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奴嬌破空

第八節 奴嬌破空

說話間,只見一道紅影飄然落下,手中持着一把赤紅的長刀,隻身站在了眾人當中。

黃祖最先警覺,挪動步子,正面迎向那來人。定睛看去,卻見一十六七歲的紅衣姑娘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眾人,身着苗疆打扮,手裏的血色的長刀此時紅光更甚,吸引著在場眾人的目光。

「這刀是,念奴嬌?你是天麓山的蕭湘月?」黃祖問道。身子卻後退了半步,示意著身邊的侍衛保持警覺。

「那是我師傅。」苗衣女子,說道。看了看跪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王耀崧,又看了看在他身後不斷安撫他的黃珂。眼神交觸間,卻發現,那黃衣女子此時夜正也在看着她。

「看來你們已是有所收穫咯!」苗衣女子笑着說道,談吐間卻透露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媚意。

「不知姑娘何意?」這時說話的是大公子黃琦。朝着苗衣女子拱手施禮后,用身子擋住了苗衣女子望向黃珂的視線。

「真費勁,我還是直截了當的說了吧。我要的東西和你們一樣。瞧你們這架勢,看來也不會乖乖讓出。」說着苗衣女子抽出自己血紅色的念奴嬌,威脅似的又說道:「手底下見真招吧!」

那邊黃珂見這女子不依不饒,眼看就要一場大戰不可避免,便輕聲對着王耀崧的後背說道:「我去處理些事,回頭帶你回家。」說完正要起身,卻見手被王耀崧拉住,一股熱意傳來,黃珂趕忙用體內冰心訣阻擋,關心的說道:「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沒事兒!」說完,虛弱的王耀崧拉着黃珂站起身來,說道:「姑娘要的怕也是這朱雀血吧!」

「正是。喲,小哥,活着呢?」那紅衣女子見黃珂身旁的男孩站起了身子,便饒有興緻的回答道。

「怕也活不了多久了。」說着拉了拉黃珂的小手,心想這死之前還能牽着黃珂的手,真是心滿意足了。

黃珂正要說話,卻被王耀崧搶先了去,說道:「那朱雀已然逃走,此刻怕是你想追也追不到了,倒是那朱雀血灑了我一身,如今已融入我體內,你想要就來拿吧。」,慘笑的王耀崧,頓了頓,又說道:「只是還請答應我幾個條件。」

「還有這種好事?」紅衣苗女看了看此時已全身通紅的王耀崧,心中便信七分,又問道:「答應何事啊,小弟弟?」

「第一,助我在此地葬了我父母。第二,讓他們安然離去。」王耀崧說道。

「這到是不難。小弟弟我答應你了。」說着,苗衣女子朝着天空吹了一句口哨,那仙人洞旁的樹木林子裏便竄著異動,不多時那異動便又慢慢消失了。眾人這才發現,那仙人洞先前早已被無數蛇蟲鼠蟻給團團圍住了。

「怪不得這姑娘敢孤身一人來此,原來是早已備了後手。」黃琦看了這景象,冷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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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必就能勝過我。」黃珂對着王耀崧說道。說話間,身子便攔在了王耀崧的身前。

「哈哈,論境界,你也才剛到元嬰境,而我已是元嬰境中期。論劍意,我這把念奴嬌以殺意養劍意,在天麓山已傳了六代,如今刀在我手,你可比之。」說完,苗衣女子猛的一跺腳,凌空飛身朝着天空就是一記側劈,刀意破空而出,竟將那遠處的天空都給劈開了。

隨着苗衣女子嬌喝一聲:「破空斬。」眾人看到這驚世一刀,皆是面面相覷,心有餘悸。這時,才紛紛將目光看向了黃珂。

黃珂顯然也是有些被震懾住了,愣了幾秒鐘,臉上卻波瀾不驚:「勝負尚不好說。」說着,就要提劍迎戰,手卻被王耀崧拉住了,耳邊傳來王耀崧虛弱的聲音:「阿珂,你能用你那冰心訣幫我先護住心脈么?這朱雀血我怕是抵擋不住了。」說完,拉住黃珂的手握的更緊了。黃珂這才急忙將冰心訣傳入王耀崧的身體中,片刻過後,王耀崧才算勉強緩過勁來。

「我好多了!聽我說,這朱雀降世既然你們知曉,那苗衣姑娘也是知曉,難道就沒其他人知曉了么?廬山不可久留,你們速速離去。放心,我暫時死不了,只要能活下來,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你的。這要命的朱雀血我給她便罷了,或許還能留條性命下來呢。」王耀崧,看着眼前美麗的女子,不知為何,笑中帶着淚水,輕輕說道。

