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一百九五章

第195章 第一百九五章

第一百九五章/2023211

勾勒完繁雜的衣擺后,高玉蘭對空白的面龐舉棋不定。她下意識地咬筆後跟:「真難辦呀。」

簡單的筆觸無法繪製出玉面公主的神態,思忖過後,她選擇挑其面部特點,著重刻畫。

無非就是她閃爍著星星的雙眼,僅片刻的對視,就能勾人心魂,也難怪志怪故事中,凡人敵不過狐女的誘惑了。

簇擁著的人見她落下最後一筆,也呼出大氣,打破了相對靜謐的氛圍。

「呔!真的好像!」

「不會吧,世上竟有此等美人,我方才是錯過了嗎?」

「這種畫法,我從來沒有看過,是師從哪一位丹青大家……」

紅孩兒陪著自家阿母在高玉蘭身後當隱身人,他辭彙量不夠,只有一句「卧槽」走天下,此時死死攥住段濂的手道:「呔!畫得也太好了!」

段濂嘔死了,他好不容易甩開紅孩兒的鐵爪子,嫌棄道:「要抓就抓你自己!抓得我疼死了!」

一會兒又疑惑道:「這筆觸,總覺得在哪看過……」

鐵扇公主對畫中美人很感興趣,她又如牡丹般雍容華貴,視線觸及她火紅的石榴裙,很難控制住自己後退的步伐。

鐵扇公主的伴遊都是些跟屁蟲,見她向前,也一股腦地湊上前來。

這些伴遊都是專業的,東洲年輕美貌又強大的女妖怪、女修士太多,自然誕生了依附他們而生的男妖。

這些男妖怪實力不夠,做不了贅婿,只能苦練嘴皮子,討人歡心。

鐵扇公主美艷又實力強大,還富可敵國,紅孩兒不在的時間中,過上了酒池肉林的生活。

本來,身為公主的伴遊,他們不應該誇獎玉面,可其中一名狐猴化身的男妖精見鐵扇公主興味盎然,文鄒鄒地誇獎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張畫將美人塑造得栩栩如生,真不知本人該是如何的好光景。」

「想來狐女還未走遠,公主若想親見,不如我等去將她招來,舞一曲給公主看?」

鐵扇公主還是很有理智的,她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不是自己的地盤,怎能幹出如此霸道之勢?

於是惋惜道:「還是算了,清明節乃踏青之日,同在此享受美好的春日景色,起舞也是興起而至,豈有逼迫她人再來一曲的道理?」

又說:「不過是未見其人,略有些惋惜罷了,這樣的美人,怕是當世罕見。」

聽及此,紅孩兒抬頭了,他大大咧咧道:「阿母若想見人,也不是沒辦法,我這些時日與狐族的胡三娘混在一塊,這既是她同宗的姐妹,想去見一番該非難事。」

說著就站起身對段濂道:「走,咱們一起去找人。」又想到什麼,撈起才寫生完的小蘿莉道,「咱們一起去,你畫得如此好,不給當事人瞧瞧?」

高玉蘭不大介意,她只是說:「那也得先跟大兄說,別讓他以為我們跑丟了。」

紅孩兒不屑:「有我跟著你,怎麼會跑丟。」

高玉蘭:「……」

真的嗎,你看上去不大靠譜的鴨子。

結果,還沒等高玉蘭破開人海回去報信兒,胡三娘就領著玉面公主一群人聘聘婷婷扭過來。

她看見紅孩兒跟段濂,先翻了個一點也不優雅的白眼,要不是這倆混蛋,她能落到這步?好在同族的姐妹心善,收留了她。

再看高玉蘭,鼻尖微微聳動,奇道:「你身上有高十二郎的味兒。」

高玉蘭聞后道:「那是我大兄。」

這句話拉高了胡三娘的好感,她三步並作兩步擠到高玉蘭跟前,這地方人委實多,胡三娘踮腳在茵席縫中跳來跳去,看得紅孩兒捧腹大笑。

胡三娘氣死了,恨不得直接給牛聖嬰一巴掌,可她哪裡打得過八十一難中的紅孩兒,後者仰頭,一下子就躲過去了。

這些互動都被鐵扇公主收在眼裡,剛才紅孩兒說他認識狐女,她還是很驚訝的,跟最強贅婿牛魔王不同,紅孩兒在她眼裡就是個小孩兒,跟男女情愫相去甚遠,就這樣還能認識狐女?

