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到上海

四月初六這天，我在爸爸的一再叮囑和媽媽依依不捨的注視下踏上了開往上海的列車，經過一晝夜的顛簸勞累后，我終於踏上了從電影里所看到的上海灘，可這裡的景象和電影里所演的簡直是天地之差，畢竟電影里演的是舊上海，而我所踏得這片土地卻是新中國的發達城市。只見這裡車龍混雜、高樓矗立，而我挎著兩個挎包一走出車站竟一陣迷茫，我除了分不清東南西北外，我更不知自己何去何從？

我呆愣了半天後，我才想起自己是來打工見世面的，可這找工作，我又不知從何找起，畢竟我才十六歲，根本沒出過遠門，更沒有所謂的應聘找工作的經驗；尤其是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心裡迷茫也是正常現象，我就這樣信步走著，順眼觀望著身邊各式各樣的高樓大廈和路上的跑車，此刻的我真可謂是農村來的鄉巴佬，這是看見啥都感覺新奇啊！

一路走來，路邊的玻璃框里和電線杆上有很多例如「某某酒店因業務需要急需男女陪游數名，要求男女五官端正，長相秀麗、俊俏，思想要開放，年齡18—30歲，管吃管住月薪萬元以上。」可就是沒有適合我的工作，我好不容易才看見一家公司招保安的，可我才報出是「河南」的，人家就一口回絕不收河南人，我一連遇到幾家竟都被這句話給搪塞了。此刻的我真是鬱悶透了，我都不知河南人招誰惹誰了？我們河南人竟會遭到如此給予；這時，我才知道人家都說上海人排外，這樣看來一點不假。

也就在我信步亂走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一群背著背包的打工者踏上了一輛客車，當時我就像見到了同類般趕緊跟著他們擠上了車子，可當我上車后一詢問那些大哥們，我才知道他們是去建築工地的；而我、、、建築工地的活兒可不是我所想要得，因為我想憑自己的一身好武藝混飯吃。但我既已上車了，我也只能既上車則安之了，我也只能到那邊去尋找自己想要得工作了，畢竟我現在就像那流浪兒，這到哪兒找工作都一樣，只要自己能如願的穩定下來就成。

我走下客車后又盲目的亂逛有兩個時辰后，很快夜幕就暗了下來，而我還在漫無目的的走著，不過這時，我已開始尋找旅館的住所了，畢竟天已黑了，我也不可能像孤魂野鬼般在大街上遊盪一晚吧！而我在出門時，我老媽就交代我讓我晚上不要亂跑，說是該吃就讓我吃，該住店就住店，說是一天兩天找不到工作很正常，我老媽還說，如果我真找不到工作，她就讓我回去，也算是讓我出來見見世面、算是旅遊一圈。

「兄弟，哥們最近手頭緊，借點錢給哥們花花行嗎？」我正在亂瞅的時候，突然從側面鑽出五名男青年擋住了我的去路問道。

「對不起，我也是剛來的，我身上的錢早沒了，要不，我早就住旅館了。」我當然知道他們是攔路搶劫的，可我仗著藝高人膽大，我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的說道。

「哥們，少借點也不行嗎？」那小子說著竟露出了手裡的尖刀想恐嚇我。

「給你們了，我用啥？難不成我自己想餓死嗎？」我依然眉開眼笑的說道。這時我才找回了自信，剛到此地的迷茫也消失一空了，此時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我。

「吆！你的命是命，老哥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其中一個說著已向我慢慢走來，他手裡還拍著那把亮晃晃的三棱匕首。

