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小月的故事 1

74 小月的故事 1

昏暗的房間內,男人正端坐在辦公桌前翻看手中的文件,上面的數字讓男人的表情越來越差,那些分配的比例和之前每次的完全不同,他憤憤地掐掉嘴裏的雪茄,拿起了固定電話的聽筒。

「我想你應該和我解釋一下這些數字,為什麼和我們當初約定的不一樣?」

電話那頭的聲音經過電子處理,無法分辨性別和年齡,聽起來就像是通話器里的噪音。

「上一批貨的質量太差,中途死了好幾個。」

「媽的,運貨的事不歸我管,難道死在你們手裏的也要算在我頭上?」男人氣憤地拍打着桌子,桌上的文件在桌面上跳躍着。

「你貨的質量有問題,運輸和之前一樣沒問題。」

男人將聽筒重重摔在了底座上,隨後仰頭躺在了椅子上。

「這些該死的傢伙!」

隨後男人再次拿起聽筒,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這批貨里的那個女孩給我帶過來。」

「老闆,您...」

「少廢話,照我說的去做,再想辦法找一個補上就行。」

不久后,一輛黑色麵包車停在了辦公樓前,兩個男人架著女孩走了進去。

昏暗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女孩被嗆得連連咳嗽,她怯生生地看着那個身材肥碩的男人,眼睛裏滿是驚恐。

「你叫什麼名字?」

「花落月。」

「名字不錯,幾歲了?」

「9歲。」

「來,過來,讓我看看你漂亮的臉蛋。」

女孩猶豫着,卻終究不敢違抗那張恐怖的臉,緩步走了過去。

男人將女孩輕輕抱在懷裏,仔細打量著女孩的臉,皮膚白皙,五官比例恰到好處,簡直是一張完美的臉,男人甚至能想像到女孩在那些傢伙身下哭泣的樣子,此刻,他已經將女孩當成了報復那些傢伙的工具,他要親手毀掉他們的樂趣。

男人一把撕掉女孩的衣服,那件已經被弄髒了的白色連衣裙被完全撕開,露出了女孩裏面的內衣。

「放開我!放開我!叔叔,對不起,求你放開我!」辦公室里充斥着女孩驚恐的尖叫聲,但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腦海里只有那一串串的數字,只有報復的念頭。

很快,尖叫聲就消失了,只能聽到身體撞擊的聲音,女孩已經昏了過去,掉落在地上的白色連衣裙上沾染了鮮血,被男人的皮鞋踩得一團糟。

清晨,岑逸喜歡坐在閣樓的飄窗上看向外面,門前的大街上有各種各樣有意思的人開始了一天的生活,賣冰糖葫蘆的老頭會從街角轉過來,將小車推上行人路,然後找一片樹蔭,慢吞吞地將食品櫃的門打開,不久就會有人光顧,大都是拽著父母手的小孩,他們會想盡辦法讓父母給自己買上一串。

此時一輛高級轎車停在了門前,岑逸看着那個男人走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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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以往不同的是,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女孩,女孩扎著雙馬尾,穿着粉色的蘿莉裙,白色的領結一塵不染,看起來就像個小精靈,只是第一眼,岑逸就被她吸引住了。

岑逸一路小跑到了一樓門廳處,男人正在換鞋,身後的女孩打量著客廳,眼中充滿了警覺。

看到岑逸后,男人並沒有露出太多高興的表情,他輕輕將身後的女孩往前推,讓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面對面。

「這是花落月,以後她就是你的妹妹了。」

岑逸看着女孩,又看向男人,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卻又不敢確信,最終一切猜測只能化為沉默,他默默抓住女孩的小手向裏面走去。

閣樓上,兩個孩子正坐在被清理過的天花板上,女孩刻意與他保持着距離,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面。

「我叫岑逸,你叫落月是嗎,那我叫你小月可以嗎?」

女孩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小月,你是從哪來的?」

女孩搖了搖頭。

「不知道嗎?是不是失憶了?」

女孩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岑逸對此一臉疑惑。

「他是你爸爸嗎?」女孩突然開口了,岑逸驚喜地看着她,連忙搖頭否定。

「不是,他不是我爸,是他收養了我,你應該也是被他收養了。」岑逸臉上帶着笑容,盡量想讓自己看起來友好一些。

時間像往常一樣一天一天過去,小月被分配到了隔壁的房間,和岑逸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小月的到來不僅給他帶來了一些樂趣,就連那個男人回家的時間也比平時多了一些,這一度讓岑逸產生了錯覺,或許這個男人真的已經將小月當作了自己的女兒?

