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李代桃僵
柳天賜又回了昭獄,畢竟永樂的旨意沒有解除,他還是需要把「牢底坐穿」的。
準確的說他是被押送回昭獄的,十幾個金甲武士押送,手銬腳鐐叮呤咣啷的場面在錦衣衛衙門引起的動靜不小。
陛下看來對柳駙馬在倭國所做的錯事一點兒都不原諒,要不然不會重新押送回昭獄待罪。
沒有了咸寧公主攪局,這一次柳天賜有的苦頭吃咯。
紀綱親自過來探視:「柳駙馬,陛下的旨意如此,下官也無可奈何。不過柳駙馬在昭獄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官自會讓手下人操辦好。」
「紀指揮使客氣了,本駙馬是來做牢的,又不是來度假。上次咸寧攪合,惹的陛下不悅,現在咸寧卧床,陛下怒氣不減反增,把所有過錯都加罪在我的頭上。
所以,我做我的牢,我思我的過,我受我的罪,萬不可在給我優待,否則陛下知道了會更生氣。」
紀綱心裡一陣狂喜,事實的真相真的是如柳天賜這麼說的嗎?要是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可是萬一不是呢?
紀綱心頭卻也悄然蒙上了一層疑慮的陰影!~
萬一不是,那事情就大條了!~駙馬本無事,偏偏進昭獄,所圖為何?
難不成是為了上次的刺殺案?
不可能啊!殺手王起被他逼死了,一點追蹤的線索都沒有了,還查個屁啊!
再說了,這裡是昭獄,是他紀綱的地盤。在他的地盤查他的屁股哪裡不幹凈,這不是扯淡的嗎?要是能查到那就見了鬼了。
現在整個錦衣衛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稍微有點拿捏不住不聽話的傢伙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派出京師。
就比如錦衣衛指揮同知梅昌宗,就被他弄到遙遠的北平去了。
再有就是清理了一批人,用的借口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因為永樂讓他清理犯官眷屬,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凡是沾親帶故,哪怕是一個姓的有犯罪的官員,只要這個人不是紀綱的人,那就直接清理出去。
現在的紀綱在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可以說是一手遮天,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看過柳天賜,驗明正身,紀綱第一時間來到漢王府。
「父皇真的又把我那妹夫送回昭獄了?」
「千真萬確,下官驗看過。」
「紀綱,現在看來你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父皇心裡只是在乎本王的皇妹,至於柳天賜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你要知道他在倭國做下的事情,那是觸碰到了父皇的逆鱗。
本王以為,他的命不久矣!」
紀綱點點頭:「王爺所言甚是,下官之前還擔心陛下心頭的怒火消了之後,就會放了柳天賜。不過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都多長時間了,要說陛下的怒火消的話,早就該消了。可是現在又把他押送回昭獄,說明什麼?
還不是陛下沒打算赦免他嗎?」
「也不知道父皇心裡打的什麼算盤,要是不赦免早點定罪宰了不就行了,這麼一直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王爺,下官以為陛下之所以如此做還是為了咸寧公主殿下考慮。
畢竟她身懷六甲,要是現在殺了駙馬,萬一公主驚聞噩耗有個三長兩短的,陛下就要痛失愛女了。
所以,下官覺得,只要咸寧公主誕下孩子以後,身體將養過來的時候就是柳天賜掉腦袋的時候。無論那個時候咸寧公主再怎麼鬧騰,也不會對身體和孩子有什麼大的影響。」
漢王朱高煦點點頭:「所言有理,不愧是跟在我父皇身邊多年的親近人,你算是對他老人家的心思琢磨透了。
」
「那,宋瑛那邊怎麼辦?他一心惦念著咸寧公主,他是不會容許柳天賜活著,更不會容許咸寧公主帶著柳天賜的種嫁給他的。」
「紀綱,這你就別管了。本王來處理,宋瑛這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還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本王的皇妹,要不是看在他老爹還有用的份上,本王早就一刀宰了他了。」
「嗯,王爺,要以大局為重,暫且我們不要有任何的動作。宰柳天賜還是陛下的刀快,咱們就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
......
學宮,禪房!
姚和尚把最後一塊蔥爆羊肉塞進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個臭小子這麼搞,是要在京師掀起腥風血雨不成?」
「大師言笑了,帝都金陵比不得倭國京都。我可以在京都攪動風雲,挑撥離間讓他們內鬥,我從中漁利。
但是這裡是大明,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帝都金陵,這裡有我的家人親屬,這裡有我的所有美好記憶。
再說了,這不還有大師您在後面把關監督嗎?
我要是把這裡搞亂了,那我還是人嗎?就算是帝都百姓能放了我,-你能放了我?陛下能放了我?」
「你這個李代桃僵能騙過紀綱嗎?」
「大師放心,尤大檔頭的易容術你應該是清楚的。劉如海跟我的身材很相似,身高也差不多。經過我們師生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能模仿我的聲音。
只要不是近距離臉對臉仔細查驗,紀綱是看不出什麼的。」
「你這麼有信心?」
「當然,我做過試驗,連我的大哥都騙過去了,身邊的小廝一開始也騙過去了,要不是柳丁熟悉我的口味熟悉我的生活習性他也是看不出來的。」
「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那老衲只有支持你了。不過,你難道就不怕真的查出個陛下不想看到的事情嗎?」
「那我不管,陛下說過,他只要真相,只要結果。那我就給他真相,給他結果。至於怎麼處置,那是陛下的事情。」
「其實,不用查,老衲用腳指頭想也能猜測個一二。
肯定是漢王那邊的人乾的,至於漢王知不知情就不好說了。總之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平白的污衊一個親王,陛下是不會答應的。
就如同上一次,狄如海不小心查到漢王私造弓箭,結果被漢王一黨上下其手弄成了斬監候。
老衲手下的暗衛聞著味也追岔過去,可是漢王的人下手很快,等我的人趕到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沒有證據表明跟漢王有關。
因此老衲就不了了之,只是抓了一個林長霆出來。不過也是給了漢王一個警示作用,他以後要想在搞什麼小動作,也得三思而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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