「你們想怎樣？想打架是不？」我怒瞪著來人問道。同時，我已把挎包放在了身後。

「哥們，這小子想跟咱們打架呀！這小子是嫌命長耶！哥們說怎麼辦？」那名男的和同夥調笑道。

「嫌命長就送他一程唄！哥們我正手痒痒呢！」那四名青年笑呵呵的起鬨道。而我依然不言不語的怒瞪著他們沒再言語，不過我已提高了警惕以防他們偷襲。

「哥們，俺哥們只是想借點錢度日就行，這麼著吧！哥們就借給大哥三百塊吧！等哥們有了錢就還你。」那個傢伙見我沒一點懼色，尤其是他見我特別的強壯，壯得跟頭牛般高大。可能這小子有點膽怯，也可能他們在耍陰謀，不過我想他們肯定是後者居多，畢竟人家有五個人，這膽怯，我想他們絕不可能，可能他們是想讓我露出藏錢的地方后再扁我搶錢吧！

「沒有。」我話說的十分堅定，同時我已知道這場架是不可避免了，所以我已先發制人的發動了進攻。

「啊、、、！」我首先一個前沖就抓住了眼前人的胳膊一擰，瞬間那人就背對著我了，而我一腳往他腿彎處一踩，那人就跪在了地上，同時我擰著他的胳膊一抬一抖，只聽幾聲骨骼連響，我已把他的肩肘給卸了，而這幾個動作一氣哈成沒超過五秒鐘。

「啊、、、！」接著又一人一聲尖叫，而他的肩肘也被我卸了，隨之就是呼痛聲不斷、骨骼連響，那五名歹徒竟在幾分鐘內全被我卸了肩肘，他們這才恐懼的耷拉著胳膊逃跑了。

「看你們還敢做惡不？」我看著狼狽逃竄的小子們心裡樂道。

「年輕人，好身手啊！請問你是來打工的？還是、、、？」我提著包裹正要前走時，這句贊語卻傳進了我耳朵，我隨之扭頭一看，只見一位老大伯正笑呵呵的看著我。

「大伯，你好！我是來打工的。」我禮貌的回道。

「小夥子呀！天都這麼晚了，大伯想幫幫你，我們那兒的治安隊正在招人，你願意去嗎？」老人家和藹的問道。

「真的！那太謝謝大伯了。」我高興的應道。畢竟此刻天已黑了，如果能有個安身場所是我求之不得的。

「小夥子啊！呵呵！那你就跟大伯我走吧！」老人家笑說著竟然熱情的要幫我提包。

「不！不！大伯，這個、、、我能提動。」我怎好意思讓老人家幫我提行李，我這才趕緊阻止著說道。

「呵呵！你是怕大伯黑你呀？你這種行為是對的，出門在外是不能輕信他人的。」老人家竟笑著說道。

「不！不是！大伯，我不是那意思，我這包里並沒值錢的東西，我是不好意思勞煩大伯你。」其實我背上背著個小包，手裡提著兩個大包也挺累的，而現在又聽了大伯自貶的話語，我急忙解釋道。而我說的也都是實話。

「你真的信任大伯？那讓大伯幫你提一個吧！」老人家見我一臉急誠的表情又說道。

「謝謝大伯了。」這次我沒敢再推拒，可能這就叫盛情難卻吧！畢竟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啊！

「小夥子啊！你老家是哪兒的？」老人家一邊走一邊問道。

「大伯，我是河南的，你們那兒的治安隊要河南人嗎？」我聽到老人家的問話就是一愣，隨之，我就有點擔心的問道。

「河南人怎麼了？為什麼不要河南人？」大伯竟反問起我來。

「我問了好幾家保安公司，他們都不要河南人的。」我回道。

「唉！他們這都是偏見啊！其實哪裡都有好人壞人的，你剛才遇見的還不是本地的地痞啊！」大伯感憾道。

「大伯，你是說你們那兒也不要河南人嗎？」我隱隱覺得不安的問道。

「沒事，我和那治安隊長好的很，我相信他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的，小夥子你就放心吧！」老人家豪邁的笑說道。

「太謝謝大伯了。大伯，你們那兒的治安好嗎？」我誠懇的謝過之後隨口問道。

「唉！這你也都看到了，這搶劫、劫舍真可謂家常便飯啊！」大伯無奈的憾說道。

「大伯，現在的上海有電影里演的那麼亂嗎？」我竟問出了這種幼稚的問題。

「呵呵！小夥子啊！從古至今，上海都是兵家要地，也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俗話說這林子大了啥鳥都有，雖然國家對治安方面也加強了整治力度，可人管人累死人啊！更何況當今社會也有腐朽的一面，那些當官的也都怕得罪惡勢力，他們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不影響他們的烏紗帽，他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大伯感慨的憾說道。

