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月靈霽

湖泊之外，祭台上得戰鬥沒有因為守序者的被殺而失去效果，反而愈發猛烈起來。

因為時間每過去一點，遠方趕來的遺跡星獸數量都會成倍增長。

那些剛剛進入遺跡的人，有的甚至連湖泊邊緣也不曾看到，便被恐怖的獸潮吞沒。

原本還帶着下屬苦苦支撐，緩慢向著湖泊移動的大勢力強者在看到遠方那遮蓋小半個天空的煙塵，也忍不住艱難吞咽一口唾沫。

「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衝出去！」佘馳拓面色凝重，作為探索者聯盟的大長老，他出行自然是帶上了探索者聯盟的部分精銳。

一路上，他也曾見過某些靈奇強者以屬下生命作為墊腳石強行開拓出一條通往湖泊的通道。甚至某些時刻他也誕生過類似的念頭。但最終他沒有這樣做，倒不是說他有多麼愛惜下屬，而是不想動搖探索者聯盟的根基。

與佘馳拓有着同樣想法的，遠不是一兩人，幾乎所有大勢力的強者都克制了自己的慾望。

當然另一個原因是，他們知道聖域機緣，並不是你提前一步就一定能得到。

前期之所以要先進入遺跡，其實是為了獲取聖域機緣以外的東西。但很可惜，這座遺跡之中除了危險眾人什麼也沒得到。

「那邊有一隻星獸隊伍，大長老，我們要不要突圍過去？」星獸的肉身強大在人類中是有目共睹的。

佘馳拓目光快速掃視戰場，近處那隻星獸隊伍很雜亂，是由多個族群組成。雖然沒有靈奇強者存在，但實力依然強大：「吳三兒，離老么，開路，給我跟上那群傻大個！」

佘馳拓話落，兩個身高在兩米五左右，渾身肌肉呈古銅色的漢子衝出，彷彿兩頭洪荒巨獸一般向著星獸隊伍衝擊。

那些阻擋在他們前面的海量遺跡星獸難有一合之敵，紛紛被撞飛出去。

兩人身後，有身穿甲衣的戰士迅速跟上，手中或長矛或大刀，將那些試圖反撲的遺跡星獸斬殺，維持通道的存在。

湖心島上，閃光等人沒有讓元辰多等便將臉上塗抹顏料的女戰士帶來。此時的女戰士滿臉憤怒，嘴裏說着不知名的語言。

「你是遺跡中人？」揮手讓閃光等人下去，元辰將一股意念導入顏料女戰士腦中。

這讓她原本憤怒的情緒瞬間變成錯愕。這些人找到她時，一陣胡亂言語，她也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於是便拚命奔逃。

只是她怎麼拼得過閃光他們，輕易便被抓住。顏料女戰士肩負部落任務，一番反抗毫無成效，自己反而吃了不少苦頭。

「你是什麼人？我聽長老說其他部落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徹底消失了，沒有其他人了。」顏料女戰士

眼中充滿疑惑，她不明白元辰為何懂得她們的語言。下意識認為他也是這裏的原住民。

「我不是遺跡中人，也不懂你們的語言，現在，我需要你將遺跡中的事情一一說與我。」元辰依然沒有開口，意念溝通能夠讓他將自己要表達的意思直接傳入對方意識。

「那你們是湖心島通往的那個世界的人嗎？」顏料女戰士依舊不回答元辰的問題。

「哼！」元辰冷笑，意念化作一根長鞭直接鞭撻在女戰士靈魂之上。

這顏料女戰士一直表現出一種懵懂無知少女的姿態，拒不配合。但能夠在獸潮淹沒下闖到湖心島的人，又怎麼可能是那種涉世未深的人。

「如果你不說，那就可以去死了！」元辰聲音冷冽，一股殺意浮現，令女戰士心中一凜。

「我說！」女戰士最終還是妥協了，對於部落而言，通過湖心島前往那個安全的世界比什麼都重要。

既然已經決定妥協，顏料女戰士也很光棍，不用元辰發問便主動說道：「我叫月靈霽，來自這個平原上最後的部落月靈部落。傳說只要闖過湖心島就能前往一個衣食不愁的世界。所以歷代月靈祭祀時我們都會派遣戰士前來闖島。」

「你的意思是這座島有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元辰問道。

「傳說是這樣的，而且所有月靈平原的人都對此深信不疑。」月靈霽道，「曾經月靈平原上有上百部落，後來一些部落被星獸吞沒，一些在闖島過程中滅亡，但據說也曾有部落成功闖島。」