現在她懂了,這倆人根本就是小學雞啊!

段濂看紅孩兒,十分鄙視,一副我不跟他同流合污的模樣,朝高玉蘭身邊蹭了蹭。

他見看笑話的人變多了,連忙說:「你們倆,有事回去打,在外給人看什麼笑話。」又跟胡三娘喊話道,「剛才那跳舞的是誰,好生風流的身段,可否給……」他瞥了高玉蘭一眼,話風轉道,「給咱們十二郎的妹妹引薦引薦,你不知道,她把那人畫得可美了。」

胡三娘正在同紅孩兒齜牙咧嘴,真是一派狐相,牙齒根都齜了出來,鼻頭尖尖,臉上的寒毛根根分明,聽見段濂的話,才把兇狠的模樣收回去。

變臉來得太快,高玉蘭都有些措手不及。

對可愛的小蘿莉說話,胡三娘又是另一幅模樣了,她說:「這有何難,且不用引薦,小女娘的畫技高超,哪怕我剛才正躲著吃雞,也聽見姐妹議論,根本不用你去,玉面妹妹也對你好奇得緊,這不,自己就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高玉蘭便聞到一陣香風,就像是千萬朵桃花在她面前盛開。

剛剛也嗅過類似的味兒,怕是玉面公主跳胡旋舞時,風捲起她身上的異香,吹往不知名的遠方。

有了剛才舞曲的加持,賞春之人無不拜倒在玉面公主的裙裾下,壓根不需要如狐三娘一般小心翼翼地落腳,她的裙裾逶迤,每向前拖一小步,就見周圍人如摩西分海一般,殷勤地挪動臀部,或將茵席往裡扯扯。

高玉蘭也是,見玉面公主移步至面前,她竟然有些羞赧,伸手捂住肖像畫。

玉面眼睛多亮啊,一眼就看中了,笑盈盈道:「可否拿來給我看看,你畫得極好,我從未見過如此美的畫。」

高玉蘭一聽,深感被鼓舞,寫生被正主肯定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激勵人嗎?

手向前一送,畫就落在玉面公主手中。

玉面公主是見過世面的,她的手指在潔白無瑕的紙面上摩挲,竟分出一絲閑心嗅紙張上的清香,她心中感嘆:清香撲鼻,沁人心脾。

再細看人與線條,當即「呀」了一聲,直說:「我見過無數的畫,雖有神,形卻與本人不甚相似,哪怕是第一流的畫師都畫不出可心的作品,誰想得竟被一稚子畫了出來,想來你定然是師從大家吧?」她又問,「還是說東洲人傑地靈,連丹青技術都要超出西牛賀洲甚多呢?」

聽完她的感嘆,胡三娘率先回答道:「當然不是,玉面你是沒看街上的連環畫,粗製濫造,即便雕樑畫棟雕琢得好,人卻總缺了點什麼,小女娘的畫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都沒看見過。」

聽完胡三娘的話,段濂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十二郎家的磨喝樂,與她用的是相同丹青術,想來也是十二郎傳給她的。」

高玉蘭點頭:「不錯,正是如此,大兄處處都有所涉獵,這世上好像沒什麼能難倒他。」

此時的玉面公主還未將高長松跟先前所見的西牛賀洲老鄉搭上關係,她看過高玉蘭的畫十分歡喜,此外,周圍人皆以欣賞的目光打量她,玉面公主有些小驕傲,這幅皮囊她一向得意,為何遠渡重洋卻被喜愛,不好使因為她長得美嗎?

