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染血的利刃

雨下的很大，路面積攢了淡淡的水幕，路上行人匆匆，試圖讓自己的衣服能夠在這傾盆大雨下可以倖存。而只有那些坐在車內的人，才能和平時一樣馳騁在路上，尤其是這場大雨讓路上少了很多無法擋雨的機車。一樟開着法拉利，放着勁爆燥耳的音樂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疾馳著，飛濺的水滴濺在兩邊的路面，衝到牆面。千惠坐在副駕駛，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雨景，似是還在回憶著，之前和木場的見面，那個曾經讓她愛到無法自拔的人。一樟隨意的看了一眼，看出了千惠心中的憂慮，嘴角不屑一勾，粗暴的摟過千惠的肩膀，單手把握方向盤。「還在想着前男友嗎？在你現男友面前，這可不是什麼聽話的表現哦，小千惠。」說着，一樟將手指伸到千惠口中。面對這個男人噁心的行為，千惠平時早已習慣，但是，今天卻是表現出了抗拒，身軀忍不住顫抖著。一樟自然是感覺到了這細微的感覺，但是他並不在乎相反，這隻會讓他更加興奮而已。作為學校里的校花，千惠不管是各方各面都是讓男人看了就欲罷不能的程度，只可惜，她只喜歡木場勇治那個廢物。但是，自從木場勇治一家出了車禍，然後，木場勇治第二次出車禍之後，一切就方便多了。依靠着家裏的勢力，對千惠家裏施加壓力什麼的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他要的不是這個女人的心。而是她這個不管什麼時候都玩不膩的人，這讓一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征服的感覺，把木場勇治打敗的感覺，讓他興奮不已。這時，前方出現了一道身影，身子狼狽，雨滴打在臉上，不知是不是眼淚，顫抖的瞳孔，一直注視着前方的豪車。「勇治……」「那個混蛋！」一樟咒罵一聲，急忙踩下了剎車，看見這張臉，頓時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粗暴的按著鳴笛，驅趕着前人。絲毫沒有考慮的對方是自己的堂哥，或許，在這個富家公子的心裏，這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傢伙，根本不是自己哥哥。說不定，只要一點點刺激，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讓這傢伙再進一次醫院，然後再也出不來。只是，這刺耳的鳴笛並沒有讓木場離開，反而像是動物一般，無法忍受刺耳的噪音，眼神逐漸變得暴躁。注視着副駕駛座的女孩，木場的呼吸變得急促，握緊了拳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此時此刻，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不過，木場還是選擇了離開，剛剛背過身去，正要離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找到他們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來找他們，或許是放不下，或許是忘不掉。木場知道，從自己選擇轉身那一刻，這一切，就已經和他沒關係了，不管發生什麼，都和他無關。但是，身後的法拉利顯然已經等不及了，隨着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如同野獸一般，紅色車身狂飆而出。「不要！」千惠只來得及發出哀求的尖叫，想要做點什麼卻是來不及。一樟眼中卻是充滿了瘋狂的神色，他不在乎，根本不在乎，因為他爸是棠良！是木場財團的社長，他是財團公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下一秒，車身在劇烈的碰撞中止住，一樟臉上的囂張也永遠的定格在了藍色的火焰中。一陣顛簸中，頭破血流的千惠睜開眼睛，只看到，車前的身影，哪裏是木場勇治，哪裏是自己喜歡的人。而是一個灰色的怪物，有着和馬一樣的臉，堅硬的身軀，甚至連車輛撞在身上撞毀都不曾搖晃一分。重要的是，那個怪物手中所拿的利刃，已經刺穿了一樟的心臟，沒有絲毫的血液，沒有一絲的鮮紅。有的只是如同鬼火一般的藍色火焰，還有一樟那逐漸灰白的身軀，他的臉上，還是那張狂囂張的表情，但是卻永遠失去了生命。下一秒，這個不可一世的貴公子，在燃燒的藍色火焰中化為了潰散的沙塵，而難過怪物，則是在灰色的紋路中，變回了木場勇治。

千惠的瞳孔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此時此刻，心中，對於勇治的愛意，全都被前所未有的恐懼所淹沒。就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有的，只是單純的恐懼，想要遠離這個可怕的怪物。木場恢復了人類的樣子，但是，看着面前的灰燼，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看到了千惠那恐懼的眼神。「我……我……」這都是我乾的嗎……我是怪物？我是怪物！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木場崩潰的大喊著，冒着大雨，頭也不回的逃離了現場，身形消失在大雨中，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法拉利已經燃起火焰。在他離開后不久，爆炸的火焰吞噬了紅色的車身，同時，也埋葬了那代表木場勇治回憶的女孩，同時，也是過去的木場勇治在世界上消失的證明。……「都毀成這種程度了，看來是修不了了吧。」豪宅中，解除變身的周耀蹲在地上，幫或人收集著四分五裂的修瑪基亞殘軀。或人點了點頭認真的撿著碎片，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哪怕是再小的零件也不會放過:「修瑪基亞和人類不一樣。」「不一樣？」「雖然，修瑪基亞也能成為了人類的家人，但終究是機器，只要基礎的晶片和數據還在，還可以在新的身體里重生，但是，迪安的晶片已經……」說到這裏，或人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失落，周耀也明白了什麼，沒有再繼續詢問，只是繼續幫忙。之前，他一直覺得，這個不是社長的社長，或許就和印象中那個夢想人差不多，但是試試看來，就和系統說的一樣。這只是個投影世界，和那些屬於原著和正史的世界上截然不同的，就算人長的一樣，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不過，這些豪門也真是麻煩啊，都是些讓他搞不懂的想法。」或人繼續開口，有感嘆，也有不解。「誰知道呢，大概，怪物的想法和一般人總是有些不一樣吧。」周耀聳了聳肩，並沒有發表太多的看法。「我……真的很想保護修瑪基亞，但是，卻沒有力量……」或人想了想，突然開口。周耀沒有說話，雖然認識並不是很久，但最起碼的他還是知道的，或人並不會隨隨便便向其他人祈求力量。「我真的很羨慕耀啊，擁有着力量，可以保護大家……」「我並沒有保護什麼，只是打倒了怪物而已。」周耀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關於這方面的問題，他的確沒想過。「但是卻保護了我和伊茲不是嗎！」或人突然震聲道，一邊靜站的伊茲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歪著腦袋。「我決定，總有一天，我會用這雙手，保護修瑪基亞的大家，就算是機器，也不是他們隨隨便便就會被破壞的理由！還有，人類也是……」「人類？」「嗯，耀還不知道吧，說出來也不怕你笑了，其實我一直覺得，修瑪基亞是能給人們帶來笑容的啊，所以，我想要保護所有人的笑容。」「所以這是……」「我的夢想！」或人毫不猶豫的回答，眼神和語氣一般堅定，雖然，口中所說的，是看似滑稽的語言，但是卻讓人生不起一絲嘲笑的心思。「一定會實現的。」周耀愣了一下，隨後也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或人的肩膀。「好了好了，走吧！時間不早了，福添社長可能也在找我們了！」周耀撿完了地上的零件，堆在一旁的車上，伸了個懶腰。或人點了點頭，心情比起之前，總算是又輕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