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次日，三人一同出發。路上遇到不少去往凈玉門的人，三五成行七八成隊。都在談論著今日公審魔女之事。

李炎飛指著前面一隊人道：「雲峰派的人可來了不少。當年和韓掌門一起去南疆赴約就數他們人多，只可惜中了魔教的圈套，門內四名精英弟子全部被殺。後來為剿滅魔教可是全派出動，這次想必也是要讓秦掌門除掉魔女。」

正說著。忽然，一個道士像陣風似的從幾人身邊掠過。林瀟翊奇道：「這人是誰？走這麼快做什麼？」石泓志道「林兄不知此人？他是玄陽道人莫原秋。他師兄玄明道長也死在魔教手中。從那以後，但凡碰到歪門邪派他是見了就殺，手段極其狠辣。江湖上都叫他「瘋」道人。」

三人一路閑聊來到鐘山腳下，林瀟翊向前看到，這上山的隊伍可謂浩浩蕩蕩。怕是有數百人之多。凈玉門也為此準備的十分周全，各門各派進到凈玉門內都有人引領分佔一處。像林瀟翊這種閑散人士也都會有一席之地。

公審之處就在凈玉門的大殿之前。院殿中間是一個長形石台。石台左右各有一根石柱，柱子光滑無比，把眾人百態都映在上面。林瀟翊環顧四周，看到各門派雖都面帶笑意相互寒暄，可感覺氣氛並不是那麼融洽。相互間暗藏著一股勁力，彷彿自己要高於對方。

此時，大會還未開始。在眾人的嘈雜聲中，忽然一個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中。「請諸位靜一靜！」林瀟翊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站在台中。「她就是秦掌門的獨女秦玥鈴。」李炎飛說道。

秦玥鈴相貌秀美，長發垂肩。一身鵝黃色衣衫。看年歲不過二十齣頭。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英氣。晨光照在其身上，直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感覺。見眾人安靜下來，秦玥鈴接著說道：「今日是我凈玉門公審魔女之日，多謝各位武林同道前來見證。現在就由本派秦掌門主持這次公審大會。」

這時，從她身後殿內走出一人。此人大概四十餘歲，身穿玄青色長衫。樣貌儒雅一臉正氣。穩步來到石台中間，抱拳對眾人施禮后，說道：「在下秦兆松。多謝諸位前來參加此次公審大會。自當年一戰，魔教死傷無數。才使得中原武林得以安寧。

不想，近年來對方竟有死灰復燃之勢，如今各地皆有魔教中人出沒。可想對方必是有什麼陰謀。數日前，魔女潛進我派刺探，雖門下有些損傷，但所幸被我擒住。今日邀請各武林同道一同公審魔女。為除魔教盡一份心力。」

雲峰派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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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要不是當年韓宗景誤信苗月龍，也不會有那麼多武林精英慘死。早就把那些邪魔歪道剷除了。還用得著在這審什麼魔女。」一名老者忙阻道：「凌雨，休得胡說。韓掌門當年也是為了消除殺戮化解仇恨。這才中了苗月龍的詭計。」

凌雨對其施禮道：「掌門。當年兩位師叔是門內頂尖高手，還有我大哥，您對他更是寄予厚望。如若至今雲峰派何其興盛。凈玉門不過死傷寥寥幾人，算不得什麼。」老者聽了面色一怒，長袖疾揮掃過其胸前。凌雨被迫退後數步才穩住身形。一中年女子在旁勸道：「凌雨年紀尚輕，請掌門息怒。」

老人看了看女子，說道：「倩敏，你不要老是護著他。這對他沒有益處。」女子道：「掌門教導的是。」接著，示意凌雨趕快認錯。凌雨雖然不願，但仍說道：「是我言語冒失，請掌門責罰。」

老者道：「回去之後，你去斷水崖面壁一月以示懲戒。」「是。」凌雨認錯領罰退了下去。這時，老者轉身向秦兆松施禮道：「是老朽教徒無方，請秦掌門見諒。」

秦兆松忙還禮道：「孫掌門言重。想那時魔教與我中原武林摩擦不斷，百年來慘痛之事數不勝數。韓掌門也是不想如此下去。卻未想，魔教終歸是魔教。其一點人性沒有。我也曾勸說過，但韓掌門一心善念。意在停止紛爭，除去恩怨。這才沒有看穿魔教的奸計。這當年之事雖說不得是誰之過。但我在這，向諸位施禮了。」

