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表明心意

貔貅熟門熟路帶着秦歡上到二樓的時候，秦歡一腳踹開門，雙眼便紅了起來。

方元寶的小皮鞭，還未來得及抽出來，就被貔貅一把揪起，連人帶門都處理完畢。

「醜八怪，是你啊！我我我……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祖宗哎，你可消停會吧。」

貔貅揪著人，便逃……

樓上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讓二人同時一驚，頓在樓梯口。

「這……這就是那位公子口中溫柔的心愛之人？這也太……野蠻了些吧。」

方元寶與貔貅皆是震驚對視一眼，屁滾尿流的往樓下跑，想要逃離這火葬場。

秦歡冷冷的看着床上緩緩張開眼的少年，將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

噼里啪啦一陣響。

「小皮鞭？」

「蠟燭？」

「還有繩子？」

秦歡紅着眼，緊緊抿著嘴，長舒一口氣。

「你這是要演什麼戲？不如我陪你玩？」

「啪……」

秦歡抽出一條長鞭，將地上的短鞭子一腳踹開。

「花樣還真不少呢……」

塗山南只是看着隱忍，其實早就暴怒的秦歡，無奈的苦笑着。

「阿歡姐姐，來的可真是快。」

秦歡冷哼一聲，語氣不耐道，

「哼，快到沒能給你留足時間準備準備？」

秦歡抬腳上床，鞋子都沒脫。

居高臨下的站在床上，看着慵懶躺在那的少年，秦歡雙手猛然用力，竟是將那窗幔生生鞭打碎裂。

好似帶着怒氣般，發了瘋的抽打着窗幔，

一下，

又一下……

又好似宣洩一般，雙眼通紅的盯着始終淡定不語的少年。

鞭子抽打的聲音，讓寂靜的房間，格外詭異。

「他們在做什麼？」

方元寶拉着貔貅的衣襟，不安的問著，

「要不要去救救那羸弱的公子，再怎樣自虐，也不能這樣作賤自己吧。」

貔貅無奈看着非扯著自己回來偷窺的方元寶，擰著眉將人提起來。

「做什麼？」

「你啊，這樣怕是真嫁不出去了。主子……做什麼心中都有數的，而且，秦小姐……怕是不捨得動主子分毫。」

「你耳朵聾了，眼瞎了，長得丑就罷了，難道還不清楚目前狀況，快放我下來。」

「我竟不知方元寶你這丫頭這般仗義的，只是前面剛看上我家主子美貌……現在想英雄救美？你們這些以貌取人的女人呢。」

門外終於消停，秦歡也越來越沒力氣。

塗山南微涼的唇角輕啟，

「累了嗎？阿歡姐姐，歇息一下吧。」

秦歡似乎真的累了，握着鞭子的手無力垂下，另一隻手握著床頂破損的窗幔，將頭埋在胳膊之中。

室內久久沒有回應，慢慢便傳來秦歡壓抑的低泣聲。

塗山南起身，將人輕擁入懷。

秦歡乾脆撲在高出自己一頭的少年懷中，放聲發泄般哭嚎出聲。

「騙我好玩嗎？好玩嗎？嗚嗚……嗚嗚嗚……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的。塗山南，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塗山南緊緊擁抱着懷中人兒，心疼道，

「不好玩，我也很心痛。騙你非我本願。愛你如何就傻了。阿歡姐姐，我前半生羸弱，爹與娘從不讓我做任何危險之事。都道我，讀書多，是個聰慧的，可是我連河底是什麼樣的都不曾知道。未見到你之前，我的生命是灰暗的，無光的，如同一潭死水，只等待着哪一日，燈盡油枯。」

塗山南輕輕拍著秦歡的後背，小心安撫著懷中人兒。

「你知道嗎？阿歡姐姐，我原以為自己活不過幾日了，在未見到你前，我曾無數次想要不如死去。每日強顏歡笑，做着一個連修行都不能的廢物。」

「後來，你出現了，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後來……你助我重塑筋骨，甚至哪怕面對死亡，也毫不猶豫的將神息放入我體內，助我重生。阿歡姐姐……我如何不愛你，如何不該愛你。」

「我知道，你始終忘不了他。忘不了濁言，我從許三大哥他們口中聽到了你所有過往，與他的所有。阿歡姐姐，他是九尾神尊塗山清清，不是濁言。即便濁言消散了，他也一定希望你餘生快樂、安穩。就像我一樣，希望你幸福。」

「重新開始吧，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絲希望……阿歡姐姐，察覺我不見，你可曾急的失去理智，可曾想過，若是不珍惜真的失去了我，會如何心痛。你是愛我的，阿歡姐姐……我很確定，不要騙自己了，也不要在折磨彼此了。試着真的敞開心扉接納我，也試着好好……活下去。與我一起好好活着，可好？」

秦歡感受着少年的緊張，只是窩在其懷中，感受着少年身上的溫度，冰冷的心一點點被融化，慢慢認清著自己，真實毫無遮掩的自己。

「阿歡姐姐，這世間總有人值得等待，也總有人會將你視為珍寶呵護備至。只因為你值得……」

秦歡呆愣愣的看着滿目真切的少年，那雙格外美麗的眸子之中，閃爍著燦爛星河。

還有滿滿的愛意。

「阿南……」

她或許……

真的心急了，

真的會因為少年心痛，

也或許……

真的愛他？

塗山南聽到秦歡軟下來的話語，心中歡喜，將人緊緊抱在懷中。

「阿歡姐姐，我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