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南迦視角

第142章 南迦視角

這一處封閉,裏面的隱秘無人知曉。

南迦穿的也是泳裝,和紀岑安一樣。

兩人抵在一塊兒,肌膚貼合,親密而暖熱,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以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變化。

南迦動不了,被那人禁錮在那裏,緊緊地挨着。

身前的觸感柔軟,但落在唇上的氣息是急促的,不平穩規律,一下,又一下……南迦抓着扣在自己腰間的手,往一邊拉開,不想跟這人在這種地方起爭執,只壓低聲音,冷淡說:「鬆開……」

紀岑安卻置若罔聞,聽不進去話,非得較真。

力氣不敵紀岑安,南迦又輕斥:「紀岑安,你放手。」

然而還是沒用,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不敢弄出更大的動靜,怕被其他人發現,南迦還是拉紀岑安的胳膊,不讓碰到自己。

紀岑安偏執,認定了什麼就不擇手段,不讓她好過。看出她的排斥,這人非但不收斂,反而抱她更緊,愈發用力地勾住她的腰身,湊上來壓着,臉色很是難看,再問:「那天跟教授視頻,你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南迦避而不答,忍無可忍罵她:「別在這裏發瘋,出去……」

……

換衣間外邊有侍應生進來了,是四個年輕姑娘,到這兒送一些可能需要的用品,等會兒也將全程為她們服務。

溫泉館的店主也來了,專門抽空前來陪同,算是盡地主之誼照顧大家。

換衣服前後也就十分鐘時間不到,在裏頭收拾一番,打理完了就出來。

富太太對店主準備的泳衣樣式都滿意,剛開門就樂呵呵的,一見到朋友終於來了更是笑意吟吟。

自打木板外的動靜響起,另一個換衣間里瞬間就沒了任何聲音,異常安靜。

在富太太幾人看不到的那一面,南迦還是沒能掙脫掉某人,被困在角落裏。她大氣不敢出一下,一隻手被壓在頭頂的位置,整個人完全對着紀岑安。她動了動另一隻手,要打向紀岑安,可卻沒有辦到,又被抓住了。

紀岑安強勢,死死盯着她,眼眸里的深沉教人看不懂。

南迦別開了臉,過一會兒再次被捏起下巴,被對方強行扭回來。

心都是緊著的,不住地跳動。

南迦掙了掙,仍是不管用。

紀岑安不放過她,全然不顧及場合,好似門外的富太太和朋友她們是空氣。

紀岑安泳衣的帶子解開了,還沒繫上,松垮垮地墜下來,露出內里起伏有致的曲線。

無意間瞥見,南迦身子僵硬,半晌,逼着自己又轉開目光。

而這一次的動作幅度有點大了,由於距離太近,不小心的,南迦的唇從這人臉上擦過。

輕輕的一下,似有若無的。

紀岑安抱她更緊,基本是徹底靠在她身上,嚴實貼著。

……

今天是為了泡溫泉才來的,時間挺寬裕。

富太太是慢性子,不着急催促剩下的她們快點,出去了就先同店主聊聊天,拉拉家常,耐心等待。

期間,店主也進換衣間穿上泳衣,簡單打理兩下。

等再出來,隔壁換衣間已經打開了,南迦和紀岑安早都出來了。

前後僅一會兒的功夫,算來不超過兩分鐘。

沒誰亂想,而當着外人的面,南迦二人也恢復了原樣,先前是哪種相處模式,現在也差不多,不會有絲毫改變。

南迦挺沉得住氣,面無異色,出來看到多了個店主,便主動先開口,處變不驚地應付。

準備齊全了,幾人慢悠悠轉到湯池裏,一起邊泡邊嘮嗑,什麼都聊,家庭、工作、保養護膚等等,一堆雜七雜八的。

大多都是富太太在主持場子,以她為主。富太太很擅長處理人際關係,自始至終都和善包容,比起南迦接觸的大部分客戶都容易相處。

這次的合作應酬極其順遂,堪稱享受。

到最後了,富太太還拉着紀岑安問了兩句,有關紀家的,讓紀岑安回去了一定記得代為她向紀雲京和程玉珠夫妻倆問好。

另外,富太太好像挺喜歡南迦,晚點讓南迦多留幾張名片下來,說是過陣子跟姐妹聚會時要幫她拉客。

南迦道謝,感激富太太。

富太太優雅知性,柔和說:「南老闆別那麼拘謹,沒事,本來也是我們這邊麻煩你,之後還得辛苦你們工作室一陣子再跑幾趟。」

雖是買主一方,但卻過分客氣,比對一旁的店主還溫柔。

搞得好像南迦才是甲方,兩邊對調了身份似的。

南迦說:「不麻煩,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富太太笑了笑,然後就不再多講了,轉頭又聊別的。行為舉止都很自然,彷彿不是在特別照顧工作室。

