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客

在維爾娜給古燼做了些簡單的包紮后，古燼詢問起了價格。維爾娜卻只是笑了笑，說：「你先把傷養好，價格的話，我還沒想好，得等我爸和哥哥回來，我和他們討論一下在決定。」

「不會太貴吧......」

「不知道哦，如果你錢不夠，可能得賣身喔。」

古燼聞言，咽了一口唾沫。眼前的維爾娜看起來只比他大幾歲，正值芳齡。她穿着一套簡樸的粗布長裙，略顯囊腫，剛才彎腰幫古燼處理傷口時，背後繃緊的布料卻是勾勒出了一條豐滿而苗條的誘人曲線，在加上柔和，漂亮的面孔......

「你在想什麼呢？臉都紅了。」

「呃，我只是曲解你的意思了。話說你父親和哥哥呢？」古燼一陣尷尬，連忙顧左右而言他，試圖岔開話題。

「他們嘛......乾的不是什麼好職業......」

「沒關係，不想說沒問題。」

「不，沒關係的。他們是綠林鎮的收屍人。你懂得，就是收別人的錢，去處理屍體。一般都是拿平板車把屍體運到屍坑裏扔掉。」

「屍坑？是不是離這裏不遠的那個？」古燼連忙問，他感覺命運的巧合就要發生了。

「對，就是那個......」

啊這......古燼人都傻了，當時把他扔進坑裏的大概率就是維爾娜的哥哥了。不知道到時候見了面，會是什麼樣一副光景。

維爾娜沒注意到古燼古怪的表情，自顧自的說：「我哥哥是不久前在決定當一個收屍人的，前幾天和老爸去幹活了，估計這兩天就回來了。梅拉在上，希望他們不會出什麼事。」

啊這......梅拉又是什麼鬼？古燼一陣無語，難道女神把自己做成彩蛋塞進這個世界了？如果是她，可能性還真不小。帶着心中的疑問，他問維爾娜梅拉是誰。

「哦？梅拉是死亡女神，遊魂的庇護者，我老爸和哥哥都是梅拉的信徒。畢竟收屍人嘛，都是和死亡打交道的，信仰梅拉也許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說着，維爾娜走出了客廳，片刻之後走了回來，遞給古燼一個小雕像。那雕像比手掌大一點，雕刻的是一個少女形象，穿着長袍，左手是一隻烏鴉，右手捧著一個天靈蓋插有蠟燭的骷髏頭。雕像面部因為粗糙的做工而模糊不清，但從身段上來看，和古燼認識的那位創造女神確實有幾分相似。

「很可愛的小雕像。」

「在很久以前前的魔物入侵中，眾神曾經出現在戰場上，幫人類贏得了最後的勝利，死亡女神梅拉就是其中一人。而這雕像，就是當時梅拉的形象。」

「所以......這個世界真的是存在神明的？」

「誰知道呢？」維爾娜撇撇嘴：「如果信仰他們能讓生活變得更好，大多數人都不會介意變成信徒的。不過死亡女神信徒不怎麼受上層社會待見，被那些聖光教會的老古董碰上，沒準還會被誣陷成異教徒。」

「呵呵，經典。他們排除異端的方法應該也不是什麼和平手段吧。」

「逮捕，囚禁。有時候碰上不屈服的，還會武力驅逐。」維爾娜邊說邊做了個誇張的動作：「沒準還會燒死呢，魔物戰爭時期他們就經常燒死亡女神的信徒，說他們是魔物的間諜。」

「戰爭嘛，戰爭永遠一成不變。」古燼也感慨道。

當天晚上，古燼睡覺時，在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自己被扔到了一處就像商店般的空間里。晃晃悠悠的爬起身，環顧四周，這間商店被除了幾座奇怪的機器，就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櫃枱。

「卧槽！我又穿越了？」古燼驚疑不定。

突然，一個缺乏感情的女聲傳來：「你好，宿主。」

「誰？」古燼只覺得這聲音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那聲音繼續說着：「我是女神系統，由創造女神製造的智能系統，我將致力於為您帶來良好的遊戲體驗。」

「呃...你能做些什麼？」

「我目前只有抽獎功能，新功能由於系統許可權暫不開放。是否開始介紹？」得到了古燼肯定的答覆后，系統繼續用無情的嗓音說道：「抽獎功能將通過您前方的機器實現。您可以通過向機器中投幣。聲望幣投入越多，得到的獎品就越好。」

「數額？數額是什麼？」

「聲望幣，檢索中……道德值，梅拉女神創造的衡量世界價值的機制。在宿主身上的體現為：

正聲望幣：通過引發他人的正面情緒可以增加宿主正面聲望，按照他人情緒波動大小取得相應數量的正聲望幣，用於在系統空間消費。

負聲望幣：通過引發他人的負面情緒可以增加宿主負面聲望，按照他人情緒波動大小取得相應數量的負聲望幣，用於在系統空間消費。」

「系統空間是這裏嗎？」

「是的。」

「系統空間只有抽獎的功能？還是有其他的沒有解鎖。」

「系統許可權不足，因此其餘功能暫不開放」

「如何提高許可權？」

「使正聲望值或負聲望值到達界限即可解鎖許可權。」

「界限是多少？」

「系統許可權不足。」

在和系統進行了許久的機械式談話后，古燼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機器。機器上面的除了一個啟動鍵，就只有一個兩邊寫着「正」和「負」的拉杆以及一個投幣口。

「正聲望幣和負聲望幣有什麼區別嗎？」

「通過正聲望幣獲取的物品將偏向正義，負聲望幣則相反。」

古燼摸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摸出了一個黑色的硬幣。但當他將其投進抽獎機后，系統卻提示：「正聲望幣不足，請充值」