傳說中的嬌軟美人說的就是她。

看她的人露出羞赧痴迷之色,然有一道視線卻十分熱烈,透著欣賞之情。玉面公主感到這視線,難免看回去,是一面若桃李的宮裝麗人。

那打扮一看就是精

怪,人族修士多冷清,少大紅大紫,妖族要熱烈得多。

且她十分有氣度,雍容華貴,實力也深厚,那些伴遊簇擁著她就像是簇擁女王。

與她相比,玉面公主的美更像一種沒有攻擊性的、嬌養的美,她先是有些羨慕,隨後在那全然欣賞的視線中又不自覺挺起胸膛,被這樣的美人認可,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她說:「我跳一曲獻給你可好?就當是對作畫的答謝。」

小蘿莉高興得臉頰通紅,連忙點頭同意。

於是狐族女子哼起讚頌春日的歌,這首曲調在五湖四海中傳唱度極廣,在場人都能哼出調子。

鐵扇公主挑起眉峰,她心念一動,手持竹笛,很快和上調。

當高長松劃破人群趕來時,便看到在落英中翩翩起舞的狐女,與合唱的人。

濃厚的春日景讓他也有些陶醉,不僅不敢打破,還加入局中成為了演唱之人。

直到紅孩兒的嘀咕聲打破他的情緒。

他狐疑地看向鐵扇公主,說道:「想不到阿母如此擅笛。」

妖怪也有如此風雅的愛好!

高長松:?

他心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是說誰?

在史詩級修羅場中,高長松勉強保持鎮定,一曲過後,他以看似平淡的語調呼喚高玉蘭,將欣喜的小蘿莉抱離戰場。

當他離開時,鐵扇公主同玉面狐狸說些什麼,她們之間的氣氛很溫情,想來沒看破對方的身份。

紅孩兒跟隨高長松,亦步亦趨,後者奇怪道:「你怎不跟著鐵扇公主?」

紅孩兒也很奇怪:「阿母有什麼好跟的,她自有玩伴,我在她身邊難免不自在。」又感嘆道,「我看她很喜歡那狐女,不若帶回家中,也跟阿母做個伴。」

高長松小聲道:「……不是不可以。」

就是牛魔王恐怕會一個頭兩個大吧?

……

幾日過後,載玉面公主的車架停在高宅門前,門前的石獅子都蓬蓽生輝。

高長松在後院跟肥嘟嘟的雞鬥智斗勇,聽說玉面公主來訪,嚇了一跳,趕緊把錦雞塞進雞籠,來不及換衣服就來見人。

玉面公主坐在高凳上喝玫瑰熟水,就是現代的花茶,聞到高長松身上的雞味兒,她不動聲色地嗅鼻子,又止住分泌的唾液。

高長松摸不清玉面公主的來意,只能撿跟她有關的說:「哎,這些時日也是發動不少人去尋大力王,只聽說他在東雞兒巷出沒過一回,聽女評書說故事,之後竟再也沒找到過他。」

沒錯,就是高長松跟鍾離珺聽得那一場!

玉面公主聽后也詫異,連忙道:「我可不是為了那冤家來的。」

高長松:?

「那是……」

玉面公主不好意思道:「統共有幾件事要麻煩您一二。先是上回玉娘作畫,不少姐妹聞后頗有興趣,不知十二郎可否有認得的郎君,也掌握此技,趁著姐妹們顏色剛好,能留下些畫作。」

高長松:emmmmm就是想找人肉照相機啊!

這說難也不難,系統里有賣相機的,只不過咱得考慮下歷史進程,自己素描就三腳貓的功夫,幫人作畫也不大合適吧,這等有機會再說。

高長松避而不答道:「還有何事?」

玉面公主看高長松不應,只將其當作婉拒,她也不氣餒,畢竟已經得了高玉蘭一幅畫,說道:「二娘當日所用畫紙,不知是從哪家鋪子買來的,其味雅正,令人心曠神怡,我想多買來些做花箋之用。」

畫紙?

高長松想想,從書房抱來一沓未剪裁過的紙張問道:「可是這物?」

玉面公主聞到味兒就說對,高長松

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是自家產的竹紙。」

紫竹的生命力十分頑強,觀音菩薩的手植像給它們打了雞血,今日埋種,明天就能竄高一大截,因生長太快,竹筍都要半夜搶收,看其茂盛的模樣,高長松都擔心外來物種入侵,把田裡的養分都搶走了。

他還想了許多仿法子利用紫竹,除了傳統的編織外,竹紙也是一個好去路。

高長松第一次接觸竹紙是通過一篇科普類的小文章,上面說竹紙在國外有apaper的名號,比起藤紙、皮紙之類的古法手工紙,竹紙幾乎是中國特有的。

特別發展至兩宋時期,國內經濟富裕、市民階層興起,隨著基礎教育普及率提高,竹紙在歷史洪流中粉墨登場,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代替其他種類的紙張,成為了泛用性最強、產量最高的紙。