南迦斂起眸光,看向對面的那個。

出池子后,紀岑安出去接了個電話,有點事。

南迦和富太太、店主先進換衣間,就地洗個澡,接着換上自己的衣物。

只有她們三個在,富太太好像沒那麼端著了,圍着浴巾出來時,忽而有意無意問南迦一句:「南老闆和紀小姐怎麼認識的?」

南迦一愣,狀若不懂地擦擦頭髮,如實道來。知道這倆有錢人是在摸自己的底細,可還是沒藏着掖着,懶得做樣子。

富太太聽着,趁南迦走向換衣間的空擋,趁機看了店主一眼。店主心領神會,也向富太太遞去一個眼神。

真像是完全沒感覺到,南迦垂垂眼,踩着濕漉漉的地面進門,反手關上。

晚飯是在這邊吃,到這個點了,沒必要回城裏再找地方,直接在溫泉館小聚一頓就行。

飯間,像是有些累了,又像是吃東西不方便講話,富太太不怎麼朝南迦拋話頭了,余后的時間大多都是和其他兩個在聊。

富太太和紀岑安搭話最多,三句里有兩句都是和紀岑安說的。

南迦識相,攀不上的關係就不攀了,絕對不會沒皮沒臉地打攪人家。

紀岑安也比較話少,問三句答半句,注意力不在富太太身上。

返程還是南迦當司機,不過她只有托行李的份,富太太不坐她的車了,而是換到紀岑安車上,讓捎一程。

南迦沒意見,隨在紀岑安的車子後方,等把人送到目的地了,隨後折返到租房的小區。

除了在換衣間里,她們分得很開,一直保持距離。

一單生意談成了,後續還有許多工作。

無論富太太怎麼看待這邊,南迦還是得盡職盡責搞定後面的流程,兩天內就把時間約定下來,接着帶團隊上門。

富太太明面上還是老好人,單獨抽時間配合她,隨後立馬就打款,連實物都沒看到就先給錢,不知是過於放心工作室,還是本就只是給一個面子而已,壓根沒想過真要捧南迦的場。

小助理幾個員工倒是高興,就稀罕這種客戶,收到款的當天還誇富太太是菩薩甲方。

只有南迦波瀾不驚,既沒表現出高興,也沒多餘的想法。

僅僅當這是一次普通的生意,不糾結細枝末節的部分。

萬姐在這時聯繫了工作室,消失了一段時間,晚上突然私聊南迦,發來一張圖片。

是穿着南迦設計的禮服拍的,萬姐才參加了某個重要的慈善晚會,她站的c位,在一眾名流人士中顯得格外突出。

相對於富太太的表面作勢,萬姐要真誠很多,起碼真穿了工作室的裙子,還是在那樣重要的場合。

點開照片,南迦瞧了會兒,半晌,斟酌好詞句再回復萬姐。

沒多久,萬姐又發來另一張照片。

還是合照,不過並非上面那種大合照,而是和紀岑安一塊兒拍的。

萬姐是聰明人,應該是已經知道什麼了,還特地發來一條欲蓋彌彰的消息:「這張更清楚一點,上一張放大了是糊的。」

南迦沒回,思忖了許久,慢慢打字,刪改半天僅有一句:「好看。」

雙方不閑聊,只發了這麼幾條就沒了。

萬姐知趣,點到即止,該打住就打住。

南迦也退出聊天界面,放下手機,坐床邊緩緩神,待放鬆下來了再去浴室。

冷靜一下子,不為外界所擾。

z城又換了種季節,天氣漸涼,逐漸冷起來了。

單薄的上衣變成了外套,過陣子再變成厚實的大衣。

這年的冬天寒冷,整體的溫度比往年更低。

z城下了一次小雪,但不持久,且來得悄無聲息。

那場雪只持續了倆小時,還是在深更半夜。南迦錯過了,沒見到,直到第二天看到新聞報道才曉得。

到這時為止,南迦與紀岑安又碰面數次,總是遇見。

宴席、各種活動場合、酒會……乃至在工作室。

記不清究竟有多少次,反正雙方碰面愈發頻繁,有時一周內能見到三四次。

