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回駕馬射狼斗聲疊 推鍋翻盤菜味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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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滾滾而前,謝無雙望著懷中嬰兒,一顆心已早早飄到紅蛟幫,想著趕緊把嬰兒交給那個李幫主了事,然後就可以回到家中與母親團聚。

打開窗帘,清風迎面吹在臉上,頗感涼爽,望著小鎮漸漸甩在身後,又行出一會,聽到碧水滔滔,一座拱橋在前,馬車轔轔而上,從橋上慢慢走過,馬車每走一步,便離紅蛟幫近了一步。

過了橋后,只見蒼茫大地,沙土飛揚,又行出一會,忽見前方有幾人正在奮力前跑,似是在追逐什麼東西。

馬車從他們身旁呼呼而過。這幾人見到馬車,扯著脖子高聲叫喊:「馬車!馬車!」便要衝過來攔馬上車。車夫嘿然一笑,將鞭子重重甩下,那馬吃痛,立刻快跑起來,將他們遠遠甩在身後。

車夫忽道:「主顧你看這人,穿得多奇怪?」謝無雙打開布簾看見一人快步跑去,這人上半身華麗之極,絲綢輕衣、白絨圍脖、大金鏈子,腰間鼓鼓囊囊一排布兜,不禁啞然失笑,系著圍脖,那可不是太熱了么?又見他下半身卻寒酸之極,一條麻布短褲,上面兩個破洞透風,草鞋上還沾有一層厚厚的黃泥。

這人見到馬車,也立刻大聲驚叫道:「馬車!馬車!」

車夫一甩鞭子,馬車急馳而過,奔出里許,終於不見他們身影,回頭道:「這種事還是不要摻和,遇到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還是能躲就躲。」謝無雙深以為然,道:「嗯,早點趕路便是。」

太陽慢慢懸在頭上頂,車夫道:「前面有人村子,我們過去休息一會。」

到了村裡,謝無雙立即跳下車來,拿著錢幣找人餵奶,問了一圈,均道:「我們村還真沒人懷孩子,要不你去別村問問。」

謝無雙微微發愁,心道:「以為有了錢,找奶不成問題,如今錢到了,卻沒有了奶。」

車夫道:「主顧莫慌,我們再趕路看看。」謝無雙心想也只得如此了,忙道:「那趕快。」車夫卻道:「總得讓我吃飽了飯再去。」

謝無雙遞了根黃瓜,道:「麻煩你快點走吧。」車夫道:「小的可以吃黃瓜,可馬不能餓著。」謝無雙無奈,只得陪他找個鋪面吃飯,連聲催促。

車夫連道:「好了好了,這就走。」兩人翻身上馬,車輪滾滾,又向前駛去。

望著兩岸風景,謝無雙心急如焚,但嬰兒尚未啼哭,倒也差強人意,心裡稍稍安穩,又怕他突然大哭大鬧,無奶可喂。車夫知他著急,但卻不忍鞭笞馬匹。謝無雙心想萬物皆有靈,馬匹也是儘力奔跑,只是心裡著急。

馬匹跑了一陣,漸漸慢了下來。車夫道:「它跑不動了,讓它歇歇。」謝無雙只得走下馬車,張目四顧,不知前面多遠才有人家,若是又沒餵奶,又如何是好?來回踱步,忙問馬匹什麼時候歇好。車夫只勸他莫急。

過了一會,車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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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歇夠了,走吧!」趕緊上了車,向前駛去,來到一處竹林中,陽光直射,竹葉映地,景色清幽。謝無雙憂愁不減,拿出一枝黃瓜解渴,剛咬下兩口,忽然聽到車外一聲痛苦的嘶叫聲,掀開車簾,回頭望去,正好見到一人拿刀砍到另一人身上,中刀之人圍著白圍脖,隱隱露出金光,正是方才那人,他身後有四人正在追逐。

這人向前疾跑,可受傷之後,力氣不支,跑了幾步便快走起來,走出幾步,又回頭張望,看到拿刀那人已是站著休息,餘下三人一人在前,兩人在後,仍是快跑不停,心中焦急萬分,突然看到一輛馬車從一旁掠去,猶如黑暗中見到一絲光明。他邁一大步,低下頭去,慢慢昂起頭來,張口大聲學馬嘶鳴。他學得極像,便如真馬叫喚一般。

車夫低聲道:「難道學了馬叫,就能跑得跟馬一樣快?哈哈哈……」

謝無雙也覺奇怪,忽然身後一聲馬嘶,接著又是一聲馬嘶,這回似有聲嘶力竭,極盡悲哀之意,卻是前方拉車的馬所叫。

車夫一驚道:「這畜生,怎麼?」此時車輪滾了幾滾,馬車緩緩停了。

謝無雙道:「馬又累了?」車夫搔搔後腦,道:「奇怪啊?」慢慢向後望去,道:「你看!」

謝無雙忙伸頭過去張望,只見那人健步如飛,快步向馬車跑來,身後之人也快步跑來,相隔雖然不遠,但後面四人一時也追不上。

車夫怕多惹事端,抬手便是一鞭子,那馬身上現出一條紅印子,立即嘶鳴一聲,雙足輕蹬,便要向前跑去。謝無雙心疼孩子,更不願招惹閑人。

忽然又聽到身後一聲嘶鳴,那人昂天長嘯,嘯聲便傳了過來。那馬便又不動。這稍稍一阻,他身後之人又趕上了四五步,相距數步之遙,便有一人騰空躍起,拿起亮晃晃的白刃向他砍去。

