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 44 章

第 44 章 第 44 章

妖寵?

酥酥的確能明顯感知到小狼,但是這就是妖寵嗎?

「我不喜歡……」酥酥不喜歡這個詞,卻不想小狼抬手落在她頭頂,笑吟吟地,「我很喜歡。」

酥酥皺起了鼻子。怎麼會有妖喜歡做妖寵呢?小狼真是一個奇怪的妖。

「我喜歡你叫我小狼,喜歡做你的妖寵。酥酥。」

重淵重申道。

酥酥抽回手,哼哼半天,只撂下一句:「你真奇怪。」

更奇怪的是,一滴血居然就能讓她成為小狼的主人,這不是口頭上的妖寵,而是血靈相通。會有自然的感知。

她在赤極殿幾十年,她沒受過什麼傷,好像從未用血沾染過重淵。

差一點,她就真的成了重淵的妖寵了。

酥酥手背後,發現那個叫唐后的男子也跟了上來。

在其後,她的狐火還在飄蕩。

酥酥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的狐火讓整個地宮變了模樣,在宮墓中怎麼也找不到的棺木,會不會就在最開始,他們掉下去的地方?

「小狼。」酥酥決定詢問小狼的意見,「我有個想法想試試。」

她還沒說是什麼呢,狼少年很自然說道:「想就做。」

完全沒有問她是什麼,有沒有可行性。而是直接同意她的任何想法。

酥酥有點高興。她立刻手指一翻,將飄蕩在空中幽暗青色的小團狐火收回。

小狼點起的火種還在漫天上下跳動,而然整個宮殿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冰冷的岩壁,幽黑的地洞,四通八達的地道,還有他們所在的圓形小場。

沒有了狐火,墓室變回最開始的模樣。

重淵也明白了酥酥的想法,他低聲問:「想去找那個石棺?」

「嗯。」

酥酥點頭,收起狐火后,她環顧了一圈,這裡不知道是來過還是沒有來過的。畢竟整個地下墓室長得太像了。

「我在想,那個石棺會不會就是鳴墨女修的棺木。」

她掉落下來的地方就在那裡,偌大的一個地下墓室,除了那一個石棺外,什麼都找不到。

也許,最開始在的地方,就是生門所在。

重淵輕笑了聲:「我的……酥酥真聰明。」

酥酥雖然奇怪為什麼前面還有我的兩個字,可是被誇聰明了,她還是忍不住高興的,笑得眉眼彎彎,心裡也認可這句話。

她真的是很聰明呀。

而忽然身處地室的唐后就沒這麼淡定了,忍不住哇哇叫:「這裡是什麼地方?」

酥酥沒理他,重淵自然更不會理他,兩個人在思索怎麼找到最開始所在的地方。

酥酥抬起手指剛要咬,就被重淵再次抓下來。

「哪裡學到的壞毛病?」

重淵告誡她:「吃手指不好。」

酥酥以前也沒有這個習慣,只是偶然一次順手放在嘴裡啃了啃,發現還挺有意思的,就啃了好多次手指。

不吃就不吃。她索性從錦囊里拿出了兩個肉脯,給小狼一條,她一條。

用肉脯代替也不是不行。

酥酥啃著肉脯,還在思索怎麼去找最開始在的地方。

忽地,她想到了一朵白色的鈴鐺花。

「小狼,」她立刻問小狼,「那朵白色的,鈴鐺花,你拿出來試試,看能不能行。」

這是惑心鈴留下的東西吧,或許有幾分這裡的氣息。

重淵深深看著她,半天沒動。

「看見了?」

他篤定地說。

酥酥點了點頭:「我看見你和一個『我",不對不對,和一個花說話,說完她就變成花了。」

她當時被堵在氣牆外,還在想法子用小金錘去砸氣牆,他們說了什麼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重淵只需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是惑心鈴所為。

