的溝通並不愉快，「他們不主動叫停的話，後面就辛苦自己留出時間來配合著他們的時間，把這部戲拍完結束就好了。」
「有需要的話記得開口，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
「放心吧，要你幫忙的時候你也躲不過」，晴姐背着王伊一，早就已經倒戈，就放在她們嘴邊還主動送上門求着她們用的資源，誰不用，誰是傻子，「我又不是王伊一，我不會跟你們客氣。」
陸斌開了句玩笑，「你倒是不客氣。「
藝人自己客氣的過分，恨不得跟所有咖位比她高的人劃清界面，經紀人倒是一點不客氣，在自家藝人背後最大程度地替她整合各方資源，美其名曰這是她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