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浮於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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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多雲，淡淡的雲層縈繞着星光，稍稍有些躁悶的空氣，難免讓人的心情有些壓抑。
將西裝上衣隨手扔到地上，鬆開禁錮著頸間的領帶。顏捷緩緩在天台上坐了下來……
身處這樣的地方，呼吸似乎已變得更加舒暢，高高的挽起襯衫的袖口，他在體驗著這種……彷如一生的鬆弛。
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鐘。大廈之下的車流依舊湍急，可空間的距離卻像是一道看不到的屏障，將世間所有的噪音隔絕。
萬籟無聲之中，難以想像這喧嘩的世界，竟然能夠這樣寧靜。
「難怪，他們會那麼喜歡這樣了……」顏捷忽然淡淡的說。
如果能夠換回她……
如果能夠讓一切回到起點……
如果……
輕輕的笑了笑，望着被雲層遮擋的星空，顏捷拾起了放在地上的手槍。
當高樓附近的鳥兒們被槍聲驚醒，從巢中驚散飛出時，距離所產生的屏障卻在隔絕高樓之下車流聲的同時，也隔絕了槍聲被其他人所聽到。
隨着槍聲響過之後，寧靜的重新降臨……驚魂未定的鳥兒們漸漸開始各自歸巢，一切重新復歸到平靜。
「你這……是怎麼弄的？」
「什、么？」
「當然是……頭髮啦。」指著那檀醒目的短髮，邱耀驚訝的說。
「嗯？剪太短了么，果然我最初的感覺是正確的……」摸著自己的頭髮，池那檀對着鏡子思索著說，「被髮型師瞞混過去了呀……一定是她發覺到剪錯了，隨便敷衍的。看來選髮型師真的不能只看樣子啊，找美女剪頭髮……出問題都不好翻臉的。」
「我說的是顏色。」面對他的自說自話已經習以為常，邱耀糾正的說。
「顏色？紅色很配我不是么。我特意讓她為我弄得暗淡一些，來凸顯我性格中的內斂。」
「效果剛好相反……」邱耀不禁笑了，「不過我是覺得你的『工作』，這樣不會太醒目了嗎。」
「不會啊，我正準備放一個假……況且，這個樣子會更利於隱藏身份，不是么？當所有人都在留意你頭髮的顏色時，誰還會留意你的樣子？這個時候，只要一頂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假髮，就能夠從所有人的面前憑空消失。」
看着他享受其中的樣子，邱耀不禁搖了搖頭。他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想到呀。
「來找我什麼事，今天不用上班？」
在早上自己剛剛睡醒，他就打來電話說找自己聊聊。等了他整整一個早上，卻拖到下午才剛剛現身，那檀不禁有些奇怪……
「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有些困惑的看着他，那檀下意識還是想起那件事……「之前的事怎麼樣了？兩個小妹妹有沒有說出些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不應該說的什麼……關於你？沒有，據說那兩個女孩似乎受到了驚嚇，什麼都記不清了……是你教她們這麼說的？」
微微一笑，那檀卻沒有開口。
邱耀看着他曖昧的笑容，問題的答案也已經心照不宣了，「半個月了，負責那件事的同事還在調查，不過基本已經平息了……雖然看似逃掉了一個人。」
「逃掉？」沒有聽懂，那檀不解的看着他。
「那些人的其中之一在被抓時……或者說是他主動找到警方。他提過一件事，一個紅頭髮的男人……在那裏開過槍、殺人。」邱耀說着，看了看那檀，卻發現他在忍耐著，不想讓自己笑起來。「警方找到了槍，和那個被擊中的人。那支槍發射過兩顆子彈，另一顆子彈打在了人質被關的房間中……」
邱耀不禁有些惱火，「……有那麼嚴重需要開槍嗎，如果打中動脈怎麼辦？會死人的。」
「放心啦，我沒那麼好的運氣中大獎的。」
望着午後的窗外，夏季似乎已經不知不覺的來臨，池那檀忽然想起了什麼，「說起來，你朋友什麼年紀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寶貝女兒？」
「說起來是朋友，其實更像是師徒吧，以前他幫過我很多……」說着一半的話突然停下，邱耀像是意識到什麼，「喂，你不會是在想什麼……」
「放心、放心，我對小妹妹沒什麼興趣。雖然……雖然她很粉嫩。」那檀微微笑了起來。
「……人家只是小女孩，還在上學，你最好不要動什麼腦筋去誘騙小女孩。而且她父親和我的關係……我可不想看到她才逃出狼窩，又入虎口。」
咀嚼著邱耀話中的味道，那檀自嘲的笑了笑，「……你還真是。放心，你、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伊朗人和朝鮮人一邊在討論核不擴散問題，一邊敬仰的望着美國星條旗？」
怪異的望着他，邱耀沒有聽懂他的話……
「那換個說法好了，你有沒有可能……會見到兩個政府高官，手中提着一箱的存摺，去一起公佈個人財產？一邊還在詢問對方，『咦，你老婆沒一起來？』『哦，和老二、老三在家打麻將了。』」那檀暗暗的笑着，「你會看到嗎？不會啦。所以咯、我沒興趣陪童子軍去露營……」
