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蹦Q不起的生員

第一卷大青縣]第十六章蹦躂不起的生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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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哥和他的賭約，與小弟有何干係！」胡斐淡淡地說道，在他眼裡，這個大哥實在不是什麼可造之才，一直都比較輕視。

「這也是為了我胡家的聲望啊，要是讓他住入我胡家的話……」胡知秋連忙解釋道。

胡斐搖頭道。「得了吧，就你的話，也只有大伯會信了……」

聞言，胡知秋有些尷尬，正想開口之時，「吱呀」一聲，木mén被推開了。

「胡大少，事情辦好勒，嘿嘿……」來者迅速將mén合上，大剌剌的笑道。

此人滿臉絡腮鬍，正是與陸逸發生糾紛的大漢，他似乎也沒注意到雅間中還有一人，頓時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胡知秋搓了搓手，興奮道。「乾的好啊，你快說說，具體是怎樣……」

等到絡腮鬍添油加醋地將陸逸的nv人，被扒下kù子的醜態，以及倉皇逃離的細節都描述出來，聽得胡知秋眉飛sè舞，一副大仇得報的模樣。

「你是誰？」兩人正說的酣暢淋漓之時，胡斐忽然開口道。

胡知秋見絡腮鬍不知道怎樣答話，倒是很理解，這胡斐素來高傲，在他面前也是頤指氣使，渾然不把他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他也不知道如何介紹，便尷尬道。「這位是我四叔的公子……」

「原來是胡神童，真是失敬了……」絡腮鬍聞言一喜，立刻換上了恭敬之sè。「小人劉大臉，城裡幫閑的。」

這話真不是作偽，胡斐的名聲的確很大，若不是十五歲的時候，母親亡故，為此守孝三年，耽誤了考試，否則現在是舉人老爺都不一定。

「劉大臉，可是大青縣有名的潑皮無賴啊！」胡斐似笑非笑道。

劉大臉的態度十分卑謙，樂呵呵道。「無本，無本生意……在胡氏的地盤上，hún口飯吃！」

豈料，胡斐雙目圓睜，猛然站起將手中的酒杯砸了出去，摔得粉碎。「hún賬！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斐弟，你這是幹啥啊！」胡知秋不滿道，剛才這聲，可把兩人都嚇得哆嗦了一下。

胡斐聲音鏗鏘，一字一頓道。「我胡斐雖然年僅十八，但行事光明磊落，要想讓我擊敗他，就別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這話說得胡知秋、劉大臉老臉一紅，十分難堪。

「下次不要自作主張了，這樣是整不倒他的！」胡斐淡然道，他雖然年紀小，但卻是極為愛惜顏面的人，從為母守孝就能看出了，而且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更改。說白一點，就是唯我獨尊的偽君子。

