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第92章 第92章

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可名字,誰給你取的?」

「父君,」小孩說完頓了頓,補充,「還有娘親。」

「聽起來他們對你似乎抱有很大期望。」蕭夕禾樂了,笑得眉眼彎彎。

小孩盯着她看了會兒,還是那句話:「抱。」

蕭夕禾頓了一下,才發現他朝自己伸出的手,一直就沒放下過。

這小孩可真是……執拗啊。蕭夕禾心裏嘆了聲氣,思索一瞬後走上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又把他的手按下去:「你是什麼東西,妖精還是鬼魂?怎麼突然跑到這裏來了?」

「我是人,」小孩看向她,「來找你。」

蕭夕禾失笑:「找我幹嘛,我又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小孩說。

蕭夕禾嘖了一聲:「少來,你也不可能認識我。」她十三年前就是一縷魂了,這小孩頂多,怎麼可能認識她。

小孩聞言,沒有再說話,被他攥了許久的兔子突然掙紮起來,險些從他小手裏掙脫。蕭夕禾見狀,當即將兔子接過,簡單地捆一捆丟到一旁。

「你是迷路了吧,家裏人在崑崙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蕭夕禾連問兩個問題,下一瞬便聽到小孩的肚子咕嚕一聲響。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被捆住的兔子。

兩刻鐘后,兔子烤好了,蕭夕禾扯下滋滋冒油的兔腿,用剛摘的樹葉包好了遞給他:「吃吧。」

小孩沉默接過,對着兔腿無從下嘴。

蕭夕禾嘆了聲氣,又把兔腿要回來,撕下一小塊遞到他嘴邊:「啊——」

小孩張嘴咬住,本就肉呼呼的臉頓時鼓鼓囊囊,看着像一隻小松鼠。

「好吃嗎?」蕭夕禾噙著笑問。

小孩想了想:「尚可。」

蕭夕禾:「……」哦。

她嘖了一聲,又喂他一塊,小孩啊嗚一口吃掉。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一條兔腿很快就吃完了,蕭夕禾見他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始吃自己的。小孩不吵不鬧,只是一動不動地看着她,蕭夕禾每次看向他,都能一不小心跟他對視上。

在第無數次對視后,蕭夕禾終於吃飽了,小孩見她放下手裏的東西,便默默走上前來。

「有事?」蕭夕禾挑眉。

小孩不說話,只是安靜地抱住她的脖子。

軟乎乎的小身體靠進懷中,蕭夕禾愣了一下,猶豫着將他抱住:「怎麼了?」

小孩還是不說話,只是將小小的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蕭夕禾喉嚨動了動,一股熟悉感突然涌了上來,不等她想清楚,小孩突然從她懷裏退了出去:「你受傷了。」

「……啊?」蕭夕禾茫然抬頭。

小孩沉着一張包子臉,戳了戳自己的後頸:「這裏。」

「這裏……」蕭夕禾下意識模仿他的動作,脖頸頓時傳來一陣酸疼。

她腦海里驀地浮現昨夜謝摘星咬着不放的畫面。

蕭夕禾的臉倏然紅了,手忙腳亂地整理衣領,試圖將謝摘星留下的痕迹擋住,一邊整理一邊還吭吭哧哧解釋:「不、不是受傷,就就就是不小心哎呀也不是不小心反正沒有受傷這只是意外……」

說着話,她抬頭去看小孩,然而目光所及之處卻空無一人。

「……謝宸?」她試探地喚了一聲。

山林空空蕩蕩,半點人影都沒有。

「謝、謝宸你別嚇我啊,雖然我以前是一縷碎魂,但我特別怕鬼……」蕭夕禾乾笑着說話,「你若敢嚇我,我就不帶你去找父母了。」

然而還是空無一人。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渾身僵硬地朝帳篷走去,腳下又厚又濕的樹葉時不時發出噗嗤的響聲,她卻連低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彷彿一低頭,就會看到面容猙獰的妖魔鬼怪。

一路提心弔膽,終於看見了帳篷的影子。她再剋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尖叫一聲撒丫子朝帳篷跑去,一邊跑一邊嚷:「我就知道不可能有正常小孩出現在這種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啊啊啊啊……」

