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原來你是白毛女

從房間出來，戴雨生已有半分醉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老總，這藥酒是給病人喝的，您又沒有被毒蛇咬，怎麼還偷喝上了？」喜兒天真可愛，說話口無遮攔。

「喜兒，沒大沒小的，不許胡說。」老漢教訓完喜兒，對戴雨生點頭哈腰替孫女喜兒道歉道，「老總，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沒事。喜兒天真可愛，我怎麼會怪她。」戴雨生揮手笑道，「老人家，我肚子有些餓了，有沒有吃的？」

「有，有粥。喜兒，快去盛碗干粥給老總。」老漢一愣，旋即吩咐喜兒。

「爺爺，沒有干粥，只有稀粥，稀的不能再稀的稀粥了。」喜兒不願道。

「喜兒，叫你去就去，羅嗦什麼。」老漢對着喜兒佯怒，而對戴雨生則是畢恭畢敬，小心賠不是。「老總，家裏沒米了，只能喝點稀粥了。不過，老總您帶來的蛇肉，正好可以用來燉湯。」

戴雨生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原來這老漢家裏這麼窮，他立即從褲帶里摸出一個錢袋子，這是朱老九的錢袋子，裏面有十幾張百元大鈔和十幾塊銀元，他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老漢，笑道，「老人家，這張百元大鈔給你，就當作我們治病、吃飯的報酬。」

老漢推辭道，「老總，我哪裏能拿你的錢，這不敢當咧。再說，就一碗藥酒，不值錢的。」

戴雨生把百元大鈔強行放到老漢手裏，笑着安慰道，「老人家，這張百元大鈔是你應得的。要不是你開門讓我們進來，還給她看病，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這都是沒多虧了老人家你呀，你不收錢就是瞧不起我，呵呵。再說了，我們還得打擾幾天，這錢就當是我們交的食宿費好了。」

「這怎麼好意思嘛。」老漢搓手笑道。

「爺爺，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老總都說了，這是伙食費，姐姐在養病，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這錢得花。」喜兒端來一碗稀粥，聽到他們的談話，忙替她爺爺從戴雨生手中接過百元大鈔。

戴雨生接過稀粥，喝了一大口，又吐了出來，「嗯，一股子霉味，這可怎麼吃。」

「老總，不好意思，我們家只有這些發了霉的米了，就這發了霉的米也沒有剩得了。」老漢又卑微道。

「老人家，沒想到你家這麼窮。」戴雨生有些不要意思，從錢包里又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到老漢的手裏，笑道。「老人家你是好人，應該有好報才是。你我有緣，這錢你拿着，你多買些米存着，不要再挨餓了。」

「這使不得，這使不得。」老漢連連推手拒絕，老實厚道地讓人心疼。

「老人家，你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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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你也要把錢收下。」戴雨生笑道。

「這，」老漢看着瘦弱的喜兒，這孫女跟着他吃了不少苦，他猶豫片刻，收下錢，便要向戴雨生跪謝，「謝謝老總，老總大恩大德，我楊白勞沒齒難忘。」

戴雨生扶起要跪謝的老漢，驚疑地問他，「你說你叫楊白勞？」

「是。老總，我是叫楊白勞。」

「那你孫女叫楊喜兒？」

「是啊，我孫女是叫楊喜兒。」

「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地主叫黃世仁？」

「有，黃家是我們村最富有的人家，他們家田地最多。我就是租得黃家的田。老總，您認識黃老爺？」老漢一聽黃世仁的名字就緊張，他不安地看着戴雨生，以為他和黃世仁有交情。

戴雨生看出楊白勞眼神中的不安，他解釋道，「哦，不，我不認識他，只是聽說過他，他的名聲可不太好。嗯，對，我聽說他魚肉鄉里，欺男霸女，幹了許多傷天害理的壞事。」

楊白勞狐疑地看着戴雨生，心裏震驚不已，不敢出聲附和。而一旁的楊喜兒，她心思簡單，她喜歡好人，痛惡壞人，她不假思索道，「對，老總，你說的沒錯，黃世仁在我們村，除了他黃家，就沒人說他好的。黃世仁他，不光欺男霸女，還放高利貸，害的許多人家家破人亡。他就是最壞的壞蛋，老總你應該把他抓起來槍斃···」

