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8章 第8章

叢林之間,一隻赤紅的身影正在如疾風一般的奔跑。仔細看,那正是一隻皮毛火紅的三尾赤狐。只是她的狀態並不好,渾身都是傷痕,鮮血滴滴答答。她的眼中閃過人性化的痛苦神色。胡思聽著後面朱厭們尖利的叫聲,咬牙再次提了提速度。但終於還是敵不過人家的圍攻,被一步步逼到了一處懸崖之上。「你們朱厭一族屢次越界,難道就不怕挑起兩族紛爭嗎?!」退無可退的胡思凄厲的叫了一聲,得來的卻只是朱厭們的譏笑。看著那圍上來的朱厭們,胡思的眼中閃過憤恨和絕望。一面恨那些朱厭們的貪婪野心,一面又恨自己的無能。身為青丘狐族族長最小的女兒,平日里深受母親疼愛,卻沒有繼承到母親九尾狐的優秀,到現在也只長出了三尾。若非如此,她怎麼會被這群可惡的臭猴子當成青丘狐族的弱點,機關算盡的想要活捉她來威脅母親?不行,他們青丘狐族這等小族群在這洪荒生存本就不易,稍有差池就可能有滅頂之災。母親為了族群夾縫求存,每日殫精竭慮,她身為母親的女兒,就算不能幫助族群,但起碼不能連累族裡。就算死,她也絕對不能讓朱厭一族的算計成功!砰!胡思避無可避,被迫接了朱厭狠厲的一爪,瞬間掉下懸崖,重重的摔在地上。她虛弱的倒在地上,正想要爬起來,卻驚愕的發現,自己邊上竟然有人。胡思睜開眼睛一看,就見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正站在她的邊上,面色淡淡的低頭看她,哪怕是朱厭們陸續落下,把她們兩個包圍了起來。青衣女子的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只是在她身下血液蔓延開來的時候後撤了一步,似乎是不想讓那血液碰到她的鞋底。而從始至終,對方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渾身透著一股淡然處之的味道。朱厭們也發現了這個青衣女子。「此處乃是我朱厭一族的領地,這赤狐也是我朱厭一族的獵物,我勸你還是莫要多管閑事的好!」聽到這話,胡思立刻怒罵出聲。畢竟這一片是無主之地,她可從沒聽說過這是朱厭一族的領地!但隨後青衣女子的一句「我本也沒想多管閑事。」則是讓赤狐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黯然。她知道,她和這青衣女子非親非故,人家不願惹麻煩是正常的,但生死關頭聽到這話,依然讓她心中的絕望加重了一分。看來……今天這山谷註定是她胡思的埋骨之地了。誰知就在這時,胡思卻聽為首的朱厭爆喝一聲。「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胡思一驚,還來不及思索那朱厭這話的意思,就見那為首的朱厭腳一蹬,疾沖向自己身邊的青衣女子,閃著寒光的利爪朝著那青衣女子的面門毫不客氣的抓了過去,因為速度太快,空中甚至響起了破空聲!胡思聽到這聲音就忍不住身形瑟縮了一下,因為她身上的傷口九成都是因此得來的。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為首的那個朱厭是朱厭一族的長老,也是個聰明傢伙,雖然野心勃勃,但並不喜歡節外生枝,怎麼這回反而不先解決她,反而對那青衣女子一出手就是殺招。而更讓她想不通的是,那青衣女子竟然眼見著比她臉還大的利爪直衝面門,卻動也不動!眨眼間,朱厭的利爪已經到了近前,彷彿有一股肅殺的金戈之聲傳來,又好似有一股荒古的鐘聲響起,那玄而又玄的聲音聽得眾人腦袋猛地空白,渾身僵直。當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胡思就見那隻朱厭正站在青衣女子的面前,面對剛剛的攻擊,青衣女子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反而是那隻朱厭正驚恐的看著自己剛剛揮舞的右爪。胡思和其餘朱厭不由也看了過去,隨後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那朱厭比精鐵還硬的尖爪此刻竟然齊根斷裂,指尖血肉模糊,一絲絲鮮血順著赤紅的爪子滑落,染紅了他手臂上的白毛。只一擊……只一擊就能把朱厭長老傷到這種地步,這青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十指連心,朱厭長老此刻尖爪斷裂外翻,哪裡能不痛?但他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把那痛得微顫的右爪背在身後,迅速鞠躬行禮。看向那青衣女子的眼神已經全然變了樣子。裡面滿是深深的忌憚。「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閣下,還請閣下恕罪!」可看了一眼地上的赤狐,他又到底心有不甘。咬牙試探道。