那人聽到身後刀聲,不敢回頭耽擱,又快步向前奔跑,手從腰間兜里拿著一個套馬圈,向空中兜開。

身後這人猛地向前一躍,人未至,刀先來,揮起刃口向他背上砍來。

他聽到聲音迫近,急忙向前大跨一步,轉過身來,撐開手裡套馬繩向刀來處用力一擋,那刀砍在繩上,繩子竟得不斷。

這人收刀回來,邊喘氣邊道:「張獵戶,你跑啊,看你能跑多快,能跑到天涯海角去么?哥幾個,上!」正當此時,又有一人趕到,駐足喘氣,接著揮出白刃,互相使個眼色,迫了上來。

這兩人一左一右向他攻來,運刀的位置也是相同,但聽得「刷刷刷」之聲,刀風颯然。張獵戶拉開套馬繩,來擋刀刃,刀繩相碰,繩得不斷,繩圈隨之飄飄欲飛,好似要向另外奔跑的兩人頭上套去。那兩人見繩圈在頭上轉來轉去,倒也真怕將自己套中。

王獵戶道:「小獵物,小獵物,快鑽入我的繩圈裡。」聲音平穩,不見氣喘。追逐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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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一驚:「跑了這麼遠,他一點都不喘么?」

一人急聲喊道:「我們以四敵一,他能怎地?」餘下三人互望一眼,心想果然如此,再不顧頭頂套馬圈,快步跑來。

張獵戶心叫苦也,高聲道:「那你們看看,這圈能不能套中人。」

聲音洪亮,傳入眾人耳中。此時他身手敏捷,躲過兩人白刃,一招「順水推舟」拳分左右,向兩人打去。兩人見他拳來得迅捷,急忙後退一步閃開,豈料他這一招乃是虛招,隨即收手,身子輕輕向前探去,輕輕搖動手上繩索,口中輕喝:「中!」套馬圈正向其中奔跑一人落下。

他身旁兩人看到同伴要中圈,想要發聲提醒,可氣息不繼,喊不出來。另一人驟然間見到不遠處茂竹成林,使出力氣上前兩步,用刀猛地割斷一根粗竹,用力將竹子向那套馬圈中推去。

那套馬圈旋旋垂落,正套中那根粗竹,只聽到一聲「啊」的叫聲,圈下中人看到竹子飛來,這才注意頭頂的套馬圈,一驚之下,急忙低頭滾去,蹭得一身黃泥,僥倖躲過。

張獵戶怕他們衝上來相鬥,不敢盯著套馬繩,聽到叫喊聲,以為得手,猛地一拉繩子,那圈口立即縮小,用力一拉,覺得重量不對,這才張目望去,只見套馬繩捆住了那個粗竹竿,又是心叫苦也。

馬夫一直催馬快走,可無論他揮鞭輕打,或是下車推搡,那馬竟一動不動。

謝無雙見張獵戶將套馬繩使得虎虎生風,後來見到另一人揮刀切竿救人,更是心曠神怡,佩服他們功夫了得,也不再去催馬夫快走,反而想再多看一會。

張獵戶回頭見他們又追上來,用力將套馬圈向前一甩,快步走了兩步,他得以喘息,步伐便又能加快。

身後四人其中兩人慢慢向前,另外兩人原地休息。原來他們四人體力不如他好,便互相輪番休息,縱然追不上,也不會失了蹤跡。

張獵戶回頭一望,覷准他們四人方位,甩起套馬圈,那圈中竹竿便隨之而舞,從高處打去。先頭兩人見竹竿翁翁在頭頂飛來飛去,抬頭提防,腳步隨之慢了下來。

這時馬夫終於將馬催動。那馬微一嘶鳴,輕輕跑起。

謝無雙看著懷裡玉兒,仍是沉沉安睡,但過不多時,必定嚎淘大哭,見到身旁仍是竹林掩映,風景不錯,就是不知多久才能看到人煙。

忽然車身重重向前一跌,謝無雙急忙側身擋住嬰兒頭面,怕他磕著。自己的頭卻硬硬地磕到前面木頭上,漸漸起了一個包,好不疼痛,馬車又慢慢停了。

謝無雙打開門帘看去,只見張獵戶身子飄在空中,高高盪起,衣衫隨風鼓盪,身子為一個繩索所系,便如一個大風箏高高飄起。套馬圈的另一頭卻看不見,打開前門一看,原來那馬被他套中。車夫雙手一攤,一幅無可奈何的表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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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蝴蝶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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