帳篷內,謝摘星聽到外面的動靜緩緩睜開眼睛,下一瞬某人便如小炮彈一樣沖了進來。

「謝摘星我跟你說……」

謝摘星慵懶地攬上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扽到床上,反手將人壓在下面,直接吻了上去。

蕭夕禾:「?」

十指相扣,唇齒糾纏,他的眼眸半睜,如勾人心魄的精怪。

蕭夕禾喉嚨動了動,勉強將臉別向一邊:「別親了,你不知道我剛才遇到了什麼……」

親不到唇,他的吻便一路往下,在脖頸上流連。

蕭夕禾難耐地輕哼一聲,雙手艱難抵抗他的魅惑:「你先等等……」

「等不了了。」謝摘星總算回了她一句,然後一把將她的衣裳扯了下來。

半個時辰后,蕭夕禾抽抽搭搭地控訴:「你就不能輕一點?」

「不管輕重你都會哭的。」謝摘星實事求是。

蕭夕禾瞪眼:「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謝摘星將人拉過來,把自己剛才親手脫下的衣裳,又一件件穿回去。

蕭夕禾看着他熟練的動作,突然氣不打一處來:「還敢說你沒別的女人?!」

「沒有,」謝摘星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少吃飛醋。」

蕭夕禾撇了撇嘴,重新倒回床上。

半晌,她又想起什麼才,蹭地一下坐起來:「啊!我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謝摘星問。

蕭夕禾:「沒吃避子丹!」

謝摘星:「……」

「怎麼辦怎麼辦,不會突然懷上了吧,」蕭夕禾慌了,「我才修成人身三年,可不想這麼早當娘,現在去買還來得及嗎?」

「你一個全陽體質,確定能懷?」謝摘星反問。

蕭夕禾一頓:「啊……」

「再說了,要吃也得我吃吧?」謝摘星輕嗤。

蕭夕禾無語:「你又不會懷孕。」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重新在她旁邊坐下,兩人突然安靜下來。

許久,蕭夕禾小聲問:「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你說是什麼關係?」謝摘星回頭看她。

「……什麼關係都行,我又不在乎這些。」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心裏有點彆扭。

「恐怕不行。」謝摘星抱臂。

蕭夕禾心頭一動,偷偷看他一眼,卻不小心撞進他帶笑的眼眸。

「我這個人最是迂腐,你佔了我的身子,就必須對我負責。」他笑道。

蕭夕禾的臉頰倏然紅了:「哪有男人追着要人負責的。」

「別的男人不要,我要。」說罷,他突然湊近,兩人的呼吸倏然交錯,「蕭夕禾,要負責嗎?」

蕭夕禾輕輕抿起紅唇,半晌小心翼翼開口:「……要。」

謝摘星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惹得蕭夕禾紅了一張臉。她再也受不住這曖1昧的氣氛,抓起被子將謝摘星給埋了。

兩人打鬧了半天,總算消停下來,蕭夕禾也徹底將小孩的事拋諸腦後,忘得乾乾淨淨。

她昨晚折騰一夜,今早又是抓兔子又是帶孩子,精神早已經乏累到了極致,這會兒跟謝摘星膩在床上,很快便開始犯困了。

「睡吧。」謝摘星將人摟進懷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蕭夕禾蹭了蹭他的衣襟,嘟囔:「怎麼跟老夫老妻一樣……」明明才剛剛確定關係。

謝摘星無聲地笑笑,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蕭夕禾很快睡了過去,然後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裏,她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一個女子從異世而來,因為被下了陰陽合歡蠱,只剩下三十天的壽命。為了活命,女子不得不來到背陰谷,找到被關在這裏的大魔頭,求他跟自己雙修、為自己解毒。

她看着他們一起生活、打鬧,看着女子逃跑,又看着兩人一路糾糾纏纏,彷彿跟着度過了漫長的一生。

當看到女子在魔頭懷中化為萬千光點消失不見時,她突然剋制不住地開始難過。

「夕禾……夕禾……」

熟悉的聲音傳來,蕭夕禾猛地驚醒,下一瞬便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眸。

「你做噩夢了。」謝摘星溫聲道。

蕭夕禾頓了頓,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我好像……」

話說到一半,卻有點記不起夢裏都有什麼了。

「好像什麼?」謝摘星問。

蕭夕禾無言地看着他,眉頭漸漸皺起。她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不止是夢境,而現在,她與她忘記的東西只有一層紗的距離,只要掀開紗簾她便能將一切記起。