「妹妹,大事為重。小哥說的有理。」黃琮見此局面已僵持了良久,聽着王耀崧對黃珂說的話,也附和道。

眾人聽罷,也是齊聲說道:「小姐,大事為重。」

黃珂自然是不舍,但正如二哥所言,此次來廬山的目的以達到,若是被人截了朱雀血,那才是悔之不及。可是每當看向眼前男孩清澈又堅強的眼神,卻是怎麼也狠不下心來。一番思量后,卻始終拿不下主意。

王耀崧看出了黃珂的為難,安慰似的說道:「你可願教我那冰心訣?」

黃珂看着王耀崧被灼燒的有些紅的臉龐,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眼角留下一絲淚水說道:「我願意。」

說完,將朱唇湊到王耀崧的耳邊微聲說道: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點養氣,無私無為。上下相顧,神色相依。蓄意玄關,降伏思慮。內外無物,若濁冰清。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甯宓,渾然無物。無有相生,難易相成。份與物忘,同乎渾涅。天地無涯,萬物齊一。飛花落葉,虛懷若谷。千般煩憂,才下心頭。即展眉頭,靈台清幽。心無罣礙,意無所執。解心釋神,莫然無魂。靈凈歸一,氣協魄消。水流心不驚,雲在意俱遲。一心不贅物,古今自逍遙!」

黃珂將口訣伴隨着些許真氣緩緩流入王耀崧的眉眼間,摸了摸王耀崧滾燙的臉頰說道:「這劍是家母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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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一直沒有姓名,昨日你助我悟道。我便叫它「臨江仙」,他日你來珞珈山尋我,便以此為信物。」說完留下這把曾刺傷神獸朱雀的寶劍「臨江仙」,從臉頰上落下一滴眼淚在王耀崧的手上,剛觸碰到王耀崧的手臂上,淚水卻被灼熱的朱雀血液蒸發成一道霧氣。待王耀崧再抬眼砍去,卻只見黃珂已經轉身飄然而去。那一行眾人也紛紛對着王耀崧拱手行禮,便也一一離去了。

「都走了,別看了。」苗衣女子見王耀崧深情凝望着遠處,打趣道。此刻,她正驅使著一群山鼠在仙人洞附近的一處鬆土上挖出了一處深坑。然後又將坑內鋪上了一層樹枝和樹葉。

王耀崧被苗衣女子打斷了思緒,也沒多言,只是默念著黃珂傳授的冰心訣,緩和了下身上的熱意,待身體舒適了些后,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將父母的遺體抱進了那土坑內,最後又看了眼父母的遺容,眼含熱淚的笑着說道:「我會好好活下去。」說完,對着苗衣女子說道:「幫我埋了我父母。」

說完,只見那苗衣女子將手中的念奴嬌用力的左右一揮,那一層層黃土便迅速鋪滿了整座墓穴,不多時便攏了一座墓堆,然後又橫刀砍倒了一顆松樹,橫豎兩刀后,竟又將那松樹主幹削作成了一張簡易墓牌,對着王耀崧說道:「小弟弟,刻些什麼?」

「先立着吧!將來我若活出了人樣來,親自刻上。」說完,王耀崧朝着墓牌跪着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便走了。

「小弟弟,你可不能過河拆橋,丟下我不管呀。」苗衣女子在後邊打趣的說道,見王耀崧離開,也迅速跟了上去。

「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不然以你的修為,剛才硬搶便是了。」王耀崧邊走邊說,臉上卻平淡的沒有一絲表情。

「喲,小弟弟還真是了解我,姐姐我更喜歡你了。」苗衣女子輕笑說道。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可撐不了多久了。」王耀崧說道。

「放心吧,小弟弟,暫時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沒有黃衣女子的冰心訣,我也定能短時間壓制住你體內的朱雀血脈。」頓了頓,故作妖媚的又說道:「但是這取了你體內的朱雀血后,我可就不敢保你性命了。」

「苗人重信,你不會的。」王耀崧淡淡說道。

「喲,小弟弟,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說完,提着王耀崧的身子,三步並兩步快速向匡廬山下飛躍而去。

接下來的幾日,潯陽江頭又來了許多大船,將這鄱陽湖口停泊的是滿滿當當,江邊的漁民怕是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大船。其中一艘客船卻在行船來來往往的空隙中悄悄離去,船頭站着一位俏麗的黃衣女子,就如前日那般迎著江風,遙望着遠處的巍巍廬山,嘴裏卻是在呢喃道:「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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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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