有些意外,但也有些鬆了口氣。

她很信賴小狼,很親近小狼。只是在猜測他是重淵時就開始疏遠,如果知道他真的是他自己……

重淵神色淡定地掏出白色的鈴鐺花,鈴鐺花上有一股淺淺的氣息。

現在的酥酥,已經有了靈力,自己可以教她的很多。

「把你的靈氣送進去。」重淵指點她,「而後你去感知,花的位置。」

酥酥哦了一聲,她指尖聚靈,送入鈴鐺花中。

花在哭泣。

淺淺的氣息圍繞著一處黑暗之中,說不出的絕望和孤寂。

酥酥開始大口呼吸,表情逐漸痛苦。

重淵察覺不妙,立刻伸手一點,強行分開酥酥和花的感知。

她腿一軟,直接跌到在重淵的懷中。

「噓,休息一會兒。」

重淵什麼都沒問,手拍著她的的後背,安撫著她。

酥酥有些難受,這種難受是鈴鐺花身上的難受。好奇怪,只是感知一下花上氣息的存在,怎麼會被迫感同身受。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小狼的肩膀站直了。

「石棺的位置,我可能知道了。」

酥酥怕被外界影響,直接閉上眼,她追著那一抹氣息,小狼牽著她的手,走了很遠,繞過了幾個地道,酥酥停下腳步時,重淵已經看見他們墜落最開始的位置。

圓形的空地中,放著一座石棺。

重淵點燃火種,照亮此間。

酥酥睜開眼,眼前就是那座石棺,而石棺上,白髮黃裙的惑心鈴手托腮看著她。

「你居然真的找得回來。好奇怪一隻狐狸。」

惑心鈴困惑地看著酥酥:「你真的好奇怪,我都有些不想殺你了。」

「但是不行的,恩主要狐狸的命。」惑心鈴又嘆了口氣,身形漸漸隱去。

酥酥抬頭看向小狼,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沒有聽見,目光落在那座石棺上。

只有她看見了惑心鈴嗎?

她也有些好奇,好奇惑心鈴的恩主是誰,為什麼要殺狐狸。殺狐狸的人,很討厭。

酥酥上前,在石棺旁邊駐足。

這次的石棺,棺蓋是蓋得嚴嚴實實。

她有個想法,萬一鳴墨就在裡面呢?或者說,鳴墨還有一口氣在,沒死呢?

而始終落後他們兩步的唐后,看見那座石棺,不由得跑上前去,扶著石棺來來回回摸索。

「她就在裡面,把這個石棺劈開,就能拿出她的骨頭了!」

唐后壓制著興奮,還在問酥酥:「你當時救我時,用的鎚子,來砸這個石棺沒問題。」

酥酥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用的鎚子?」

好奇怪哦,這個人明明被封在泥塑之中,他怎麼能知道她用鎚子砸開的?

唐后表情凝滯了下,而後笑著說道:「在下好歹也是修行之人,就算被封在泥塑中,也不是失去,該知道的,都知道。」

重淵笑吟吟地:「那你知不知道,再廢話我會殺你?」

唐后二話不說立刻縮到一側,躲著遠遠地。

別說說話了,整個人都恨不得給自己貼個隱身符。

酥酥看了眼那個唐后,收回視線,她不想用小鎚子去砸石棺。這是別人最後安寢的地方,她不能去破壞的。

如果不砸開石棺,就要打開石棺上的棺蓋。

可這談何容易。

「鳴墨仙子,打擾了。」酥酥在石棺旁小聲說了一句。

而後指尖冠以靈力,試圖去打開石棺。

只是這石棺棺蓋並不是能輕易撼動的,她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打開。

不行呀。她苦惱地站在石棺旁,找到這一步了,就差最後一步,她卻不能打開石棺。

她歪著頭,發現小狼始終抱著手臂在一側,並未摻和。

「小狼……」

重淵垂眸看著她:「要我幫忙了?」

從她的身上,能感覺到一些急切和鬱悶。

酥酥本來是這麼想的,可是意外能和小狼通感后,她發現小狼很輕鬆地在等待她的開口。

她鼓起腮幫子。就不讓他幫忙。

「你把鈴鐺花給我。」

酥酥思來想去,最後可能是要用上這朵花了。

重淵挑眉,有些意外酥酥的思路居然能想到這方面。

看得出,她學會了很多。

酥酥接過鈴鐺花,小心翼翼放在了石棺的頂端。

她背著手等待。

其實這就是她想試一試。畢竟鈴鐺花當時的氣息,是那麼絕望,而氣息所在之地就是這個石棺。

她猜測,會不會鈴鐺花和鳴墨之間,還有一份聯繫?

