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

他站在岸邊，聽着水浪拍打的聲音，心裏泛起一層層波浪，波浪消失的遠處，飄着一條帶帆的小舟。他閉上眼睛，風兒吹進臉上的每個毛孔，彷彿吹進了心裏。

忽然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光芒，他用手遮擋着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但這道光芒不見了，只有那條小船有一團搖曳閃爍的火光。他拖掉自己的鞋子，小心踩在被水浪磨滑的石頭，捲起褲腿，朝那條小船走去。他覺得水不深，很快，從褲腿就淹沒到了胸口，水的涼意透過心頭，如同他一樣從未有過的平靜。他摸到了小船，那木頭的觸感像是一條快要腐朽的骨頭，頭頂還有船帆呼呼的聲音。他摸到了船上的「那團火焰」，原來是老式的手提油燈，他不懂為什麼有帆的船能夠停在湖泊里，也不懂那道光芒是什麼。小舟上除了那盞燈，還有一隻漿。

他拿起那隻漿，這隻漿突然發起閃亮的光，這光芒化作一條緞帶纏繞在他的手臂，一會卻變換成一道銘文刻在了漿柄上，這漿漿面上裂開了一道口子。「嘿！你把我叫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原來是這道口子在說話，原來這是這漿的嘴巴。「……」「我叫阿漿，是上一個朋友給我取的名字，我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你只需要把我握在手中放進水裏，不過沒有勇氣冒險的話，就扔下船槳走吧！」他想了想，便照它說的把船槳放進水中，這時候，這船槳的嘴巴在水裏呼呼吹了起來，船順着吹起來的波浪動了起來，船帆也發起光來，照亮了周圍。「出發咯！」說完，波浪越泛越大，周圍的水浪把船撐了起來，終於，船脫離了水面，飛了起來，彷彿一隻掙開翅膀的飛燕，終於飛過了雲層，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整個雲海，船也平穩起來。那是一條巨大的魚，大的離譜，朝着船的方向游來，終於，在船的前頭停下來。

他舉起那盞油燈，看清楚了這條魚，它很漂亮，潔白的魚鱗組成了魚身，藍色的魚鰭，尾巴卻是橙色、紅色、青色匯聚成的。魚頭長了長長的像是鯰魚一般的鬍鬚，可是它沒有眼睛。他從船頭探起身，伸出手小心的摸到了魚的頭，它的皮膚光滑得如同寶石一般。這個時候，魚的鬍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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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觸手一樣伸過來撫摸着他的手臂。他把油燈拆開，這燈的火焰僅僅是靠一根稻草做的燈芯，這根稻草卻怎麼也燒不完。他用這根草在魚的頭上點上了一個烙印，剎那間，這個烙印慢慢變大，擴大成他的腦袋一樣的大小，變成了一團火焰，成了這魚的眼睛。那團火焰閃了幾下，便隨着整個魚身顫抖起來，然後恢復平靜變成了月牙形狀。大魚用「火焰」注視着他，魚頭和他一般大，然後它繞開了船，繼續朝遠處遊走了。

他收起了燈芯，這根火苗變得虛弱起來，閃的越發厲害了。船繼續朝着遠處走着，慢慢的，遠處的天際出現了一團黑雲，這團黑雲越來越大，變成了一片黑色，很快，船就駛進了這片黑色當中。

在黑色當中，彷彿什麼都消失不見，唯有那脆弱的火苗在噗噗跳動。雷電聲、雨聲，甚至還有狂風的聲音，他努力地睜開眼，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伴隨着一聲從頭頂傳來的怒吼，船顛簸了幾下，便裂開了，連船帆都變得粉碎。他從船上掉了下去，從那篇黑暗中掉落下去，手中握著的只有那隻槳和那團火苗。這時候，剛剛那怒吼的地方衝出一條比船大兩倍的東西。是條龍，張開巨大的翅膀，從口中吼著響破天際的聲音，朝他衝來。

他把火苗按在那船槳的槳柄上的銘文，頓時這團火苗包裹了船槳的全身，槳面那口子越變越大，這槳變成了一把冒着火焰的銳劍。他還在空中掉落，龍從他頭頂衝來，他身體一偏，擦著身體躲過，他握住了龍的翅膀，爬在了龍身上。龍使勁飛，抖動身體，想要把他甩掉。他還是爬到了龍的胸口，這時他因為重心不平已經懸吊著，但他一隻手抓住了龍麟，一隻手握住火焰劍，用盡全龍朝着龍的胸口刺了進去，刺入了龍的心臟。龍發出哀鳴，掙扎了一會，帶着他從空中掉了下去。終於落到地面，他慢慢從死去的龍身上爬起來。那隻槳已經燒沒了，只留下一點火星。他拿起那點點火星，此時他和那點點火星一樣虛弱。

然後，他吞下了那點火星。那火星竄入了他的胸口，跳動並燃燒起來，變成了他的心臟。他感覺到身體灼熱起來，不一會，那心臟越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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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最終火焰包裹了他的全身，連他的眼睛都冒着火焰......

「叮鈴鈴...」他醒了，聲音是從牆上的掛鐘傳來的，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爬起來后，那個聲音就沒再響了。這是一個非常狹窄的房間，奇怪的小東西很多，顯得非常雜亂，唯一比較佔據空間的就是這張睡着人的床，還有床腳擺着的電腦桌和上面的電腦，顯示屏屏幕還在亮着，顯示的是沒有關掉的電腦遊戲，除了電腦桌，還有房間門旁放着的一個放各種生活用品的柜子。（大概又是遊戲玩多了，做的夢都開始奇怪起來了，好了，回歸現實），也沒多想，他掀開被子，他套上丟在床頭邊上的短袖，穿上同樣放在枕頭旁邊的短褲，從床邊亂放的很多隻鞋子裏面找到了一隻拖鞋，右腳穿上去后，左腳套在另一隻運動鞋上，他趴下身子探頭看向床底下，果然，另一隻拖鞋靜靜的藏在那裏，他左手支撐著，右手拿起旁邊的另一隻鞋子把那隻「羞澀」的拖鞋扒了出來，然後換好了拖鞋，拿起在房間旁柜子上面的洗臉盆，盆里有牙刷和牙膏，順手拿起柜子上面用線繩掛着的毛巾。從這個小房間出來后，原來是一個公寓樓的長廊，他徑直的向右走，路過很多個房間后，終於在一堆水管旁邊停了下來，打開水管上面的水龍頭，水便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洗漱完畢后，他換了身衣服，換了鞋子，出門打算上班了。他從3樓公寓樓里下來，然後飛快地跑向馬路對面半公里遠的公交車站，先是排隊等車，然後擠了半天，終於在一個胖子的推動下上了車，上車后還沒等站穩，在一會向前推，一會向後靠的狀態中，連扶手都不用拉的情況下，車子就慢吞吞出發了。半個小時后，在一座被很多鐵板圍成的，被很多腳手架架起來的「高樓大廈」前面的站牌，他下了車。原來他的工作，就是工地「長方體物質空間移動」以及「生石灰石混合」，「建築建造過程」等組成，簡稱搬磚，混凝土以及砌牆等。「餘燼，你來了。」一位工友熱情的打招呼后，一群人便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