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家出走

老爸苦笑一下：「什麼是和平？不過是有人替你們負重前行，守護家園。和平太久，如果士兵不能艱苦訓練，就不能打硬仗，萬一哪天戰爭需要軍人挺身而出，哪有一支鐵血的軍隊？戰爭從來不會等你準備好了再發動，軍人就需要時刻警惕。」

「爸爸，我也想去。我馬上放暑假了，剛剛考完了高考，成績下來，還有錄取通知書下來，都需要一段時間，我和你去。」陸星抓緊了老爸的胳膊。

老媽嚇得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小祖宗，你作死啊，媽就你這一個孩子，萬一有個好歹，你讓媽怎麼活啊？他們是大人，訓練是他們的事。小孩子家家在家玩玩就是了。」

老爸卻無所謂地笑笑：「這是訓練，當然不會讓他參加，你教訓了流氓，萬一他同夥有人來騷擾媽媽，誰來保護她？只有靠你這小男子漢了。」說着溺愛地摸摸兒子的小腦瓜。

老媽不服氣地瞪起眼睛：「老娘的功夫是白練的嗎？哪次我們干仗你佔過便宜？」言下之意，兒子的功夫都是我傳授的，你也是我手下敗將。

老爸置若罔聞，不去理睬，而是朝着兒子神秘地擠擠眼睛：「兒子，你將來會是一個好軍人，軍事秘密你懂不懂？軍人更要守紀律，令行禁止。現在我命令你，回屋看書，看你喜歡的《海賊王》、《火影忍者》，平時不讓你看，是怕影響你學習，難得休息，高考結束了，可以休息。再看看那些物理化學書，將來上大學有幫助。立正——向後轉，抬步走！」

陸星被老爸訓練的像機器一樣，悶着腦袋，走進自己的屋裏。

他在心裏嘀咕：什麼有流氓來騷擾，笑話，軍區大院，小流氓敢闖進來，不是想找死嗎？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看看你們是怎麼進行魔鬼般訓練的。

他偷偷地將老爸的瑞士軍刀和指北針藏進自己的軍用挎包里，還塞進去好些吃的，不過更多的是男孩子喜歡吃的辣條、薯片、雞腿之類的。平時父母給他的零花錢，他都用來買書，買自己喜歡的軍事用品，像軍刀、高分比例地圖、迷彩服。

老爸老媽也知道，但他們從來不加干涉，總是偷笑。

陸星買刀具不是使用，而是喜歡收藏，以前他還買過不少水彈槍，現在國家管得嚴，只能偷偷地拿出來玩，和那些軍區大院的孩子打仗，匕首可是從來沒用過，老爸訓練他時用的是橡皮刀。在日常如果用真刀，那是要受到老爸嚴懲的，老爸腰上的皮帶，那可不只是用來系褲子的，那是會毫不留情揚在他屁屁上的。

老媽以前總是唉聲嘆息：「我兒子將來不跟你一樣做個大頭兵，兒子將來要靠重點大學，嘖嘖，那才有出息。你為啥總是將兒子練的渾身曬得跟煤炭似的？還青一塊紫一塊，難道這不是你的娃兒？」

老爸則說：「是嘛是嘛，我兒子要做科學家，但是做科學家，那也得鍛煉筋骨，可不能手無縛雞之力，得文武全才才是。」說着就將兒子帶出去苦練。

還別說，真的是優良的遺傳，陸星似乎天生就是當兵的料，和那些叔叔們一起訓練，從來不叫一聲苦，不哼一聲，指甲磨破了，皮膚磨爛了，也不掉眼淚，練出了一身遠超同齡人的鋼筋鐵骨。

到後來，老媽驚訝地發現，兒子天生就是當兵的好料，連老公都偷偷稱讚，對兒子的期望都變了，「我兒子將來會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嘖嘖，要比你爸更強，給你媽爭氣。」父母眼中，兒女永遠是最棒的。

陸星晚飯後出來散步時，遇上了老爸的警衛員小劉叔叔，故作神秘地從兜里掏出早已預備好的電話手錶，還是仙女雕刻裝飾的。他這手錶可精緻了，有遊戲功能，晚上還帶微光，可以在夜裏看清時間。

「小劉叔叔，這是給小妹的生日禮物，諾，送給你。」他大方地遞過手錶。

小劉叔叔眼睛都直了，他一直想給寶貝女兒小曼買一塊這樣的手錶，可是部隊駐地是在海島上，交通不便，部隊駐地也是機密的，不能像大城市那樣隨意購物，他這段時間正為這事犯愁。

何況這手錶上千塊，值老鼻子錢了，一月的薪水就那麼多，家裏負擔大，真有些肉痛。

「呀，解放軍不能要群眾一針一線，我不要。」不要你就轉身走得了，可是手錶像塊磁石牢牢吸引住他的眼睛，小劉緊盯着手錶，他還年輕，跟隨首長好多年了，和陸星早混得像一家人，更像兄弟。

陸星呵呵笑了，「少來，你就像我大哥哥，送你一塊手錶有什麼了不起的。」說着硬是塞進小劉的大手裏：「你和我爸又要出外訓練了，你們這次是上哪兒啊？」

小劉到底年輕，光顧著看那手錶了，隨口答道：「還能去哪兒，不就是喀喇昆崙山雪嶺嘛，過去常去的。咦——這是軍事秘密，你打聽這幹什麼？你你，你不會想去吧？」他一臉緊張，「別胡來，你要是去了，可真的有去沒回了。」

