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皇帝駕崩

幸而紫蘇與楊永的婚禮辦的早，在灃都第一場雪來臨之際，文武帝病情難以抑制，於冬月初一夜間駕崩。太子蕭玄楊於靈前登基，喪禮過後，舉辦登基大典。

坊間思月的留言也漸漸被皇上駕崩所取代，倒是讓見赤氣的不輕，說是還沒抓到幕後主使，就已消失了。最後還是被思月勸說，才罷休。

雖說思月這樣回來犯了皇家大忌，但有蕭雲宸壓着，也沒人敢說什麼。只是平常不進宮倒是可以，但眼下國喪期間，好歹掛着安王妃的頭銜，還是得入宮一次。

這日風雪難得的停了，天氣已慢慢放晴，可還是冷嗖嗖的！思月裹了厚厚的白狐披風，由蕭雲宸扶著，一步一步向靈堂走去。這麼冷的天，思月還是想待在王府暖閣中，可先帝駕崩，太后再三邀請，讓思月進宮一敘。挨到出殯前一天，還是隨蕭雲宸進宮來看看。

先帝的靈堂設在紫宸殿，裏面僧侶道士，誦經祈福，煙霧繚繞，哀樂點歌！

早有太后打發的女官在紫宸殿外等候，思月簡單祭拜一下，也算全了心意，見完太后，還是早些回府和安安讀書認字愜意。

太後宮中多女眷，蕭雲宸不適合前往，就算夜鶯夜鸝貼身伺候，還是把思月送到了宮門口。

先太后在思月不在的那四年裏早已薨逝，千年媳婦熬成婆，如今兒子登基，她自然是最尊貴的太後娘娘。

思月來到殿中，請安入座。雖然眼前這皇太后尊貴已極，在思月眼中，卻像個沒有靈氣的精緻玩偶。

就簡單的寒暄問候，思月也疲於應付，已親眼見了這些古代的國喪大禮，思月尋了個借口就出來了。

帶着夜鶯夜鸝，也不想去找蕭雲宸，還是直接回府吧！已經盡量挑僻靜的道路了，可該遇到的還是遇到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四年未見，這人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君王了。

「你瘦了！」也許只有面對思月時，他才會露出一些往日的神情。

從思月進入灃都的那一刻，蕭玄楊就知道了，那天，他藏於安王府外，匆忙一眼，她終於回來了！後面的日子，父皇病情加重，母後天天把自己困在宮中，她都回來這麼久，都過了這麼久，才能這樣好好看她一回。

「謝皇上關心，臣婦一切都好！」

「思月，你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

「今時不同往日，你已經是九五之尊了！該有的禮數還得有！」

「九五之尊！」蕭玄楊冷笑，「若這個九五之尊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得不到，豈不是很沒有用！」

蕭玄楊伸出手來，思月後退了一步，「皇上請自重！」

蕭玄楊一把抓住思月，「思月，只要你願意，皇后之位就是你的，那是我專門為你留的！」

驚愕，無奈，掙脫，冷笑，「我不願意！」

「為什麼？」蕭玄楊脫口而出，「蕭雲宸他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而我現在是皇上了，我已經是皇上了！」

思月清澈的眼神對上蕭玄楊暴烈的眸子，「楊兄，你已經是皇上了，不能這麼任性！且不說我現在還是安王妃，就算我不是，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思月嘆了一口氣，「其實，你也不是喜歡我，只是執念太重罷了！」

「是不是因為蕭雲宸！」

蕭玄楊很是激動，手還未碰到思月，就被蕭雲宸一把撩開，「蕭玄楊，你若傷了月兒，本王不介意另立新帝！」

「蕭雲宸，你大膽！」兩人劍拔弩張。

「我累了」

「好，月兒，我們這就回去！」

「蔣映雪，看好你男人！」摟着思月就離開了。

看着蕭雲宸帶着思月離開，蔣映雪暗恨。

馬車裏溫暖舒適，還沒出宮門口，就有小丫鬟來報，說魏王妃有請。

「王妃乏了，請魏王妃見諒！」蕭雲宸掀開車簾說。

「王爺恕罪，王妃恕罪！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時了，還望安王妃賞臉一見！」

如此僵持，也不是辦法，思月下車，想看看尹詩嫣到底想幹嘛？

蕭雲宸在車內等候，夜鶯夜鸝陪思月過去。

「安王妃這詫異的表情，是沒想到是我嗎？」

「的確，我以為是尹詩嫣！」

「哼~~她要有安王妃這股聰明勁，也許現在在這的就是她了！」

「她要夠聰明，怎麼會讓一個北燕公主騎在頭上！」

「哈哈~~」明眸皓動，「月姐姐，我們就不要互相打趣了，我還想着你當我的皇嫂呢！」

「公主慎言！」

「月姐姐，雖然我不在北燕，但是北燕的事，我又豈會不知！我今天就想看看，能讓我皇兄神魂顛倒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那公主覺得呢？」