原有的裂縫還沒修補,各自都不低頭,她們都不打算談一談,連私下交流都少有。

這期間南迦搬了次家,轉到離工作室更近的地方租房子。

新的小區外,那幾輛眼熟的車子還是跟來了,停靠在路邊,時常就能見到。

南迦心硬,愣是一次都沒搭理過對方,總是視而不見,冷靜地從旁邊路過。

車裏那位也不下來,像有自虐傾向,有空沒空都到這兒來。

南母的病好了,恢復得還可以,沒留下後遺症,到醫院複查時醫生說狀態還不錯。

一大家子懸著的心落下,老太太專門給南迦打電話,說了這事,還讓南迦這周末回老宅子看看,別老是忙着工作不回去。

錢哪個時候都可以再掙,但親媽只有一個,南迦應該適當放下部分工作。

面對老太太的嘮叨,南迦也不說什麼,都由著了。

哪怕不中聽。

老太太心情好,快掛斷電話時說:「明天家裏燉湯,到時候給你送些去,你早點下班,記得早些回去拿。」

老人家經常給孫女送吃的喝的,挂念南迦,有好的都往她這裏送一份。

默認還是老太太來送,南迦答應了,應道:「好,我六點就到小區門口。」

第二天真是六點左右就回來了,早早到小區門口守着。

但送湯的那個卻不是老太太,而是徐行簡。

老太太沒來,直接拜託順路的徐行簡幫忙,可沒提前告訴孫女。

偏巧,那天傍晚,吉普車又停在路邊,比徐行簡還早一些到。

冷不丁見到徐行簡,南迦抿抿唇,不主動接下保溫桶。

徐行簡沒發現哪裏有問題,見到人了,硬將東西塞給南迦,還沒眼力見地坦白,說是他今天是到南家做客,所以才順路過來一趟。

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路邊的車子提早離開了,不等南迦進入小區,轉而打方向盤調換方向,徑直駛離這裏。

後面的一個星期,路邊的車子再沒出現,憑空消失了似的,好像從來不曾有過。

南迦連續一周都步行上下班,不開車了,換一種更環保的出行方式。

工作室離這邊近,走路也就十幾分鐘,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氣溫越來越低,最高的時候才幾度,有幾天逼近零下,寒意順風鑽進骨子裏,穿上羽絨服都難受,壓根抵禦不了多少冷意。

出門走路就是受罪,尤其南迦早上天不見亮就出去,夜裏還老是夜幕落下來了才回家。

天氣使然,冬季的街道空曠,放眼望去幾乎見不到幾個身影,蕭瑟且冷清。

那個人還是不出現,猶如完完全全從南迦的生活中剝離出去了,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南父又開始找事,勒令她搬回家住,直言一個女人家家的不適合獨居,罵南迦是翅膀硬了,連親娘老子都不要了。

這個封建餘孽總是用孝道壓女兒,張口閉口就是一堆爛得發臭的迂腐道理,搞得好像他就是天王老子,全家都是他的奴隸。

南迦不願聽從,當場掛電話,氣得南父當天就火冒三丈,一來氣還掀翻了家裏的桌子。

雙胞胎里的小妹悄悄給南迦通風報信,讓她千萬躲著點,最近都別回去,一定等南父氣消了再說。

南父差點就到工作室大鬧一通,恨不得砸掉南迦的心血,攪毀她的生活再把她帶回去。

好在被老太太和南母極力攔下了,沒真的那樣做。

老太太在老宅子大哭了一場,差點下跪求南父,求他稍微讓步,不要再攪和得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南迦不知道這事,南家那邊沒人跟她說。

