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舞若驚鴻

弒神殿後崖上，江若雪正在舞劍，隨着懸崖上的風不斷，無數的櫻花花瓣隨着江若雪翩翩起舞。葉孤鴻在遠處靜靜地看着，彷彿看到了江若兮也是經常來到這裏舞劍，而葉孤鴻也會吹奏碧玉簫為之伴舞。因為是雙生姐妹，人是那個人卻又不是那個人，衣裳也從紅色變成了白色。顯然，葉孤鴻的所思所想對江若雪而言是不公平的，只是，感情至甚，難以釋懷。

江若雪一個轉身，劍指葉孤鴻，微微笑道：「長卿，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

葉孤鴻：「剛到，看你舞劍，美若天仙，怎捨得打擾。」

江若雪：「油嘴滑舌的，是有事求我吧？」

葉孤鴻：「唉……看來我是沒有什麼心思可以瞞得過你的。」

江若雪：「說吧，什麼事？」

葉孤鴻走到江若雪身邊，倚著櫻花樹坐下，江若雪也一同坐下，期待着葉孤鴻有什麼打算。

葉孤鴻：「阿雪，我和時彥師兄商量過了，此次前往無望崖，由你帶領子璋、文傑還有四姬一同前往。」

江若雪：「由我帶領他們？」

葉孤鴻：「對，子璋的修為自是無話可說，只是性格還是和孩子，容易鬧出什麼事來，也只有你能管的住他。至於四姬，紫鶯姐命令她們今後聽你調遣。所以，一同帶她們前往，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以壯大弒神殿。」

江若雪：「去倒是可以去，只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見到我們只怕光對付他們夠嗆。」

葉孤鴻：「關於這方面的問題，我已經和洛元柏通過書信了，到時你們以洛元柏之故交為名與洛氏姐妹一起前往。當然，需要給你們換個身份和稍微打扮一下。」

江若雪：「怎麼打扮？」

葉孤鴻：「這個到時候就要去問靈姬和甄姬了，她們兩人的易容術可是非常了得的。」

江若雪：「啊？還要易容啊？太麻煩了。」

葉孤鴻：「阿雪，委屈你了。此次前往無望崖，提升四姬她們的實力、獲取魔獸精源和極品藥草只是順帶。最重要的是無望崖有我族法器羅剎戟，我想讓你去尋找並把它帶回來。」

江若雪：「羅剎戟？」

葉孤鴻：「沒錯，十年前我去的時候並沒有找到，現如今，要靠你了。」

江若雪：「為什麼羅剎戟會出現在無望崖？」

葉孤鴻：「這還是當年祖師爺放上去的，我也是十二年前查詢古志古籍才找到的零星線索。十年前上無望崖，卻始終沒有找到。」

江若雪：「那麼，古籍中可有記載關於羅剎戟的描述？」

葉孤鴻：「世人皆傳言我弒神殿有七大邪器，殊不知真正意義上的法器只有兩種，那便是弒神劍和羅剎戟。由於這兩件法器煞氣太重，鮮有人能夠控制住它，一旦失控，便會失去本心，不可逆轉。所以，祖師爺從弒神劍上分離出攝魄刃以降低煞氣。又將羅剎戟一分為五，是為龍紋棍、龍目、羅剎戟尖，另外兩件分別是羅剎戟兩側的冥火雙鉞。而冥火雙鉞似乎和羅剎戟尖並未分離。」

江若雪：「原來如此，若能找到羅剎戟，那是不是可以配合龍紋棍重鑄真正的羅剎戟？」

葉孤鴻：「還不能確定是否能夠重鑄，再說就算重鑄成功，以我等之修為不一定能夠駕馭得住羅剎戟帶來的煞氣。阿雪，無論如何，若能找到，就將它帶回來。」

江若雪：「我知道了，放心吧。」

葉孤鴻：「還有一事，無望崖上除了極品仙草和魔獸精源之外，還有一種靈物，叫赤精血參。」

江若雪：「赤精血參？」

葉孤鴻：「嗯，我也是偶然遇到，並且得益於它，瞬間提升修為，一擊斬殺神級魔獸。」

江若雪：「一擊？神級魔獸？這是什麼靈物？竟然如此厲害？」

葉孤鴻：「十年前……」

畫面帶我們回到十年前的無望崖上的場景。

葉孤鴻和霓裳在懸崖邊上與魔獸相持，這是一條神級魔龍。

魔龍發齣劇烈的嘯聲，震得懸崖周圍地動山搖。而懸崖下面則是黑色的深海，宛若墨水一般，距離海面卻足有百丈高。

葉孤鴻和霓裳被魔龍逼得退無可退，此時的葉孤鴻是絕對無法與這神級魔龍相抗衡的，然而有沒有援兵，束手無策。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辦，那麼魔龍就幫他們做選擇吧。