「大伯，你們那兒的治安隊、、、？」我想了解些情況的問道。

「哦！我們那的治安隊啊！它分為三個班，每班八個時辰，你們只負責我們陳家鎮這一片，不過這片工業區也不小哦！至於工資方面好像是管吃管住1400每月。」大伯介紹道。

「大伯，這麼大區域，這治安隊每班有多少人啊？」我好奇的問道。

「大概每班有三十幾人吧！你們平時各自有各自的區域，不過你們是流動性的，你們的任務就是配合各小區及工廠的保安保護一方平安，如果發生緊急情況時，你們是可以呼叫同伴或者打110報警的。」老人家接著說道。

「大伯，你這是去鍛煉身體的吧！」我沒話找話的問道。畢竟誰都能從老人家的衣著打扮看出來。

「呵呵！大伯人老啦！退休在家沒事幹，如再不出去轉轉，這身子骨會生鏽的。」老人家爽朗的笑說道。

「大伯，你今年有六十**了吧？大伯的身子骨真好，這飯後百步走一點都不虛哦！」我說的都是實話，眼前的這位老人真可謂鶴髮童顏、精神抖擻，至於他的年齡？我也是憑感覺冒問的。

「小夥子啊！呵呵！眼力不錯嘛！大伯今年六十九了，你小子猜的挺准啊！比我那些同事們可強多了。」老人家呵呵笑道。

「大伯，你那些同事們猜你多大？」我好奇的問道。

「五十八，你說他們啥眼力呀？」大伯說到這竟然駐足大笑起來。

「大伯，如果細看您老的話，大伯你還真像五十八耶！」我看著開懷大笑的老人笑說道。

「呵呵！你小子真會說話啊！到了，這間就是大伯的家。」大伯指著眼前的一家店面門說道。

這時，我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建築來，只見這路兩邊都是整齊的店面，大約每十米就有一處路燈，而這些建築物的風格一看就是歐美風格，因為這些房子的房頂儘是不同的三角體和圓柱體，而且顏色還各為不同，尤其是牆面和柱面還粘貼著如化石般的瓷磚，那真是好看極了，反正給人一種返古而新鮮悅目的感覺。

「大伯，你們家真好。大伯，你這是、、、？」我環視了一圈后不自覺的贊道。可當我回過頭來后竟見大伯提著包裹去按他家的門鈴時，我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此刻天色已晚了，你今晚就住在大伯家吧！等明天，大伯再帶你去見那名治安隊長。」大伯聽了我的話語不由得一愣，隨之，他才明白我的話意的笑回道。

「大伯，我、、、」我感動的不知說啥為好了。

「小夥子啊！你就在大伯家住一晚吧！雖然治安隊離這裡並不遠，可那名治安隊長的家離這裡挺遠的，我們現在去也找不到他的。」大伯向我解釋道。

「謝謝大伯了。」我竟有種知恩難報的感覺。

「呵呵！小夥子啊！大伯知道出門在外不容易，這能幫人處且幫人嘛！大伯這也是在為自己積德啊！」大伯說完就按響了門鈴。

「爺爺，回來啦！咦！這位包黑子是誰啊？」門還沒開我就聽見了女孩的喊聲，而門開后女孩竟看著我驚奇的問道。尤其是女孩對我的稱呼真讓我苦笑不得，如果我真有包黑子的萬分之一，那我祖上可真是燒高香了。

「秀玲，不得無禮，這位大哥是爺爺在路上碰到的，他是來上海打工的。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了，爺爺想讓他在咱家住一晚，等明天爺爺就帶他到治安隊去。」老人家給孫女解釋道。