鈴鐺花落在石棺上不久,石棺發出一層淺色的光,棺蓋嘎吱一聲響,緩慢打開。

酥酥剛要上前,卻被小狼一把抓住胳膊。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棺蓋不再動,重淵才率先去查看。

石棺內,和他們想像不同,依舊是空的。

空的,沒有鳴墨女修,什麼都沒有。

酥酥失望地眨了眨眼,抿著唇。她還以為自己是個聰明的狐狸,沒想到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成。

有點對自己失望,這種失望,讓酥酥心情很低落。

重淵發現石棺內是空的,收回視線先看自家小狐,果然,情緒不太好了。

「你沒找錯。」他低聲哄著,「鳴墨就在這裡。」

「才沒有,這裡面分明是空的。」

酥酥聲音都是悶悶地:「我沒找到她。找不到。」

重淵笑著輕嘆:「笨,棺材里不躺著人怎麼行。」

酥酥抬眸,對上小狼的視線,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什麼意思?

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吧?

就想是最開始她和小狼從外邊掉進來時,小狼就被關在了石棺內。

難道說是要有人去躺在石棺內才行?

重淵看出了她的困惑,輕聲道:「試試也無妨。」

不過是躺在石棺中,並不算什麼。

他說罷,抬腳跨過石棺,站在其中。

酥酥立刻跟著抬腳。沒邁過去。

索性手撐著翻了進去。

對上小狼的視線,酥酥斬釘截鐵道:「一起。」

她不知道石棺內是安全還是危險的,如果是危險的,可不能讓小狼一個人面對。

重淵沉默片刻,到底是沒有阻攔她。

在身為狼的時候,他總是縱著她的。

給一個人睡的石棺,最後要兩個人躺下來,這其中到底是有些擁擠的。

小狼躺平了,酥酥根本沒地方躺,最後還是小狼抬手一拽,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心跳聲。

酥酥側著臉貼在小狼的胸口,聽見了他的心跳聲,忽快忽慢地。

越聽,心跳聲越快。

「酥酥。」

重淵眯著眼,聲音有些低:「好聽嗎?」

「好聽。」酥酥還真的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她有些疑惑,「小狼,為什麼你心跳和我心跳不一樣?」

她的心跳很穩,平緩。

重淵沒說話,抬手把她按在自己懷中。

他不想聽。

石棺的棺蓋在察覺到石棺內躺著有人後,再次閉合上。

一寸一寸,直到完全閉合,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漆黑一片。

酥酥閉上眼,假裝不知道。

還好,她躺在小狼的身邊,她有同伴在,她不害怕的。

就算如此想著,酥酥還是忍不住,攥緊了小狼的衣裳。

重淵始終睜著眼。

狼的夜視讓他能清楚看見懷中的少女,緊閉雙眼,睫毛還在微顫。

她是真的信任狼。

她信任他的狼形,抗拒他的本體。

重淵忽然在想,如果讓她知道小狼就是他,會不會氣得哭出來。

還是不能讓她知道了。

酥酥聽見有人在唱歌。

一個黃裙女子坐在高高的屋頂上,盪著腳唱著小曲兒。

輕哼地很溫柔。

那女子似乎發現了酥酥,朝她看過來。

酥酥不由自主朝她走了過去。

「是狐狸啊。」那女子輕盈地跳了下來,提裙彎腰,笑得很溫柔,「真漂亮。你是迷路了嗎?」

酥酥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原型一團紅狐進來的。

她沒有說話,靜靜看著那黃裙女子。

「鳴墨。」

從屋檐下走出來的男子,氣質文雅,手中端著托盤,盤中放著一碗葯。

「該喝葯了。」

酥酥瞪大了眼。眼前的女子就是鳴墨?