「喀喇昆崙山雪嶺？嗯，我去幹嘛？那不得凍死我啊，我不去。」陸星說得很堅決，心裏想的卻不是這麼回事。你們能去，我就去不得？我偏要去。老爸你總說我是小綿羊，我倒想讓你看看，你的小綿羊在喀喇昆崙山能不能活着回來。

到底是孩子，這可不是賭氣的，去喀喇昆崙山雪嶺怎麼走，你知道嗎？那裏能把身強體健的人凍成冰棍，像陸星這麼大的孩子，絕對是有去無回，甚至連邊都挨不上，可是孩子的心理哪裏想到那麼多。

他現在擔憂的是怎麼離開這海島，如果連島都出不了，還談什麼去喀喇昆崙山雪嶺進行魔鬼般訓練。

小劉懊悔自己說漏了嘴，氣惱地將手錶塞還給陸星，「我看着你長大，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我告訴你老爸，關你禁閉，讓你寸步難行。我們是拿命訓練，我可不想你爸槍斃了我，更不能看着你拿命去玩。」

陸星哪裏肯接這塊手錶，笑着說：「小劉叔叔，不，劉哥，咱是兄弟，你說不讓去，我還敢不聽嗎？得啦，我回去睡覺，手錶是我送給你的，你愛怎麼處理看着辦吧。」說着揚長而去，把小劉鬧個大紅臉，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發愣。

小劉知道這孩子很虎，愣頭青，萬一真的溜去了，那就完了，大隊長的獨根苗，我可是罪莫大焉。我絕不能為了一塊手錶，害了孩子一生。他趕緊跑着去向大隊長報告。

陸星老爸正在隊部商討出發事宜，不能打擾，小劉急的在外面直跺腳，冷汗直流。外面涼風颼颼的，他卻是汗流浹背，背上熱氣騰騰，心裏默念：小祖宗，你可別給我闖禍，你等一等我。

好半天，裏面的談話聲才結束了，小劉趕緊打個報告進去，結結巴巴地將自己一時嘴快，說漏了的事情說了，首長們全都愣住了，你個老兵，警惕性全到哪去了，竟被一個孩子蒙了，傳出去都丟人。性命攸關，這可怎麼得了。

大隊長更是鐵青著臉：「我看要關禁閉的不是我兒子，是你，你竟然泄露軍事秘密。他是孩子，你告訴他去喀喇昆崙山雪嶺訓練，雖然沒有坐標，但那有什麼區別？孩子又不會看地圖。來人，趕緊把那小王八蛋給我抓回來。」

情急之下，他爆出粗口，說自己的兒子是野種。在座的都想笑，可誰敢笑出聲來。

警衛員們莫名其妙，風風火火地衝進營長的家裏，衝進陸星的房間，連聲客氣都沒有。把老媽嚇得半晌沒回過味來，哎喲，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人這時候闖進自己的家中抓人，抓誰？抓自己的兒子，別是我兒子將天捅個大窟窿了吧，老媽簡直要哭了。

「嫂子，沒事沒事，我們是奉命來找陸星。大隊長下的命令，大隊長怕孩子闖禍，讓我們把他保護起來。」帶隊的警衛雖然懊喪，但只得輕聲細語，好生安慰大隊長的太太。

「啊，陸星剛剛出去，還背着挎包，說是去同學家住，明天一起去登山，就是那塊荒廢的古堡，去那裏歷險，別是那裏出了怪獸吧。」海島上有座古廟，那裏是海神娘娘廟。

她說的一本正經的，可是進來的戰士卻覺得陸星老媽的腦子肯定是受陸星漫畫的影響，走火入魔了，還出來怪獸，所有人都面容古怪，強憋著笑，身子晃動。

女人的直覺有時準的要命，母親對兒子更是如此，可惜當時無人相信。

陸星老媽說的一本正經的，可是進來的戰士卻覺得陸星老媽的腦子肯定是受陸星漫畫的影響，走火入魔了，還出來怪獸，現實生活中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有人都面容古怪，臉上肌肉抽搐，強憋著笑，身子晃動。

「你們笑個啥，笑啥，我兒子丟了，你們還笑得出來？真要有怪獸，陸星別怕，老媽一菜刀劈死它去。」老媽當時正在擀麵條，兩手全是麵糊糊，小蘿蔔粗的指頭拎着切菜刀，狠狠地往下一劈，刀上帶風。

嘩——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心底產生敬佩之心，相信即使出現了恐龍，陸星老媽也會揚著菜刀撲上去玩命，母愛是多麼的偉大。陸戰隊大隊長的老婆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陸星老媽是鄉下的姑娘出身，一直是隨軍家屬，平時和和氣氣，待人接物都很溫和，可是一旦涉及到兒子的安危，她就會頓時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彪悍粗魯，在場的戰士無人覺得奇怪，也沒人真的笑出來，母愛好偉大。

母親的直覺是最準確的，可惜當時卻沒人相信她的推斷，他們想陸星要想離開海島，那就必須險要乘船，帶隊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齊刷刷地轉過身，跑向了碼頭。可是到了那裏一打聽，都說沒有見過這麼樣的孩子。海島不大，漁民們對陸星都是非常熟悉。

陸星能到哪裏去呢？誰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