「咱憑啥讓他住啊？一看其模樣就知道不是啥好東西。」女孩痴愣的看了我十幾秒后竟說出了這種話來，而我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脖根，臉兒如火燒般燙，此刻的我真是尷尬無比，可誰又知女孩這句無心的話語只是在掩飾自己剛才失神的尷尬。

「秀玲，你、、、回你屋去。」大伯不怒而威道。

「大伯，我、、、我還是去住酒店吧！」我見爺孫倆因我而起分歧了，我不由得低聲說道。

「不用，小夥子啊！我孫女從小就被我兒媳們寵壞了，不過這丫頭只是刀子口豆腐心，心直口快而已，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啊！」老人家和藹的勸說道。

「大伯，我、、、」但我卻看著悻悻而去的女孩不知所以然了。

「沒事，這個家，大伯還能做主，你就在這兒安心住一晚，等明天，大伯就領你到治安隊去。小夥子啊！你就算是寄人籬下也只是這一晚。走，大伯領你到房間去。」大伯接著勸說道。

「謝謝大伯、、、」我不知說啥為好了。

「你小子啊！呵呵！看你小子像是虎背熊腰的凶漢，可你小子怎會嘰嘰歪歪這麼多禮數呢？」大伯開玩笑的逗著我說道。而我只能羞紅著臉跟在老人家身後不語了。

「小夥子啊！今晚你就睡這兒吧！」老人家把我領進一間房裡后說道。隨之，他就把我的包裹放在了床邊，而他又從衣櫃里搬出一套被褥給我鋪起床褥來，而我看著大伯這一切親昵的動作，我卻感動的不能言語。

「呵呵！小夥子啊！你還沒吃飯吧？你在這兒先呆會兒，大伯去給你弄點吃的去。」大伯說完已轉身而去，而我剛想婉拒的話語在喉邊轉了又轉卻沒說出口。

大伯走後，我這才仔細觀看起房間里的布置來，只見這間房子大概有二十平方，雖然地方不大，可裡面的裝修布置卻相當的溫馨，牆面不光是豪華木質裝修，屋裡還擺嚴了高檔沙發、梳妝台等，而且地上還鋪有地毯，地毯上竟和床鋪般潔凈。這時，我才發現自己還穿著鞋，而我身後竟有一排腳印，雖然這些腳印是我和大伯共同擁有的，可我知道大伯這是故意而為的，也許大伯是不想讓我在他家裡再感到拘束了吧！

我在卧室里呆愣了幾分鐘后就退到了大廳，畢竟大廳里是木質地板，我穿著鞋踩上去並沒那麼顯眼，可每當我看見自己剛剛踩出的痕迹時，我這心裡總是酸溜溜的很不好受，直到我在心裡暗自決定、明早一定要幫大伯擦乾淨時，我才感覺心裡好受了些。

「小夥子啊！來，現在家裡也沒吃的了，大伯也只能給你下包泡麵了。」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大伯的話語已在我耳邊響起了，隨之，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已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謝謝大伯！」我的心裡就如這碗麵條般熱騰騰的，我除了說謝謝再難找出感激大伯的話語了，不過我心裡已決定大伯這滴水之恩，我將來一定要以湧泉相報。

「呵呵！小夥子啊！你快趁熱吃吧！你吃完飯後再美美洗個澡，睡上再睡個好覺，等明天去了治安隊、、、你可別記恨我家丫頭啊！」大伯關心的說完愣了下后竟替自己的孫女說起情來。

「我怎麼會怪罪大姐呢！要怪只能怪我長得像惡人。」我本已拿起了筷子，可我聽了大伯的話語后又趕緊放下了筷子說道。

「呵呵！你小子吃，快吃，大伯給你拿睡衣去。」大伯看著我想掏心窩的樣子笑說道。隨之就走上了二樓。

大伯走後，我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一碗泡麵給處理了，我本想把碗筷給洗了的，可我一不知去哪裡洗碗筷，再說了，我也不敢在人家家裡亂躥，我擔心人家看見了印象不好，所以我只能無聊的坐在大廳里等大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