可偏偏這層紗怎麼也掀不開。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謝摘星伸手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不重要。」

「……你怎麼知道我忘了東西?」蕭夕禾不解地看向他。

謝摘星勾唇:「你什麼我不知道?」

蕭夕禾:「……」那你還挺得意哦。

被謝摘星插科打諢一番后,蕭夕禾也不糾結了,轉而跟他討論晚上吃什麼。

「煮個湯吧。」謝摘星道。

蕭夕禾想了想:「那你去山裏轉轉,看有沒有菌菇一類的。」背陰谷雖然濕冷,但也算靈氣充足,有些菌類冬天也會生長。

謝摘星答應一聲便去了。

蕭夕禾伸了伸懶腰,走出帳篷開始收拾灶台。

正值傍晚,背陰谷里光線昏暗,愈發冷了。蕭夕禾搓搓胳膊,將所有東西都收拾一遍后,注意到角落還有兩塊紅薯,便拿到帳篷前坐下,用匕首慢吞吞地削皮。

正削得認真時,頭頂突然暗了下來,她隨意掃了眼面前的地面,看到衣角后便順口道:「回來啦。」

說完,突然意識到不對……謝摘星的身板沒這麼小啊?

蕭夕禾猛地抬頭,對上一張奶包子臉后倒抽一口冷氣,嚇得差點跌進帳篷里。

「你你你來幹什麼?!」她拿着匕首顫巍巍質問。

突然出現的小孩一臉平靜地掏出個小瓷瓶:「給你送葯。」

「……什麼葯?」蕭夕禾不解。

小孩:「治外傷的葯。」

蕭夕禾一愣,視線落在他白嫩嫩的手上:「你……」

她咽了下口水,「你晌午怎麼突然消失了?」

「給你取葯去了。」小孩回答。

蕭夕禾茫然抬頭,跟他對視許久后不可置信地問:「你、你突然不見了,是因為急着去給我拿葯?」

小孩安靜地看着她,似乎默認了。

蕭夕禾頓時訕訕:「我還以為……」

她乾笑一聲,有點不好意思。

「葯。」見她一直不接,小孩提醒。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謝謝。」

接過葯,她還象徵性地打開聞了聞,結果嗅到一股熟悉的清涼味兒,她腦海中那片薄紗突然被撥動,薄紗下的記憶呼之欲出。

蕭夕禾走神一瞬,回過神來正要問小孩這葯哪來的,餘光便瞧見了謝摘星的身影。

她扭頭看過去,對上謝摘星視線的瞬間,主動向他介紹:「他是謝宸,是我今日剛……」

「父君。」小孩恭敬開口。

蕭夕禾表情一僵,半晌不可置信地回頭:「你叫……誰?」

小孩安靜走到謝摘星面前:「父君。」

謝摘星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不是同你說了,過幾日我們便回去了,為何還要跑來?」

「我想見她。」小孩認真道。

謝摘星眉頭微蹙:「那也不該自作主張。」

「是。」小孩低頭。

謝摘星抬手摸摸他的腦袋:「罷了,也不該讓你一直等著。」

「謝謝父君。」

「乖。」

「……你們先給我等一下,」看着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半天,蕭夕禾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你們什麼關係?他為什麼叫你父君?!你不是說你沒有別的女人嗎!」

謝摘星挑重點問題回答:「我只有你一個。」

「那這小孩是你什麼人?」蕭夕禾瞪眼。

謝摘星:「我兒子。」

「……你沒有別的女人哪來的兒子?難不成是我生的!」蕭夕禾宛若被騙婚的少女,此刻滿心悲憤。

謝摘星:「他不是你生的。」

「廢話,他當然不是我生的!」

「他是我生的。」謝摘星又加一句。

蕭夕禾腦子出現一瞬的卡頓:「什麼意思?」他說的生,不是她以為的那個生吧?

謝摘星似乎知道她疑惑什麼,於是態度極好地主動承認:「是的。」

「……你在說什麼鬼話!」蕭夕禾最後一根弦也斷了,腦海里關於記憶的那道紗也徹底被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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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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