不,絕不是那樣!岑逸很清楚,世界上最難改變的就是人的本性,而那個男人的本性就註定他不可能將小月當作自己的女兒。

男人不在家時,兩個小孩就會一直待在閣樓上,那裏有很多玩具,是岑逸最先找到的,似乎是之前房子的主人留下的。

小月對那些玩具沒有興趣,她更喜歡聽岑逸講述房子前面那條街的故事,醉醺醺的男人、清晨濃妝艷抹從計程車上走下來的女人、騎着自行車的送奶工,每個人都有獨特的故事,岑逸能將它們講得和真的一樣,更加神奇的是,那條街上每出現一個陌生人,岑逸就能講出一個新的故事。

「你在這裏多久了?」小月問岑逸。

岑逸低頭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相當精準的時間。

「一年零一百四十五天。」

「那麼你是從哪裏來的?」

「北邊,我只記得那個方向,像是睡了一覺,醒來就到這裏了。」

有時,岑逸會帶着小月走出房子,甚至走出那條街,去南邊的公園,去西邊的廣場,看垂釣的大爺,看清掃落葉的環衛工人,他們會端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任憑時間流逝,看太陽從頭頂一直落下,看對方被橘色光芒照亮的臉,看對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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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被拉長的背影,不知不覺間,岑逸感覺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女孩,他不知道對於年僅十歲的自己這算不算得上是愛,但他認為這種感覺和電視里一樣,既然電視了把那稱為愛,大概自己的也是愛吧。

時間一天天過去,起初男人隔幾天會回來一次,到後來男人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多,幾乎每個傍晚那輛高檔轎車都會準時停在門前,而小月會準時在門廳迎接男人,將他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柜子上,掛好西裝,並為他準備好拖鞋,給岑逸的錯覺是,她就像一個等待丈夫回來的妻子,儘管兩人的年齡相差超過了三十歲。

今天男人和往常一樣準時回來,一直到夜色降臨,房子裏恢復了平靜,岑逸被尿憋醒,他推開門沿着牆向一樓的衛生間走去。

要去往衛生間,就必須要經過書房,那個男人平時都會將書房鎖上,岑逸從來都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樣子。

書房的燈亮着,那個男人總喜歡整夜開着燈,透過門縫可以聽到交談的聲音,男人似乎正在打電話。

「那個女孩嗎?如果拿不到我應得的,你們永遠也見不到她。」

岑逸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門,他認為男人說的就是小月。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以為你的威脅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就來殺了我,你以為這個國家的警察都是擺設?」

岑逸將臉貼近地板,想要看清楚書房裏裏面的情況,但縫隙太小,什麼都看不到。

男人掛斷了電話,隨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能回去了嗎?」

男人喘著粗氣,似乎被氣得不輕,緊接着裏面就傳來了衣服撕裂的聲音。

「對不起...輕一點...對不起...」

那聲音岑逸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小月,他瞬間就明白了裏面正在發生什麼。

小月在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因為如果自己的聲音稍大一些,男人就會更加粗魯。門外的岑逸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炸裂開來,小月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幾乎喪失了聽力。

回到房間后,岑逸徹夜難眠,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只要男人回來,第二天小月就會換一件衣服。

直到隔壁傳來關門聲,之後岑逸似乎可以聽到小月將自己蒙在被子裏哭泣的聲音,他的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能為小月做點什麼,如何才能擺脫那個男人?報警嗎?不,沒用的,那個男人有一整套的領養手續,岑逸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到那些蓋着章子的文件的,他只知道有了那些文件,警察也無能為力。逃走嗎?不,岑逸當然試過,但沒用的,自己根本就無法逃出這個城市,售票員不會買票給自己,陌生人也不會讓自己搭車,而且那個男人總能找到自己,之後便是一整套的痛苦折磨,讓自己深深記住擅自逃跑的後果。

那就只能接受這樣的人生嗎?不,以前岑逸沒有想過,但現在不同,他堅信自己必須為小月做些什麼,絕對不能讓這個美好的女孩毀在男人手裏。

既然事情的發展不可避免,那思路就變得清晰起來,只要解決事情的源頭就可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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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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