畢竟不光彩,講了反而讓她擔心。老太太不準大家告訴她,連電話都不讓給她打。

南家那邊消停了好一陣子,很出乎南迦的意料。

按照以往的慣例,她以為南父會找上自己,但實際上相反,南父甚至遠離她了,同樣銷聲匿跡了一般。

之後的一段日子平靜,極其安穩。

南迦又去了理工大兩次,也到z大打轉悠。其中一次是到理工大開講座,和恩師一起,到學校走兩圈。

因為恩師的出現,這一次的講座辦得很大,來的學生非常多,整個學術大廳都是烏泱泱的人頭。

南迦負責維持現場,中間也上去講了半小時。

但台下的眾多身影都是陌生的,沒有一個是熟悉面孔。

講座結束了,她和恩師謝絕了校方組織的飯局,選擇從簡安排,一起去吃食堂。

食堂里的學生更多,同樣見不到某個人。

和校方領導碰面后,南迦連夜送恩師去機場。

車上,師徒倆隨便閑談,聊一些亂七八糟的。

恩師不提紀岑安了,似是忘了這個人,亦或沒想起對方。

南迦也不問,猜到恩師這陣子應該也沒見過那位,因而隻字不提。

要是單獨見到了,肯定早就說了,用不着她再問。不說就是沒有,沒見過。

準確點,是某人不找恩師了,所以見不到。

送恩師進去,南迦晚些時候才開車返程,勻速駕駛。

夜晚的z城寂靜,遠方的燈火明亮,可一旦離得近了,其實也就那樣。

遠距離看着才有感覺,近了沒多大意思。

回到租房已是半夜,南迦很累,頭一回連洗漱收拾都沒勁兒搞,倒床上就睡覺。

冬天漫長,一天復一日,望不見盡頭。

電視機里放着那些老生常談的新聞,毫無看頭,無聊得令人打瞌睡。

南迦不喜歡看電視,但進門了都會打開電視機,隨便放點什麼,不讓家裏空落落的。

這年臘月,快到一年之中的尾巴了,南迦又參加了一個重要的聚會,去應酬。

飯局上的賓客很多,各界人士都有。

邵予白也在,還有另外一些後來的人。

——紀岑安就是其中之一。

算來小兩三個月不見,能在這兒遇見對方,南迦心不在焉的,整個飯局期間都在走神。

可惜紀岑安不看到,知道她也在,但不給關注。

紀岑安和邵予白還是很好,走得很近。

兩人走哪兒都一起,連敬酒都是成雙成對。

南迦是邊緣人,融不進那樣的場合,必須厚臉皮找人攀關係才能跟那些有錢人說上話。

而且不是誰都會理她,遇到素養高的,人家會同她客套一下,遇到清高的,可能直接就無視她這個小角色,連敷衍都嫌浪費口水。

聚會十一點收場,十點多就有賓客陸續離開,到後面就只剩零星幾個客人。

南迦和一位同行多聊了些時間,等到該走了,又被一位長得還算周正的中年男敬酒。

那是全場第一個主動給她敬酒的,是個有地位的大老闆。

突如而來的待遇讓南迦有點愣,而後的事情更是教她難以應付。

中年老闆不是無事獻殷勤,不會無緣無故就向她這種無名小人物敬酒。

對方邀請她等會兒坐自己的車,言語間透露出某些意向。

出門在外總會遇上這類意外,南迦已不是頭一回碰上,心裏還是知道該怎麼妥善處理。

她當作聽不懂,委婉示意自己有車接,謝絕對方的好意。

可惜中年老闆不領情,恬不知恥地湊上來,當她是欲擒故縱。

「你今晚到這兒不就是為了這個,跟誰不都一樣?」

南迦輕聲說:「齊老闆你喝多了。」

旋即仍是顧及是在外面,給他台階下,說:「那邊可以坐會兒,您要不先過去歇著,等您的司機進來接您?」

中年老闆真是喝大了,腦抽犯糊塗,對此非但不領情,還抓住南迦的胳膊,不讓她退開。

大庭廣眾之下就發酒瘋,仗着喝了二兩馬尿就不當人。

南迦強忍着抽開手,退開,冷臉低斥:「還請齊老闆自重。」

中年老闆卻惱羞成怒,認定是她不給面子在先,故意找麻煩生事,當場就用別地的方言罵了兩聲,醉酒的雙眼通紅,逼近了說:「裝什麼裝,臭,看不起誰呢?」

南迦聽不懂他說的方言,但大概能明白不是好話,罵得很臟。她登時要發作,忍到了極限。

中年老闆也火了,也不管周圍還有幾位客人,立馬就又準備動手。

南迦抓緊杯子,用力捏著,咬緊牙關。

中年老闆再罵了句:「穿着這樣不就是在發浪,當了還立牌坊!」

砰——

面前的桌子塌了,被踹翻在地。

盛酒的高腳杯轟然倒下,摔得稀碎,滿地都是玻璃。

一個愣神間,中年老闆倒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差點就倒在那堆碎玻璃上,險些血濺當場。

……

南迦站在那裏,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

有人先一步行動了,抄起酒瓶子就砸向這邊。

現場亂成一團,混雜不堪。

邵予白衝進來了,還有其他幾個盛裝出席的年輕男女。

一行人過來拉着紀岑安,攔住這位。

然而無濟於事,根本攔不了。

中年老闆被狠狠踹了幾腳,被打得到處躲,他連滾帶爬地縮到角落裏,卻還是沒跑掉。

一條凳子砸在中年老闆腦袋上,直接讓他鮮血直流,痛得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一會兒,他又捂住褲襠,叫得像殺豬一般。

紀岑安單手拽住他的頭髮,發狠地往牆上撞。

中年老闆不住地求饒,哭天喊地的。

紀岑安不聽,揪起他的衣領子,煞神一樣盯着,沉聲道:「你是不是想找死……」

邵予白在旁邊勸架,另外那幾個趕緊拖走中年老闆。

「行了,住手!」邵予白急得不行,死命拽住紀岑安,「別打了!」

還是不頂用,壓根攔不住那個瘋子。

真有要弄死中年老闆的架勢,宛若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他媽是不是想把他打死?!」邵予白急吼,「停下!媽的!」

別的人也在勸,生怕真出事了不好收場。

場面一度失控,無法平息下來。

……

片刻。

南迦也攔著那人,擋在前面,抓住她的手,發白的嘴唇顫了顫,低低說:「紀岑安,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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