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鬼殺隊那些人後來怎麼樣了？」「你們看到的那些活了下來。」「鬼都那麼厲害嗎？」「上弦之六是最差的，比他們厲害的還有好些個呢。」在幽暗的路上，披著東京馬甲的日輪真一提著一盞燈籠走在前面引路，兩個高專生跟在後面順便問一些問題。夢域隨著江戶的消失破碎掉了，從原來的鏡子里出去是不可能了，所以男孩帶著兩個高專生從影界回到人間，至於人類在影界待久了會引起的「水土不服」。哼，他才不管呢，反正不會死掉。本來就很不爽的東京加上被問東問西變得更加不耐煩了，沒等五條悟下一個問題問出來，他就直接開口打斷：「你們很煩啊，想知道什麼自己去調查，不要問我了。」見識過東京的翻臉不認人的五條悟還好，夏油傑變得有些躊躇，他和東京的交流有限，暫時不清楚自己要怎麼對待他。可出乎意料的，五條悟又是一個問題拋過去：「誒，現在東京沒有食人鬼了，東京你不高興嗎？」果不其然，不想被打擾的男孩臉綳得緊緊的，而自家摯友還在危險邊緣反覆橫跳，夏油傑一時不知道該勸阻那個比較好。要不還是不管了，反正他也打不過東京，而五條悟看樣子也是被揍慣了。然而還沒等夏油傑為自己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行為感到抱歉，五條悟又道：「如果東京又發生不好的事了，一定要記得叫我上，我可是最強的咒術師，什麼問題都能解決的。」夏油傑還在想，就算東京發生什麼事了，現在的東京又不是江戶，完全可以自己解決。然後他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男孩嘴角稍微勾了一下。就像錯覺那樣，只是一下就消失了，但是男孩開始和五條悟說話了：「沒有食人鬼了，但是咒靈越來越多了，還總是清理不幹凈。」五條悟激動的舉手：「最強咒術師竭誠為您服務，就算我不在的話，傑也是在的，是吧傑。」夏油傑原本還在猶豫，一個城市的咒靈是不可能祓除乾淨的，而且他和五條悟也總是會被派往外地，要是那時候東京有事叫他們，他們不能回應就不好了。但是男孩轉過來，湖藍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拒絕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沒問題的，就算我們不在，還會有我們的學弟學妹！」爽利的丸子頭少年豎起大拇指，一次性把未來的後輩也賣給東京了。看著東京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卻偏偏彆扭地咬住下嘴唇，夏油傑覺得他能理解五條悟為什麼會喜歡東京了，聽說東京本體還是一隻二尾貓又，說不定混熟之後，還能……「不要想不可能的事情。」日輪真一打斷了夏油傑的聯繫。東京並沒有讀心能力，但是偶爾和赤組的王交接任務時，旁邊那個叫安娜的小女孩就是這種表情。男孩鼓起臉，走到道路的盡頭，拉開了影界前往人間的通道：「你們兩個，快點出去，不要賴在我這裡了。」真實想法被看破的夏油傑自感尷尬，摸了摸鼻子又和東京道了別，就走入了通道。「你還不走嗎？」男孩走上前踢了踢五條悟的小腿。五條悟嬉皮笑臉地非要摸了一把東京的耳朵才走，男孩僵著一張臉只能讓他如願。磨蹭了好一會，白毛的咒術師才肯一隻腳踏入通道，臨走他道：「喂，東京，分出那些力量為江戶編織夢境真的好嗎？」在六眼的作用下，五條悟能看見那塊缺位的拼圖雖然回來了，但明顯留有極大的空隙，就像是融化了一點的冰，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復原。男孩明顯不想透露這件事，但五條悟一直看著他，磨蹭了一會他才道：「……也就那麼一點力量。」五條悟還是不肯罷休，他的眼睛所能看見的東西越來越模糊了，他知道這是東京吸收了江戶那份力量在成長，很快他就再次看不清東京了，所以現在要是被隱瞞過去了，以後也難有機會弄清這件事。「算了，告訴你吧。就算力量削減、受傷，我們都會沒事的，城市永遠會復原的。因為我們……」餘下最後幾個音節五條悟沒有聽清楚，從外傳來的力道不由分說地把他拉了出去。在影界裡面不會有什麼影響，一旦回到人間，才會感到那種嚴重的脫力感，這就是東京說的，如果人類待在影界久了，會在出大問題的。「你瘋了，一直不出來！」失去焦距的瞳孔再次凝聚，五條悟這才看清了把他拉出來的人是夏油傑。

