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快樂怎麼過

序:王海玲

為【怎麼快樂怎麼過】這部小說寫序,我願意。

當珠海作協秘書長鍾建平先生建議由我給長篇小說《怎麼快樂怎麼過》作序、並這個建議由作者何抗生先生本人向我提出時,我惟有欣然受命,接下這力氣活。原因是各方面的。首先我和八十高齡的何抗生先生認識已逾三十年,如未記錯,1986年,彼時我是珠海特區報記者,而抗生先生作為當時的珠海商檢局局長就接受過我的採訪。之後我由記者轉為編輯,主持文藝副刊,抗生先生充滿生活氣息精緻的散文就為我們報紙的版面增添了光揮。其次,抗生先生2007年從正廳級的崗位退休,但他在文學上的成績,讓我這個資深編輯不得不驚嘆,說一聲佩服。抗生先生所著的三部長篇,以及一部俏皮充滿諷刺意味的中篇《畫皮新傳》,在未出版時,除第一部長篇《良知》外,我都讀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畫皮新傳》我是和詩人胡的清同步看的,我們倆對它還進行了熱烈討論,那個中篇寫一個貪腐官員形狀,醜惡而不自覺,幽默趣致,快人快語,有很強的閱讀快感。之後「畫皮」在《精彩》雜誌發表,亦是好評如潮。基於上述原因,為抗生先生的新長篇作序,我雖人微,卻不能辭,序必須寫,認真成文,方不負先生那一顆為文學跳動的拳拳之心。

還是從抗生先生的三部長篇說起,2005年先生的第一部長篇《良知》由花城出版社出版,這部長篇以海關商品檢驗與地方政府為解決生產瓶頸共策共力,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為背景展開,由於題材敏感,牽涉方方面面;更由於先生當時還在任上,所以第一部長篇作者署名麥平。抗生先生說,「麥」為其母親姓氏,「平」為父親名中一個字,這個筆名源自先生紀念自己的雙親大人。

記得2007年秋天,我因為頸椎問題在中醫院住院,突然接到抗生先生的電話,先生說,海玲編輯,我新寫了一個長篇,你能不能幫著看一看。我說,能,可是現在不行,現在我在住院。先生說,我來看你。然後我在病房裡拿到了先生三十多萬字還未出版的長篇原稿《總有那一天》。之後,我從編輯的角度和抗生先生交換了意見,這個過程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這部長篇還是由花城出版社2008年出版,這時的抗生先生已經退休,這部長篇署名也由筆名麥平轉為本尊----何抗生。第二部長篇題材是跨度半個多世紀的粵北家鄉記事,由解放前寫至改革開放后。和第一部長篇《良知》相比,同樣是大部頭,然,敘述更沉穩,故事的展開呈多角度多線條,人物形象豐滿,性格鮮明,將中國歷史中的長長一段通過自己的筆觸折射了出來,頗有厚重感。這裡我要提一句,先生對於電腦的使用還比較初級,他的創作步驟是這樣的,先自己用筆一頁頁寫出來,然後到街邊的複印小店,花錢請電腦小姐將文字一個個打出來。我前面曾說,寫序是個力氣活。這裡套用一下,對於先生來說,寫作是個費錢的東東。然,這個費錢的東東,卻滋潤著先生的退休生活,這個滋潤即是所謂的精神所謂的心靈也。《總有那一天》出版后,據我所知,一時洛陽紙貴,不僅珠海新華書店大賣,先生的家鄉書店也賣到斷貨。

今年上半年,突來的新冠疫情使得大家心情暗淡,裹足在家。一個月前吧,餐飲剛剛恢復堂食,抗生先生約我們幾個文友餐聚,大家談笑甚歡,沒想到先生將他的長篇新作《怎麼快樂怎麼過》通過微信分享給我們。原來在我們暗淡地裹足在家的日子,抗生先生完成了他的新長篇。疫情里,我們無所事事,只會發愁。而抗生先生卻在自己的文學園子,培育出了這燦爛的長篇之花。

我將微信文件傳送至電腦,花三天的時間看完了這個新長篇,意猶未盡呀。新長篇依然有著長長的時間跨度,依然是一面時代的折射鏡。故事從改革開放之初的1978年緣起,通過一個來自粵北寧興縣十七歲叫做包初六的女孩展開故事畫卷。這畫卷緩緩展開,這個十七歲由粵北偷跑到廣州的女孩,歷經艱辛一路走來,她的步履帶著時代的風,裹著家鄉的人情世故。在艱辛中,她成長為廣州大廠的財務科長,在八九十年代的粵北,包初六的故事彷彿一個傳奇……然後,她退休了,因老伴去世,兒子成家,包初六回到粵北家鄉養老,在家鄉圍繞著包初六發生了一些看似喜劇實則並不喜劇的故事。在某些拜金攀比心態盛行的地方,這讓被別人以為是富豪實則不過是一個退休工薪階層的包初六左右為難。「包初六的為難」我以為是這部長篇的意義所在,它具有貼近生活反映當下的那種尖銳。因為「這為難」,包初六突圍而出,發出了「怎麼快樂怎麼過」的吶喊。

和之前的兩部長篇相比,新長篇呈現了一個新姿態,幾乎通篇採用白描手法,景物描寫心理活動鮮見。白描手法是不好駕馭的,非一定功力不行。在文學的道路上,抗生先生一直悟著前進著,可喜可賀。好在枯燥的序之後就是生動的小說,我不必多說,諸君慢看,妙處自現。

2020年8月26日寫於珠海

序作者,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作家;廣東省文學院第一,二屆簽約作家;廣東省文學創作高級職稱評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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