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私鹽
大海碧藍，秋風送爽，一葉扁舟在海上緩緩而行。
李小海和趙濤說今天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那裡？」
「到了你就會知道！」
約一個多時辰后，海面上出現一個小黑點，再過一會小黑點成了一座小山，等到再靠近點才看到是個長滿了蔥蘢樹木的小島。
船隻在沙灘上下錨，此時李小海及兄弟們才面帶神秘微笑和趙濤說：「我們給你謀劃了一條發財大計！」
趙濤笑問啥計劃，能否先介紹下？
許雲山只說了兩個字「熬鹽！」
熬鹽，就是自己熬制私鹽！
不過歷朝歷熬制私鹽都是犯法的，都要被抓去砍了腦袋。趙濤反問兄弟們難道你們不怕？
洪大柱笑稱還海上殺人都不怕，害怕小小的私鹽？
楊大發更是說，舟山地處海外，天高皇帝遠，自己熬點私鹽怕什麼。他還說知道趙濤還欠了造船作坊范德寬整整500兩銀子，大家在趙濤請假那幾天都在替他想主意，集合了大家的思路才想到這一招。
熬鹽不難，難的是銷路，趙濤再問兄弟們「銷路何在，總不能大家一起出去推銷私鹽吧？」
許雲山一指楊大發，說他大哥就是舟山島上的貨郎，請他銷售即可。另外韓宇在寧波和杭州人脈廣闊，再請他幫忙找找門路也是可行的。
「看來你們都替我想好了。」趙濤其實也早有此意。「你們不怕，我更加不怕！」
兄弟們已經替自己都考慮到了，趙濤自然從善如流。早點把欠船廠的那500兩還清了，也好早點招兵買馬擴大自己的實力。
要知道家裡的紡織作坊可是個寶貝，急需實力來保護！
既然已經準備做私鹽，趙濤上岸后就開始對這座小島做嚴格的審視。
李小海還當起了導遊，他介紹說這座島面積約200畝左右，最主要的是山上還有個兩頭相通的小山洞，正好可以做熬鹽的場所。
「你看那不就是！」
順著李小海的手指，趙濤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半山腰真的有個洞口。
上到山洞裡邊頗為寬敞，前後距離達到十丈，高度也有三丈左右，而且山洞一邊高一邊低有點傾斜。
高出的洞口外還有一片小小的平地，後邊就是一個小懸崖，山崖下就是波濤洶湧的海水。
趙濤前後走了好幾遍，問李小海此地方位如何，是否航道，距離舟山島多遠。
李小海彙報說此地距離舟山島50里，為舟山和普陀山的航道偏北，基本沒啥船隻經過。附近還有幾個小島上也多有樹木，可以就近砍柴熬鹽。
趙濤沉思片刻，讓大家先砍些柴火放在山洞裡晾乾，過幾天帶一口鍋來試驗下，看看熬鹽的成本如何。
幾天後趙濤和兄弟們專門帶了一口大鍋來試驗熬鹽。
幾塊大石頭上支起大鍋，有人挑海水有人燒火。
趙濤計算了下，大約1000斤海水可以熬出360斤鹽，時下舟山島上的鹽價為30文一斤。
舟山為海島食鹽還這麼貴，這裡頭還包括了朝廷的鹽稅，以及鹽商的利潤。要是內地的江西湖南，那裡的鹽價還要加上長途運費，價格能多到上百文一斤。
現在趙濤自己熬制私鹽的成本為每斤5文錢，假如以半價15文出售利潤就是10文，一擔鹽180斤的售價就是2700紋，可以賺1800文。
假如每天熬出一擔鹽，
一個月下來就是54兩，12個月下來就是648兩。
自己既然已經開始熬制私鹽，怎麼可能僅僅用一口普通的鐵鍋熬鹽，怎麼滴也要搞搞大。再加上點後世的科學技術，估計一年1000兩妥妥的，而1000兩銀子就是一條大海船！
趙濤頓覺一股舒爽直衝腦門。「干，必須要大幹！」
熄火回家，趙濤還將這個小島定名為海鹽島，大家都非常贊成。
趙濤回家后還小心的和父親商議做私鹽生意，哪知道趙乘風絲毫不以為意，他還告訴趙濤造船的范家；開大酒樓的過家祖上就是偷偷熬私鹽發家的。
要不是老趙家有祖傳的針譜，他早就開始做私鹽生意了！
「去干吧，注意保密就行！」
得到老爸的支持，趙濤就可以甩開膀子大幹一場！
帶回來的一擔鹽，也平均的分給各位兄弟帶回去。
第二天楊大發返回趙家嶴，還帶來了他大哥的消息，楊大發的大哥楊金貨非常贊成趙濤做私鹽生意，還想要獨家經營。
趙濤當即答應下來，不過他心裡還在嘟囔，等到正式投產恐怕楊金貨也不一定全部推銷出去。
舟山島上燒制大缸的作坊，趙濤交給老闆一張圖紙，要定製三個長方形的大缸。
實際這就是個大號的浴缸。
作坊老闆看了直搖頭，說從來沒燒過這麼怪的大水缸，「不做！」
「我加倍給錢！」
「不做，很麻煩的！」
「三倍價錢！」
「好，一言為定！」老闆頓時笑了。
熬鹽的鍋訂好了，趙濤還要去買青磚搭建灶台，還要平整海鹽島上山洞的地坪。等到這一切都做好，三口熬鹽的大缸也燒好了。
帶上所有建材趙濤駕駛蜈蚣號再次直奔海鹽島。
在島上，趙濤砌了三口台階形的大灶，一口比一口的位置高。
許雲山還問這是啥意思，難道就不能直接熬鹽？
趙濤告訴大家，直接熬鹽也是可以的但這樣太浪費柴火。實際直接熬鹽時排出去的煙氣還是很熱的，可以為第二口第三口鍋預熱，這樣就能節省柴火，還省時間！
「有道理！」大家都說趙濤腦子活絡。
等到在砌三道台階形的沉澱池，兄弟們又看不懂了，難道這也要燒火？
趙濤只能在給兄弟們做科普，海水看著挺清澈的實際裡邊還是有不少的泥沙，沉澱池就是把泥沙給沉澱下來。
上層清澈的海水通過排水孔流到下一層繼續沉澱，含有泥沙的海水則通過底部的排水孔排走。
通過三級沉澱，海水會非常乾淨，熬出來的食鹽也會很白，賣相好想要的人不就多了？
李小海還玩笑說「你話多，你有道理！」
等到沉澱池晒乾注滿水，很快底部就漂浮著一層薄薄的泥沙，水底還有絲絲縷縷的雜質，這下大家都非常信服！
實際趙濤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沉澱池即在沉澱雜質，同時也在曬鹽，包括台階形的三口熬鹽的大鍋，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增加鹽水的濃度以降低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