秦兆松對著周圍各派一一施禮十分恭敬。各派之人也紛紛起身相還。凌雨見秦兆松如此也不再有什麼怨言。和門派眾人一起還禮。林瀟翊心道「這秦兆松倒是會順水推舟。一席話說得大方得體。不得不讓人佩服。」

正想著，忽然，他看到不遠處的「瘋」道人莫原秋挺著身子，直直的站在那裡一動未動。似對秦兆松有什麼不滿。林瀟翊歪著頭看了看並沒有在意，畢竟對方是「瘋」道人。和別人不一樣也算正常。

待眾人坐下，秦兆松道：「公審大會繼續，把魔女帶上來。」片刻功夫，兩名凈玉門的弟子押著一名被綁的女子來到石台上。此女子一身中原裝束。身材提拔，輪廓鮮明。雖然生得一張俏臉，可眼中的恨意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神情極其冷漠。台下眾人有的不敢直視，有的議論紛紛。還有人唾罵大喊著殺了她。

林瀟翊見四周人群激憤，問道：「這魔女做了什麼惡事讓人這麼痛恨。」石泓志道：「聽說她初到中原，好像也沒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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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誰讓她是魔教聖女。這已經夠了。」林瀟翊道：「這豈不是濫殺無辜？」李炎飛道：「魔教的人哪有什麼無辜的。殺了便殺了。」林瀟翊聽了搖了搖頭。

秦兆松走到苗心藍身邊道：「看到了吧。你們魔教在世人眼中究竟是什麼樣。」苗心藍譏笑一聲，嘲諷道：「什麼世人，不過是一些披著人皮的妖魔。你們妄說我神教種種惡行，不過是想藉此剷除異類。」

秦兆松看了她一眼，大聲呵責道：「當年苗月龍背信棄義，將本派韓掌門和各武林同道騙至南疆再施毒手。其手段如此陰險歹毒，你魔教敗類人人可誅之。」

「胡說！我爹他沒有！」苗心藍大聲辯駁道。「苗月龍是無恥敗類！」「魔教的人都該死！」「殺了魔女！」台下眾人聲討之音漸大。

秦兆松見人群激憤，伸手示意道：「請各位同道靜一靜。」待眾人平靜下來，秦兆松接著道：「今日大會就是為了審判魔女，例數魔教罪行。我秦某人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

眾門派隨之贊同叫好。秦兆松道：「苗心藍，我等名門正派一向光明磊落，從未有過什麼惡行。而魔教殺人摘心種種行徑令人所不齒。當年之事未完，如今又潛進我中原各地。看來一日不除盡魔教餘孽，天下蒼生一日不得安寧。」

苗心藍冷眼環看四周，呸了一聲，唾罵道：「一群假仁假義的偽君子，當年之事是你們借口與我教締約，使兩方再無紛爭。最後卻突下殺手，屠殺我教眾過半。如今在這裡滿嘴仁義道德，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這時，台下有人喊道：「秦掌門，不用再跟這魔女廢話，殺了她為武林除害。」「對！殺了她！」「殺了她！」「為我同門報仇！」隨著一人高喊，眾人紛紛附和。

苗心藍知道今日對方定要將自己處死，秦兆松在她眼裡不過是想藉此事抬高聲望，讓各派中人對他更加推崇。她自來到中原，聽到最多的就是凈玉門的秦掌門如何懲惡揚善，為武林除害。

自己身為魔教聖女卻又不得不來凈玉門，就是為查清當年之事真相如何。卻沒想對方似早已知曉，自己還未有什麼動作便讓人擒住。如今又要在這公審大會上被眾人辱罵。心氣難平卻又無法發作。

眼見秦兆松義正言辭氣勢逼人。忽聽一人高喊道：「既然自詡名門正派就不能胡亂殺人！」眾人聽了一齊看向那人。林瀟翊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縱身一躍來到石台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