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爭風吃醋
沒想到段志飛對答如流,說道:「不得勾結外敵,損傷本幫利益。」
張貴友又問道:「第十九條幫規是什麼?」
段志飛道:「據弟子所知,本幫幫規只有十八條,沒有第十九條。」
張貴友這才點點頭。
劉伯康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來。
原來段志飛加入凈衣派之後,傅玉書就把本幫的幫規告訴他了,段志飛記性力過人,聽了三遍,就全部記住了。
張貴友沒從段志飛和傅玉書身上找到破綻,又把目光轉向伍國豪身後的三個傭人。
伍國豪笑道:「張副堂主,我家的傭人,可不懂你們丐幫的幫規。」
張貴友淡淡一笑,說道:「伍公子,你說笑了,我可不敢考查貴府的人。我只是想問問你,你剛才走的那幾個朋友,他們是什麼人,去了哪裏?」
伍國豪笑道:「如果我不想告訴你呢?是不是你要把我趕走?嘿嘿,想不到參加你們丐幫的會議,卻要被當成犯人一樣盤查。張副堂主,不是我要來的,是貴幫邀請我們,我們才來的。」
張貴友臉色一沉,盯着伍國豪。
伍國豪就那樣懶洋洋的躺着,臉上仍然帶着笑容,但雙目銳利,一點也不怕事的樣子,一付狂妄的公子哥模樣。
劉伯康連忙打圓場:「二位都消消氣,不要傷了和氣。」
低聲對張貴友說道:「張副堂主,你這樣讓我很難做,伍家是鳳陽城第一豪門,與鳳陽城城主是親戚,得罪了他們,以後在丐幫在鳳陽城就是樹了一個大敵,而且是我們邀請他們來的,如果傳出去,別人也會指責咱們丐幫。」
陳樹森也勸道:「張副堂主,現在的年輕人脾氣都大,你這樣審犯人的口吻,咱們本幫的弟子無所謂,但對外人就這樣不妥了,人家不吃咱們這一套,鬧將起來,別人都以為咱們丐幫欺負人。」
張貴友壓抑了一下怒火,又望向伍國豪,伍國豪仍然一付不怕事的姿勢,甚至還輕輕搖晃着二郎腿。
張貴友權衡了一下,壓下壓怒氣,也不說話,轉身就向外走。
伍國豪忽然說道:「且慢。」
張貴友霍地回過頭來,冷冷說道:「怎麼,還想讓我給你道歉嗎?」
伍國豪笑道:「那倒不必。你審問我,我偏不說,你不審問我,反而要告訴你。我那幾個朋友是在鄱陽湖的強盜,他們並沒有得到你們的邀請,混進來是要做一件大案。」
張貴友吃了一驚:「什麼大案?」
伍國豪道:「你知道鄱陽城的胡塬嗎?」
張貴友道:「胡塬是鄱陽城的城主,我自然知道。」
伍國豪道:「胡塬受到你們的邀請,他沒來,他兒子代表他來參會了。胡塬抓了鄱陽湖的大首領水中龍,我那幾個朋友這次過來,是要抓住胡塬的兒子胡逸之,用胡逸之逼迫胡塬,釋放他們的大首領水中龍。」
「你要真擔心有事發生,就派人好好去保護胡逸之,不然,胡逸之被抓走了,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張貴友道:「胡塬抓了鄱陽湖強盜大首領水中龍,此事我也略有所聞。不過,你為什麼把這件事告訴我?」
伍國豪笑道:「胡逸之和我也算是朋友一場,我也不想他出事。」
張貴友道:「兩邊都是你的朋友,你到底幫哪一邊?」
伍國豪一聳肩:「我兩邊都不幫,只是不想在大會前夕鬧出人命,不然,明天的大會說不定就開不成了。」
張貴友冷笑道:「幾個小小的毛賊,想阻礙我丐幫的接任大會,那是不可能的。多謝伍公子提醒。」
張貴友說完,轉身而去。
陳樹森向劉伯康打個招呼,也跟着張貴友離開了。
看到張貴友等人走遠,阿青回過身來,望着伍國豪,埋怨道:「張貴友就要走了,你又怎麼又給自己加戲呢?編出一個什麼強盜救主的戲碼。」
伍國豪笑道:「我這樣做,一來是打消張貴友心中的疑問,免得他懷疑你們。二來嘛,也是要懲罰一下胡逸之這小子,讓他擔驚受怕,睡不安穩。」
阿青道:「胡逸之怎麼得罪你了?」
伍國豪笑道:「三個月前,我去鄱陽城的萬花樓找姑娘,胡逸之也去那裏找姑娘,我們都看上了那個頭牌如煙姑娘。」
「胡逸之那小子仗着是地主,如煙姑娘不敢得罪他,就去陪他了,本少爺沒搶過他。這個仇,豈能不報?」
阿青啐道:「原來是爭風吃醋,我呸!怪不得你爹天天打你,就你這樣的紈絝子弟,不打你才怪。」
伍國豪哈哈笑道:「我這才是真性情,要玩就玩,要吃就吃,要睡就睡,人生苦短,何止苦了自己?」
眾人也不由好笑。
段志飛忽然問道:「水中龍的真名叫什麼?」
伍國豪搖搖頭:「人人皆知他叫水中龍,至於真名叫什麼,那就沒人知道了。不過,此人的本領也好生了得,盤踞在鄱陽湖一帶,稱王稱霸,鄱陽城主胡塬不敢招惹,從京城請了幾位高手,才把水中龍擒住。」
「水中龍的幾個手下,和我認識,我聽他們說過,打算劫持胡逸之,交換水中龍。」
「我剛才告訴張貴友的話,倒並不全是謊言,只不過水中龍那幾個手下,可不敢要丐幫的總舵這裏動手。」
傅玉書望着段志飛:「段兄,你問水中龍的真名做什麼?」
段志飛道:「二十年前,家師曾經收過一個徒弟,因為那個徒弟做錯事,被家師逐出師門,聽家師說,那徒弟就此淪落為水盜,在鄱陽一帶活動。」
「所以我懷疑,水中龍是不是我那從來沒見過面的師兄。」
轉頭望着伍國豪:「伍公子,你可認得水中龍?」
伍國豪道:「見過兩次面,他大約四十五歲,長得頗有粗豪,左眉之上,有一個傷疤,極為嚇人……」
段志飛道:「那不會錯了,水中龍就是我那師兄。當年,他做錯了事,家師本想一刀把他劈死,但又不忍心,所以那一刀劈下之後,又及時收回,在他眉頭上留下一道極深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