想了想，那檀忽然補充的說：「或者說並不是沒興趣，而是並不適合……傳說中的芭比王子，可能比較適合那種年紀的小女孩。」淡淡的笑着，那檀古怪的看着邱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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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多雲，淡淡的雲層縈繞着星光，稍稍有些躁悶的空氣，難免讓人的心情有些壓抑。
將西裝上衣隨手扔到地上，鬆開禁錮著頸間的領帶。顏捷緩緩在天台上坐了下來……
身處這樣的地方，呼吸似乎已變得更加舒暢，高高的挽起襯衫的袖口，他在體驗著這種……彷如一生的鬆弛。
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鐘。大廈之下的車流依舊湍急，可空間的距離卻像是一道看不到的屏障，將世間所有的噪音隔絕。
萬籟無聲之中，難以想像這喧嘩的世界，竟然能夠這樣寧靜。
「難怪，他們會那麼喜歡這樣了……」顏捷忽然淡淡的說。
如果能夠換回她……
如果能夠讓一切回到起點……
如果……
輕輕的笑了笑，望着被雲層遮擋的星空，顏捷拾起了放在地上的手槍。
當高樓附近的鳥兒們被槍聲驚醒，從巢中驚散飛出時，距離所產生的屏障卻在隔絕高樓之下車流聲的同時，也隔絕了槍聲被其他人所聽到。
隨着槍聲響過之後，寧靜的重新降臨……驚魂未定的鳥兒們漸漸開始各自歸巢，一切重新復歸到平靜。
「你這……是怎麼弄的？」
「什、么？」
「當然是……頭髮啦。」指著那檀醒目的短髮，邱耀驚訝的說。
「嗯？剪太短了么，果然我最初的感覺是正確的……」摸著自己的頭髮，池那檀對着鏡子思索著說，「被髮型師瞞混過去了呀……一定是她發覺到剪錯了，隨便敷衍的。看來選髮型師真的不能只看樣子啊，找美女剪頭髮……出問題都不好翻臉的。」
「我說的是顏色。」面對他的自說自話已經習以為常，邱耀糾正的說。
「顏色？紅色很配我不是么。我特意讓她為我弄得暗淡一些，來凸顯我性格中的內斂。」
「效果剛好相反……」邱耀不禁笑了，「不過我是覺得你的『工作』，這樣不會太醒目了嗎。」
「不會啊，我正準備放一個假……況且，這個樣子會更利於隱藏身份，不是么？當所有人都在留意你頭髮的顏色時，誰還會留意你的樣子？這個時候，只要一頂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假髮，就能夠從所有人的面前憑空消失。」
看着他享受其中的樣子，邱耀不禁搖了搖頭。他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能想到呀。
「來找我什麼事，今天不用上班？」
在早上自己剛剛睡醒，他就打來電話說找自己聊聊。等了他整整一個早上，卻拖到下午才剛剛現身，那檀不禁有些奇怪……
「沒什麼，只是想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有些困惑的看着他，那檀下意識還是想起那件事……「之前的事怎麼樣了？兩個小妹妹有沒有說出些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不應該說的什麼……關於你？沒有，據說那兩個女孩似乎受到了驚嚇，什麼都記不清了……是你教她們這麼說的？」
微微一笑，那檀卻沒有開口。
邱耀看着他曖昧的笑容，問題的答案也已經心照不宣了，「半個月了，負責那件事的同事還在調查，不過基本已經平息了……雖然看似逃掉了一個人。」
「逃掉？」沒有聽懂，那檀不解的看着他。
「那些人的其中之一在被抓時……或者說是他主動找到警方。他提過一件事，一個紅頭髮的男人……在那裏開過槍、殺人。」邱耀說着，看了看那檀，卻發現他在忍耐著，不想讓自己笑起來。「警方找到了槍，和那個被擊中的人。那支槍發射過兩顆子彈，另一顆子彈打在了人質被關的房間中……」
邱耀不禁有些惱火，「……有那麼嚴重需要開槍嗎，如果打中動脈怎麼辦？會死人的。」
「放心啦，我沒那麼好的運氣中大獎的。」
望着午後的窗外，夏季似乎已經不知不覺的來臨，池那檀忽然想起了什麼，「說起來，你朋友什麼年紀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寶貝女兒？」
「說起來是朋友，其實更像是師徒吧，以前他幫過我很多……」說着一半的話突然停下，邱耀像是意識到什麼，「喂，你不會是在想什麼……」
「放心、放心，我對小妹妹沒什麼興趣。雖然……雖然她很粉嫩。」那檀微微笑了起來。
「……人家只是小女孩，還在上學，你最好不要動什麼腦筋去誘騙小女孩。而且她父親和我的關係……我可不想看到她才逃出狼窩，又入虎口。」
咀嚼著邱耀話中的味道，那檀自嘲的笑了笑，「……你還真是。放心，你、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伊朗人和朝鮮人一邊在討論核不擴散問題，一邊敬仰的望着美國星條旗？」
怪異的望着他，邱耀沒有聽懂他的話……
「那換個說法好了，你有沒有可能……會見到兩個政府高官，手中提着一箱的存摺，去一起公佈個人財產？一邊還在詢問對方，『咦，你老婆沒一起來？』『哦，和老二、老三在家打麻將了。』」那檀暗暗的笑着，「你會看到嗎？不會啦。所以咯、我沒興趣陪童子軍去露營……」
想了想，那檀忽然補充的說：「或者說並不是沒興趣，而是並不適合……傳說中的芭比王子，可能比較適合那種年紀的小女孩。」淡淡的笑着，那檀古怪的看着邱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