「說說看。」元辰自我推斷這所謂的月靈世界其實就是一個被聖域籠罩的封閉區域，而島上某處便是離開這個區域的通道。每一次所謂的月靈祭祀，要麼是誘殺其中生靈，以確保這個區域的生態平衡，不至於生靈過多而破壞生機。要麼就是需要這些生靈的能量維持通道或本區域運行。

「根據記載，曾經有三個部落成功前往另一個世界。」月靈霽道，「一個是八百年前的風雨部落，一個是五百年前的落聚部落，一個是三百年前的鱗角部落。」

「有什麼證據嗎？」傳說這種東西，元辰覺得並不能一概而信。

「沒有！」月靈霽相當乾脆的回答。

「好，幫我們找到那個通道，我放你離開。」元辰道。

「我大概知道那個通道在哪裏，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月靈霽目光堅定，元辰這些人的強大她是見識過的。他們甚至能夠擊殺守序者，或許部落離開的希望就在這些人身上。

「什麼要求？」元辰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如果不過分，他也不是不能答應。畢竟一個心甘情願幹活的人總要強過一個被迫營業的傢伙。

「如果找到通道，必須帶我的族人一起前往那個世界，如果你不同意，我敢肯定，在月靈祭祀結束前，你們無法找到它。下一次月靈祭祀，就是三十年後了。」月靈霽道，語氣相當堅決。

「首先，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其次，外面的獸潮，我們也沒有信心再闖一次。」元辰聲音冷冽。

「不，你們可以。」月靈霽道，「每一次月靈祭祀會進行三日，其實臨結束前一小段時間，那些星獸的意識會慢慢回歸，攻擊性會減弱。那個時候，以你手下那些星獸的實力，足以將我的族人接引到島上來。」

「如果我不同意呢？」元辰道。

「那我寧願一死！」月靈霽眼中閃過瘋狂，「沒有我幫忙，你們也會被困在這裏。」

「如果我們困在這裏，我會將你的部落找出來，然後將所有人屠殺殆盡！」元辰語氣森冷，一股股殺意洶湧。

月靈霽在元辰的威脅下眼中閃過掙扎，然而很快又復瘋狂：「無所謂了，如果離不開這個世界，或許大家也活不到下一次月靈祭祀開始了。你們這些人困在這裏，也難逃死亡的結局，哈哈哈哈！」

元辰眉頭緊鎖，他不喜歡瘋狂的人，特別是瘋狂的女人，一道意念轟入月靈霽腦海，讓她瞬間安靜下來：「給我一個理由！」

月靈霽目光獃滯，良久才道：「曾經，月靈祭祀沒有這麼瘋狂的，也不會影響到所有生物。但是隨着月靈祭祀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受影響的範圍都會越來越大。你以為那些部落是怎麼沒了的？月靈祭祀早已經影響到整個平原，就算祭祀結束，那些星獸也都充滿了攻擊性，這個平原上得生靈一直在走向滅亡。這一次的月靈祭祀尤為恐怖，祭祀結束，恐怕多數種族都要滅亡。但這裏，是種不出糧食的，沒有那些星獸，就沒有食物來源，這裏的所有生物都要死！」

元辰臉色難看，他雖不至於完全相信月靈霽的話，但估計也不全是假話。至少這個世界的生物充滿攻擊性是他們進入遺跡便有目共睹的，而且就連植物也是如此。

至於外面廝殺的星獸，規模比之以往如何他無法評判，但卻是很恐怖，早說整個平原上多半星獸參與進來也不為過。

「好，我且信你一次，如果有機會，我會帶你的族人一起離開，但如果沒有機會，我也不會讓自己的部下去送死！」元辰撂下一句話，轉身便走，「我要你儘快找出通道。」

「對了，這個世界曾經有那麼多部落，為什麼偏偏叫月靈平原，將這種誘殺行為叫做月靈祭祀？」元辰突然問道。

「因為這裏只剩我們了，所以就改用部落名命名。」月靈霽本來已經放棄了，卻沒想到元辰最終還是答應了，此時只是獃獃的回道。

「我kao!」元靈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是這麼個回答，忍不住低低爆了個粗口。

元辰離開，月靈霽緩了半晌這才迅速行動起來，從隨身的獸皮袋中掏出一個封閉木筒，她必須馬上通知族人做出準備。

這木筒是月靈部落的信號傳遞方式，這一次行動前她曾與族人約定，如果信號發出，就是有希望離開，需要馬上做出離開的準備。

不再關注月靈霽，元辰相信她鬧不出什麼么蛾子。這個時候他更關心這個世界中散落的人族與星獸強者。

雖然在這裏徹底勘破聖域秘密，確定自己的路沒有走錯已經是最大收穫。但將利益最大化才是他的追求。

那些強者對辰國來說仍然是一筆龐大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