「哈哈~~我哥是遇到剋星了！」宇文馨上前握著思月的手，「月姐姐，哥哥從小孤傲，今生能遇上你，是他的幸！」

「呵呵~」思月也不知道，這會是宇文沖的幸，還是他的劫。

「月姐姐，在想什麼？是不是想我哥哥了？」

「公主~」思月立馬掩過尷尬之情，「公主要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那月姐姐，我可以去王府看你嗎？」

「可以！」

「那，姐姐慢走！」

「月姐姐~」

「嗯~」思月回過頭，詫異的看着宇文馨。

「謝謝你！」

思月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南襄，我馬上就可以和喬然相聚了！」

「這些年，辛苦公主了！」南襄默然，宇文家出情種，公主為了喬然，太子迷上了尹思月。

思月出來了，夜鸝才問，「王妃，魏王妃的意思是……」

「夜鸝，那不是你該操心的！」夜鶯斥到。

雖蕭雲宸下了嚴令，但是她們還是知道思月這四年在北燕，在宇文沖身邊。

一出殿門，蕭雲宸就等在外面了，給思月換了個手爐，「怎麼這樣冰，殿中沒有生爐子嗎？」

「我沒事兒，回去吧！」

次日，先皇出殯，從宮門口到陵園，壓地銀山一般。皇子公主，嬪妃美人，皇室宗親，文武百官，護衛守將，布衣百姓，皆素衣縞服，面色凝重。

思月一身素服坐在小轎里，隨着眾人，一切如流程進行。

陵園濕寒，思月身體有些不適，蕭雲宸親送思月回來，再去陵園處理各項事務。

回到水涵院，這段時間事情不斷，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了。練字撫琴，賞梅調香，教導安安！

這天，夜鶯拿了一盒香料進來，「王妃~夜鸝出去了，要不要讓見赤檢查檢查！」

「擱這吧！這次又是什麼！」

「好像是香料！」

「這蓉姑娘真是閑的沒事兒，又繡花，又燉湯的！」

「她不就是看王爺看重王妃，才巴結您的！」

「只要她安分守己，自然無事，也用不着到我這來獻殷勤！」

「是，王妃，以後我盡量不讓她來打擾您！」

「不用管她了，咱們去看看安安吧，今天難得放晴，該去外面活動活動。」

「姑姑~~」老遠，半高的小人朝思月跑來，一下抱住思月的大腿。

「小安兒，今天夫子都教你什麼了？」

「夫子今天說了囊螢映雪的故事！」

「嗯~那安安聽了之後有什麼感受呢！」

「姑姑，讀書真的那麼重要嗎？有人藉著雪光都要看書！」

「是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那姑姑那個孫猴子的故事也是從書上看到的了？」

「是啊！」

「姑姑，安安還想聽！」

「好~」

「姑姑，安安也想吃人蔘果！」

「哈哈~~你這個小吃貨！姑姑可沒有人蔘果，姑姑給安安做蛋糕吧！」

「好~好~」

來到小廚房，思月親自為安安做蛋糕，安安也很貼心的在廚房裏陪着思月，還給思月背誦剛學的古詩。當思月要找做蛋糕的香草粉的時候，廚房的管事媳婦莫大娘說，「回稟王妃，香草粉上次用完，外面採購的明天才到，您要不試試這潔羅根！」

「這是什麼？」

「這是潔羅的根磨成的粉，我上次用了些做包子，也是香香甜甜的！」

思月看着和了一半的麵糰，又看了看安安期盼的眼神。

「夜鶯，讓見赤來！」

見赤過來看了，沒什麼問題，思月才加入麵糰之中。這個沒有度娘的時代，真是太不方便了！思月也不得不萬事小心！

來回折騰，已花費了不少時間，思月心疼安安，讓安安吃點其他的墊墊，可這小傢伙偏偏不願意，思月說想在安安吃蛋糕前，看安安能不能把剛剛那首詩默寫下來，這小傢伙這才回去了。

新鮮出爐，香味誘人！思月端了蛋糕回房，安安拿着剛剛寫好的字跑過來了！

「姑姑，姑姑，你看~~~」

「嗯~~寫的很好，洗洗手，吃蛋糕吧！」

蛋糕太過甜膩，本來就是給安安做的，思月又加了不少蜂蜜，所以，自己就吃了一點安安餵過來的。

「真好吃！」

「好，好吃安安就多吃點，下次，姑姑還給安安做！」

「謝謝姑姑，姑姑，安安晚上要和姑姑一起睡，聽姑姑講故事！」

「好~~姑姑和安安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