「喜兒，不要亂說，小心被人聽到。」老漢驚恐地藏窗外張望，發現沒人，心裏才稍安一些，但他還是瞪了一眼喜兒，嚴厲道，「喜兒，你這話，以後不許再說。要是被黃老爺聽到耳朵里，我們還有活得成嗎？」

「我知道了，我不說了。」喜兒也害怕起來，閉了嘴不言。

戴雨生看着眼前的楊喜兒，善良可愛，心道「原來你就是白毛女」。他作為穿越過來的21世紀的新新人類，從小就看過「白毛女」的電影，他曾對白毛女的悲慘命運哭花了臉，更對黃世仁的惡霸地主形象痛恨不已。現在，戴雨生他看着善良可愛、純潔天真的楊喜兒，聯想到她以後要被黃世仁姦污，再被迫逃入深山成了「白毛女」，他就痛心不已。

戴雨生穩了穩心神，說道，「楊老、喜兒，你們不用怕，我可以保護你們。」

「老總，我知道您是好人。可我們也不願看着您為了我們，就去跟黃家斗。黃家家大業大，他家裏可是養了十幾個厲害的家丁呢，不好對付。我還聽說，黃老爺他可是跟縣城的縣長詹老爺關係不錯。先前，幾家受到黃老爺迫害得家破人亡的，他們到縣裏告狀，都被縣長按刁民罪給抓了。唉，這世道，我們老百姓只能認命。」楊白勞唉聲嘆氣道。

「唉，這是個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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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道。算了，先等麗姐養好傷再說。」戴雨生心道。

「楊老，你們的苦衷，我理解。這些傷心事，就先放一邊吧。接下來幾天，我就要給你們添麻煩了。」戴雨生轉換話題道。

「不打緊的。你們是我們家的貴人，我感恩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敢說麻煩呢。老總，你們就安心住下，我老楊別的不敢保證，有了這兩百塊的大鈔，好吃好喝，絕對沒問題，呵呵。」楊白勞憨笑道。

「嗨，楊老、喜兒，你們以後不要叫我老總了，顯得太見外了。我叫戴雨生，你們以後就叫我雨生吧。」戴雨生呵呵笑道，心想戴雨生這名字以後恐怕要經常用了。

「雨生，是雨生的嗎？所以叫雨生嘛？」楊喜兒好奇地問。

「哈哈，是的。你叫喜兒，是因為生下來就喜氣洋洋的，所以叫喜兒嗎？」戴雨生開起楊喜兒的玩笑。

「才不是呢，我是喜慶的喜，不是喜氣洋洋的喜。」楊喜兒吐舌俏皮道。

「哈哈···」戴雨生樂不可支。

「喜兒，又沒規矩了。老總，您大人大量，別跟小孩子計較。」楊白勞歉意。

「哎，楊老，我說了，你不要叫我老總，叫我雨生。」戴雨生強調道。

「那怎麼行，您是老總，我們怎麼能直呼您名字呢，這可不行。」楊白勞連連擺手為難道。

「那就叫我戴總吧，老總老總的，顯得老氣，你看我還這麼年輕呢，是不是？」戴雨生開玩笑道。

「是，那就叫戴總。」楊白勞點頭稱是，心裏則是奇怪咋還有人不稀罕別人叫他老總的，真是太奇怪了。「戴總，您也別叫我楊老了，就叫我老楊吧。」

「好，哈哈。老楊、喜兒，有件事需要你們保密，就是關於我們的身份，需要你們保守秘密，不要對外說出去，因為我擔心土匪知道我在這裏的消息，他們會打過來，對你們，甚至整個村子裏的人都不利。還有，你們待會兒去鎮上買東西的時候，幫我們各買一套衣服，以後方便行路。」

關於他們的身份，戴雨生仔細想過，他是不能跟楊白勞和喜兒說的，一來這裏離上海灘不遠，他們是不會在這裏久待的，等陳麗麗養好傷，他們就會離開；二來說了也只能憑空給楊白勞、喜兒他們帶來煩惱，還不如不說。

「好、好，沒問題。」楊白勞不停點頭，心裏莫名擔心起來，眼前彷彿就有一幫土匪揮着砍刀朝他和喜兒衝過來了。

···

就這樣，戴雨生和陳麗麗就在楊白勞家住下了，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奇特，被命運選中的人就註定不會平凡。不是有一句話，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放在戴雨生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