只見那魔龍雙眼血紅，從眼中發出兩道射線，直擊葉孤鴻和霓裳。葉孤鴻立即祭起手中長劍抵擋，卻被逼得越來越近懸崖邊上，霓裳則在葉孤鴻身後將內力輸於葉孤鴻，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魔龍見狀，索性乾脆點吧，便又向天咆哮一聲，在發出射線，瞬間便將二人打落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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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落黑海。

等葉孤鴻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霓裳也不見蹤跡。

突然，葉孤鴻驚了一下，聽到了左前方有輕微的腳步聲正朝自己走來，葉孤鴻屏氣凝神。腳步聲越來越近，前方也伴有隱隱的火光。等看到火焰的時候，葉孤鴻立即拔劍……卻發現原來是霓裳，簡直是虛驚一場。

霓裳：「怎麼？想殺我？」

葉孤鴻：「你不吭聲，我自以為是有魔獸出現。」

霓裳：「什麼破理由？你見過那隻魔獸會用火照明？」

葉孤鴻：「有，母老虎。」

霓裳後知後覺，才發現葉孤鴻原來在說自己是母老虎，剛想抬手打他，卻發現葉孤鴻拿起火把朝那黑漆漆的通道走去。霓裳周圍一片漆黑，不寒而慄，便也疾步跟了上去。

兩人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一個寬敞明亮空間。這裏沒有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卻更明亮，是因為頭頂上方約二十丈高的地方有一顆極為明亮的夜明珠。

兩人繼續往前走，在左邊有一條涓涓細流，右邊是無數的人的枯骨，前方是一座高台，台上只有一張石桌，別無他物。

兩人好奇的看着無數端坐在那裏的枯骨，經年累月，沒有標識，沒有名字，無法辨認他們都是什麼人。霓裳看到一個身披斗篷的枯骨的手上拿着一塊絹布，便拿起來看了看。

上書：赤精血參，乃是集天地之精華所產之靈物。火性。食之可精進百年之功效。

葉孤鴻在左邊第三個枯骨上又發現了一塊絹布。

上書：赤精血參，藥效剛猛，修為不論高低，食用者輕則修為盡廢，重則喪命。

二人皆是第一次聽說赤精血參，看到兩塊絹布所書，卻不知哪塊是真哪塊是假，只好將兩塊絹布放回原位。

二人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並無異常，發現在高台後面有一通道。重新點燃火把，便走了進去。

半注香后，二人來到另一個空間，只是此處要比先前小了一半。這裏沒有涓涓細流，沒有枯骨，也沒有高台。只有一張石桌，上面放着一張古琴，古琴前方還有一把小巧的軟骨扇。

霓裳看見軟骨扇，覺得很喜歡，便拿了起來。打開看了看，正面是一棵梅花，並寫有：花魂二字。霓裳隨手一扇，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隨即便暈倒在地，就連站在她旁邊的葉孤鴻也不能倖免。

等二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軟骨扇自己回到了原位，而且旁邊還多了一隻通體泛著紅光的人蔘躺在那裏氣喘吁吁。也許，它是在睡覺。

霓裳：「莫非這就是赤精血參？」

霓裳正想伸手去抓，被葉孤鴻阻攔下來：「赤精血參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靈物尚未弄清楚，最好不要起貪念，你忘了那排列的整整齊齊的無數枯骨了？」

霓裳一想到那無數的枯骨，心裏難免發怵，當時就把手縮了回來。

葉孤鴻：「你有沒有覺得身上真氣有什麼不同？」

葉孤鴻本想活動一下筋骨，調整一下體內氣息，不想，身上的傷早已痊癒。

霓裳閉上眼睛調動真氣自己感受了一番：「確實，體內真氣變得精純了，修為似乎也提高了不少。」

葉孤鴻：「難不成是赤精血參的緣故？剛才昏倒，是赤精血參給我們輸入了精純本源才使我們蘇醒？」

二人感到非常驚訝，同時看向那熟睡的赤精血參。才發現，赤精血參已經消失不見了。二人四處查看也沒有發現赤精血參的蹤跡。

霓裳：「都怪你，剛才本可以抓住赤精血參的，這下好了，不見了吧。」

葉孤鴻：「赤精血參能夠把精純本源輸給我們，是我們的修為得到大幅度提升，你就知足吧。」

霓裳：「你……」

葉孤鴻：「你什麼你，趕緊的，找找看有沒有出口，跟你多待一刻，腦子都會變得不好使。」

霓裳鄙視了葉孤鴻一眼，無法，只能乖乖的跟着一起尋找出路。

這裏除了石桌上的東西，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也沒有任何的通道。有的只是一面石壁上刻着九個毫無關聯的字，從左到右依次是：廣、陽、漁、瀟、春、問、白、水、雪。毫無關聯，讓人摸不著頭腦。

葉孤鴻繼續看着這幾個字，霓裳走到石桌前，看着桌上的古琴，便又上手撥弄了一下琴弦。古琴發出的聲音振聾發聵，讓霓裳後退了幾步。

葉孤鴻轉過身剛想訓斥霓裳，卻發現在古琴的上方緩緩出現兩列不知名的符號。不是漢字，又不像是符文。只是，他們二人似乎都看得懂，二人的手都在不停地比劃着。

二人異口同聲道：「陽春白雪。」

葉孤鴻：「正是，這是古琴曲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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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的譜曲。」