「只是這赤狐對我族真的很重要,不知閣下和她到底有何關係要如此護著她?」【我護你奶奶個腿!】差點被嚇傻的希榕回過神來,頓時氣得心裡怒罵。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好險,好險,幸好我自帶烏龜殼,否則那一爪要是抓實了,我的頭蓋骨怕都要被掀起來了!】盤古卻不是很認同道。【你得對自己自信一點,先不說你的防禦力絕不是這小小的朱厭能破的,就說你現在乃是元神化形,哪來的頭蓋骨,頂多是頭被打歪而已。只要回本體休養休養,幾千年後又是一個盤靚條順的好姑娘。】希榕:……不了,不了,這自信還是你自己留著吧?隨後她仰頭眼前那彎著腰卻依然有兩米多高的巨猿,雖然她現在恨不得給這個巨猿來個開顱手術,看看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但礙於自身一點武力值沒有,她只能咬牙開口。「我已經說過了,我本也沒有想多管閑事。而且……」她頓了頓,到底是沒忍住那口惡氣,冷聲道。「這地方是我先來的!」是你們在懸崖上打架,然後下餃子一樣往下掉的好吧?她平白無故挨了一爪子,到底是找誰惹誰了?!聽著青衣女子冷冷的話語,朱厭長老動作一頓,自覺自己終於觸摸到了真相。趕忙再次躬身行禮。「是我等的錯,我等不知這山谷乃是閣下的所居之地,竟然擅自闖入,無怪閣下發怒,我們這就退出去!」說著他就往後退了兩步,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地上的赤狐,但他偷瞄到那青衣女子冰冷的神色,最終還是咬咬牙,領著其餘朱厭退出了山谷範圍。其餘朱厭眼看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心裡自然不甘,忍不住對朱厭長老道。「長老,我們就這麼放了那三尾赤狐?」別的三尾赤狐不值錢,但那一隻可是九尾狐最疼愛的小女兒,若是抓住,必然能讓青丘狐族投鼠忌器。同樣也是因為這一點,對方一直被青丘狐族好生護著,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今天這個機會,若是錯過這次,日後青丘狐族必然更加防備。他們可不好再籌謀了。「你們知道我這手是怎麼傷成這樣的嗎?」朱厭長老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右爪。面色微沉道。「那位閣下在我攻擊之下動也沒動,連還擊也不曾,我的右爪之所以會傷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我被我自己的攻擊反噬了,就如那雞蛋碰石頭,雞蛋越是衝撞的兇猛,破碎的越是凄慘。也幸虧我剛剛出手只用了七成的力道,否則我怕是整個右爪都保不住了!」「而僅僅是這樣就能傷我至此,那位閣下想要殺我豈不是易如反掌?想來那位閣下之所以沒殺我,不過是心性仁慈,不屑於髒了自己的手罷了!」朱厭們聽到這話頓時驚愕的瞪大眼睛,他們剛剛只看到了個表面,還以為那青衣女子是用了什麼秘法打敗了自家長老,卻不想內里的真相是這麼簡單而恐怖。若對方殺自家長老都易如反掌,那殺他們不就好似砍瓜切菜?這時候朱厭們才算理解了朱厭長老的用心良苦,赤狐雖然重要,但自家性命更重要,若是再在那裡糾纏,惹惱了那位閣下,豈不是上趕著找死?有朱厭哆嗦了一下。「那我們還是快些走吧。晚了,若是那位閣下反悔了怎麼辦?」結果這時,朱厭長老卻道。「不,我們不走。」他吩咐一隻朱厭去族中叫人,然後讓剩下的朱厭和他一起在山谷外,把山谷圍起來。面對族人們疑惑的表情,朱厭長老信心滿滿的表示。「那山谷毫無禁制結界,看著不像是那位閣下的道場,應當只是臨時的落腳地。那位一直強調本不想管閑事,中途一直沒有表露想要救那赤狐的意思,之後也放了我們離開,想來只是不想我們在她的落腳地鬧騰才對。所以我們退出山谷,擎等著那赤狐出來再抓,這就不算犯了那位閣下忌諱了!」有朱厭遲疑:「那若是那赤狐一直躲在裡面不出來呢?」雖然那位閣下看著冷漠,但從她面對朱厭長老的攻擊都沒有下殺生只是警告一二就可以看出,這已經是這弱肉強食的洪荒之中少有的慈悲了,若是那赤狐抓住了這一點一直躲在山谷,他們豈不是也無可奈何?朱厭長老眼睛一眯。「既如此,那就再派幾個去抓些狐狸來。到時候以那些狐狸的性命來要挾,不怕那隻赤狐不出來。要是能抓住狐狸崽子就更好了,不過記住,做事仔細些,別讓青丘狐族發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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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樹?[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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