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即使救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即使救場

老人目瞪口呆,手中長劍依舊刺入了秦沭的左鍵,但從一開始的穩穩噹噹變成了眼下的顫動不止,而且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嘴角漸漸滲出鮮血,那一劍透體而過必然傷勢極其重,可體內殘留的劍氣更讓老人比死了都難受,終於他喉嚨一熱,噴出一口鮮血,恰巧就吐在了手中的長劍之上,老人緩緩地低下頭,看著已是被鮮血染成深紅色的衣衫,這才仰面倒了下去。

隨著老人的死亡,手中劍也失去了靈性,失去了先前的氣勢,不過看著依舊極其滲人,畢竟長劍直接穿過了年輕人那瘦小的胳膊,甚至透出體外三寸之多,不過從始至終,年輕人都沒發出一聲。他左手頹然下垂,整個袖子都被長劍撕扯的粉碎,僅剩的幾片布子也被鮮血染成了猩紅色,順著胳膊向下滑去,然後再滴落到地面之上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必老人差多少。年輕人這一刻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他單膝跪地,手中誅仙劍插入地面,以此來止住自己倒下的趨勢。

年輕人似乎察覺到了這一劍的氣息,他用僅剩不多的力氣看向遠處的那把長劍,雖然汗水已經遮住了他的視線,可依舊能看見那通體呈現出赤紅色的長劍,劍名龍雀......

年輕人在認清劍后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昏死過去,但身形依舊呈現出半跪著,不曾倒去。隨著短暫的寂靜,眾人根本就看不清原本一直壓制年輕人的老頭是怎麼死的,當那把紅色的長劍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這才被嚇得一哆嗦,甚至有一位客卿似乎認出了那柄半截插在地中,半截露出地面的長劍,他嘴唇不停地顫動,一時間慌了神,不過只因為他站在後方,所以沒有人看見而已。至於最遠處的黃家夫婦,就更拎不清怎麼回事了,只看到老供奉不知為何死了,然而年輕人似乎也受了重傷,黃滿山來不僅心疼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供奉,他大聲指責到「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殺了年輕人,我黃滿山重重有賞!」

雖然僅剩不多的供奉有些猶猶豫豫,畢竟他們可不是傻子,那一劍雖然速度過於快,以至於他們根本就沒看清這一劍從哪來的,可是一瞬間便殺了修為遠在他們之上的老爺子,這可真的有些驚世駭俗了,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站在原地不動,似乎在權衡利弊,畢竟榮華富貴是好,可是,那也得有命去花啊,這一劍既然能殺了那老頭子,想殺他們幾個那不是跟捏死一隻小雞子一樣簡單?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兩側屋檐上的軍旅甲士可不在乎呢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再加上如果買家願意多出,那肯定是錦上添花,退一萬步說,就沖著這小子傷了自家包括頭兒在內的二十幾個兄弟,哪能這麼輕易的饒了這小子。眾人看看了顏色,在點頭的同時,手中的弩箭便怦然發射,十一隻羽箭從四面八方而來,無一例外,箭頭直指年輕人!恨不得把他設成一隻血淋淋的刺蝟。

就在這一隻只迅猛的箭矢即將定入年輕人的身體之時,出現了讓眾人目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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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的一幕,各個都張大了嘴巴,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原來,羽箭在距離年輕人一丈的時候,遠處原本散落一地的碎裂刀片突然騰空而起,他們繞過在地上暈死過去的甲士,自行飛掠,朝著年輕人飛去。一眨眼的功夫,在年輕人頭頂盤踞,然後圍著年輕人快速旋轉,形成了一圈刀鋒,而那些僅是松木製成的弩箭裝上這堵牆壁,毫無疑問被當場撕碎。

眾人看著這一圈碎裂的刀片,它們轉速極快,若不是目睹整個過程,肉眼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碎片還是整齊的一把刀,更神奇的是,它們時而變寬,時而變窄,忽高忽低,卻絲毫不會傷到暈倒的年輕人。

距離最近的一人不信邪,他雙手握刀向前狂奔兩步,然後高高躍起一刀劈向那古怪的圓環,下一刻,長刀在觸碰到圓環的一瞬間便寸寸崩裂,繼而中年人的手臂傳來陣陣刺痛,然後就是兩條胳膊血管爆裂,兩條胳膊瞬間就成了深紅色。

瞬間出手又瞬間被擊退的中年人倒飛出去,他的臉龐痛苦的扭曲了起來,伴隨著撕心裂肺的聲音,朝後方飛去,眼見這一幕的一位客卿想要伸手去扶住後退的朋友,結果攙扶的那一隻手也如同遭受一擊重鎚,手掌五指肌肉撕裂,血肉模糊。兩人一起摔出去七八丈遠,這才停下,哀嚎不止。