五條悟擺擺手，他是第二次從影界走，可能身體產生了抵抗力，所以覺得還好。但是夏油傑臉色蒼白大汗淋漓，一副從水裡撈出來的樣子。「這是在學校？」五條悟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確是他們上課的教室。夏油傑和五條悟背靠著背長呼出一口氣：「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夜蛾老師估計著急壞了，等下給他打個電話吧。」兩人的裝束又變回了校服，可能在花街穿厚重的和服久了，他們一時感到有點涼颼颼的。奇怪的是，涼氣從他們頭頂傳來，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等他們多想，憤怒的聲音從上方響起，穿著白大褂的同期臉色陰沉地可怕，一左一右地掐住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耳朵。「你們兩個！這麼久的時間，到底死哪去了！知不知道全校的人都在找你們！」一次性失蹤了五條家六眼和咒靈使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時間各個視力亂成一團，咒術界高層全體頭腦風暴。家入硝子不管那些，也沒人指望奶媽去找人，她就只能留在學校里了。而現在消失了一個星期的男同學突然出現，還一副虛脫的樣子，不把他們送到醫務室說不過去。至於高層那邊怎麼想，反正她也沒有聯繫方式，讓他們自己發現兩個學生自己回來了好了。柔弱的奶媽在極其憤怒的情況下是可以一手拖一個同期去醫務室的。「所以，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文質彬彬的醫生手上的筆捏的更緊了，那一絲笑意，在被拖著的兩個高專生看來怎麼看怎麼像笑裡藏刀。家入硝子微笑地把五條悟甩到病床上，粗暴的動作讓夏油傑咽了一口口水，急忙道：「硝子！不麻煩你了，我還是自己來好了。」說著，丸子頭少年顫顫巍巍地向另一個病床走去。「啊呀，看來你們精力很旺盛啊，還有精力走路呢。」冒著黑氣的醫生好心建議道，「硝子，為了獎勵你優秀的同期，之前教你的推拿可以安排上了。」尚不清楚推拿威力的高專生試圖討價還價：「硝子，不必麻煩你和日輪醫生了，連反轉術式都不需要用上，讓我們躺躺就好。」然而反抗無效，藍白色的帘子拉上后，兩名高專生的慘叫響徹雲霄。……兩個小時后，得知小心趕來的五條家把自己的家主空運了回去，在五條悟的強力要求下，順便把夏油傑也給帶走了。失去了治療目標的醫務室二人組也只能原地解散，醫務室又只剩下了日輪真一一個人。但他並不介意，反而還有些享受獨處的時光。面板上，吸收了江戶能量的東京散發著一層瑩潤的光，就像寶可夢進化那樣，東京過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進化。所以在進化完全之前，日輪真一打算讓東京分體暫時不要露面。做好了接下來的規劃，日輪真一伸了個懶腰，坐在辦公桌前打算把剛剛兩位病人的病曆本完善一下，畢竟是收了夜蛾正道的工資，分內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就這樣，日輪真一又寫了一個小時的病例，還貼心地把後續治療建議寫上。不過從五條家過來接人的咒術師表情來看，他們應該不會採取這邊的建議了。真是的，流傳了千年的家族，卻還不懂得融入現代社會嗎？明明千年前咒術師服務的對象天皇貴族什麼的，也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胡思亂想了好一會，病曆本也寫完了，日輪真一停下筆的那刻，終於等來了那個電話。手機沒有備註顯示的是一段數字，實際上就算備註了也沒用，因為這通電話每次打過來都會換一個號碼，日輪真一是入職東京咒術高專之前接到的這個電話。「喂，這裡是日輪，請問有什麼事嗎？」安靜了幾秒，電話那端傳來了年老沙啞的聲音：「日輪真一，交給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日輪真一的聲音愉快而清亮：「已經差不多了，再收集一段時間的信息就可以離開咒術高專了。」對話進行了大概五分鐘，知曉了日輪真一這邊的進度之後，那邊的電話立馬就掛斷了。眾所周知，有少年奮鬥的故事就一定會有為非作歹的反派。咒術師的對手是咒靈以及藏在暗處的邪惡咒術師，偵探們的對手是代號為酒的神秘組織，異能者自己分化成彼此敵對的勢力。在混合在一起的世界里，主角們會團結起來，反派們也是會彼此聯合成更大的勢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