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該死，東京到底去哪了？要是他在的話，就不用這麼找了。」五條悟被驅使找到各個花屋的失蹤人員，這是高專二人組和鬼殺隊達成的約定。潛伏於各個花屋中，穿著彆扭的衣服隱藏存在，還只能執行一些「後勤任務」，一想到同在這個結界中的東京，五條悟屬實有些遷怒了。但該出來反駁的人沒有動靜，夏油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事實上五條悟心裡也有點愚蒙，音柱宇髄天元作為柱承擔了最危險的任務，鬼殺隊的三個隊員也有很大可能直面上危險的上弦，唯獨只有他們，被安排到了安全的位置。雖然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但五條悟和夏油傑認為自己的能力最起碼能和另外三小隻媲美，然而即使這樣，他們還是被保護了。並且不是因為不相信他們，僅僅是他們是鬼殺隊，他們就會主動承擔那份危險。「可惡，要是我的實力還在……」五條悟抱怨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知道，生為咒術師已經站在普通人所不能及的巔峰了，而那些柱，是以凡人之力到達的巔峰。白髮的咒術師陷入了沉默，而他的摯友也在沉思。夏油傑握了握拳，不出意外沒有一個咒靈能回應他。他想起只見過一面的音柱，蓬勃的肌肉線條無一不彰顯力量感。在還沒有成為咒術師之前，因為對體術感興趣父母曾經送他去過少年班學習近身格鬥。他只花了一個月，就把教導他格鬥術的身材高大的老師打倒了。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咒力的存在，更不知道因為有咒力的強化，他能輕鬆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那時候只是想著，自己很強大，以後會更加強大，老師、父母還有那些同學，相較於強大的他來說是弱小的存在。然而今天，他看到了異常強大的普通人。「總之，先執行任務吧。」這裡發生的事情實在超脫了夏油傑這些年所堅持的觀點，但他知道當務之急就是解救人質，這樣鬼殺隊才能心無旁騖滅殺惡鬼。直面過上弦鬼□□的五條悟清楚，那個上弦之鬼用布帶的□□穿梭於房屋的夾層和狹窄的地道之間。五條悟不能直接用術式一路轟炸開路，只能讓夏油傑的咒靈尋找路徑。雖然在這個結界中，兩人的實力大打折扣，那些一級以上的咒靈都不能回應夏油傑，但好在夏油傑也有一級以下的咒靈。看著蠕蟲一般的咒靈鑽進木板間隙，五條悟好奇問道：「這個咒靈才三級吧，傑你的夢想不會是成為寶可夢訓練大師吧，什麼品種的咒靈都要收集一個？」夏油傑白了五條悟一眼：「這是我剛成為咒術師收集的咒靈，雖然很弱小，但嗅覺很發達可以跟蹤敵人，還能和我共享視線，用來探路再好不過了。」五條悟不置可否，如果咒靈的氣息無法掩蓋，一個三級咒靈被消滅是輕而易舉的，用來探路完全沒有實施性。這樣的咒靈還留著的夏油傑果然只是單純的收集癖吧！兩人一路跟隨著蠕蟲咒靈到達某處花屋外，夏油傑突然道：「就在下面了，接下來的事情咒靈無法解決，只能靠悟你來開路了。」「這裡離下面的地道有多少米？」五條悟的咒術擁有極強的破壞力，如果下面是攻擊目標還好，但下面是要拯救的人質，五條悟覺得自己要做好力量控制，免得傷害到下面的人。夏油傑用蠕蟲咒靈估算了下：「大概兩百米的樣子。」「好的，讓我來吧。」五條悟右手做出準備式，他已經不爽很久了，等到救出人質他就要去找鬼殺隊匯合，那樣他們就沒有理由擋住他了。這麼想著的五條悟發動了術式。砰的一聲后，地面出現了個直徑不足一米的小土坑。五條悟：「……」夏油傑：「……噗，悟你是忘了自己的力量被壓制了吧？」五條悟惱羞成怒，這次換了更大的輸出，然後在比剛才更大一點的聲響中，地面出現了比之前大上一點點的坑。友好的同期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都說了，悟，你忘記調節功率了。」五條悟氣呼呼地道：「你以為我不想嗎？這就是能發出來的最大威力了！你不也只能召喚個蟲子了嗎？」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到無可奈何，收起了調笑的心情，兩人只能選擇一次次地炸坑。雖說這樣的效率比起以往兩人雷厲風行地祓除咒靈要低效地多，但這樣總強過徒手挖坑。廢了好一番功夫，兩人終於挖到了底部，然而一身塵土的兩人看到空蕩蕩的地底直接傻眼。按照蠕蟲咒靈的指示，這裡的確是惡鬼氣息最濃郁的地方，毫無疑問應該的惡鬼用來存儲食物的糧倉。「怎麼回事？難道鬼殺隊的人提前把人質救走了？」好不容易打洞進來卻空空如也，五條悟有些不能接受。夏油傑搖搖頭：「應該不是他們，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迹。」

