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起

第十一章 再起

蘅桐山,山峰宛如巨龍一般連綿不絕的盤延在此地,高聳的山峰刺如雲間。

山上樹林無數,瀑布飛流之下,溪水蜿蜒數千里,養活了小鎮的同時,還造福了四方生靈。

此時,徐府門外。

徐涎頭上頂著斗笠,背上背著著竹簍,身旁跟著一個衣著灰藍色道袍的老者,面目堅定的看著遠方,在跟蔡荷、三金他們道別後,二人便上了路。

此刻的天空,灰濛濛的,像是將要下雨的先兆,街道上沒什麼人,徐涎跟著鄒老道兩人無言的走在路上。

走出小鎮,一路上人影寥寥,哪怕是來到小鎮外的那件李大哥開的酒館,也沒看到什麼人。

而路過酒館時,徐涎也往裡面看了,不見李大哥人影,倒也沒停留,兩人在樹蔭下,斜長而去。

一路上,徐涎向鄒老道問了很多修行之路的問題,像是什麼修行之人的分類、境界什麼的。

鄒老道也一一給徐涎解釋,不知不覺中,徐涎似乎開始接受修道之路,覺得人神好似也沒什麼區別。

臨近蘅桐山時,看到遠處有一個原本應是一處別院的地方,竟然成了廢墟,像是人為的破壞了。

「沐雨亭,果然那人來過了。」徐涎看著一地的破損之物,感嘆的說道。

鄒老道抓抓鬍子:「畢竟肉蠱一物,關乎到修行之人的修為,生氣是理所當然的。」

徐涎點點頭,沒說什麼,扭頭便走向了蘅桐山方向。

隨著樹木越來越多,道路越來越窄,距離蘅桐山也越來越近,隱約間有一種肅穆的感覺環繞在心,四周安靜的出奇。

徐涎跟著鄒老道沒有從哪正路進山,而是從徐涎一直走的一條山路,進了山腳,雖然道路陡峭了一些,但好在安靜,不為人知。

在入山之時,他看到,在那條大路上,依稀有一些身影,有的是馬車,有點是飛禽走獸,均是慢慢前行,似乎都是要進山的人。

「行啊徐小子,沒想到你還知道這麼一條小路。」鄒老道跟在徐涎屁股後面,看著前方笑道,「倒也省的惹人耳目,招人現眼。」

徐涎前一秒還輕笑著,下一秒就突然停下,定睛看著前方。

而後,像是突然知道了什麼,猛的一咬牙:「有人來過這裡。」

鄒老道看看四周,不像是有人的樣子:「應該是一日之前的。」

徐涎的表情變的焦急,也不顧那麼多,快步跑在前面,心中著急萬分。

鄒老道見狀,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徐涎快速穿梭在林間,像是猴子歸林般,熟練的穿林躍河。

很快,他便來到了一片空地。

此地,剛好是一角山崖,一顆懸崖木橫斜而上,清風呼嘯而過,雖地位不高,但風景是極好。

而此地,赫然立著兩塊石碑,前方還放著一個酒罈子,還有插在地縫中,正燃著兩根敬香。

徐涎心中一愣,慢慢走上前去,先是搖了搖那酒罈子,還有!

打開細細嗅了一嗅,酒香濃厚香醇,應是好酒,而那燃著的敬香,就還剩不到二寸,馬上就要燒完了,

徐涎看看周圍完好無損的樣子,回過頭坐在碑前,眼神千思萬感的用手觸摸著石碑,輕嘆一聲道:「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

在此地的兩塊碑,就是徐涎逝去的父母,他嫌立在族裡憋悶,就移來了此處。

而在平常無事時,徐涎也會來到山上此地,有時對著石碑說話,有時則獃獃的坐在山崖邊,看著遠方的風景,怔怔出神。

不論什麼事,一到了此地,就像是重歸了父母的懷抱,一切苦難心事,就都放下了。

先前一提到蘅桐山,徐涎就萬般謹慎,也是因為如此,他實在不想因為世俗的一些事,打擾了此地,這裡也算是徐涎唯一的心靈聖地,當然容不得他人褻瀆。

他先是從背後的竹簍中取出了一些水果,擺在碑前,又掏出三根敬香,用那殘香引燃了新香后,將敬香遞在額頭上,對著石碑拜了三下后,將香插在地中。

而後坐在山崖邊上,獨自一人看著遠方,愣愣出神。

鄒老道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心疼,也是走到石碑前,抖抖衣袖,微微低下了頭,表示了惋惜。

后也坐在了徐涎的身邊,清風拂過他們的臉頰,帶動頭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徐小子,學道吧,只有出世,才能知道,這世界原來這麼大。」鄒老道輕聲感嘆到。

徐涎看著遠方,心想,一邊是家人的囑託,一邊是所有人的告慰,外加上他自身的想法,這些不同的聲音令他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一時間,想他這種意志堅定的人,也迷失了方向。

