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降將蕭裕的情報
「主公，此人說是有機密軍情相告。」秦烈率領玄機親衛營和破陣營抵達戰場之時，戰鬥已經結束。楊志押解著主動投降的金軍副都統蕭裕，來到秦烈面前。蕭裕是奚人，同屬遼國貴族帝后蕭氏一族。大遼滅亡后，蕭裕一族在臨潢府投降金人，年紀輕輕的蕭裕靠著自身的本領，短短几年做到副都統一職，也得到紇石烈撒八的賞識。這次出征清剿漠南草原各部，蕭裕是作為紇石烈撒八的助手參與的，與耶律朗形成文武輔助。從小學習儒家文化的蕭裕，雖然精通騎射本領，但武藝並不是他的強項，這也是他撞上楊志，戰不數合便被生擒的原因。雖然紇石烈撒八對蕭裕有提攜之恩，但蕭裕對紇石烈撒八並沒有多少忠心。原因是是他也喜歡完顏金兀朮的女兒，結果因為蕭裕家族，沒有女真部族出身的紇石烈撒八家族顯赫，結果自是被完顏金兀朮所淘汰。為此，蕭裕對於紇石烈撒八一家，雖然談不上仇恨，但也絕對沒有表面上的忠心。這也是為何在戰敗后，他會毫不猶豫投降的原因。看著眼前蓬頭垢面的蕭裕，秦烈打量之下，淡淡的道：「吾乃大宋燕王秦烈，現在你有什麼機密消息，可以說了。」「您真是燕王秦烈？」蕭裕話語還未落下，雷橫手中的馬鞭便抽了出去。「大膽，燕王名諱豈是你一介俘虜可以質疑的？」被一鞭子抽打在身上的蕭裕，慘嚎一聲縮著身體，齜牙喊道：「請燕王殿下恕罪……」雖然被雷橫手中的馬鞭抽打了，但蕭裕卻不敢有絲毫怨恨。如今秦烈貴為大宋燕王，賜『參拜不名』就是連皇帝的聖旨，都不能直呼其名，蕭裕一個俘虜，直呼秦烈名字那就是衝撞的罪名，拉下去砍頭都不為過。「起來說話吧。」秦烈見對方面目方正，目光有神，談吐也還算得體，倒也沒有追究，而是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對方身上。「謝燕王殿下恩厚。」被俘虜之後，蕭裕身上的披風和甲胄都被卸了，身上穿著短單衣，在這空曠的草原之上，春風吹拂之下，冷得直哆嗦。對於秦烈表現的寬容和善意，蕭裕心下充滿感激，連連表示謝意。在進入漠葛失營地之後，蕭裕向秦烈彙報道：「回稟燕王殿下，女真金人經過一年北征，已經統一漠北呼倫湖草原各部。」「完顏金兀朮因為北征有功，被金國皇帝重新啟用，晉爵為沈王，出任樞密院樞密使。」「最重要的是統一漠北草原之後，金人不但得到百萬游牧部落的人力，更重要是他們解決了丟失幽雲十六州之後，帶來的糧食飢荒。」「現在金國上下，都在叫囂著要奪回幽雲失地，收復燕京府一事。」「不過根據紇石烈撒八對罪臣透露的消息，小人猜測金人的目標應該是河套地區，也就是豐州、雲內州、天德軍等長城外，這一片肥沃的河套草原。」「而負責奪取河套地區的統軍大將，就是沈王完顏金兀朮。」
聽完蕭裕這一番話，秦烈並沒有表示驚訝，而是平靜看向對方問道：「如此機密之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紇石烈撒八是何許人，他又為何知道完顏金兀朮的機密？」「燕王殿下明察秋毫，罪臣佩服。」蕭裕躬身一拜，隨即解釋道：「紇石烈撒八是女真六大部族之一的紇石烈部族貴族，其父輩是太祖皇帝時代的猛安謀克。」「紇石烈撒八的長子紇石烈志寧，今年年初取了完顏金兀朮此女為妻，二人是兒女親家。」「不瞞燕王殿下，罪臣也曾想迎娶完顏金兀朮之女，可惜罪臣家族沒落，金兀朮並未瞧上我。」「說來可笑，因為家父曾是大遼臨潢府守將，臨潢府陷入金人之手后，家父歸降金人，在紇石烈撒八擔任臨潢府留守期間，與家父有幾分香火情，遂提攜罪臣成為帳下副將，協助參贊軍務。」蕭裕為取信秦烈，此刻也沒有絲毫隱瞞，如數家珍的把自己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促使蕭裕這麼決絕的原因，是因為他在父親已經病逝，他又未妻所以家中基本沒有什麼族人。加上他對金人的野蠻統治，並沒有多少認同感，之前也是迫不得已，委身在金人帳下效力。如今發現秦烈這個更好的原則，他自是毫不猶豫決定，抱緊眼前這條大腿。「你說的情報，雖然有些價值，但說實在並足以換取功勞，你可明白？」秦烈一直在注視著他，從對方的說話和眼神，他基本可以確認，蕭裕的話應該基本屬實。但蕭裕提供的情報，需要進一步證實，其次沒有具體的時間，說白了這很有可能只是一種構想，而並不一定會成為現實。「燕王殿下說的是，不過罪臣還有一條消息，可以佐證罪臣的推測。」蕭裕拱手作揖道：「這次紇石烈志撒八攻打漠葛失部，就是為了打通進攻豐州的道路，以及保障後勤補給的道路。」「而且金兀朮手下心腹大將銀術可，年初之時已經出任西北路招討使，並且在大鹽爍群牧司，囤積了大量的軍需物資。」「在此之前，金兀朮手下幾員萬戶都統，先後驅趕殲滅突呂不、奧衍、室韋、楮特、汪古、廣吉剌等部落。」「作為這片區域最大的漠葛失部落，金兀朮多次招降，但都被對方拒絕，這才有了今日滅族之禍。」蕭裕這一席話，卻把秦烈說的有些懵圈，當下他打斷打斷對方的話頭，問道：「你說的西北路招討使駐地在哪裡？還有那大鹽爍群牧司又在何方？」漠南草原地域廣袤，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城池，加上游牧民族追隨水草而居，也沒有固定的城池。為此秦烈即便是重生者，也被蕭裕口中的一系列部落地名說的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對方所說之地在何方。蕭裕一愣，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問題，遂開口：「還請燕王殿下賜筆墨紙硯一用。」帳下虞允文立馬吩咐侍衛，把東西送到對方蕭裕面前。只見對方揮筆勾畫之下，很快便勾勒出一副地形圖，呈現在秦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