聞言，古燼馬上有了一個企鵝讓他充q幣的既視感，他壓下吐槽的慾望，把拉杆拉到了「負」，然後再次按下了啟動鍵。

「購買已處理，正在輸出獎品。」無情女聲又一次響起，機器開始運作。不一會，機器下方打開了一個小窗，以塊方方正正的東西被送了出來。

「請拿取獎品。」

古燼把那東西拿起來，發現那東西軟軟的，還散發着草莓的香氣。

所以我花一個負聲望幣買了一塊糖？古燼有點懷疑人生。但過了一會，他還是把那東西塞進了嘴裏：女神總不至於在這裏整他吧。

「恭喜您，獲得了被動技能，【諾克圖娜爾的庇護】：存在感降低。是否開啟？」

諾克圖娜爾不是上古捲軸的陰影之神嗎，為什麼技能名字會有她？

古燼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把這歸功於女神偷懶。

「開啟【諾克圖娜爾的庇護】。」

「已開啟。」

什麼都沒發生。古燼在原地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過了很久，他才想起來，自己周圍完全沒人。

「算了，明天再測試吧。」

古燼扭頭開始研究店裏的其他機器。除了那台抽獎機，所有的機器都沒有顏色，黑白的色調把充斥着整個商店。當他伸手想要觸碰它們時，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同時系統僵硬的聲音響起：「系統許可權不足。」

「前面的區域，以後再來探索吧。」古燼咕噥著玩了個老梗，他在店裏逛了一圈，發現所有的物品都無法使用。

「系統，怎麼出去」

「走出店門即可。」

古燼被維爾娜以養傷為理由，勸說着住了下來，過起了鄉村生活。這種悠閑的生活很不錯。早上起床去吃個早餐，然後和小女孩莉娜玩一玩，或者幫維爾娜干點家務；中午的時候，就出門去打獵。他發現自己在屍坑中帶出的獵弓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威力和精準度都很棒。

在前世，古燼就對遠程武器很感興趣，之前去射箭館玩的時候還和專業的射箭運動員學過射箭，再加上他本身天賦就不錯，現在打個獵什麼的不在話下。

到了晚上，古燼會回去吃晚飯，飯後就教莉娜一些格鬥的知識，小女孩聽的津津有味，經常纏着古燼給她露一手，古燼自然也不會拒絕，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常常讓莉娜瞠目結舌。有時候不小心踢壞了什麼東西，維爾娜也不生氣，只是讓他以後多打點獵物作為補償。

過了幾天，古燼剛起床，就聽見樓下似乎有不少人，因為那動靜和密集的腳步聲不是維爾娜和莉娜兩個人能發出來的。他走下樓梯，看見了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喝着睡，還有一個自己有點熟悉的年輕人：那個把自己扔進屍坑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也看見了他，一瞬間眼睛就直了，手顫抖著拍著一旁中年人的肩膀：「爸，爸，你看那人......」

「冷靜，哥哥，他就是巴特-曼，剛剛和你們說的受傷的旅行者就是他。」維爾娜見狀，擺擺手，向那年輕人解釋道。

「但是他真的和我當時扔下去的那具屍體一模一樣！眼睛也是金色的！」年輕人不知不覺提高了聲音，戴着一絲顫抖。

「夠了！湯姆！」那中年人估計是年輕人和維爾娜的父親，他狠狠的拍了一下年輕人的後腦勺：「哪有什麼屍體復活的事！就算有，也是梅拉顯靈。這個人咋是你說的死靈種！看他現在這活生生的模樣，有可能么？」

「我確實是活人，湯姆兄弟。」從中年人口中得知了年輕人的名字，古燼也是走下樓去，向湯姆說：「你可以過來看，我有呼吸，有心跳，有體溫，這些死靈種應該都不會有吧。」

那湯姆聽了，總算是沒那麼害怕了，但還是謹慎的打量著古燼，在確認他是個活生生的少年後，才放下那驚弓之鳥般的姿態。

「那麼，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巴特-曼，一個外地來的旅行者，半路上被強盜所傷，維爾娜小姐收留了我，現在我也在盡量報答這一份恩情。」

古燼首先打破了安靜的有點尷尬的局面，隨後，那個中年人也說話了：「你好，巴特，我是傑瑞，是湯姆，莉娜，和維爾娜的父親，職業是收屍人。」

湯姆這時也開了口：「我是湯姆，之前是一個獵人，現在和老爸一起做收屍人了。」

古燼心裏一陣無語。他感覺梅拉好像在做這個世界的時候偷了懶，湯姆和傑瑞都出來了，還是父子！

就在他心裏死命吐槽著一些瀆神的內容時，中年傑瑞開口了：「我聽莉娜說，你很能打，還殺死了那個擊傷你的強盜，是真的嗎？」

「是真的啦！巴特哥哥教了我好多打架的技巧呢！他還經常給我和維爾娜姐姐表演一些動作，特別厲害呢！」古燼還沒組織好語言，莉娜就搶先開口了，還站起來手舞足蹈了一陣。

傑瑞和湯姆對此都持懷疑態度，但是在古燼把他們帶到門外，然後在一顆樹上留下一個拳印后，父子倆就對他的實力毫不懷疑了，對他的態度更是好了不少，甚至希望古燼就此成為家裏的一員，當他們的保鏢。

古燼也問了他們為什麼會需要保鏢，中年版傑瑞卻只是嘆了一口氣：「我們家附近可不太平，有不少人都在這裏被搶劫過，旁邊山裏幾公里的地方聽說還有個強盜據點。我們都打算搬家了，但是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湯姆之前就遇上過強盜，被搶走了幾百納爾。」

一旁的湯姆作為受害者，點點頭，向古燼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被搶劫的經過，直到維爾娜過來，叫大家去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