也就在同時,一道聲音響起。

「哈哈哈,徐涎,你果然來了。」

只見不知何時,在徐涎背後那條小路上,已經站著兩道身影。

徐涎表情變得冷漠,冷冷的斜視著後方。

後方站立之人,一人玉面白衣,一人墨綠青衣,一男一女,只不過那身後女子,眼神渙散,毫無生機。

「徐涎,你殺我寶貝一事,你沒忘吧。」那玉面白衣男子,擺著手嬉笑中透露著殺意,看著徐涎。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徐涎冷冷的道。

只聽那男子陰笑一聲:「告訴你又怎樣,不告訴你又怎樣,今天,你是死定了。」

也就是這時,坐在徐涎身邊的鄒老道緩緩吐聲道:「是誰死,還不一定呢。」

玉面男子無懼,捧腹陰笑著:「一個區區豐經閣的老頭,有什麼能耐。」

徐涎面不做聲,只是微微回頭,冷冷的盯著那男子,而身邊的老道則淡然開口:「那一個區區毒蟲,又有什麼能耐。」

玉面男子像是被這一句話激到了,當即一攥拳,一指直衝老道士,尖聲道:「那就先殺了你這老道士!」

那男子大喝一聲,只見身後那女子,似不是活物一般,四肢扭曲成非人的弧度,長著大嘴,猙獰的向這邊飛撲而來!

鄒老道無懼,怒喝一聲,一掌拍在女子臉上。

女子直接橫飛出去,整張臉都已經陷了下去,樣子更加恐怖。

只見玉面男子邪笑一聲,那女子竟然在空中沒有落下,而是由飛撲而來,氣勢只增不減。

「只會耍這種邪門歪道,禍壞了人間,髒了修道之人的手!」鄒老道越發憤怒,飛身而起,衣袖搖擺,對著女子猛的又是一掌。

這一掌結結實實拍在那女子背部,整個人飛速下墜的同時,鄒老道又是憑空一抓,女子像是物件一般,又被抓了回來,接著老道直接對著男子,將人猛丟了過去。

而就在那女子即將飛到男子面前時,男子兩指彈了一下,女子飛速皮爛肉綻,瞬間消散成了灰燼!

男子邪笑看著老道:「還真有點本事。」

鄒老道揮揮衣袖,神色嚴肅的道:「就你這種陰狠小人,活著只會為禍世間,死吧!」

鄒老道一腳跺地,身形飛快的沖向男子,一手直接抓向男子的脖子。

男子也是快速反應,不讓老道接近,只見男子指間散發著幽綠的氣息,一指刺出,一道小蛇狀的陰冷綠光噴涌而出,只衝鄒老道!

鄒老道也不跟他廢話,怒喝一聲,一掌拍散那綠色小蛇,而後又猛的加快速度,來到男子身前,男子還來不及躲,就被這結結實實的一拳打在其臉上。

玉面男子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

后表情驚恐的看著老道士,此時他的整張臉像是承受不住那力道,破開了一般,腫的厲害。

看著逐步走來的老道,他心中猛顫:「你不是豐經閣的人,你究竟是誰!」

男子在心底怒罵了一聲,心中念到,「怎麼每次都能踢到砧板,可惡,我堂堂英明一世的劉成胤,難道真要命喪於此。」

他臉上的傷,之所以這樣,顯然不是因為鄒老道一拳就變成這樣,而是之前,他就已經被小鎮酒館的李漢子,給胖揍了一番,本就未好的傷勢,現在更嚴重了。

「我是誰,不就是豐經閣的老頭嗎。」鄒老道冷哼一聲道。

徐涎自後方走來,看著狼狽不堪上一秒還威風凜凜的男子,下一秒就被打趴在地,命懸一線的男子,冷冷道:「你就是給蔡荷姑娘下毒手的人吧。」

劉成胤眼神布滿血絲,猙獰的邪笑著:「沒錯,就是我,原本還想著赤裸相見,佔為己有呢。」

而那劉成胤還不知死到臨頭,還在挑釁徐涎。

徐涎不怒,只是冷冷道:「殺了吧。」

鄒老道哼了一聲,大袖猛的搖擺,一隻手已經抬起,對著男子的頭顱,當即拍下!

也就在鄒老道的手馬上就要打中男子時,一道虹光突然襲來,擋住了這一擊,讓鄒老道的手懸停在了距離男子頭顱不足三寸之前。

鄒老道向著虹光襲來的方向看去,眼神中異常嚴肅。

「哈哈哈哈,沒想到那一隻以公平道義自居的開明山道士,也有殺人不眨眼的時候。」

虹光的盡頭,正站立著一個一身白色的中年男子,一手遞出,眼神凌厲的看著鄒老道,大笑著。

鄒老道看著那人,下意識的將徐涎護在身後,眼神微眯的說道:「沒想到,你也會來蹚這遭渾水。」

「白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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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卷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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