竹紙的產量與毛竹的生長速度有不可忽視的關係,一根毛竹能夠在兩個月內長至二三十米,而各類竹遍布中華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相較於因過度砍伐而衰竭的藤紙,竹紙永遠不用擔心這問題。

高長松一開始想起做竹紙,是因為它比毛竹長得還要快,且困擾今人已久的褪色問題,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漂白紙張技術明明白白寫在系統庫里。

隨著農莊的擴大,高長松這懂手藝活的員工也越來越多,他指導一段時間后,竹紙就給整出來了。

不過他也沒想著推行普及,主要是光酒樓的經營跟農莊擴建就耗費了他的絕大多數精力,高長松正思考著開個桑基魚塘之類的,實現長江三角洲地區的新養殖模式。

話題扯回來,玉面公主很喜歡紫竹紙的香味,又表達道:「羅剎女也盛讚它的韌性和平整。」

「羅剎女身邊跟著不少伴遊,其中不免附庸風雅之徒,這些人旁的不說,對筆墨紙硯頗有研究,我與羅剎女做花箋要送予他人,自然是越新穎越好,十二郎若是願意,可否將這些紙兒賣給我。」

高長松吞咽口水:「這是沒問題……」就當是農莊的周邊產品,問題是……

「羅剎女是……」

說起新結識的小姐妹,玉面公主高興極了:「我與姐姐真是有緣分,本以為是繁台一遇,哪裡想不過聊上幾句,竟見她與我都來自西州。」

漂泊在外的遊子總會懷念自己的家鄉,西牛賀洲因靠近西天,鮮少有人會來不法之地的東勝神洲,這就導致老鄉格外少,每一位都難能可貴。

這也是為什麼玉面公主願意來找高長松。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嘛!

高長松:哎,算了……

玉面公主渴慕羅剎女的強大,倘若她有這般修為,何必找那三心二意的老牛?還冒著得罪其正妻的生命危險……

她跟鐵扇公主是王不見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在得知贅婿竟是第二次入贅,正妻是一國之公主后,玉面狐狸不是沒有唾罵,可她只一隻膽小的狐狸,找牛魔王就是為尋求庇護,斷沒有將人踹了重找的能力,只能伏低做小,時不時讓牛魔王送些好東西,只望鐵扇公主能忽視自己。

這些年來,她大小節日一樣不落,送給鐵扇公主的都是珍寶,勉強求得一絲寧靜。

想到這,玉面公主又要垂淚了,哎,如果她有修行的天賦就好了……

高長松見她們雙向隱瞞,也不敢多嘴,只想拖一天是一天,就說:「這批你先拿去,只當是我送你與羅剎女的禮物。」

玉面公主:「這可如何使的!」

高長松推拒道:「同鄉之間本就該互幫互助,你願意找我買,是抬舉這些紙張,我高興還來不及,怎能收你的錢呢?」

「更何況,以你的名聲,若是做了花箋,少不得是替我做宣傳

,打響名聲,那我送你不更天經地義了?」

妖怪之間還是很講義氣的,玉面公主聽高長松的話很感動,更是暗下決心,要多幫他宣傳宣傳,爭取給高長鬆開拓出一條新市場來!

……

黑風山的黑熊精與他的同族不同,生於草莽,卻精通文墨,關心天下大事。

他信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為增長見識,每十年都要雲遊一番,好友凌虛子跟他描繪海外仙山上的景緻,讓他十分嚮往,於是在這個十年,他坐船來到東勝神洲,進行一場久違的學習之旅。