原本神色如常的婦人看見這一幕也慌了神,她一個整日與柴米油鹽打交道的婦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啊,伸出手指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袖子,身體也開始輕微顫動,似乎對於眼前這一幕血腥場景嚇到了。黃滿山雖然臉上依舊平靜,可說到底還是驟然富貴的普通老百姓,倒是總聽呢死了的老頭子說一些江湖怪談,說什麼劍仙飛劍取頭顱,什麼化萬物以做劍,大多聽過就聽過了,無非就是些茶餘飯後的談資,哪承想有朝一日真的能親眼所見啊。心中震驚至於又開始抬頭觀望,似乎想找出這名出手救人的劍仙,可無論他如何轉頭尋找,都沒有發現此人,於是他假裝鎮定,高聲說到「還請劍仙前輩出面一敘!」

在場還能保持住幾分鎮定的人們也開始轉頭尋找,可除了地上哀嚎的袍澤,死去的屍體,就剩下房屋和樹木,根本就找不到這位劍仙的蹤跡。

「劍仙前輩,此子害我而性命,於公於私,我這個當爹的都要為子報仇,您覺得呢?」黃滿山雙手抱拳,微微低頭,不過視線依舊能看見跪在地上的年親人。

「哦?你兒子在鎮子上欺男霸女,為非作歹,弄得當地百姓苦不堪言,那個時候,你怎麼不管管?如今惡有惡報,您倒是知道後悔了?」清冷的嗓音從空中傳來,語言中不帶任何感情,不過不難聽出,是一位女子的聲音。

黃滿山猛地抬頭望去,卻發現原來在遠處的屋檐之上,也就是年輕人的正後方,站著一位頭帶圍帽的白衣女子,那種撲面而來的氣勢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女子,宗師氣息撲面而來,妥妥的一位武道宗師。

黃滿山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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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帶的這些人不是女子的對手,可他面對殺害自己的兒子的兇手,依舊悠不罷休,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到「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不僅僅是刑部的規矩,我相信劍仙前輩應該也懂吧?」

站在屋檐上的女子面無表情,她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畢竟,整個仙音宗內大大小小事務,她都接觸過,小到宗門聯姻,大到論劍比武,可還是頭一次遇到此事。本來她只是想偷偷的來看看自己的徒弟,為了不引人注意還特意飛到天上去,結果就察覺到了此處的動靜,要不是眼前這位中年人道破天機,自己還真不知道有此事。

正當她猶豫不絕,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時候,墨霜滿臉錯愕,她發現原本被自己牽引的那些刀片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範圍,這一剎那,竟然有了人劍離心的錯覺,原本還有些散漫的表情也瞬間冰冷了起來,她看向遠處。

原來,是那名先前在天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一名比自己還要年輕上不少的年輕女子,她嘴角扯動,與此同時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呵呵一笑。在場眾人包括兩側屋檐之上的弓弩手和黃家夫婦在內,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動彈,因為,原本那些形成保護圈的刀片,無一例外,他們離開了原先的陣型,然後四散飛去,如同一條條陰冷毒蛇,每一片刀片都僅僅距離他們的眉心一寸之隔,眾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滾!」聲音略顯稚嫩,但語言中的怒火已是清晰可聞。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還不等黃家夫婦有所反應,兩側房屋上的甲士和地上的士兵,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撒丫子就掉頭跑路了。就連客卿們都顯示短暫的猶豫,然後面面相覷,最終也掉頭跑路了,只留下了站在原地心有不甘的黃家夫婦。

「怎麼,還不走嗎?」說話之人正是察覺不對,所以離開白鶴湖的南宮鳳羽,也是東宮的小公主,南宮淮魚。女子怒氣沖沖,殺氣騰騰,散發出的陣陣寒意讓本就因為傷心而導致身體虛弱的婦人一下子打了一個冷顫。

夫婦兩個互相對視一眼,知道今日報仇無望,稍作猶豫,最終婦人惡狠狠的看了在場的三人一眼,捂住嘴唇在黃滿山的攙扶下,這才緩緩離去。

南宮鳳羽等兩人走後,這才跑上前去,查看秦沭的傷勢,整條做臂被一件貫穿,鮮血流淌不止,此時的年輕人體內氣機蕩然無存,點滴不剩,已經陷入昏迷,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絕對算不上什麼好。

她俯下身去,緩緩攙扶起已是昏迷不醒的秦沭,然後先是看了看遠處插在地上的名劍龍雀,緩緩前行。就當墨霜想出手阻攔的時候,只聽南宮鳳羽說到「連自己徒弟都保不住,呵呵,武評第四?天下第一宗宗主?呵呵,有什麼用?」

墨霜殺心驟起,隨後卻欲言又止,可最終,她只是目視兩人緩緩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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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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