不需要打鬥就能把人質一次性轉移，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存在：「東京！」「原來他消失了是為了救人啊。」五條悟嘟囔著，但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夏油傑：「嗯，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要知道即使是他們也不可能輕易帶走人質，要是呼喚鬼殺隊過來增援，那毫無疑問是對鬼殺隊戰力的浪費。「那我們現在要去找東京嗎？」五條悟說，「有東京在對我們有很大幫助。」別的不說，只要找到惡鬼，東京就可以把惡鬼直接拖影子里，體驗過影界滋味的五條悟十分希望食人鬼們能試試。但是夏油傑搖了搖頭：「不，我們應該先去找鬼殺隊匯合，東京想要找我們，他會立刻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是我們想要找東京卻很困難。」更何況，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夏油傑覺得東京可能不太希望出現在他們面前。「我們……」話沒有說完，兩人都聽到了上方傳來的巨大聲響。在吉原能出這麼大的動靜，毫無疑問是鬼殺隊終於找到了惡鬼！兩個高專生對視一眼，雖然宇髄天元不然他們參與和惡鬼的戰鬥，但不去參合一把就不是他們了，兩人十分有默契地往戰鬥的方向趕去。夜晚的花街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想要找到戰鬥地點並不算太難。然而當他們趕到現場之時，卻被眼前的場景怔住了。入目是漫天遍野的紅色，氤氳的紅色燈光，熊熊燃燒木質建築的紅色火焰，以及已經拚死戰鬥的鬼殺隊成員身上淌下來的鮮血。他們這樣下去會死的！兩人毫無疑問地清楚著這點。紙質的書面材料記載的故事並不能描繪故事全貌，即使知道鬼殺隊戰勝了惡鬼，但同樣和危險的咒靈戰鬥的咒靈師心中沒有太多的感觸。心中的震撼是從眼前的視覺信號傳過來后才一次一次地抨擊著心臟，那是怎樣的場景啊，沒有外力的加持，人類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呢？看到眼前的場景才能明白，劍士的刀已經揮舞到極致了，而人類的勇氣可以讓他們一往無前，拋棄生與死，只為斬殺眼前威脅著所有人的怪物。我們得去幫忙，五條悟和夏油傑這樣想。「我不建議你們過去。」輕巧的身影不知何時落在了他們身後。五條悟來不及想這麼多，甚至都沒回頭看過就奔赴向前：「東京，不要阻止我。」夏油傑也是同樣的，雖然能派上用場的咒靈幾乎沒有，但他絕不能忽視眼前的這一幕。英勇的少年義無反顧地去戰鬥了，只是他們也錯過了身後城市的嘆息。「不是都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嗎？卻還傻傻地向前，人類真是一群搞不懂的傢伙。」五條悟的術式發動，夏油傑也從廢墟中扒拉出能用的武器，然而對上上弦之六的墮姬的那一剎，彷彿子彈穿過水層，涌動的水波將其一層層卸力。「不要在這裡，去幫助那些困在廢墟里的人。」金髮的劍士頂著鼻涕泡在夢遊狀態下擋住了刺向兩人組的鐮刀。「說的沒錯，小弟就要給大哥幫忙，不要給我們添麻煩。」帶著野豬頭套的鬼殺隊成員用雙刀生生使穿梭過來的腰帶轉彎。為了不波及到更多的人，鬼殺隊劍士很努力地把兩隻上弦之鬼阻擋在了有限的範圍內。牙根咬得緊緊地五條悟狠狠砸了一拳瓦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油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們先去救助困在這裡的人吧。」兩人收起了沮喪，把那些有人呼救的地方上的木板瓦塊搬開，將困在裡面的人救了出來。然後他們發現，有幸逃脫的人並沒有全部離開。得到了救助的人馬上趕向另一個呼救地點救人，即使惡鬼還在不遠處，危險隨時會降臨，但是那些人完全沒有理會這些，小心地移除重物，救出困在下面的鄰居、朋友，甚至是陌生人。惡鬼、火焰此時都不可懼，人類永遠是會克服面前困難繼續前進下去的一方。天空開始飄起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