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薇薇安的決定

陰沉的雲遮擋住了月光，左側地面的熔岩火光和右側林地里的發光植物映著這島上的夜晚也不是那麼昏暗，反而給這峽谷中沉悶的雙方各增添了一份詭秘感。

陸冶看也沒看被機械臂收入機艙去檢測的蚨靈液和還佔著粘液的魔晶。內心歡喜，甭管有用沒用好東西先收著再說。

陸冶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得說的什麼，剛剛機甲右臂伸過去的時候，查肯身形明顯下意識的晃動了一下，又讓他剋制住了。想了想對方恐怖的恢復力，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真的安全嗎？

其實在獲得魔晶中的數據后，陸冶也是能聽懂對方語言的，但使用上有困難。人類的發聲器官很難發出。混亂魔那種斯斯哈哈低頻次聲波的聲音。機甲倒是可以模擬但是自己畢竟不能一直呆在駕駛艙不出來吧。

解鈴還須繫鈴人，從對方的反應前後分析看，對方肯定是因為之前安裝晶元傳出的那圈精神力，所以過來的。

還是的靠精神力解決。頭疼啊。陸冶不自覺的把翹著的二郎腿交換了一下。

終於在無數次的嘗試后，陸冶找到了用精神力傳遞信息的竅門。

他先是用精神力直接接觸了對方，完全的無效，甚至精神力掃遍了對方全身，滲入了對方體內也依然沒啥效果。

最後不經意的發現在使用精神力的時候混亂魔晶元的發光強度會有變化，於是就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晶元上，反覆試了很多遍后終於傳出信息：

「嗯，不錯。」

一個冰冷毫無情感的強大精神化為聲音信息在在場所有混亂魔腦中響起。這讓查肯興奮無比，這確實是同族的精神力，這來著血脈的上的強烈認同感。讓他渾身顫抖，如同面對前領主。

雖然這位偉大的存在本體看起來是那麼的弱，彷彿一個新生兒一般，這些應該都是假象。因為這強大的精神力波動，和他那個沒有絲毫魔力反應但戰力恐怖魔偶做不得假。

更何況同族領主的精神力命令對惡魔來說是絕對的！這是刻入血脈的服從本能！

看到查肯的反應已經周圍混亂魔傳出的情緒波動，消化了混亂魔資料的陸冶就算再遲鈍現在也不難猜出對方誤會了什麼。陸冶頭疼的用扶著側臉的手揉了揉太陽穴直白道：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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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約克塔納，也不是混亂魔。」

冰冷強大的精神力又從偉大的存在那傳了出來。查肯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心想難怪了，因為一些強大的惡魔吞吃了其他魔族領主靈魂后，短期內精神力會多少會有一些被吃靈魂的波動。想到這查肯冷汗直冒，因為這意味著兩種情況，一種是奴役，一種是直接被滅族獻祭掉（吃掉）。

如果陸冶知道查肯在腦補些什麼肯定會辯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可惜他不知道。

就在陸冶還在糾結怎麼解決當前情況的時候。突然發現這跪了一地的混亂魔居然莫名其妙瑟瑟發抖了起來！周圍精神力也變得雜亂起來充滿了驚恐絕望。

？？？

一陣嘈雜過後所有的混亂魔頭部飄出一個猩紅印記向陸冶迅速飄來，並進入了陸冶身體，如果不是因為沒感受到惡意，陸冶都要跳起來了。

「吾等願奉您為主人，希望偉大的您不嫌棄我族的弱小。」

「吾等願奉您為主人！」

「吾等願奉您為主人！」

…

陸冶感到精神力感知到周圍惡魔忽然傳遞來的信息有些茫然。

他感受到自己腦海里多了一些什麼，能更清晰的感覺到周圍混亂魔的情緒。甚至只要自己想，這些混亂魔就會直接死掉，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就是靈魂契約？雖然在資料里讀到過但這事情展開有點過於戲劇化了吧？

陸冶還是現代人的思維而且還是活在一個和平國家裡的人，他雖然吸收了混亂魔資料，也讀取了約克塔納記憶，但一時之間思想沒轉變過來，他理解不了這些。

但對於這對於惡魔來說就很平常的事情，服從惡魔強者是本能，或整個族群被別的強大惡魔奴役都是很平常的事。因為很現實，在惡魔的世界里不服從就是死，甚至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

這樣也許也不錯，算了木已成舟。陸冶又有什麼辦法他也很無奈，他陸冶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嗯？那件事或許可行，也不知陸冶想到了什麼，上下打量著跪在他面前的這些混亂魔。

……

暗月森林的深處，一顆樹榦直徑有近百米的參天古樹屹立在大地上，它的樹冠近乎覆蓋了整個暗月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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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河拉瑪的一條支流蜿蜒的環繞在這巨大古樹的腳下，匯聚成一個巨大如甜甜圈一般的天然湖泊，古樹粗壯的根系仿若贊天巨柱般支撐這古樹，蜿蜒崎嶇地蔓延在整個湖心島上。

在被根系支撐起的巨樹底下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洞穴的深處是一個擁有細密藤蔓環繞的池塘。

不過此時池塘狀態並不好，池底細密乾裂，只有在中心處還有一層薄薄的泛著藍色熒光的池水。

一個身披精美重甲滿身傷口，腿部近乎被砸爛掉的高大精靈，他氣若遊絲的躺在池水中。而他身邊躺著十幾個同樣重傷昏迷的精靈。

池塘邊聚集這二十幾個從山谷戰爭存活下來的成年精靈。此時他們劇烈的爭吵著。

人群中剛從昏睡中醒來的薇薇安悲傷的望了一眼池塘中的哥哥，憤然的轉過頭：

「就算是邪神又能怎樣！何況8000年了！殘存的聖石板記錄的內容並不完整！」

「大祭司你別激動！石板雖然殘缺的嚴重但關於邪神降臨的預言描述是完整的。」

「對啊對啊，那赤紅如血，沒有魔力波動的魔偶，那從天而降，無可匹敵的姿態。完全符合預言描述！」

「你們要知道如果預言是真的，祂可是巨神薩塔的弟弟，死亡之神！那也是一尊神祇！」

「大祭司你別忘了那石板上記載的是滅世的預言！當死神降臨世間，滅世的戰火將會毀滅這個世界。只有薩塔才能將祂送歸冥土！」

「斥候剛傳來消息，混亂魔已經皈依了祂的麾下…」

「夠了！我只知道如果不是祂，我們都活不下來！如果祂真的想，我們沒人能活著回來！祂救了我們這是事實！我們如果全都死在那場戰鬥中，世界之後毀不毀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如果他能拯救我族，就算滅世又如何！」

眾人驚愕的望著大祭司，竟一時無法反駁。

薇薇安趁機進一步說道：「泰達希爾的狀態大家都知道，我族已經連著兩個世紀沒誕生新的族人了。暗月精靈只剩下在場的諸位，你們還有什麼猶豫的？」

「那好吧，如果祂真的能同意並遵守約定，我們就同意。」

薇薇安重重點了下頭，無聲轉身帶著眾人向東西交接山谷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