那氣質文雅的男子,該是唐后了?長得的確一模一樣。

鳴墨起身,朝唐后迎了上去,嬌嗔道:「我不想喝,天天喝著葯,我都染上苦味了。」

「不苦。」唐后安撫她,「喝了葯,你才能好起來。」

「真的嗎?阿后?」

鳴墨提著裙追問道:「喝了葯就會好,是真的嗎?」

唐后不斷說道:「是真的,喝了葯就好了。來,把今天的葯喝了。」

「你不是騙我的嗎?」鳴墨溫柔的表情逐漸染上凄厲,「你是不是騙我的?你騙我喝葯,你想殺了我是不是!」

「阿后,你是不是殺了我?」

唐后始終神色淡定,甚至還能擺出一副溫柔的面孔。.

「我怎麼會殺了你呢。不要多心,鳴墨,我很愛你。」

鳴墨陷入歇斯底里。

「我知道,你一直想殺我。你想殺我,害我,還騙我!」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跟我走?為什麼?」

而唐后始終端著那碗葯看著鳴墨。

「鳴墨,喝葯了。」

半瘋癲的鳴墨在過了好一會兒后,逐漸又安靜下來。

「是了,我病了,我要喝葯。」

她接過葯。

酥酥看得有些著急,她始終覺著唐后不是個好人,唐后遞過來的葯,也許不是治病的,是害人的呢?

她這會兒只是個狐狸,只能迅速衝上去跳起,撞到鳴墨的胳膊,一碗葯,撒了個徹徹底底。

酥酥跳躍著躲開,而後蹲坐在不遠處,警惕地看著鳴墨。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要襲擊她吧?

必須得做好隨時躲避的準備。她才不要被抓著打呢。

而鳴墨始終低著頭看那潑了一地的葯汁,葯汁很快被地面吸收,又變得乾乾淨淨。

鳴墨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溫柔。

她看著酥酥,笑著問:「你是在救我嗎?」

酥酥忽然發現,那唐后的相貌已經看不清,甚至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半虛無的狀態。

相對的,鳴墨倒是更清晰。甚至能看見她一手提著裙,一步步朝她走來。

酥酥往後退了兩步。

鳴墨始終看著酥酥,看了好一會兒,捂著唇輕笑。

「謝謝你,好心的狐狸。」

「我也很厭倦,一次一次的被他殺死。少死一次,我很高興。」

酥酥一愣,她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鳴墨。什麼意思,她已經死了嗎?還是被唐后殺死的?

「你闖進我的墓室了嗎?」鳴墨還在笑吟吟問她,「看沒看見一個鈴鐺?」

酥酥不能說話,只點了點頭。

「她的話,千萬不要信。」

鳴墨提醒她:「鈴鐺是世間至純,但是她被世間至惡所驅使。她快要被染黑了。」

世間至純的鈴鐺,世間至惡……難道就是惑心鈴的主人,或者恩主?