嚮往佛法的他並未在大相國寺借住,黑熊精明白大隱隱於市的道理,可他更喜歡隱居在山水田園之間。

清晨,眺望蒼翠的山巒,感受晨鐘被敲響的禪意,得興時與隱居的高僧辯論佛法,去山間尋找結廬的友人,一同感受森林的呼吸、潺潺的流水,這才是他心中的禪。

出於此情,他選擇居住在更加幽靜的天清寺,清明節那一天,他也戴上斗笠,混入人群中,好好感受一番人氣。

黑熊精捏了一些陶土小人,充作土儀販賣,還有他自覺粗製濫造的花箋。

從造紙到作畫只經過他一熊之手,雖粗糙,也頗有野趣。

這天,黑熊精與九僧之一的簡長和尚論詩。

九僧指的是本地九名擅長寫詩的僧侶,東勝神洲的和尚與世俗接軌,有酒肉和尚、有經商和尚,更有文藝和尚,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黑熊精是一頭文藝熊,屬妖怪中文化水平最高的那一類,他閱讀簡長新作,講述他送一名僧人南歸時所見之景,既表達了他與這名僧人的依依不捨之情,也表現出友人得歸而自己不得的孤寂漂泊之感。

娟秀的文字寫在潔白平整的竹紙上,黑熊精最先關注的,竟然是紙邊的兩株翠竹,畫竹的墨水很淡,以至於這兩根竹子像鑲嵌在紙張中,不宣兵奪主,又讓人無法忽視。

流麗的詩句與竹融為一體,不知怎的,他感到一股幽香在鼻腔間縈繞,紙上竹柏簌簌,春風自窗欞而入,吹得紙張嘩啦啦作響,又撫弄他的臉頰,翩然而去。

黑熊精長吁短嘆:「好詩,真是好詩啊!」他起身,在狹窄的斗室間踱步,「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簡長臉上掛著一抹微笑,他道:「你再看看,可有什麼新奇的。」

黑熊精不懂他在打什麼啞謎,只能說出自己的第一想法:「是好詩,花箋也十分别致,竹柏蒼翠,我只以為風移影動,風吹過紙張,他也簌簌而動,栩栩如生。」

簡長道:「是,也不是。」

他托起杯底,喝一口苦茶水道:「這紙乃是紫竹所制,友人贈我一刀紙,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它觸感不錯,有韌勁。」

不等他話說完,驚訝的黑熊精就搶白道:「你說的紫竹可是觀音大士珞珈山上的紫竹?」

簡長說:「天下哪有第二處生長紫竹的?」

「正因此,有人將其稱為觀音紙,我想也沒什麼錯。」

黑熊精眼都直了,他如此精通佛法,堪稱是觀音的頭號粉絲,這下子甚至沒動力跟九僧論詩了,就想怎麼著才能買到這觀音周邊。

簡長看他這麼激動,有些小意外,但他也不賣關子,直接道:「這紙源於何處,我是不大清楚,要不我帶你同我那友人打聽?他也是一風流人物,只是運道不佳,多年科舉也未有成果,只能在京能找個營生,想來你二者應該能談得來。」

不畏懼交好朋友的黑熊精當然同意,他還想買觀音紙呢!

……

「嘩啦啦——嘩啦啦——」

紅孩兒頭戴草帽,腳打綁腿,只見他手持鐮刀,如老農般割竹。

一捆一捆的竹子堆放在地上,段濂緊隨其後

將它們捆綁成一摞,只有觀音菩薩老神在在地給竹澆水、施肥。

他也就做個樣子,這段時間的體力活,都被倆小年輕給承包了,他只要動動嘴皮子。

觀音難得感受到資本家的快樂,並欲罷不能,他想:牛聖嬰跟段濂可真好用啊,比木吒聽話多了,哎,得像個法子將他們度回珞珈山。

段濂是東洲人,不怎麼方便,牛聖嬰,我記得他是牛魔王的兒子,牛魔王那膽大包天的,竟然敢跟孫悟空一同掀起反旗,肯定要成為八十一難中的一員,再加上牛聖嬰,那就是兩難。

嘿嘿,等結束后正好讓他上珞珈山,擴大人口。

哎,他幹活可真麻利啊……

紅孩兒干著干著也不免吐槽:「最近怎麼回事,是跟竹子杠上了是吧?不是種就是砍,就是施肥,之前還讓我用三昧真火熬紙漿……」

段濂說:「你不滿意就走,回私塾去。」

紅孩兒一秒改口:「那我還是好好乾吧。」

只讓不讓他學習,幹什麼都行。

他說:「哎,這菩薩紙賣的也太好了吧……」

觀音:????

什麼?菩薩紙?什麼菩薩紙?我怎麼不知道!

用我名字,給版權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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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種田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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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一百九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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