「是……」胡知秋恨恨道，被自己的堂弟當面呵斥，自然顏面無光，但胡斐可以說是年輕一代的希望，將來極有可能會做大官，是未來的靠山，他自然得罪不起。

沉yín了一下，胡斐開口道。「洪記綢緞鋪，走，去會會，劉大臉就別跟來了……」

穿著紫sè緞袍的洪老闆娘剛送走一位客人，就看到一對男nv一前一後貼合在一起，以這種奇怪的姿勢朝店裡走來，不由感嘆世風日下，隨後便迅速地扭著水桶腰迎了上去。

「喲，兩位客官，這是怎麼了……」洪老闆娘說著，眼神上下飄動。

「別看了，我穿著kù子。」陸逸悶悶道。

「呵呵，知道知道……」

知道才怪了，陸逸也不去解釋，抬頭一望，各式紗布、棉匹、綢緞掛滿了牆壁，琳琅滿目，只是做好的衣kù並不多，可供選擇的更少了。

「隨便買一條就好！」榆兒扭了一下身子，嚶嚀道。

陸逸豈會答應，心道下次別又被撕開就行了。「我仔細選一下……」很快，他就看中了一條做工jīng細的鵝黃sè的絹kù。

「店主，這一條多少錢？」

「這是樣品，不賣的。」洪老闆娘笑道。

「多少錢？」陸逸皺了皺眉，再次問道。

「五錢銀子……」

榆兒驚呼出聲。「好貴啊！」

「買了……」陸逸淡然揮手道。

一刻之後，換好kù子出來的榆兒有些興奮，快活地轉圈，打量著新kù子。

「至於這樣么！」陸逸有些鬱悶，正打算付錢走人之時，卻被眼尖的洪老闆娘再次叫住了。

「哎……公子，本店還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要不要看一下？」

陸逸仔細一看，店內的幾條桌子之上果然擺著一大堆瓶瓶罐罐，不由疑huò道。「貴店也賣胭脂？」

洪老闆娘把話一正道。「這叫什麼話，我洪記主賣布匹，兼營胭脂水粉，是大青縣最大的一家……」

「嗯……」陸逸退出店mén，只見招牌上果然寫著兼營胭脂，再看兩眼發直的榆兒，無奈道。「也罷，遲早都得買，選一盒吧……」

「少爺真好！」榆兒兩眼如同彎月，甜滋滋地應了下來。

洪老闆娘倒是jīng明，一個勁地說榆兒多麼貌美，又誇陸逸年輕俊彥，小姑娘好福氣之類的話，榆兒臉sè如同紅布一般，片刻之間便被沖昏了腦袋。

但這些小把戲對陸逸來說，實在太嫩了，只見他若無其事地推開老闆娘遞過來的「好貨」，仔細地挑選著，看到一盒比較順眼的便用指甲挑起一些，辨別著成sè，大概過了一刻，終於看中了一盒質量頗為不錯的胭脂，sè呈素雅淡紅，聞起來清新不膩，有種淡淡的蘭huā香味。

見榆兒抱著胭脂翻來覆去地看著，一副歡喜不得了的樣子，陸逸也會心一笑，脫口說道。「誰堪覽明月，持許照紅妝。」

胭脂是這個朝代的最高級的化妝品，用紅藍huā配上各種中yào製作而成，純粹天然，做工jīng細，又耗時費力，所以價格不菲，諸如後世的雅詩蘭黛、海藍之謎這種奢侈品。

這一盒上好的胭脂也不知道要huā多少銀子，陸逸心中微微一疼，正要問價之時，卻聽見內間傳來一陣擊掌附和之聲。

「持許照紅妝，好詩……」說話之人聲音清冷，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雖然裝著粗聲，但仔細一辨，就可聽出這是nv子。「小弟姓木，不知閣下高姓……」

內間用碎huā帘子擋住，陸逸也看不到裡面是何人說話，只見他怔了怔，隨後便恍若未聞地打斷此人道。「店主，這一盒多少錢……」看著樣子，竟然絲毫沒有和那nv子說話的意思。

那nv子顯然愣住了，反應過來，心中便有些怒意地低「哼」了一聲。

事還沒算完，一個大約十七八歲，身穿杏黃羅衫，面容姣好的nv子掀開了帘子走了出來，杏眼圓瞪，指著陸逸潑辣地斥責道。「大膽，我家小……公子問你話呢……」說到一半，卻是硬生生地把要說的話給變了一下。

「嗯，這位姑娘還有其他事情么？」陸逸點了點頭，表示已經聽到。其實他想的很簡單，如今剛安定下來，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他不想再招惹是非，但此nv裝著男子，便極為不同尋常，免不得有些來路不正，他自然不想多做糾葛。

黃衫nv子氣得麵皮漲紅，叉起腰道。「好你個猖狂書生，我家公子見你有些文采稱讚了一句，你卻如此無禮，這豈是讀書人的所為……」

「這年頭壞人太多，我家少爺與你們素未謀面，不知來路，怎可輕易jiāo談……」榆兒自然不甘示弱，同樣叉起了腰，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跟陸逸拌了幾天嘴，歪理倒是學到了不少。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娘皮……」黃衫nv子身子一扭，兩片刻薄的嘴chún一動，噼里啪啦就罵出一串難聽的話。

好沒教養的nv子！陸逸眉頭一皺，心中十分不悅。

「兩位少爺……哎喲，和氣生財，可別吵起來了……」洪老闆娘本來不想摻合，但是也怕兩人吵架影響自己的生意，於是連忙堆著笑道。

「誰和你生財了？」黃衫nv子狹長的眉máo一挑，眼神輕蔑地說道。

頓時，洪老闆娘的臉sè一下子就黑了，她雖然只是商人身份，但每年都要往縣衙mén孝敬一筆不小的銀子，也算個有些關係的人，不然的話，如何經營一家利潤豐厚的胭脂鋪？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她才知道，什麼人惹得，什麼人惹不得。

在這位「木公子」帶著shì婢進mén之時，洪老闆娘就將兩人打量了一下，別的不說，光是這丫鬟的一身淡黃緞子行頭，最少也值二兩銀子，再看到那公子身上吊著的yù佩，就讓她的臉皮微微顫動，生出了不可得罪的念頭。

所以，洪老闆娘嘴巴只是動了動，終歸沒有說話。

這事情雖就此揭過了，但黃衫nv子那居高臨下的態度，讓洪老闆娘怒意難消，氣得心中直罵：小làng蹄子，早晚有人整治！最好賣到勾欄妓院去，千人騎萬人跨……

黃衫nv子見老闆娘不再開口，當下十分得意，將臉一板，打算再來訓斥。

陸逸臉sè一沉，大步走上前去，將榆兒擋在了身後。"姑娘還請自重，不要咄咄bī人！有什麼惡語大可對我來說，但事先警告一下，陸某可是個生員！"

聽到陸逸自稱是個生員，黃衫nv子稍微收斂了一些，但仍舊是冷嘲熱諷。「生員又怎麼了，大楚朝的生員多了去了，也沒看到幾個蹦躂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