「看在你救了我一次的份上,你有什麼要求,我可以滿足你。」

鳴墨蹲在酥酥的身邊,笑吟吟說著。

酥酥想了想,伸出了爪子,嚴肅認真地拍了拍鳴墨的裙子。

別難過。

把壞人殺了報復回來就行了。別難過了。

鳴墨笑意僵在唇邊,過了好一會兒,她低下頭笑了,笑得聲音有些大,甚至是有種地動山搖之勢。

酥酥忽地發現,自己還在石棺之中。

而石棺底層在破碎。

小狼緊緊抱著她,眉心皺著。

「你剛剛……」

話音未落,石棺底部一空,酥酥和小狼直接墜落。

酥酥倒吸一口氣,緊緊抱住了小狼。

千萬別頭朝地摔下去。她怕壓扁了耳朵。

而小狼抱著她在空中一擰,輕鬆落地。

始終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沒有讓小狐狸壓到耳朵。

酥酥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咦。

眼前又是那座宮殿。

還是左右帷幔后跪著不少泥塑,主殿上有著一個高高在上的寶座。

唯一不同的是,寶座上坐著一個黃裙女子。

女子就是酥酥剛剛看見的鳴墨。

「小狐妖,你剛剛是在替我難過嗎?」

鳴墨從寶座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地台。

酥酥被小狼放下來,站穩后拍了拍裙擺上沾的灰。

她聽著鳴墨的問話,不意外鳴墨能認出她。但是她有些困惑,不知道眼前的鳴墨和剛剛看見的鳴墨,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或者說,她還活著嗎?

「你剛剛……很難過。」

酥酥想了想,只能這麼回答。

那鳴墨從溫柔到歇斯底里,最能讓人感覺到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絕望。

當時的鳴墨,是真的在痛心。

「嗯,當時的確很難過,謝謝你,小狐妖。」

鳴墨走下地台,逐漸靠近的時候,被小狼直接抬手,在地上畫下一道靈罩。

無法靠近。

鳴墨無所謂地笑了笑,倒是挺好奇的。

「你不想要我的骨頭嗎?」

酥酥瞪圓了眼看著鳴墨。咦,她怎麼知道要她的骨頭才能找到生門?

「別這麼看著我,小狐妖,我什麼都知道。」

鳴墨笑意淡淡:「誰讓我……只是一縷殘魂呢。」

酥酥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鳴墨女修,真的已經死了。

只剩下一縷殘魂,卻還要一直遭受被情郎害死的那一幕心痛。

「唐后說,你的骨頭能打開生門。」

酥酥決定告狀。

鳴墨卻有些困惑:「唐后,你是說唐后?」

而後笑得譏諷:「他啊,死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還想惦記我的骨頭?」

酥酥一愣:「從這裡,泥塑里,救出來的那個人,不是唐后嗎?你不是說,什麼都知道嗎?」

這讓鳴墨也跟著陷入了安靜。

半響,鳴墨才意外地看著她。

「你在說什麼?闖入我墓室來的,不就是你和旁邊這個狼嗎?」

酥酥忽地心頭一緊。

而身後,響起了另外一道腳步聲。

「果然,只有世間至純才能把你從結界中引出來。」

跨過殿門走進來的,可不是那自稱唐后的男子么。

可那男子和剛剛截然不同,手中搖著一柄摺扇,慢悠悠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鳴墨。

「僅存下的鳴墨魂,就是最後一塊骨頭了吧。」

鳴墨反應過來了,笑聲逐漸凄厲。

「果然啊,果然,害我至此,還要想辦法把我殘魂從結界中引出,就是為了我的骨頭。」

「鳴靈骨,就這麼讓你們喪心病狂嗎?」

重淵眯起眼。

鳴靈鳥。

世間少有的靈鳥,不是妖族,更接近數百年前神祇座下的生靈。

鳴靈鳥的骨頭可以做鳴靈笛,可以召回早就失散的神魂。

甚至可以說,有了鳴靈鳥的骨頭,就有人能復活千百年前的神祇氏。

酥酥警惕地看著身後那個唐后,在他靠近的時候,指尖聚靈,學著小狼在地上畫下一道靈力。

那男子腳下一頓,果然沒有上前了。

「一隻狐狸,靈力雖然微弱了些,但是也用得上。」

那男子自言自語了句,抬起手來。

「小狐妖。」

鳴墨忽地喊了酥酥一句。

而後認真看著她。

「你替我難過,安慰我,我無以為報。」

「就讓我的骨頭,安撫你的神魂吧。」

下一刻,鳴墨的殘魂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落入了酥酥的掌心。

一小節紅色的骨頭,在酥酥的掌心發出鳴叫。

而隨著鳴墨的骨頭落在她的手中,半空之中,惑心鈴也忽然出現。

緩緩朝酥酥靠近。

「奇怪,我好像聞到了……主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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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寵她跑路不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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