原來，這不知名的符文是古琴曲特有的彈奏文字。

葉孤鴻再次回到石壁，看了看石壁上的九個字，找到陽春白雪四個字之後，當機立斷按下。果然，石壁緩緩向上升起，一條通道就在眼前。而且，通道盡頭的光清晰可見，想必那就是出口了。

二人拿起火把，疾步向洞口走去。不一會兒，二人來到洞口，不遠處就是無望崖渡口。

二人一路走來，基本上沒有發生什麼事，而且最後還是靠猜了個謎語出關的。不僅如此，還意外獲得了赤精血參的精純本源。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二人飛出洞口，剛落地，就感覺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向二人壓迫而來。二人回首，只見那神級魔龍從涯頂躍下，盤旋於他們上前方。

葉孤鴻：「真是陰魂不散。」

隨之幻出佩劍，跳動真氣，一躍而起。

葉孤鴻用力一握手柄，原本深藍的劍身變得血紅，劍身還圍繞着一把匕首。只見匕首的轉動速度越來越快，瞬間風起雲湧。

那魔龍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也變得躁動不安起來。一陣龍吟，一束光柱從魔龍口中射出，直向葉孤鴻。

葉孤鴻面無懼色，只是幾次瞬移，便回到了霓裳身旁。不知怎的，那魔龍發出陣陣低吟后，竟爆體而亡，一個紅色的神級魔獸精源被葉孤鴻收入囊中。

霓裳睜大眼睛看着葉孤鴻手中的佩劍，不由得出了神。

霓裳：「這是，弒神劍？你是魔族？」

葉孤鴻：「你能認得弒神劍？厲害啊。」

霓裳：「你……」

葉孤鴻轉過身走了幾步：「今天的事，忘了吧，對你有好處。」

說完，葉孤鴻遁空而去。霓裳看着消失眼前的葉孤鴻不自覺又出了神。各門派之人感覺到剛才異動，紛紛趕來。然而，渡口只留下霓裳一人，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回到現實，江若雪眼睛不眨的看着葉孤鴻：「這個叫霓裳的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以前沒聽提起過？」

沒想到，江若雪的關注點不是赤精血參，而是那個叫霓裳的人。葉孤鴻也是驚呆了，轉過頭看着江若雪。

葉孤鴻：「她無門無派，是自修成才。當時在無望崖看她修為不低，便與她組團狩獵。我跟她沒什麼，真的……」

葉孤鴻無奈，向江若雪解釋了一遍。其實，江若雪也只是好奇這個霓裳究竟是什麼而已，誰知葉孤鴻竟顯得如此慌張。

江若雪抱着葉孤鴻的手臂，頭靠在葉孤鴻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此時，清風拂過，樹上的櫻花被吹落下來，又是一幅畫卷。

第二天，江若雪早已帶領着子璋、文傑和四姬前往虔州琉璃門，將和洛氏姐妹一起前往無望崖。

葉孤鴻來到翠景樓前，此時在翠景樓的不是蕭紫鶯，而是趙時彥。看來，葉孤鴻是來找趙時彥的。

趙時彥坐在蕭紫鶯的床榻上，用手撫摸著蕭紫鶯的被褥。眼眶泛淚，一滴淚滴在被褥上。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趙時彥是因為蕭紫鶯的不辭而別？還是想起了倆人以前的日子。

就這樣，過來一炷香的時間。趙時彥緩過神來，抬頭望去，才發現葉孤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

趙時彥：「長卿？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一聲，進來坐。」

葉孤鴻：「看到師兄在思念紫鶯姐，我怎敢打擾。我沒能留住紫鶯姐，讓師兄失望了。」

趙時彥：「長卿說的哪裏話，紫鶯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除非她自己能夠說服自己，否則誰勸也沒用。」

趙時彥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葉孤鴻繼續說道：「你是有事找我吧？」

葉孤鴻：「正是。我打算趁這個機會夜探歸雲庄，解救若均師兄。」

趙時彥：「夜探歸雲庄？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葉孤鴻：「洛元柏會為我提供歸雲庄內的佈局圖和密牢的確切位置。加上此次無望崖狩獵大會，公孫賈自然不會放棄獲得魔獸精源和極品仙草的機會，歸雲庄內修為高者必會派往。這樣一來，歸雲庄空虛，勝算便多了幾成。」

咳咳咳……說完，葉孤鴻咳嗽了幾聲。

趙時彥看在眼裏，神情略顯緊張：「長卿，你這是？」

葉孤鴻擺擺手：「沒事，只是喉嚨癢。」

趙時彥：「既如此，我同意你去。另外，我派紅陌和你一同前往。」

葉孤鴻：「師兄，這不用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趙時彥：「我是鎮殿使，聽我的。」

葉孤鴻無法，只能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